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拾荒者与第一滴血
林夜处理了一下伤口，将那颗劣魔结晶小心翼翼收起。
他需要信息，需要食物和水，更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再次发动了那奇异的能力——存在感调节。
他集中精神，想象自己是一块石头，一抹阴影。
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他走出储物间，甚至有一只像鬣狗一样的怪物从他几米外跑过，只是疑惑地朝他所在的方向嗅了嗅，便扭头冲向了更远处传来的尖叫方向。
“果然有效！”
林夜心中狂喜，但脸上不动声色，更加小心地移动。
他的气息感知也开始自发运转。
虽然模糊，但能大致判断出周围哪些方向气息狂暴危险，哪些方向相对“平静”。
凭借这两个能力，他像一道幽灵，在布满废墟、尸体和废弃车辆的街道上穿梭。
他避开主要战区，专门寻找便利店、小超市。
搜寻并不顺利，大多数地方早己被洗劫一空。
最终，他只在一个被砸碎橱窗的面包店角落里，找到了几袋被踩碎但包装完好的饼干和两瓶矿泉水。
收获寥寥，但足以支撑几天。
他还顺手捡起一根沉重的金属水管，一头磨尖，作为防身武器。
几天后，他听说城市东边建立了一个叫“磐石”的人类基地。
幸存者都在往那里赶。
路途危险重重。
林夜绝不轻易与人同行，总是独自潜行。
他亲眼目睹为了抢夺半瓶水而爆发的生死搏杀，也见过看似友善的队伍转眼就变成劫匪。
他的心肠在这个过程中，迅速变得冷硬。
信任，是这个末世最奢侈的东西。
终于，他看到了“磐石基地”。
那是由汽车、 rubble、沙包和简陋金属板围起来的巨大聚集地。
入口处排着长队，有荷枪实弹但面黄肌瘦的士兵维持秩序，进入需要严格检查并上缴所有物资的十分之三作为“安居税”。
轮到林夜，他交出了仅剩的一袋饼干和半瓶水。
士兵打量了他一下，看到他瘦弱的样子和简陋的武器，随意地挥挥手，扔给他一个刻着数字的简陋铁牌。
“丙区，自己找地方待着。
每天有定量供水，食物自己解决。
别惹事。”
基地内部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污水横流，帐篷和窝棚挤在一起，人们眼神麻木，充满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叶、汗臭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就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
林夜感到一丝荒谬。
他需要信息，更需要稳定的能量结晶来源。
提升实力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
基地中心有个简陋的任务大厅，一些觉醒者小队在这里接取任务，大多是外出搜寻物资、清理基地附近的威胁。
林夜观察了很久。
他注意到一支三人小队。
两男一女，装备破旧，面带菜色，显然混得不怎么样。
他们接了一个报酬极低的任务：清理西侧地铁站入口的徘徊劣魔。
林夜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出基地不久，迷雾浓度再次升高。
林夜立刻拉开距离，能力发动，完美隐匿。
很快，前方传来了打斗声和劣魔的嘶吼。
那支小队遇到了麻烦，不止三只劣魔，而是五只！
他们陷入苦战，虽然勉强击杀，但个个带伤，其中一个壮汉大腿被划开，鲜血淋漓。
“妈的！
亏大了！
情报有误！”
一个瘦高个男人骂咧咧地包扎伤口。
“快，收集一下它们的心脏碎片，好歹能换点贡献点。”
那个女人催促道，她脸色苍白，似乎能力使用过度。
就在他们疲惫地蹲下处理尸体时——异变陡生！
一声更加暴戾的嘶吼从地铁站幽深的入口内传出！
一道黑影如同炮弹般射出！
那是一只更强壮的利爪魔！
它一首潜伏着，等待猎物松懈的这一刻！
噗嗤！
利爪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那个正在包扎的瘦高个男人的胸膛！
他脸上的愕然凝固，瞬间毙命！
“老张！！”
“哥！”
剩下的壮汉和女人发出悲愤的尖叫，仓促应战。
但重伤的壮汉行动不便，女人能力似乎耗尽，两人被打得节节败退，虽然最终拼死重创了利爪魔，将它的一只爪子砍断，但壮汉也挨了一下，吐血倒地。
利爪魔遭受重创，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转身就想逃回地铁站深处。
女人扶着壮汉，看着死去的同伴和逃走的怪物，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泪水，却不敢追击。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他们侧后方的迷雾中“滑”出。
是林夜。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鹬蚌相争。
在那女人惊愕的目光中，林夜速度极快，却悄无声息地冲入了地铁站的黑暗入口。
“谁？！”
女人又惊又怒，却无力阻止。
十几秒后，林夜拖着那利爪魔的尸体走了出来。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经过那几具劣魔和人类尸体时，手指似乎无意地拂过。
他的摸尸祝福发动，几缕比之前精纯不少的热流涌入体内，同时手中多了一小把劣魔的心脏碎片和从那死去的觉醒者身上摸到的半包压缩饼干、几发手***。
“两位，没事吧？”
林夜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点点后怕，气息维持在觉醒境一星左右，“我刚才在附近，听到动静过来看看，这畜生想跑，我就…我就顺手给了它一下。”
那女人和受伤的壮汉看着林夜“微弱”的能量波动，又看他似乎只是运气好捡了便宜，虽然憋屈愤怒，但对方确实解决了后患，也不好发作。
“...谢了。”
壮汉咳着血，虚弱道。
“不客气，都是人类。”
林夜表现得人畜无害，然后熟练地开始分割利爪魔身上值钱的材料（爪、牙），并“按照规矩”，将一部分递给他们，“见者有份。”
女人接过材料，脸色复杂，最终还是低声道：“谢谢。”
完成交易，林夜帮忙简单掩埋了死者，迅速离开。
返回基地，上交任务，出售材料。
这一次的收获，远超想象。
不仅获得了不少能量结晶，还有额外物资，更重要的是，实力提升了一小截。
他看着到手的基础贡献点和一小袋劣质食物，走出任务大厅。
一个穿着稍好、眼神油滑的男人拦住了他，是任务大厅的一个小管事。
“小子，新来的？
运气不错啊，一个人搞定利爪魔任务？”
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以后有什么好收获，可以先拿来给我看看，价格好商量。
在这一片，我王五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能省你很多麻烦。”
林夜低下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是，是，王管事，我明白了。”
但他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冰冷的讥讽。
麻烦？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麻烦。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这个基地，比迷雾更危险的东西，开始浮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