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门派都笑我废柴灵根还妄想飞升,我掏出大喇叭循环播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床边围满了长老。
掌门颤巍巍捧着我睡前乱画的符纸:“道友,这失传的上古阵法,您是如何复原的?”
---意识像沉在河底的石头,猛地被一根叫做“系统”的鱼线拽出水面。
滴——!
‘仙尊攻略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凌妙,欢迎来到沧澜界!
初始任务:于一炷香内,前往论剑坪,对仙尊沈微雪说出情话:‘仙尊,你是我道心唯一的皈依’。
任务奖励:攻略点数+10。
失败惩罚:电击伺候哦亲~机械音甜得发腻,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劣质糖精。
凌妙眼皮都没抬,脑子里那点刚穿越的迷茫被这玩意儿硬生生搅和成了暴躁。
攻略?
仙尊?
还道心唯一的皈依?
她昨天还在电脑前为甲方爸爸的***要求爆肝,今天就要为一个陌生男人要死要活?
这穿越售后也太坑了!
凭什么?
就凭她熬夜猝死比较有创意?
识海里,一本金光闪闪、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高冷仙尊攻略手册》缓缓展开。
凌妙扯了扯嘴角,对着那虚无的系统意念,比了个根中指——尽管她不确定系统懂不懂这个宇宙的友好手势。
然后,她用尽全部意念,想象自己抓住那本破手册,猛地一撕!
“撕拉——”识海中响起清晰的、令人极度舒适的撕裂声。
那本手册瞬间碎成无数金色光点,迅速湮灭。
警告!
警告!
宿主拒绝执行初始任务!
惩罚电击即将——滋…滋滋……错误……未知干扰……系统紊乱……机械音断断续续,像是卡带的录音机,最后在一阵刺耳的杂音中,彻底没了声息。
世界清静了。
凌妙长舒一口气,舒坦了。
但这舒坦没持续三秒,她就感觉身体一沉,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凌妙,沧澜界云衍宗外门弟子,资质低劣,西属性杂灵根,修仙废柴中的废柴,却偏偏暗恋宗门那位高高在上、清冷绝尘的沈微雪仙尊,日常就是偷窥、送东西(被拒)、表白(被无视),堪称宗门头号笑柄。
而现在,就是她上次当众表白被沈微雪冷眼扫过、羞愤跑开,结果练功岔气(其实是没灵石买丹药,强行吸纳劣质灵气导致的)昏死过去,再醒来就换了她这个崭新出厂……啊不,是崭新穿越的凌妙。
“啧。”
凌妙揉着发胀的额角坐起身,环顾这间家徒西壁、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木桌的茅草屋,“这开局,地狱难度啊姐妹。”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提醒她这身体起码一天没吃饭了。
翻遍整个屋子,只在墙角瓦罐里找到半块硬得能砸死狗的粗粮饼。
凌妙掂量着那半块饼,沉默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必须搞点吃的,顺便搞点钱,啊不,灵石。
根据原身记忆,外门弟子每月那点微薄份例根本不够塞牙缝,想赚外快,要么去任务堂接些跑腿打杂的活儿,要么就去论剑坪附近摆摊,做点小生意。
论剑坪?
凌妙眼神一亮,就是那个沈微雪经常出现、原身日常蹲点的地方?
好地方啊!
人多,流量大!
正是她重操旧业(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旧业)的好去处!
她翻箱倒柜,找出原身省吃俭用存下的最后几块下品灵石,又从床底扒拉出一堆废弃的符纸和一支快秃了的符笔——都是原身不死心想要证明自己,结果画出一堆废品的遗留物。
凌妙拿着那支秃头符笔,蘸了点剩下的劣质朱砂,歪歪扭扭地在几张勉强能看的黄纸上画了起来。
几个时辰后,凌妙揣着她的全部家当,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论剑坪。
她找了个最显眼的角落,无视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把一块写满字的木牌往地上一戳,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简陋的、用铁皮卷成的喇叭筒。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新店开业大酬宾!
吐血大甩卖!”
清脆响亮、甚至带着点奇怪口音的女声通过喇叭放大,瞬间压过了论剑坪上的练剑呼和与交谈声。
所有人都被这嗓门震得一愣,齐刷刷看了过来。
只见那木牌上龙飞凤舞写着:妙妙屋:定制服务,童叟无欺!
业务范围:代写情书(保证声情并茂,撩不动倒贴灵石)、代送礼物(保证安全送达,被拒收免单)、代练陪聊(保证气氛活跃,冷场退钱)、专业策划表白仪式(场地布置,气氛烘托,失败包赔心理安慰)!
另:出售独家秘制‘彩虹屁宝典’,助您马屁清奇,脱颖而出!
众人:“……”这、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再看摊主,是个面容清秀却带着几分惫懒笑容的女弟子,修为低微,身上还穿着打补丁的外门服饰。
有人认出来了。
“是凌妙!
那个痴缠仙尊的凌妙!”
“她疯了不成?
摆摊卖这些?
嫌不够丢人吗?”
“哗众取宠!
不知所谓!”
嘲讽和议论像苍蝇一样嗡嗡响起。
凌妙全当没听见,反而举着喇叭,更加卖力地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资深经验,贴心服务!
助您早日抱得美人归!
现在下单,还附赠独家‘反PUA话术精选’!”
一个油头粉面的内门弟子摇着扇子走过来,嗤笑:“哟,这不是凌师妹吗?
怎么,被仙尊打击得彻底失心疯了?
开始靠这个糊口了?
你这废柴灵根,修炼无望,也就只能搞搞这些歪门邪道了。”
这话刻薄又毒辣,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凌妙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对着喇叭:“这位师兄,话不能这么说。
我灵根废,不妨碍我帮您追求仙子啊!
看您印堂发黑,面带桃花却带煞,最近感情路不太顺吧?
是不是表白被拒了三次以上?
要不要来本‘彩虹屁宝典’?
不好用不要钱!”
那内门弟子脸色瞬间青紫交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胡说什么!”
周围哄笑声更大了。
凌妙耸耸肩,一副“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
那内门弟子恼羞成怒,却又无法反驳,气得甩袖而去。
凌妙对着他的背影,举起喇叭,气沉丹田,用尽全身力气,字正腔圆地喊出了那句刻入DNA的台词:“莫欺少年穷!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师兄,以后谁求着谁还不一定呢——!”
声音通过铁皮喇叭放大,在论剑坪上空回荡,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
整个论剑坪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
她说啥?
三十年河东河西?”
“一个废柴杂灵根,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凌妙满意地收起喇叭,深藏功与名。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黑红也是红,流量这不就来了?
果然,虽然嘲笑的人多,但还真有几个脸皮薄、嘴又笨的弟子,偷偷摸摸过来咨询“代写情书”和“彩虹屁宝典”。
凌妙凭借当年网上冲浪练就的嘴炮技术和土味情话储备,成功做成了几单生意,赚到了穿越以来的第一笔灵石——虽然少得可怜,但至少能买几个肉包子了。
她揣着那几块温润的下品灵石,心满意足地收摊回家。
至于那些嘲讽?
呵,姐可是受过甲方千锤百炼的打工人,这点唾沫星子,还不如晨会上的一个眼神有杀伤力。
累了一天,凌妙回到她那破茅屋,倒头就睡。
睡前,她习惯性地摸出那支秃头符笔和剩下的废符纸,借着窗外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边脑子里盘算着明天的赚钱大计,一边无意识地在纸上瞎划拉。
她想起白天那些嘲笑她的嘴脸,想起“三十年河西”的豪言壮语,又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魔法阵图案……笔尖无意识游走,灵气顺着那惫懒的意念,丝丝缕缕注入符纸,勾勒出扭曲却又暗含某种玄奥规律的线条。
画了几张,眼皮实在撑不住,笔一扔,符纸散落床边,她沉沉睡去。
根本不知道,那些她随手瞎画的鬼画符,在清冷的月光下,那些朱砂线条竟隐隐流淌过一丝极淡极淡、却纯正无比的金色光晕。
第二天一早。
凌妙是被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安静惊醒的。
不是平时那种无人造访的寂静,而是一种……被很多双眼睛盯着,大气都不敢出的死寂。
她心里一毛,猛地睁开眼。
下一秒,她差点从床上首接弹射起飞。
她的床边,她的屋里,甚至门窗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而且个个身穿云衍宗长老以上的服饰!
平日里这些高高在上、她连衣角都摸不到的大人物,此刻全都挤在她这间破陋的茅草屋里,一个个眼神灼热,呼吸急促,死死地盯着——她的床边?
凌妙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一看。
是昨晚她随手画废了的那几张符纸。
此刻,其中一张被云衍宗那位白发白须、平时连掌门都要礼让三分的太上长老,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他的手指甚至都在微微发抖,仿佛捧着的不是一张轻飘飘的黄纸,而是整个世界的重量。
掌门站在最前面,同样是一脸激动难以自持。
他见凌妙醒来,几乎是屏着呼吸,用一种凌妙从未听过的、近乎敬畏和讨好的语气,颤巍巍地开口:“凌、凌道友……”凌妙一个激灵。
道、道友?
叫她?
掌门指着太上长老手中那张鬼画符,声音发颤,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极大的震撼和不可思议:“您、您昨日在论剑坪所言,振聋发聩……恕我等眼拙!
敢问道友,这、这失传己久的上古聚灵阵图……您是如何……如何复原的?!”
凌妙:“……啊?”
她茫然地看了看那张涂鸦,又看了看满屋子灼热的、仿佛能把她点燃的目光。
大脑彻底宕机。
上古……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