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
浓得像一堵墙，把我呛醒。
我睁开眼，白色，一切都是白色。
天花板，墙壁，床单，还有我身上的病号服。
脑子里也是一片白色，空空荡荡。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像失控的弹珠，在我的颅内疯狂冲撞，撞得我太阳穴嗡嗡作响。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很软，但我感觉不到丝毫舒适，只有一种陷落的无力感。
房间里除了我这张床，只有一个床头柜，一把椅子。
墙上挂着一个电子钟，显示着时间，10月27日，下午2点30分。
门是关着的，一扇厚重的，带着小观察窗的门。
像个牢房。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空的。
我又摸向自己的手腕，手臂。
左臂上有一行字，用黑色的水笔写的，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惊恐中留下的。
“别信他。”
“他”是谁？
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后脑。
这三个字像一个楔子，强行钉进了我空白的记忆里。
我没有时间细想，一种强烈的、无法解释的紧迫感攫住了我。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一支笔，拔开笔帽，在我那行字的下面，飞快地补上一句。
“我失忆了，只能记10分钟。”
写完最后一个字，门上的观察窗突然被拉开，一张脸出现在后面。
那是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斯文，儒雅，嘴角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微笑。
我立刻放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字，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装睡。
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脚步声很轻，停在我的床边。
“醒了就别装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说，“你的脑电波活动已经出卖了你。”
我只好睁开眼。
“你好，我姓张，是你的主治医生。”
他拉过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放松，“感觉怎么样？”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就是他吗？
那个“别信他”的他？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张医生似乎并不意外，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
你叫李序，今年28岁，是一名自由摄影师。
一周前，你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导致了脑部海马体受损。”
他顿了顿，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简单来说，你患上了一
浓得像一堵墙，把我呛醒。
我睁开眼，白色，一切都是白色。
天花板，墙壁，床单，还有我身上的病号服。
脑子里也是一片白色，空空荡荡。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像失控的弹珠，在我的颅内疯狂冲撞，撞得我太阳穴嗡嗡作响。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很软，但我感觉不到丝毫舒适，只有一种陷落的无力感。
房间里除了我这张床，只有一个床头柜，一把椅子。
墙上挂着一个电子钟，显示着时间，10月27日，下午2点30分。
门是关着的，一扇厚重的，带着小观察窗的门。
像个牢房。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空的。
我又摸向自己的手腕，手臂。
左臂上有一行字，用黑色的水笔写的，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惊恐中留下的。
“别信他。”
“他”是谁？
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后脑。
这三个字像一个楔子，强行钉进了我空白的记忆里。
我没有时间细想，一种强烈的、无法解释的紧迫感攫住了我。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一支笔，拔开笔帽，在我那行字的下面，飞快地补上一句。
“我失忆了，只能记10分钟。”
写完最后一个字，门上的观察窗突然被拉开，一张脸出现在后面。
那是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斯文，儒雅，嘴角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微笑。
我立刻放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字，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装睡。
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脚步声很轻，停在我的床边。
“醒了就别装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说，“你的脑电波活动已经出卖了你。”
我只好睁开眼。
“你好，我姓张，是你的主治医生。”
他拉过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放松，“感觉怎么样？”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就是他吗？
那个“别信他”的他？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张医生似乎并不意外，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
你叫李序，今年28岁，是一名自由摄影师。
一周前，你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导致了脑部海马体受损。”
他顿了顿，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简单来说，你患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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