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听雪堂冷,旧物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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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雪停了。

沈知微是被院外扫雪的动静惊醒的。

她睁开眼,窗外己透着亮,昨夜燃尽的烛台剩着半截灰烬,屋内寒气未散,指尖触到锦被,仍是冰凉一片。

“小姐,您醒了?”

挽月端着铜盆进来,见她坐起身,连忙上前伺候,“外面雪停了,就是风还冷,我给您备了暖炉,还有熬好的姜枣粥。”

沈知微点点头,任由挽月为她换上素色襦裙。

铜镜里的自己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一夜未眠的疲惫藏都藏不住。

她望着镜中陌生的发髻——这是将军府丫鬟梳的样式,简单却规整,少了太傅府里的精致,倒多了几分拘谨。

“将军府的规矩,比想象中更严些。”

挽月一边为她描眉,一边小声说,“方才我去厨房取粥,听下人们说,将军一早就去了军营,怕是要傍晚才回。”

沈知微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昨日大婚,他连新房都未踏进一步,如今一早便去军营,显然是不愿与她多有牵扯。

这样也好,她想,省得两人相对无言,徒增尴尬。

用过早膳,沈知微便带着挽月在听雪堂转了转。

院子不大,除了那几株红梅,西侧还有一间小书房,里面摆着书架,却没什么书,只零散放着几本兵法。

她指尖拂过书架上的灰尘,忽然瞥见角落里放着一个旧木盒。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拿起木盒,轻轻打开。

里面没有贵重物件,只有几样简陋的小玩意儿——一枚磨得光滑的石头,刻着模糊的“衍”字;一个用树枝编的小兔子,耳朵有些歪;还有一块叠得整齐的粗布,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雪莲。

“这像是北漠那边的东西。”

挽月凑过来看,“听说北漠的孩子喜欢捡石头刻字,雪莲也是那边的花。”

沈知微拿起那朵布绣的雪莲,针脚粗糙得很,显然是初学者的手笔。

她忽然想起传闻中陆承衍的身世——他出身寒门,年少时便投了军,在北漠摸爬滚打多年,才成了如今的镇北将军。

这些旧物,大抵是他早年在北漠留下的吧。

原来那个传闻中冷漠嗜血的将军,也曾有过这样笨拙温柔的时刻。

沈知微心里微动,将木盒轻轻合上,放回原处。

她不想窥探他的过去,只是这几样旧物,让他“煞神”的形象,似乎柔和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陆承衍果然如挽月所说,要么宿在军营,要么回府后便待在书房,从未来过听雪堂。

沈知微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冷清,白日里看书、描绣,偶尔去院外的红梅树下站一会儿,夜里便对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只是将军府的下人们,似乎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有次她让挽月去取些丝线,回来时挽月眼眶红红的,说管事嬷嬷训了她,说“主母该安分待在院里,少让下人跑东跑西”。

沈知微听了,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以后我们需要什么,提前列好单子便是。”

她明白,这些下人是怕她惹陆承衍不快,毕竟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个被圣旨强塞进来的夫人,未必得将军待见。

这日午后,沈知微正在书房描一幅雪景图,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

她以为是挽月,抬头却见一个穿着灰衣的老仆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食盒。

“夫人,”老仆躬身行礼,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将军让厨房给您做的点心,说是北漠那边的口味,让您尝尝。”

沈知微愣了愣,连忙起身:“有劳老丈。

将军……还说了什么吗?”

“将军只说让您趁热吃,别的没提。”

老仆将食盒放在桌上,又躬身退了出去。

挽月凑过来,惊喜道:“小姐,将军心里还是有您的!

您看,还特意让厨房给您做点心呢!”

沈知微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用油纸包着的酥饼,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

她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口感酥脆,带着些许咸香,确实和京城里的点心不同。

“这是北漠的奶酥饼,”挽月也尝了一块,笑着说,“以前听我娘说过,北漠人喜欢用羊奶做点心,没想到还挺好吃的。”

沈知微望着食盒里的酥饼,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她原以为陆承衍对她只有冷漠,却没想到他会特意让人做北漠的点心给她。

是出于将军府主母的体面,还是……有别的心思?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在争吵。

挽月连忙出去查看,没多久便匆匆回来,脸色有些发白:“小姐,是……是三皇子来了,在府门口和守卫吵起来了!”

沈知微手里的酥饼猛地掉在桌上。

萧景渊?

他怎么会来将军府?

她顾不上多想,快步走到院门口,远远便看到将军府大门外,萧景渊穿着月白锦袍,正对着守卫发怒,而守卫们手持长枪,寸步不让。

“我要见沈知微!

让她出来!”

萧景渊的声音带着怒意,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清晰,“你们不过是些看门的,也敢拦本皇子?”

沈知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萧景渊这一闹,若是被陆承衍知道,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她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管家道:“让他进来吧,我在听雪堂见他。”

管家面露难色:“夫人,将军有令,不许外人随意入府……出了事,我担着。”

沈知微语气坚定。

她不能让萧景渊在府门口闹下去,否则不仅她颜面无光,连太傅府都会被牵连。

管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让人打开了侧门,将萧景渊引了进来。

萧景渊一进听雪堂,便快步走到沈知微面前,眼神里满是疼惜:“知微,这几日你过得好不好?

陆承衍有没有欺负你?”

沈知微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目光,屈膝行礼:“殿下,臣女己是将军夫人,殿下首呼臣女之名,恐有不妥。”

萧景渊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不妥?

在你心里,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些规矩了吗?

知微,我知道你委屈,我……”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殿下倒是清闲,竟有功夫来末将府里,管起末将的家事。”

沈知微猛地回头,只见陆承衍不知何时回来了,他一身玄色披风,肩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眉眼间的寒霜比往日更重,正一步步朝听雪堂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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