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砚。一睁眼,成了小说里的大反派。原主痴恋温念之,倾家荡产讨她欢心。结果呢?
被她设计送进监狱,活活折磨死。我冷笑。爱情?全是狗屁。她是女主,踩着男人上位。
我是反派,那就反到底。沈家的权,沈家的钱,我全拿来用。你温念之不是要独立自强吗?
我让你走投无路。合约签了,住进沈宅。你的追求者?一个都别想跑。这一世,我不讲情,
只讲利。钱、权、女人,我全都要。这世道,拳头硬的才有资格说话。我沈砚,活了两辈子,
终于明白——别心软,别回头。1清晨六点,暴雨砸在玻璃上像敲铁皮。我睁眼,
头痛得像被锤子凿过。天花板是灰白色的,水晶吊灯没开,只有窗帘缝里透进一点惨白的光。
我躺在一张宽得离谱的大床上,身下是冰凉的高支棉床单。我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我是沈砚,二十八岁,沈家嫡长子,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但我也知道,
我穿进了一本狗血小说里。原主是我,疯魔地爱着一个叫温念之的女人,
五年如一日地捧她、护她、为她散尽家财。最后呢?她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罪名是贩毒。
原主死在狱中,浑身溃烂,无人收尸。我坐起身,额头还冒着冷汗。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
五官深邃,眉锋利得像刀削出来的。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挂在衣架上,
领带整齐叠在床头柜。这人活得体面,死得窝囊。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冷笑一声。
舔狗不得好死,反派才活得长久。窗外雷声炸响,雨更大了。我走到镜子前,指尖划过镜面,
从眉心一路划到下巴,像是要把那张曾为爱扭曲的脸割开。“既然穿成反派,那就反到底。
”我不是来救赎谁的。我是来清算的。温念之,你以为男人是你往上爬的台阶?那好,
从今天起,我就让你连台阶都踩不稳。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陈伯的号码。陈伯,五十八岁,
沈宅管家,老仆。三十多年没出过差错,执行命令从不问为什么。他是沈家的影子,
也是我眼下最可靠的刀。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陈伯,
调‘念之设计’近半年的税务申报、银行流水、合作合同副本,两小时内送到书房。”“是。
”他声音低沉,没多问一句,直接挂了。我穿上西装,扣上袖扣,走进书房。
沈氏有自己的风控系统,权限够高的人能查到市面上八成企业的暗账。我登录内网,
输入“温念之”三个字,系统跳出第三方审计报告。结果比我想的还烂。虚开发票,
隐瞒关联交易,偷税漏税金额超四百万。公司账户空得像被掏过,
上个月还被税务列进观察名单。她不是快倒了,是已经半只脚踩进坑里。我靠在椅背上,
笑了。她不是标榜独立、清冷、靠自己上位的新锐设计师吗?那我现在就让她知道,
什么叫“靠不了别人”。我按下内线:“叫我的律师上来。”十分钟后,
律师拎着公文包进了书房。我口述了一份协议框架:沈氏注资三千万,
换取“念之设计”30%股权,附加品牌联名权。条件是,
温念之必须作为主理人参与沈氏高端系列发布会,并配合所有宣传。律师记完,
抬头问:“需要她签排他条款吗?”我摇头:“不用。但在附件里加一条——合作期间,
品牌主理人须居住于沈氏指定住所,确保品牌形象统一。”律师笔顿了一下,没说话,
低头写上。我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她会以为这是资源曝光,是翻身机会。
她甚至可能觉得,我又一次为她低头。可这房子不是给她住的。是笼子。钥匙已经递出去了,
就看她敢不敢接。我让陈伯把那份审计报告里的关键证据匿名发给她助理邮箱,
附了一句话:“三天内无动作,材料将递交给税务局。”然后我亲自拨了她的电话。
响了三声,接了。那边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听说你最近资金紧张。”我声音很平,
没情绪,“沈氏愿意注资。条件不多——签个合约,住进沈宅,配合宣传。
你不是一直说女人要靠自己?这次,就靠这个机会‘自己’活下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挂了。然后,一声冷笑传来,很轻,带着点讥讽:“沈砚,你变了。
”我没回答。我只说了一句:“是。我不再是你脚下的垫脚石。”说完,我挂了电话。
窗外雨还在下,山下的城市藏在雾里,看不清轮廓。我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那张脸冷得像铁,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原主爱她爱到发疯,跪着求她看一眼。我不。
我不需要她爱我,也不需要她感激。我要她认命。她不是白玫瑰,是带刺的毒花。
那些围着她转的男人,陆沉、周叙、陈昭,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能救她,能给她未来。结果呢?
陆沉为她求婚,风光无限,最后公司崩盘,财务造假曝光,现在在收容所排队领救济餐。
周叙为她办展,写情书,结果税务突击,同行打压,画卖了还债,蹲在街头卖廉价明信片。
陈昭为她挡枪,一身伤回来,想带她走,却被纵火、威胁、亲友受扰,最后只能逃去非洲。
这些事还没发生,但我知道会来。因为这本书,我从头看到尾。原主是蠢货,可我不。
我会让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不是因为他们动了温念之,
而是因为他们妄想用“爱”来对抗权力。在这座城市,拳头硬才有话语权。
沈家的权势不是摆设。它是刀,是锁,是牢笼。而温念之,从今天起,就是笼中鸟。
她可以挣扎,可以设局,可以假装顺从。但只要她还想保住公司,还想在圈子里混下去,
她就必须走进沈宅,签下那份合约。我坐回椅子上,翻开平板,调出沈宅的监控布局图。
主卧隔壁是空房,原本是客房,我已经让人改成她的房间。安保系统升级,门窗传感器,
走廊摄像头,全部接入我的终端。陈伯会负责日常监管。烧掉她的手机,递上红酒,
看着她吃饭、睡觉、换衣服。她不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变成照片,
夹进我的日记本里。我不爱她。但我喜欢看她低头。我喜欢看她在我面前,一点点崩塌。
原主死在狱中,死前还在喊她的名字。我不会那样。我会活着,站得比谁都高,
看着她跪下来,求我放过她。雨小了些。书房门被敲了两下。陈伯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念之设计’的资料,已整理完毕,放在您桌上。”“还有,
律师修改后的协议,您要现在看吗?”我点头。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要走。“陈伯。
”我叫住他。他回头。“从今天起,沈宅多一个人。她住进来那天,所有程序启动。
”“明白。”他声音没变,像块石头。我翻开文件,看到温念之最近一次公开露面的照片。
她穿着白裙,站在聚光灯下,笑得疏离又清冷。像朵花。可我知道,根早就烂了。
我合上文件,抬头看窗外。雨停了。天边透出一点灰白。新的一天开始了。我的游戏,
也开始了。2天刚亮,监控屏幕上的时间跳到六点零七分。温念之从主卧出来,
换上了运动服,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谁。她走到玄关,穿鞋,开门,脚步落在走廊地毯上,
没发出什么声音。摄像头跟着她移动,一直到后门。我坐在书房,端着咖啡,看着画面。
“放她走。”我对着内线说。陈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少爷,她已经到后门了。
”“我知道。让她碰门再拦。”三分钟后,画面里她伸手去拧门把手。门没开。
陈伯站在她身后半米,不动声色。她回头,脸色有点变。陈伯递上一张纸,
是合约附件第三条:合作期间,主理人不得擅自离宅,违约即赔付八百万,
并立即终止注资协议。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五秒,手慢慢放下。“沈先生早有准备?
”她声音不高。“不是早有准备,是您太好猜。”陈伯说,“每天六点十五晨跑,连续七天。
今天突然提前八分钟,鞋带系得紧,手机揣进外套内袋——您不是去跑步,是想跑路。
”她没说话,站在原地。“您可以回去。”陈伯说,“或者,我送您回房。”她转身往回走,
路过监控探头时抬头看了眼,眼神很冷。我关掉画面,起身下楼。餐厅门开着,
她坐在餐桌旁,叉子戳着煎蛋,一口没吃。我拉开椅子坐下,陈伯端来咖啡。
“昨晚睡得不好?”我问。她抬眼:“你派人盯着我?”“合同里写了,沈宅有安保系统。
你签了字,就该知道摄像头在哪。”“所以,我连出门跑步都要被拦?”“是你违约在先。
八百万,你付得起吗?”她手指掐住叉柄,指节有点发白。但没摔,也没吼。
她比我想象中忍得住。我喝完咖啡,起身前说了一句:“想走,等合约结束。现在,
你哪儿也去不了。”上午十点,我收到推送。陆沉在社交平台发了条长文,
标题是:“当爱被权力绑架,我们还剩什么?”他说他听说了温念之被“限制自由”,
称这种行为“不人道”,还说真正的感情不该靠合同维系。最后那句写着:“我会带她走,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配图是一张他和温念之去年在画展的合影,两人笑得很淡,距离很远。
评论瞬间炸了。媒体开始扒沈氏和“念之设计”的合作细节,
有人翻出温念之搬进沈宅的监控截图,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狠:“豪门囚禁新锐设计师?
”“沈家太子软禁女友?”我看完,笑了。陈伯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U盘。
“陆氏地产去年在城南项目的审计底稿,还有他们在新加坡并购时的虚假报表,都齐了。
”他说。“发给证监会匿名邮箱。”我说,“抄送三家财经媒体。”“是。”我拿起手机,
拨通陆沉号码。响了两声,他接了。“沈砚?”他语气很冲,“你看了我发的那条没?
”“看了。”我说,“写得挺感人。可惜,假账做太糙。”他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前年新加坡那笔并购,你们虚增资产三亿七,审计报告是PS的。银行尽调没查出来,
不代表没人查。”“你放屁!”他声音陡然拔高,“你根本不懂经营!
你以为有钱就能随便泼脏水?”“我不是泼脏水。”我声音没变,“我是给你三分钟。
挂了电话,证据就发出去。”“你威胁我?”“提醒你。”我说完,直接挂了。中午十二点,
财经新闻弹窗。“陆氏地产涉嫌财务造假,证监会已立案调查。”股价应声跌停。一点半,
银行发公告,暂停陆氏所有授信额度。三点,董事会紧急召***议,
要求陆沉暂时离岗配合调查。五点,他发了条朋友圈,只有四个字:“人在做,天在看。
”半小时后,那条被删了。晚上七点,我让陈伯把电视调到财经频道。
新闻正在播:“陆氏集团宣布破产清算,核心资产将被拍卖。”画面切到街边镜头,
一个穿旧西装的男人站在收容所门口排队,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张餐券。
陈伯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放我桌上。同一个人,领完餐,坐在角落吃盒饭,
旁边人对他视而不见。我拿起照片看了看,递回去。“发给温念之助理。”我说,
“不用备注,她看得懂。”餐厅灯亮着,温念之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手机。她抬头看我进来,
眼神有点晃。“陆沉的事……是你做的?”“他先出的招。”我说,“我只是接招。
”“你毁了他。”“是他自己做的假账。我只是让该看到的人看到了。”她盯着我,
像是想从我脸上找出点愧疚。没有。她忽然笑了一下:“所以你现在是神了?谁不听话,
你就弄死谁?”“我不是神。”我放下外套,“我只是规则本身。”她没再说话,低头吃饭,
动作很慢。我吃到最后,放下筷子。“你知道陆沉为什么输?”我说,
“他以为爱情能对抗资本。可在这座城市,资本就是爱情的定价权。”她抬眼。
“他不该碰你。”我说,“谁碰,谁就得认栽。”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我站起身,
走到窗边。外面黑了,花园的灯亮着,照着修剪整齐的灌木。陈伯走过来,
低声说:“她助理回了消息,说她看了照片,一句话没说,把手机扔了。”我点头。
“明天起,加强主楼监控。”我说,“她要是再想跑,别放她出房间。”“明白。
”我最后看了眼餐厅。她还坐在那儿,手握着水杯,指节有点发青。我转身离开,
脚步声在走廊里很轻。走到书房门口,我停下。陈伯跟在后面。“还有谁?”我问。
他顿了顿:“周叙最近在联系媒体,想为她策划新展。”我冷笑一声。
“等陆沉这波热度下去,轮到他了。”我推门进书房,顺手关了灯。黑暗里,屏幕还亮着,
显示着监控画面。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摸了摸玻璃。然后她转过身,走向床头柜,
拉开抽屉。里面空了。她蹲下来,翻床底。什么都没有。她坐到床沿,低着头,
肩膀微微塌下去。我打开台灯,坐下,打开笔记本。屏幕弹出邮件提醒。
匿名邮箱回执:证监会已签收附件,案件编号已生成。我关掉页面,调出下一个目标的资料。
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停在一个人名上。屏幕光映在脸上,很冷。3她坐在床沿,
手还搭在床底的空隙处,指尖沾了点灰。枕头底下摸出一本皮面笔记本,边角已经磨白,
她抽出一支钢笔,笔帽咬在嘴里,翻开第一页。字一开始很轻,像是怕被谁听见。
“他不是人,是机器,是笼子本身。”笔尖顿了顿,又往下写:“陆沉倒了,
不是因为他爱我,是因为他敢说。沈砚要的不是我,是他脚下的跪着的影子。”写到第三行,
手开始抖。“我不怕他。我不可能认命。”墨水洇开一小片,她没管,
继续写:“只要还有纸,还有笔,我就没输。”最后一句用力过猛,笔尖划破纸背,
留下一道深痕。她合上本子,塞回枕头底下,躺下,闭眼。呼吸很浅,但睡不着。六点整,
陈伯推着清洁车进房。她闭着眼,睫毛微微颤。他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检查,
又弯腰看了床底。转身时,目光在枕头下方停了一秒。他没动那本子,只是顺手整了整被角,
推车离开。门关上五分钟后,她睁开眼,伸手摸了摸枕头下。本子还在。她松了口气,
坐起来,把钢笔重新拧好,放进袖口。——她不知道的是,三分钟前,
陈伯已在走廊尽头的监控室,将一张内存卡插入读卡器。书房灯亮着。我坐在桌前,
屏幕上是日记扫描页。第一行字映进来时,我嘴角动了一下。“你说我毁掉陆沉?
”我抽出一支红笔,在空白处写:“不,是他先动你。规则是我定的——碰你者,出局。
”翻到第二页,她写:“他以为控制我就等于赢了。”我在下面批:“你错了。
我不是要赢你,是要你清醒。”最后一页,她写着:“只要还有纸,还有笔,我就没输。
”我停了几秒,写下:“那你现在,还觉得有笔就能赢?”合上文件,我把红笔搁下。
“送回去。”我对陈伯说,“放回原位,别动枕头。”“是。”他退出去,门轻轻合上。
我盯着屏幕,直到画面切回主卧摄像头。十分钟后,她再次掀开枕头,抽出本子。
翻到第一页,手指猛地收紧。她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眼神变了。不是怕,
是恨。她冲出房间,穿过走廊,直奔客厅。我正坐在沙发上翻财经报,听见脚步声抬眼。
“你看了?”她声音很冷。“嗯。”“你监视我?”“合同写了,
沈宅所有区域二十四小时监控。你签字时,没问过权限范围?”她站在原地,
手指掐着本子边缘,纸页被捏出褶皱。“这是我的日记。”“也是沈宅的物品。”我说,
“你住进来那天起,所有私人物品都需登记。它没登记,所以——是违禁品。
”她冷笑:“所以你不但看,还敢批注?”“批注让你更清醒。”我说,
“你看不懂自己写的字?你说我毁陆沉,可他发***那天,就已经动了你。
我不过执行规则。”“那你就连我的梦都要管?”“你写的是恨,不是梦。”我站起身,
走近两步,“你真正怕的,不是我看了日记——是你写的时候,已经知道我会看。
”她后退半步。“我没有……”“有。”我打断,“你每一笔,
都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无所不知。现在你试出来了。”她嘴唇发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你明白一件事。”我说,“你以前靠男人上位,是因为你觉得他们傻,会为你拼命。
可现在——没人能救你。”她猛地抬头:“我不是靠他们!”“那你解释一下,
原主为什么死?”她僵住。“他跳河那天,你在签第一份品牌合约。”我盯着她,
“他从河里爬出来,浑身湿透跑去找你,你让他滚。三个月后,你举报他贩毒。
他在狱中视频里说‘念之,我等你’,你正在和投资人谈融资。
”她摇头:“那是他自找的……他太疯……”“他疯?”我声音没抬,“是你让他疯的。
你收下他的一切,然后把他送进监狱。他死前最后一句话,还是你的名字。”她后退一步,
撞到茶几。“我不是……我没有逼他……”“你没动手。”我说,“但你亲手把他推下去的。
”她手抖得厉害,本子掉在地上。我弯腰捡起来,翻开最后一页,指着那句“只要还有纸,
还有笔,我就没输”。“现在你还信这句话?”她没回答。我合上本子,放回她手里。
“你可以继续写。”我说,“我会继续看。”她站在原地,手指抠进掌心,指节泛白。
我没再说话,转身往书房走。刚走到门口,听见她声音从背后传来,很轻。
“你……到底是谁?”我没回头。“是你活下来的代价。”我推门进去,顺手关灯。
屏幕还亮着,监控画面里,她站在客厅中央,低头看着手里的本子。忽然,
她抬手把本子撕了。一页,两页,撕得不快,但很用力。纸片落在地毯上,像雪。她蹲下去,
把碎片往袖口塞。钢笔从袖子里滑出来,掉在地上。她没捡。我打开新文档,
调出周叙的资料。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停在他名字上。屏幕光映在脸上,很冷。
4手机还在响,***像根细线,绷在凌晨的空气里。我坐在床边,手指抠着袖口,
碎纸片卡在指甲缝里。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姨妈”。我盯着那两个字,没动。
响到第七声,还是接了。她哭着说表妹撞了人,跑了,监控全拍下来了。对方颅骨骨折,
家属报了警,记者都围在医院门口。“念之,你得救她啊!她才二十一,
进去要判三年……沈先生那边,你求求他,就当帮帮我……”我没说话。她还在哭,
声音断断续续。我看着地板,地毯上还有昨晚撕碎的纸,像下过一场雪。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我知道找谁有用。也清楚,这一低头,就再也站不直了。七点十五,
我换了衣服,白裙,搭了件米色外套。妆化得很慢,眼线多描了一次。出门前照了下镜子,
脸是白的,嘴唇红得有点假。书房门关着。我敲了两下。里面没声音。我又敲了一下。
门开了。沈砚站在里面,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拿着一支笔。“有事?”他问。
“我表妹的事,你知道了?”他点头,转身走回书桌,坐下,没让我坐。“酒驾,逃逸,
伤者颅骨骨折,家属坚持立案。媒体已经拿到行车记录仪画面,今晚就会播。”我站在原地,
手指掐进掌心。“你能压下来?”他放下笔,抬眼看我:“能。但不是白帮。”“你要什么?
”“今晚七点,半岛酒店顶层餐厅。你以沈太太的身份,和我共进晚餐。现场会有媒体。
”我盯着他。“你就是在等这一刻。”“不是等。”他说,“是你现在才明白,
什么叫没退路。”“我不出席,她就进去?”“明天上午九点立案。一旦进入司法程序,
撤诉也没用。三年起步,缓刑概率为零。”我冷笑:“你就这么想要我低头?”“不是低头。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是你终于要承认一件事——你以前那些‘独立’,都是别人给的。
陆沉给你撑场子,周叙给你办展,陈昭替你挡枪。现在呢?谁还能动?”我没说话。
“我给你一个机会。”他回头,“用你最不愿意的方式,换一个亲人的自由。你愿意,
就穿我让人送来的礼服。不愿意,当没这回事。”他走回桌前,抽出一张纸递给我。
上面印着行程安排,时间、地点、着装要求,清清楚楚。“六点四十,司机在楼下等。
”我接过纸,没看,直接转身走了。回到房间,礼服已经放在床上。深红丝缎,长裙,
背后是交叉绑带。标签没拆,吊牌上写着“沈宅定制”。我把它拎起来,看了很久。
六点二十五,我穿上它。拉链卡了一下,自己够不着。我站在穿衣镜前,
看着里面的自己——像被套进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壳。六点四十,车来了。司机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