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江珩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虚弱。“我缺条听话的狗,看你挺能咬的。
”我微微一笑,语气玩味。“我不是狗。但我这条命,现在是你的了。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
”江珩直视我的眼睛,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什么都可以?”我俯身,
指尖轻划过江珩的脸,眼里露出一丝探究。“嗯。”他感受到我指尖的温热,
心底弥漫出计谋得逞的喜悦。“我的小——狼狗,好好养伤。以后你不用再回那个地方了,
跟着我吧。”1.钨金——闻名G港的最大地下拳馆。与其说是拳馆,不如说是会所,
一个金碧辉煌的会所。但江珩知道这里是怎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他们在有权有势的看客眼中只是斗兽场的猎物。钨金举办比赛让他们厮杀,
只为博取那些看客一乐,以豪掷千金。对于江珩这样的人来说,赢了就得继续打下一场,
永无尽头。但输掉只会带来惩罚和更残酷的训练。他是被养父卖进来的。因为有一身好皮囊,
也收到过不少上位者抛出的橄榄枝。但他们***裸打量的目光让人恶心。就在他不胜其烦时,
钨金的老板,宇哥竟然出面帮他解决掉了那些麻烦,让他专注拳赛。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拳馆的善意。在江珩打败钨金的常胜将军“暴熊”,成为拳馆新星后,
他的待遇突然就好了起来。但这样日复一日,看不到头的生活让他厌倦,他想要逃离。
可钨金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目睹了其他试图反抗或逃跑的拳手的悲惨下场。
如果想要离开那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要么支付天价违约金,要么彻底被打废,
失去比赛价值。这时候拳馆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抛弃他们。江珩必须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2.拳馆的空气总是混杂着汗味与血腥。江珩刚结束一场恶斗,靠在角柱上喘息。
观众的狂热呼喊在他耳中只是嗡嗡的背景音。就在这时,
他感觉到最近的VIP观赛区却异样安静。他下意识抬眼望去。
一位穿着长裙的年轻女子正微微倾身,对身边一位略显激动的富家小姐低语着什么。
她姿态闲适优雅,仿佛身处音乐会而非血腥拳场。江珩隐约记得,似乎从某场比赛开始,
这个身影就时常出现在那个固定的位置。忽然,那位富家小姐像是被提醒了什么,
目光唰地一下投向擂台上的江珩,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
然后用手肘轻碰了一下身旁的女子。好友糕糕的举动让我奇怪地抬起头,目光投向江珩,
带着些许好奇。四目相对的一瞬,江珩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存在。我没有像其他观众那样狂热呐喊,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
眼睛里晕开一种纯粹的欣赏。我静静地看着他,几秒钟后,才回过神,对身边的糕糕颔首,
唇角勾起一抹表示赞同的弧度。糕糕立刻更加兴奋地说起什么。江珩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那种被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纯粹欣赏的感觉,陌生又惊奇。比赛结束,
江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下擂台。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递来毛巾和水,眼神空洞。
他习惯了这种无人真正在乎的过程。然而,就在他准备钻进通往后台的通道时,
一个身影悄然靠近。我停在江珩面前,距离恰到好处。“恭喜。
”我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部位,眉头蹙起。“这个,或许你用得上。
”我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他。江珩愣住,没有接。警惕是他的本能。我微微叹了口气,
声音放得更轻缓:“别误会。只是些效果还不错的消炎药和活血膏。”我顿了顿,
目光真诚地看着他,“我看到你最后那记反击了,很漂亮,但也太不顾惜自己了。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江珩。不是因为夸赞,而是那句“不顾惜自己”。
从来没有人觉得他需要被顾惜。见他依旧沉默,我没有再强求,
只是将纸袋放在他身边的台阶上。“我叫顾然。”我说完,便对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江珩低头看着那个纸袋,里面传来淡淡的药香。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只是因为他受了伤,
就递来一袋药。不是施舍,不是交易,只是一种……简单的关心?
他鬼使神差地拎起那个纸袋,分量不轻,里面的药膏种类齐全得超乎想象。
“顾然……”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底的警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剧烈拉扯。这个女人,
她到底想做什么?3.钨金拳馆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笼,但关于我的消息,
江珩没费太多力气就从几个惯会巴结VIP客户的经理和碎嘴的陪练口中,
拼凑出了我的身份。G港顾氏集团的独生女。真正的天之骄女,掌上明珠。
她指尖漏出的一点零花钱,或许就够买下他十条命。云泥之别。
最初那点因陌生人的善意而产生的微末触动,瞬间被冰冷的现实碾碎。这样一个人,
凭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关心他?欣赏?在这种地方,欣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往往伴随着更贪婪的索取。可他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命?不值钱。身体?或许。
他想起初遇时我毫不掩饰的目光,以及后来每次出现时,那种专注的、带着品鉴意味的凝视。
“她喜欢我。” 这个念头浮现时,江珩自己都觉得荒谬又讽刺。
但这是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一种上位者对稀有玩具的占有欲。他需要验证。于是,
他开始有意识地配合我的观看。只要我出现在观众席,
他就会想方设法让自己出现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甚至不惜让出部分利益给其他拳手。
他像孔雀开屏般,在擂台上展现出最凶狠、最漂亮的身手,每一次击倒对手后,
他都会若有似无地朝我的方向瞥去。结果如他所料。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赛前,
我会对他露出鼓励的微笑;赛后,无论他胜败,我总会找到机会靠近,递上水和毛巾,
眼神里的关切和欣赏一次比一次浓郁。我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时,那种眼神,错不了。
确认了。 这位千金大小姐,对他这个泥地里打滚的拳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江珩的脑海里迅速滋生、成型。逃离钨金的机会渺茫。
天价违约金他付不起,打到最后要么横尸擂台,要么彻底报废被扔出去。
他不能指望我凭空为他支付巨额违约金——他们的交情远不到那个份上,
那会显得目的性太强。他必须让我主动、心甘情愿的情境下,将他带离这个深渊。
他要赌一把大的。他要在一场万众瞩目、赌注高昂的比赛中故意输掉。并且不是简单的输,
而是让自己受到足以结束职业生涯的重伤,变成一个“废物”。他必须“惨败且报废”。
只有这样,拳馆才会认为他失去了所有价值,才会考虑“处理”掉他。
他的计划是在这个处理过程中,由我介入。他要赌我一定会来看这场关键比赛。
赌我看到他为了胜利而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时,那份怜爱和心疼会达到顶峰。
堵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仪的玩具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
会出于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占有欲,出手干涉。他要利用我的喜欢和权势,
为自己打造一场精心设计的“灾难”,而我是唯一能将他从灾难中救出去的人。
这个计划危险至极,稍有差池,他可能彻底残废,甚至真的被拳馆“处理”掉。
但这是他看到的,唯一一丝能挣脱枷锁的希望。江珩盯着镜中自己伤痕累累的脸,
眼中燃起孤注一掷的火焰。“顾然……”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你会来接我的,对吧?
”4.江珩不知道的是,宇哥只是明面上的老板,而我才是钨金真正的掌权者。
我知道江珩是他从寂寂无名到名声大噪时,他打败了暴熊,成为拳馆新星。那场比赛,
我正好全程观看。我坐在二楼的专属包厢内,透过单向玻璃细细打量擂台上的人。
那是一张与这个血腥擂台格格不入的脸。浓颜系的骨相带来了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英俊得带有一种沉默的攻击性。江珩与周围那些壮如蛮牛的拳手截然不同。
他的身形修长而漂亮,黑色背心完美勾勒出他宽而平直的肩膀和紧实的背肌线条。
从他身上我看到一种强烈的矛盾感——那张脸足以让他站在任何名利场的中心接受追捧,
而那具身体却带着最原始的野性伤痕,被困在这囚笼之中,为生存而战。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见过太多好看的男人,
但这一个……像一把被遗弃在泥泞里的名剑,只露出了一截淬利的寒芒,哪怕危险,
也更想一窥全貌。“这个人很有意思,照看好他。”我向宇哥吩咐。而后,
江珩的关键比赛我只要有空就会去看。久而久之,我对江珩越发感兴趣。
握了江珩全部背景和弱点——一个贫穷又从小缺乏关爱的人会放大别人一丁点的善意和关心。
要让他这样桀骜的人低头,甘愿被驱使,不能用权力压迫,而要猎心。于是,
我谋划了一场在擂台边的搭讪。果然如我所料——鱼儿上钩了。可令我没想到的是,
这条鱼儿有自己的想法。通过手下的汇报,我早早得知了江珩的整个计划。我觉得非常有趣。
这个男人不仅有好皮囊和好身手,还有如此的野心和算计。于是,我决定陪他玩下去。
5.三年一度的夺金赛当天,钨金格外热闹。我也在场,坐在离江珩最近的VIP观众席。
比赛开始。江珩的打法狠戾不要命,但技巧高超,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和一种破碎的美感。
但就在关键时刻,他被对手重创。在对手猛烈的攻击下,他轰然倒地。此时,裁判开始读秒,
倒计时结束,江珩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他输了,输得惨烈。现场一片沸腾。
拳馆的医疗人员面无表情地准备上台抬人。就在这时,我从观众席起身,在保镖的簇拥下,
径直走向擂台边。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宇哥说:“这个人,我要了。
他现在的医疗费和后续的安置,由我负责。”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震惊。
胆大的观众开始议论:“这个女人什么来路?竟然愿意花高价买一个被打废的拳手。
”“可能是哪家任性的大小姐一时兴起。”面对我的要求,宇哥表现出为难,
“可是这不合规矩。”“除了刚说的,再加五千万。”我神色冷漠,
一副势必要带走江珩的态度。“那好吧。”宇哥做出不得罪我,勉为其难让步的表情。
6.江珩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其豪华的病房,我正关切地看着他。
他内心狂喜,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成功利用了这位天真的大小姐。“为什么救我?
”江珩收敛住内心的喜悦,语气中透露着不解。“我缺条听话的狗,看你挺能咬的。
”我微微一笑,语气玩味。江珩第一次听到我说这种话,有些错愕。“看你太紧张了,
开个玩笑。”我随即扬起他常见的那种笑意。江珩直视我的眼睛,
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我不是狗。但我这条命,现在是你的了。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
”“我的小——狼狗,好好养伤。以后你不用再回那个地方了,跟着我吧。
”我温柔地看着他,仔细捏好被角。江珩听到我对他的称呼,
心里虽有疑问但觉得这可能是有钱人的小癖好。再看见我充满爱意的眼神,细心的动作,
心里也为之触动,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丝丝爱意。
这深情对视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好甜蜜。可只有我们才知道,
这不过是心照不宣地在表演。“然然,你明明知道江珩是故意利用你,
为什么还要把他留下来?”病房外的糕糕蹙眉,“你不怕他有别的图谋吗?”“别担心。
”我抬手轻拍她的肩膀,“江珩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他只是落入陷阱的猎物。
而我要做的是享受引导猎物的乐趣。”“你说,他发现我才是真正猎手时会是什么表情?
”我神色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7.江珩慢慢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医院,而是在一处奢华但隐秘的别墅里。
这里有顶级的医疗团队为他疗伤,无微不至的佣人照顾他的起居。物质上极尽奢华,
要什么有什么。起初,他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种梦寐以求的生活。然而,
他很快发现这是一种“软禁”。他无法随意离开别墅,也不能自由联系外界的人。
我以“保护他、防止拳馆报复”为名,将他的活动范围被控制在这座别墅里。江珩心想,
我一定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花重金从拳馆救下自己。这是他在佣人闲聊时听到的。
虽然再次被限制自由,但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能完全获取我的信任,
就能获得更多更高的权限。于是,他打算努力扮演一个感恩且逐渐对我动情的角色。
门被轻轻推开,我端着医药盘走进病房。“该换药了。”江珩肌肉下意识绷紧,
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侧过头,露出感激的笑容:“麻烦你了,顾小姐。
其实可以让医生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当然亲自照顾你,不是吗?
”我在床边坐下,语气自然,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我戴上无菌手套,
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皮肤。江珩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触碰很轻,却带着电流,
窜过他的四肢百骸。他暗自吸了口气,提醒自己这是表演的时刻。
“嘶……”在我用棉签擦拭伤口时,他适时地吸了口冷气,声音压抑着痛苦,肩膀蜷缩,
展现出一种强忍痛苦的脆弱感。我的动作顿了一下。“很疼?”我的声音靠近了些,
呼吸几乎拂过他的耳廓。“还好。”他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你碰的话,就不那么疼了。
”话语里的暗示像钩子,轻轻抛了出去。空气中弥漫起暧昧的味道。我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反而手下用力,棉签压过伤口边缘。“呃……”江珩蹙眉。“伤口要清理干净,忍一忍。
”我语气淡淡的,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必要的医疗程序。我俯身,手臂绕过他的身体,
将纱布覆盖在伤口上。垂落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密的痒。
江珩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他的身体承受过擂台上每一次击打的疼痛,
却从未经历过这种轻柔的却折磨人的撩拨。他微微侧过头,将声音放低,
“顾然……”他第一次省略了敬称,“你这样照顾我,我怕自己会误会。
”我固定胶布的手指停顿了。抬起眼,对上他深邃的却带着蛊惑的目光。“误会什么?
”我反问,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的指尖没有离开,反而就着固定胶布的姿势,
在他的皮肤上,轻缓地摩挲了一下。江珩的身体瞬间绷紧,
所有试图散发魅力的算计在这一刻差点溃散。“误会你……”他艰难地组织语言,
心跳如擂鼓。“好好养伤。”我却抢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然后,端起医药盘,转身离开。
江珩觉得明明自己才是猎手,现在却成了一只被逗弄的猎物。我的一点甜头,
就能让他晕头转向。8.我的态度让江珩捉摸不定。他时而感到亲密无间,
时而又感到疏离冷漠。尤其是那天换药之后,我突然消失了好些天,
让他独自在别墅中忐忑不安。“最近江珩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我在书房看着监控问管家。
“江先生提到自己想出去走走。”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如实禀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我指尖轻叩桌面。最近太忙了,加上确实有心晾晾他,就没顾得上。不过,
也是时候多关心一下他了,不然猎物闹脾气可就不好办了。第二天,
江珩在卧室看到我时内心又惊喜又酸涩。这是终于想起他了吗?“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我正好带你去参加一个聚会。”我亲昵地拉起他的手。江珩面上不显,但心底十分兴奋。
这是终于能接触到我的圈子了吗?“好。都听你的。”江珩温柔一笑。他暗暗决定,
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豪华轿车无声地滑入一栋临海私人庄园。这是江珩第一次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