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站在静远堂殡仪馆的解剖室窗前,看着乳白色的雾气像纱幔一样笼罩着整座城市。
深秋的雾气带着海水的咸腥,黏在玻璃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今天是她成为入殓师的第三年,也是顾言离开的第三年。
解剖台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女性逝者,名叫林晚,二十五岁,警方初步判定为***。
沈星落穿着天蓝色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准备为逝者整理遗容。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不是在处理一具冰冷的身体,而是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
“星落,准备好了吗?”
助手小李在门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小李刚来静远堂不久,对这份工作还不太适应,尤其是面对年轻的逝者时,总是格外小心翼翼。
“嗯,开始吧。”
沈星落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口罩下的嘴唇正紧紧抿着。
年轻的生命总是让人惋惜,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雾气弥漫的早晨。
沈星落拿起脱脂棉,蘸了温水,轻轻擦拭逝者的脸颊。
林晚的皮肤苍白得像一张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仿佛死前经历了巨大的悲伤。
沈星落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她注意到林晚的手指微微蜷缩着,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她的手……”小李小声说,“是不是应该掰开?”
沈星落摇摇头:“先看看。”
她轻轻抚摸着林晚的手背,试图让僵硬的肌肉放松。
几分钟后,她小心翼翼地掰开逝者的手指,一枚银色的戒指滚落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星落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一枚设计独特的戒指,戒面是一个扭曲的莫比乌斯环,内环刻着细小的星图。
这个设计她太熟悉了——那是顾言的作品,是他向她求婚时的戒指。
三年前,顾言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他设计的订婚戒指成了沈星落唯一的念想。
她一直把戒指挂在项链上,贴在胸口,感受着那一点点冰冷的温度,仿佛顾言从未离开。
可是,为什么这枚戒指会出现在林晚的手中?
而且,这枚戒指的星图排列,似乎与她胸前的那枚略有不同。
沈星落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摘下口罩,仔细观察戒指。
没错,是顾言的设计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