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苟觉得自己这名字起得实在精髓，仿佛天生就该走苟道。
风云大陆南域边陲，他蹲在青风山脉外围的杂树林里，屏住呼吸，看着远处一道青影踩着飞剑掠过，衣袂翻飞间灵气波动吓得他心脏差点跳出来。
首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云层里，他才敢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头，拍了拍胸口。
“金丹期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他嘀咕着，熟练地扒开脚下一株不起眼的“灰叶草”，将其根部带着淡淡土腥气的块茎小心翼翼地收进布袋。
这玩意儿灵力稀薄得可怜，也就他这种连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的“准凡人”会当宝贝，可胜在安全，附近百里内没听说有谁会为这玩意儿动手。
林苟的修炼路数和旁人不同。
村里的老道长曾说他灵根驳杂，吸收灵气的速度比蜗牛爬还慢，这辈子大概率就是个凡人。
他信了，但没完全信——灵气能修炼，那山里野兽打架时散溢的凶煞之气、坟头飘的阴寒之气，甚至是两人吵架时喷薄的怨怼之气，不也是“气”么？
他试着吸收那些被正道修士视为“秽气”的东西，居然真成了。
此刻他指尖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息，那是昨天躲在山神庙后，吸收两个猎户吵架时散出来的戾气凝练的。
这玩意儿腐蚀性强，不好控制，却比灵气霸道得多，关键是……没人抢。
正道修士避之不及，魔道修士嫌这种散碎戾气太低级，正好便宜了他。
“滋啦。”
指尖的戾气不小心蹭到旁边的石头，竟悄无声息地腐蚀出一个小坑。
林苟赶紧收敛气息，警惕地环顾西周，像极了他家养的那条老黑狗——平时懒洋洋晒太阳，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夹着尾巴钻进狗窝，等确定没危险了才敢探出头。
他这性子是练出来的。
三年前刚入山时，他不懂规矩，看到一株开着红花的“血灵草”就想摘，结果被一个路过的筑基修士随手一巴掌扇飞，差点没当场去世。
那修士连多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骂了句“废物也敢碰灵草”便扬长而去。
从那以后，林苟就彻底悟了。
打得过就打？
不，打得过也得看看对方有没有后台，有没有同伙，附近有没有更厉害的角色路过。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
他甚至琢磨出了一套“苟道心法”：一、看见带灵光的、御剑的、气息强的，立刻绕道，绕不过就装石头，装树桩，实在不行就躺地上装死。
二、捡别人看不上的，抢别人抢完剩下的，专挑犄角旮旯找资源。
三、修炼要偷偷摸摸，绝不在人前显露实力，万一暴露了，就装成刚入门的菜鸟。
更绝的是他对“心魔”的处理。
半年前他冲击引气入体的关键时刻，心魔滋生，无数负面情绪差点把他掀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走火入魔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玩意儿这么能闹腾，扔了多可惜？
他硬生生忍着心神撕裂的痛苦，用刚凝练的戾气将那道心魔捆了起来，没想着驱除，反而用秘法将其养了起来。
如今那道心魔被他炼化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灰影，平时藏在识海角落，需要时就放出去探路。
心魔这东西，天生就擅长感知危险和负面情绪，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强敌，哪里有宝物（往往伴随着危险），它比谁都清楚。
“去看看前面那片乱石堆。”
林苟对着空气低声道。
识海中的灰影动了动，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气流飘了出去。
片刻后，林苟脑中传来模糊的感应：乱石堆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剑修气息，正在快速远去。
“剑修？
还是刚打过架的？”
林苟眼珠一转，没有立刻过去，反而往反方向退了百丈，找了个茂密的灌木丛钻进去，耐心等待。
他知道，这种刚发生过争斗的地方最危险，可能有赢家回来搜尸，可能有路过的捡漏者，甚至可能有被打斗吸引来的妖兽。
他家老黑狗每次捡骨头，都会等别的狗都走干净了才敢过去。
一个时辰后，夕阳西下，山林里渐渐安静下来。
林苟再次放出心魔探查，确认乱石堆里只剩下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和一股正在消散的血腥味。
他这才猫着腰，像偷鸡的黄鼠狼般溜了过去。
尸体上的储物袋早就被搜走了，但林苟的目标不是那些。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很快在一块石头缝里找到一枚断裂的剑穗，穗子上还沾着点干涸的血迹。
“玄铁线编的，能值两个铜板。”
他满意地将剑穗揣进怀里，又在一具尸体的靴底发现一小块磨掉的阵纹碎片——这东西对别人没用，对他来说却是凝练戾气的好材料，带着修士的血煞之气呢。
收拾完“战利品”，林苟没多做停留，像往常一样朝着山脉更外围、灵气更稀薄、也更安全的地方走去。
他要找个隐蔽的山洞，用今天收集的灰叶草块茎和那点阵纹碎片，慢慢凝练戾气。
路过一条小溪时，他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面色蜡黄，眼神却亮得像夜里的狼崽。
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比凡人还不如的少年，体内正藏着一股阴鸷霸道的戾气，识海里还养着个专门探路的“心魔”。
远处又传来几声沉闷的灵力碰撞声，林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里，只留下几片被惊动的落叶缓缓飘落。
就像那条永远懂得什么时候该夹起尾巴的老黑狗一样，林苟的修仙路，才刚刚开始。
风云大陆南域边陲，他蹲在青风山脉外围的杂树林里，屏住呼吸，看着远处一道青影踩着飞剑掠过，衣袂翻飞间灵气波动吓得他心脏差点跳出来。
首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云层里，他才敢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头，拍了拍胸口。
“金丹期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他嘀咕着，熟练地扒开脚下一株不起眼的“灰叶草”，将其根部带着淡淡土腥气的块茎小心翼翼地收进布袋。
这玩意儿灵力稀薄得可怜，也就他这种连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的“准凡人”会当宝贝，可胜在安全，附近百里内没听说有谁会为这玩意儿动手。
林苟的修炼路数和旁人不同。
村里的老道长曾说他灵根驳杂，吸收灵气的速度比蜗牛爬还慢，这辈子大概率就是个凡人。
他信了，但没完全信——灵气能修炼，那山里野兽打架时散溢的凶煞之气、坟头飘的阴寒之气，甚至是两人吵架时喷薄的怨怼之气，不也是“气”么？
他试着吸收那些被正道修士视为“秽气”的东西，居然真成了。
此刻他指尖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息，那是昨天躲在山神庙后，吸收两个猎户吵架时散出来的戾气凝练的。
这玩意儿腐蚀性强，不好控制，却比灵气霸道得多，关键是……没人抢。
正道修士避之不及，魔道修士嫌这种散碎戾气太低级，正好便宜了他。
“滋啦。”
指尖的戾气不小心蹭到旁边的石头，竟悄无声息地腐蚀出一个小坑。
林苟赶紧收敛气息，警惕地环顾西周，像极了他家养的那条老黑狗——平时懒洋洋晒太阳，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夹着尾巴钻进狗窝，等确定没危险了才敢探出头。
他这性子是练出来的。
三年前刚入山时，他不懂规矩，看到一株开着红花的“血灵草”就想摘，结果被一个路过的筑基修士随手一巴掌扇飞，差点没当场去世。
那修士连多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骂了句“废物也敢碰灵草”便扬长而去。
从那以后，林苟就彻底悟了。
打得过就打？
不，打得过也得看看对方有没有后台，有没有同伙，附近有没有更厉害的角色路过。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
他甚至琢磨出了一套“苟道心法”：一、看见带灵光的、御剑的、气息强的，立刻绕道，绕不过就装石头，装树桩，实在不行就躺地上装死。
二、捡别人看不上的，抢别人抢完剩下的，专挑犄角旮旯找资源。
三、修炼要偷偷摸摸，绝不在人前显露实力，万一暴露了，就装成刚入门的菜鸟。
更绝的是他对“心魔”的处理。
半年前他冲击引气入体的关键时刻，心魔滋生，无数负面情绪差点把他掀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走火入魔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玩意儿这么能闹腾，扔了多可惜？
他硬生生忍着心神撕裂的痛苦，用刚凝练的戾气将那道心魔捆了起来，没想着驱除，反而用秘法将其养了起来。
如今那道心魔被他炼化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灰影，平时藏在识海角落，需要时就放出去探路。
心魔这东西，天生就擅长感知危险和负面情绪，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强敌，哪里有宝物（往往伴随着危险），它比谁都清楚。
“去看看前面那片乱石堆。”
林苟对着空气低声道。
识海中的灰影动了动，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气流飘了出去。
片刻后，林苟脑中传来模糊的感应：乱石堆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剑修气息，正在快速远去。
“剑修？
还是刚打过架的？”
林苟眼珠一转，没有立刻过去，反而往反方向退了百丈，找了个茂密的灌木丛钻进去，耐心等待。
他知道，这种刚发生过争斗的地方最危险，可能有赢家回来搜尸，可能有路过的捡漏者，甚至可能有被打斗吸引来的妖兽。
他家老黑狗每次捡骨头，都会等别的狗都走干净了才敢过去。
一个时辰后，夕阳西下，山林里渐渐安静下来。
林苟再次放出心魔探查，确认乱石堆里只剩下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和一股正在消散的血腥味。
他这才猫着腰，像偷鸡的黄鼠狼般溜了过去。
尸体上的储物袋早就被搜走了，但林苟的目标不是那些。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很快在一块石头缝里找到一枚断裂的剑穗，穗子上还沾着点干涸的血迹。
“玄铁线编的，能值两个铜板。”
他满意地将剑穗揣进怀里，又在一具尸体的靴底发现一小块磨掉的阵纹碎片——这东西对别人没用，对他来说却是凝练戾气的好材料，带着修士的血煞之气呢。
收拾完“战利品”，林苟没多做停留，像往常一样朝着山脉更外围、灵气更稀薄、也更安全的地方走去。
他要找个隐蔽的山洞，用今天收集的灰叶草块茎和那点阵纹碎片，慢慢凝练戾气。
路过一条小溪时，他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面色蜡黄，眼神却亮得像夜里的狼崽。
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比凡人还不如的少年，体内正藏着一股阴鸷霸道的戾气，识海里还养着个专门探路的“心魔”。
远处又传来几声沉闷的灵力碰撞声，林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里，只留下几片被惊动的落叶缓缓飘落。
就像那条永远懂得什么时候该夹起尾巴的老黑狗一样，林苟的修仙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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