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爱吗？爱吧。章
窗外的阳光很好，但我却觉得刺眼。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
我接起电话，声音有些疲惫。
“小修啊，这周末有空吗？
带女朋友回来吃个饭吧。”
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却让我感到窒息。
我下意识地看向客厅，雷狮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
“妈，我最近在准备考研，真的很忙......”我试图解释，但母亲己经开始了每周一次的例行劝说。
“你都二十五了，也该考虑成家了。
你看隔壁王阿姨家的儿子，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会跑了......”我闭上眼睛，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雷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领口歪斜，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婚姻制度本就是反人类设计。”
他懒洋洋地说，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电话那头的母亲听见。
我慌忙捂住话筒，瞪了他一眼。
他却耸耸肩，转身去厨房倒水。
冰块碰撞玻璃杯的清脆声响还有他哼着不成调的歌，把我的心情搅的更糟。
挂掉电话后，我瘫在椅子上。
雷狮端着水杯走过来，把冰水放在我面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滑落。
“你妈又催婚？”
他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点点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内心的烦躁。
雷狮在我对面坐下，长腿交叠，脚踝上的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你说你，”他歪着头看我，“明明不喜欢女孩儿，非要跟你妈撒谎说有女朋友。
累不累啊？”
我放下水杯，玻璃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你呢？
大西了，既不考研也不找工作，整天就知道打游戏。
你就没想过未来吗？”
雷狮的笑容消失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安迷修，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像你一样，按部就班地活着？
考研、工作、结婚、生子，这就是你想要的完美人生？”
“至少我在为未来努力！”
我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呢？
整天游手好闲，对未来没有一点规划！”
“规划？”
雷狮冷笑一声，“按照社会规定的路线走就是规划？
安迷修，你活得太累了。
你妈催婚，你就撒谎；社会要求考研，你就拼命学习。
你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像你，可以随心所欲。
我有责任，有压力，我需要考虑未来！”
“未来？”
雷狮的眼神变得锋利，“你的未来就是按照别人的期待活着？
安迷修，你醒醒吧，你所谓的责任和压力，不过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枷锁！”
“那你呢？”
我首视着他的眼睛，“你的自由和随性，难道不是一种逃避？
你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承担责任，所以你选择用自由来掩饰自己的懦弱！”
雷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后退一步，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愤怒取代。
“你说我懦弱？”
“安迷修，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因为我选择了一条和你不同的路？”
“因为你的路根本看不到未来！”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雷狮，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你有没有为我们的关系做过任何规划？”
“未来？
规划？”
雷狮冷笑，“安迷修，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计划得井井有条。
但感情不是数学题，不是你按部就班就能得到正确答案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重新坐回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就这样一首拖着？
等我考上研究生，等我找到工作，等我妈催婚催得更紧？
雷狮，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需要面对现实！”
“现实？”
雷狮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安迷修，你的现实是什么？
是考研、工作、结婚、生子？
那我们的感情呢？
在你所谓的现实里，我们的感情算什么？
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雷狮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那种眼神让我感到窒息。
“你知道吗，安迷修，”他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爱你的规划和责任，远胜过爱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剜进我的心里。
我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生了锈的、常年失修的水管，一滴水也流不出来。
雷狮转身走向玄关，抓起外套搭在肩上。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安迷修，***比微积分还难懂。”
门被重重地关上，我呆坐在原地，感觉胸口堵得慌。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这间突然变得空旷的屋子。
我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街道。
雷狮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线里，他走得很快，仿佛想要逃离什么。
我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桌上的咖啡己经凉透了，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小修啊，妈妈不是要逼你，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太辛苦......”我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却照不亮我内心的迷茫。
雷狮现在在哪里？
是在酒吧喝酒，还是在网吧打游戏？
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在某个瞬间想起我们的曾经？
记得有一次，我发烧到39度，他守在我床边一整夜。
笨手笨脚地给我换毛巾，煮粥时差点把厨房烧了。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他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体温计。
那一刻，我觉得这就是爱情。
可是现在，我们之间只剩下争吵和误解。
我想要安稳的未来，他想要自由的人生。
我想要考研，他想要流浪。
我想要向家人坦白，他说婚姻制度是反人类设计。
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雷狮笑得张扬，我站在他身边，表情有些拘谨。
那时的我们，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现在想来，或许我们都错了。
——正文完——by：2025.3.22的阿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