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钟方向的鸢尾花束渗出淡紫色汁液，顺着鎏金花瓶蜿蜒而下，在雪白桌布上晕染出血管般的纹路。
这是第三次轮回里独有的死亡预兆。
"啪嗒"裙摆传来细微的震颤。
低头望去，腰际的珍珠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莹白光点沿着猩红地毯四散奔逃，像一群被惊动的白蚁。
我伸手按住左胸，蕾丝面料下藏着缝进内衬的裁缝剪——这把曾剪断我脐带的老伙计，此刻正随着心跳敲击肋骨。
"夏夏？
"镜中浮现的俊美面容让我胃部痉挛。
沈默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铂金婚戒擦过颈后皮肤，激起一片战栗。
这个动作他重复了三次，连无名指第二关节微微泛红的细节都完美复刻。
第一次重生时我抓破了他的脸，第二次咬住他的手腕直到尝到血腥味，此刻我却扬起精心练习过的微笑，睫毛在脸颊投下脆弱的阴影。
"头纱好像歪了。
"我对着镜中倒影轻咬下唇，这是沈默最爱的小动作。
果然，他立刻俯身调整水晶发冠，檀木香水里混着极淡的福尔马林气息。
趁着他低头刹那，我迅速扫过梳妆台。
雕花银镜边缘有道新鲜裂痕，正以每秒0.3毫米的速度延伸——距离那辆载满钢筋的卡车撞破彩窗，还剩二十三分钟。
"阿默，"我按住他正在系头纱的手，尾指状似无意地划过他腕间脉搏，"备用珍珠在储物室保险柜，密码是我们初遇的日子。
"沈默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永远挂着温柔假面的男人，终于露出破绽。
2019年4月7日根本不是我们的初遇，而是林汐的忌日。
看着他挺拔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我扯掉头纱冲向消防通道。
蕾丝手套被荆棘壁画勾住，在掌心拉出血色丝线。
手机在旗袍暗袋疯狂震动，私家侦探发来的加密邮件正在自动销毁：林汐尸检报告补遗：心室有注射痕迹...砰！
转角突然窜出捧着百合的花童。
小女孩仰起的面孔在光影中扭曲变形，左眼瞳孔泛着诡异的灰白色。
我踉跄撞上彩绘玻璃，圣彼得像的琉璃眼睛"咔嗒"转动，露出微型摄像头的猩红光点。
"新娘该走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