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蹲在药园角落，小心翼翼地用木铲松动灵土。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伤到那些娇贵的灵药根系。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在初春微凉的空气中蒸腾起淡淡的白雾。
"废物，这么点活就累成这样？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程岩的手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
他认得这个声音——赵无尘，内门赵长老的侄子，炼气八层的"天才"。
自从三年前被分配到这片偏僻药园，赵无尘就时常来找麻烦。
"听说你种的清心草又死了一半？
"赵无尘踱步到程岩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五行杂灵根的废物果然连草都种不好。
"程岩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衣袍。
他比赵无尘高出半个头，却习惯性地微微弓着背，这是长期被欺辱养成的姿态。
"赵师兄，清心草需要纯净的水灵气，这片药园靠近火脉..."程岩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波动。
"闭嘴！
"赵无尘一脚踢翻旁边的水桶，"下个月就是宗门大比，所有外门弟子都要参加。
我倒要看看，你这三年有没有长进，还是停留在可怜的炼气三层。
"水洒了一地，浸湿了程岩的布鞋。
他低头看着水渍，眼神晦暗不明。
赵无尘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对了，这片药园大比后就会归我所有。
你这种废物不配照看灵药。
"直到赵无尘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程岩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他弯腰扶正水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挂着的一面青铜小镜——那是三年前他在药园深处一个废弃洞府中找到的。
"炼气三层？
"程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右手掐诀，一道淡青色的灵力从指尖射出，精准地击中五丈外一块岩石。
"咔嚓"一声，岩石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若有内门长老在此，定会震惊不已——这分明是炼气五层才能做到的灵力外放！
而程岩入门时被测出的五行杂灵根，理论上连炼气四层都难以突破。
夜幕降临，程岩结束了一天的劳作。
他没有回外门弟子居住的简陋木屋，而是径直走向药园深处的一个隐蔽山洞。
这是他三年来偷偷开辟的修炼场所。
洞内陈设简单：一张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