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玻璃裂着蛛网纹,指针卡在三点零七分,却在她指尖摩挲时突然颤了颤 —— 分针竟逆时针跳了一格。
玄关传来猫爪挠门的声响。
她冲下楼,看见昨晚蹲在电线上的黑猫正用爪子扒拉门缝,碧绿瞳孔死死盯着玄关镜。
镜面上不知何时凝了层白雾,用手擦拭时,指腹触到的却是粘稠的红,像干涸的血。
“叮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中介发来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林小姐,1993 年的案子我问了老民警,死者叫苏曼,是个旗袍设计师,丈夫陈砚是画家…… 他们说陈砚案发后就失踪了,只留下幅没画完的自画像。”
林夏猛地抬头看向阁楼方向。
那幅旗袍女人的画像,昨夜明明摔在地板上,此刻竟好好挂在原位,只是画中苏曼的旗袍多了枚松动的银盘扣,垂在衣摆处摇摇欲坠。
她搬来梯子凑近画像,指尖刚碰到盘扣,整栋房子突然断电。
黑暗中,阁楼角落传来细碎的 “咔嗒” 声,像有人在轻轻梳头。
林夏摸出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时,看见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女孩背影,手里攥着把桃木梳,梳齿上缠着几根乌黑的长发。
“你是谁?”
林夏的声音发颤。
女孩缓缓转身,脸却被梳齿挡住,只露出涂着朱砂的嘴唇:“陈砚说,要等盘扣集齐……” 话音未落,身影突然化作飞灰,只留下地上三枚银盘扣,与画像上的那枚样式一模一样。
怀表在这时突然发烫。
林夏翻开表盖,发现背面刻着行极小的字:“曼曼,三点零七分,镜中等你。”
她冲回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正举着那把桃木梳,梳齿上缠着的长发越来越多,几乎要遮住整张脸。
镜中 “林夏” 缓缓抬起头,嘴角咧成和苏曼一样的弧度,指着镜子深处:“陈砚在里面,他说要找第七个……砰!”
阁楼传来重物坠落声。
林夏跑上去,看见画像摔在地上,画布裂成两半,露出后面藏着的暗格 —— 里面放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写着 “陈砚”。
第一页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清:“曼曼说要做七件旗袍,每做完一件就刻一枚盘扣。
可她昨天在镜前梳头时,突然说镜里有另一个自己,要带她走……”翻到最后一页,纸页上沾着褐色血迹,画着个扭曲的怀表,指针同样停在三点零七分,旁边写着:“第七枚盘扣在她心脏里,只有找到它,时间才会停……哗啦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黑猫撞开窗户跳进阁楼,嘴里叼着枚染血的银盘扣,放在日记旁。
林夏数了数,加上画像上的、女孩留下的,正好六枚。
怀表的指针开始疯狂倒转,阁楼的挂钟发出刺耳的轰鸣。
林夏看向卫生间的方向,镜子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苏曼的旗袍一角从镜中垂出来,银盘扣在液体里泛着冷光。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三年前的自己发来的新短信:“别找第七枚盘扣,那是你的……”话音未落,林夏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见枚银盘扣正从自己的衬衫里渗出来,边缘沾着温热的血。
镜子里的苏曼缓缓走出,手里拿着第七枚盘扣,朱砂唇凑到她耳边:“欢迎成为第七个缝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