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欠条的艺术与师尊的血压
十息之内，我亲眼见证了师尊玄***人那张保养得宜的帅脸，从黑到红，从红到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接近于紫茄子的颜色上。
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手指抖啊抖，像是凡间老太太漏电的***。
“你……你……”他“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下文。
估计他修炼几百年，也没遇到过这种阵仗。
偷灵药顶多是道德问题，我这首接快进到要把宗门主峰给抵押出去了！
旁边的长老们瓜子也不嗑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神在我、师尊、还有地上那沓散发着不祥血光的“血煞阁金融合约”上来回扫射，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混合着震惊、懵逼、以及一丝丝压抑不住的……吃瓜兴奋？
戒律堂的王长老最是古板，此刻胡子都翘了起来，颤声道：“宗、宗主！
这……这成何体统！
与血煞阁那等魔道附属势力借贷，还是抵押主峰……这这这……”另一位胖胖的李长老则搓着手，小眼睛滴溜溜转：“血煞阁的利息……是高哈？
五块极品灵石……啧，把咱们库房掏空了也凑不齐吧？”
林婉儿彻底傻了，站在原地，留影石都快攥出水了，之前的委屈哭诉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恐怕都是“原来师姐才是狠人”的弹幕。
大师兄手忙脚乱地捡起自己的飞剑，抱在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或者说惊恐？
），仿佛我是什么上古凶兽化形。
“逆徒！！！”
玄***人终于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震得大殿梁柱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你竟敢……竟敢如此妄为！！”
强大的化神威压瞬间笼罩下来，除了几位长老还能稳住，其他弟子包括我，都感觉身上一沉，呼吸不畅。
我立刻戏精附体，磕头如捣蒜，声音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悔不当初：“师尊息怒！
弟子知罪！
弟子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只见师尊您为灵石愁得茶饭不思，容颜憔悴，弟子心如刀绞啊！
一时糊涂，才走了这歪路！
弟子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师尊保重身体，万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啊！
您要是气出个好歹，咱们青云宗可怎么办，这巨额债务可怎么办啊！”
我一边哭嚎，一边偷偷从手指缝里观察师尊。
果然，听到“巨额债务”西个字，师尊的威压滞了一滞，脸色更紫了。
他再生气，也得先面对现实——主峰要没了！
“那灵契……可是真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风。
我立刻双手捧着那沓票据举过头顶：“千真万确！
上面有您的灵力印记和血煞阁的血煞印，做不得假！
弟子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伪造这个啊！
血煞阁办事，童叟无欺……呃，是心狠手辣，您懂的。”
玄***人隔空一抓，那沓票据飞入他手中。
他快速翻阅着，越看脸色越沉，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最后，他猛地合上票据，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心魔爆发。
完了，玩脱了？
师尊不会被我真气死吧？
我这算不算欺师灭祖？
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要掏出速效救心丸（如果修真界有的话）时，玄***人猛地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瞪着我，那里面有愤怒，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憋屈？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气血和修为，声音沙哑地开口：“此事……容后再议！
王长老，先将这逆徒押入思过崖！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
“是！”
王长老立刻上前，脸色铁青地就要来抓我。
“等等！”
我猛地抬头。
“你还有何话说！”
师尊现在看见我就血压飙升。
我飞快地从袖袋里（天知道我这袖袋到底有多大）又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唰唰唰写下一行字，然后撕下来，恭敬地举起来：“师尊，弟子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
这是弟子刚才坦白罪行时，情绪激动，不小心引动了师尊您的威压，导致心神受损，可能需要十颗上品‘凝神丹’才能修复。
您看这个医药费……是走公账还是您私人报销？
签字画押一下就好，弟子就去思过崖报到。”
大殿内刚刚缓和一丝的气氛，再次凝固。
所有长老的下巴集体脱臼状。
大师兄的飞剑又“哐当”一声掉地上了。
这次他没捡，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林婉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我是什么瘟疫之源。
玄***人的身体晃了一下，旁边的李长老赶紧扶住他。
“滚！！！”
师尊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崩溃，“立刻！
马上！
给本座滚去思过崖！！！”
“好嘞！”
我利索地爬起来，把那张欠条塞回袖子，麻溜地转身就跟着王长老往外走，边走边小声嘀咕，“不给报就不给报嘛，发这么大火干嘛……年纪大了就是容易高血压……”师尊的咆哮声再次从身后传来，似乎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王长老嘴角抽搐着，押着我走得飞快，仿佛慢一步就会被我的骚操作波及。
走出大殿，阳光明媚。
我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心情愉悦。
思过崖？
好啊！
包吃包住，还清净，正好避避风头，研究一下怎么搞定血煞阁那帮讨债鬼。
顺便……想想怎么从我这个重生的小师妹身上，把投资连本带利收回来。
这修仙界，欠债的才是大爷？
不不不，能讨债的，才是真祖宗。
我看着前方高耸入云、风景“独好”的思过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