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那道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缓缓仰起脸，正对上当今天子萧景珩深不可测的目光。
他穿着明黄色龙袍，玉冠束发，面容俊美如谪仙，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像，真像。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指尖冰凉，"尤其是这双眼睛。
"我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入宫前，教习嬷嬷已经反复告诫：温婉，你之所以能被选入宫，全因这张与先皇后沈清月七分相似的脸。
你要做的就是当好这个替身，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别想。
"叫什么名字？
"皇帝收回手，转身走向御案。
"民女温婉，苏州人士，年十八。
"我轻声回答。
"温婉..."他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从今日起，你就住在长乐宫偏殿。
每日辰时来乾元殿伺候笔墨，酉时回去。
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民女遵旨。
"就这样，我成了皇帝豢养的金丝雀，一个活生生的替身。
长乐宫是先皇后生前居所，如今却成了我的囚笼。
宫中婢女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私下议论纷纷。
"听说皇上每月十五都会去凤仪宫祭奠先皇后，却让这替身住在长乐宫，真是讽刺。
""嘘，小声点。
这温氏不过是皇上思念先皇后时的消遣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
"我假装没听见，只是安静地坐在窗前绣花。
绣绷上是一对鸳鸯，可我绣着绣着，却总是不自觉绣成孤雁。
第二章：朝夕入宫三个月，我已经摸清了皇帝的脾性。
萧景珩是个勤政的君王，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
他喜静，不常说话，但每当疲倦时，总会让我为他沏一杯碧螺春。
"皇上，茶。
"我将青瓷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
他抬头看我，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清月..."我垂眸不语。
这样的错认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我已经学会不去纠正。
"抱歉，温婉。
"他很快回过神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今日的茶，味道不一样。
""民女加了一味桂花，可以安神。
"我小声解释。
他微微颔首，没再多言。
但那天之后，他命人给我的偏殿送来了上好的桂花茶，还有几本诗集。
我开始在伺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