第1章 白云寨里雪花飘

旭日生辉 白云寨主 2025-08-28 14: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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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白云寨,黑水河环绕而过。

七月中午,阳光正盛。

十西岁的张武略,脱下衣裤,光溜溜的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拨开水草,右手食指伸到瑶鱼洞里,屏息静静地等着瑶鱼上钩。

一个呼吸后,瑶鱼尖嘴轻轻碰了一下手指,张武略集中精力,心跳放缓,让自己处于龟息状态。

又过了一个呼吸,瑶鱼咬着手指扯动几下,溜走了。

半炷香后,张武略准备浮出水面换气时,一阵剧烈疼痛从脚趾传来,头脑逐渐迷糊。

张武略大惊,坏了,有水怪袭击自己。

用尽全身力气,用脚一蹬河底,钻出水面。

昏晕过去。

张武略醒来,二弟张武修豹眼圆睁担忧地看着自己。

老三张武疆胖乎乎圆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

“大哥,你可算醒了。”

老三用圆滚滚的小手拍着武略手背。

“老爸说了,你在不醒,就给你全身放血,用河豚血换上。”

“一边待儿去。”

族长老爸张通把老幺拔拉到旁边,用粗壮右手搭在张武略手腕上。

皱眉沉思,“娃他娘,大略心脉咋摸不到了。”

夫人王氏:“你摸孩子哪儿呢,那是脉门吗?”

抬手打掉族长右手,用修长三根手指搭在孩子脉门上,切了一会儿。

“嗯,大略心跳缓而有力,啥事没有。”

手背试试武略额头,“没发烧,趁热把这碗黑蛇血胆喝了。

私塾常先生今天大清早冒雨过来看你,怕你养病落下功课”,用下巴往床头一摞书方向一支,“特意给你送来作业,好好学,别瞎了老师一片心意。”

张武略看着十几本厚书,脸都成苦瓜了:“不是老妈,这我得学到啥时候呀。”

“小瘪犊子,知道怂了。

你背着我和你爸疯玩乱跳,作死胡闹,就没想想后果。

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以后还了得。”

族长大人圆眼一瞪,撸胳膊挽袖准备凑前。

王夫人白楞一眼,“我教训儿子,你凑什么热闹。”

族长大人气势一沉,“老婆,我这不是怕你揍不动小兔崽子吗。”

“哥哥,这是那条咬你的黑蛇。”

老幺不嫌事乱,从后***兜里扯出一条尺长干巴蛇尸,扔在武略枕边。

“老二,快扶我起来,要跑肚。”

张武修一把薅起张武略,随手扔在背上,撒腿就跑。

“老二,往哪儿跑呢,快去茅厕。”

“啊,大哥你这回不是尿遁?”

“废话,你把我屎都颠出来了。

赶快放我下来。”

老大张武略猫腰奔向茅厕。

一阵稀里哗啦声,臭气熏天。

哎,遭蛇咬,怎么像排毒呢。

浑身出汗如雨,还有汗垢亮晶晶,颗颗像河底细白沙。

在后园池塘里扑腾半天,神清气爽,感觉有使不完的劲。

河底咬我那家伙有古怪,找个借口去看看。

“大哥,老妈喊你回家吃饭。”

张武略正闭目合计呢,老幺摸近抽冷喊了一嗓子。

张武略睁眼无奈摸摸老三脑袋,“三小,老妈是不是把家规请出来了?”

老幺摇摇头又点点头,神秘地贴近张武略耳边,“老爸偷偷告诉我,让你去乡下姥爷家躲几天,等咱妈消气再回来。”

“二弟,姥姥姥爷岁数大,农忙忙不开,我准备去帮忙几天。

回头跟娘说一声。”

说完,披衣起身,大步朝后门走去。

“哥,咱姥爷家也不种地呀。”

“我知道。”

张武略摆摆手,头也不回穿过后门,走了。

寨门石头桥头木墩上,九十多岁金家大爷金世恩抽着两尺长水烟袋,眯缝着眼:“张伢子,天下黑了,你又往哪儿逛去?”

张武略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金爷爷,我姥爷腰腿病又犯了,我娘让我去看看。”

金大爷吐出一口烟圈,“伢子,你那右脚伤口是通背龟咬的。

这龟平常奇毒无比,但下蛋时,口含先天元气。

咬人一口,有洗筋伐髓功效。

你小子这回占大便宜了,现在炼气几级?”

张武略恭敬回答:“金爷爷,晚辈愚钝,现在炼气五级。”

金大爷颔首,“不错。

你比你爸强多了,你爸在你这个年龄才炼气三级。

几十年前这天地间还有几分灵气,现在修炼全靠自己天赋。”

张武略心说,黑水河瑶鱼都快被我抓光了,没它炖汤,我炼气二级突破都是祖坟冒烟。

辞别金大爷后,己月上树梢。

上桥南行五里来到姥爷家。

姥爷王文忠,六十出头。

早年从军,官拜武骑校尉。

因功受封白云寨主,大元七品文职。

朝廷以文官为尊,武官低人一等。

武人最终出路就是自愿降级当小文官。

“大略,又惹啥祸了?”

老舅王建正,蒲扇大手伸过来要摸武略脑袋,武略闪身躲过。

“姥,我姥爷呢。”

“大孙子来了”,满头白发的姥姥从堂屋走出来,“你姥爷下午去镇上开会,府里今天来人要征差,听说南边不太平,要打仗。”

“正子,别撩大略,去把锅里炖的山鸡端过来。”

“慢点吃,别烫着,锅里还有。”

姥姥满眼慈爱地看着武略大口造饭。

张武略松了松牛皮带,打着饱嗝:“姥,我大舅不是在南平州当兵吗,他咋说的。”

“你大舅就是个步兵校尉,能知道啥。

不过可有日子没来信了,正子明天去你二姐那问问,南边来信没?”

张武略瞅了眼老舅,打个手势。

“姥,我吃多了,去外边方便下。”

甥舅二人一前一后起身出门。

“这孩子属鸭子的,首肠子。

肚里存不住货。”

两人走出院门挺远,找个背静地方。

“老舅,大舅上回啥时来的信?”

“得有三个月了。”

“信里说啥没?”

张武略神情严肃地看着老舅。

身高过丈的王建正,看着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大外甥。

神思有点恍惚。

甥舅二人从武略满地跑时就经常在一起玩,小不点张武略从小就满肚子心眼。

初始是舅舅带外甥满街跑,渐渐是外甥给老舅出谋划策,甥舅二人一起作。

王建正摒弃脑中想法,“没啥,就是白莲教匪到处造反,动静越来越大。

州府都弹压不住。”

“嗯,看来情况不妙,南边乱的信使都中断,大舅那边应该打仗呢。”

张武略摸着有点頾须下巴颏,沉思说道。

“别告诉姥姥,前年二舅征剿山匪战死还没缓过劲呢,大舅这边要是再有啥事,老太太得倒下。”

“知道。”

“老舅,明天你去我二姨那儿,知道信告诉姥爷就行。”

七尺高的张武略拍了拍老舅肩膀,“这回咱爷俩得去当兵杀匪去。

走,回!”

“回!”

姥爷王文忠是第二天晌午回来的,老战友镇长大人随行。

当天寨里发通告,大元南平州乱民叛乱,凡年满十五周岁、五十周岁以下、练气五级以上束发男子参军剿匪。

如有懈怠,立斩不赦!

白云寨青少子弟共三十九人应征入伍。

张家张武略代父从军,镇长大人壮其志,特封为军副。

王寨主老儿王建正年齿最大,为军正。

当年山匪攻寨,张族长为抢妻第尸身,杀进杀出,背着武略二舅尸体,被贼寇冷箭穿胸,重伤肺部,使不得力气。

白云寨子弟兵家中情况大抵差不多,父辈们在抵抗当年山匪时,伤亡殆尽。

如今天下有难,少年先行。

三天后儿郎们启程,白云州盛京府集中训练三个月,然后开赴战场。

送行当天,王夫人亲自给儿武略洗头束发。

“娘知道,我儿胸有天地,从小想法就和别人不一样。

娘唯一担心的是我儿为达目的,常把自己处身险地,答应为娘,要保护好自己。”

张武略匍匐在地,恭恭敬敬给爸妈磕了三个头,“儿谨记在心。

儿不在时爸妈保重身体。”

族长大人扶起武略,“战场上别给老爹丢脸。”

“放心吧老爸”。

回头重重拍了拍老二宽厚肩膀,“我不在家,你是老大。

凡事要立得住”。

“嗯,放心吧,哥。”

把老幺抱起,“三小,你人精,多帮你二哥出点主意,别让他上当受骗。”

“哥,你早点回来,我床底下有好东西”。

刮了下老幺鼻子,“别骗你哥了,好东西自己留着吧。”

说完,头也不回出门拭泪而去。

出征子弟人人身穿白衣白袍,英气如龙。

两排列队出寨。

望着满寨墙头父老乡亲,张武略,深吸一口气,带头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礼毕,众人掉头东去。

身后哭声震天。

今朝出征少年郎,他日回乡剩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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