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楚然倒了杯热水递到孟思莹手里，看着女孩脸上的憔悴，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
最终什么都没说。孟思莹没有马上接过男人手里的水杯，杯中的水冒着热气，
孟思莹就隔着白白的热气了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追了她一年，在一起三年，
结果到头来全是骗人的，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她如今才明白两个确定恋爱关系后，
那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了，还有楚然有时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其实早就有端倪，只是她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已。四年前，
上大一的孟思莹在一次***晚归的路上，被喝得烂醉的几个酒鬼拦住了去路，
他们嘴上说着荤话，对她动手动脚的，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楚然就这样挡在她面前，
帮她赶跑了挑逗者，还把她送回了家，分别时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
孟思莹跟其他大学生不一样，她很忙，白天上课，晚上***，
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开了一家运输公司，是个货车司机，
一个人把她抚养长大，她心疼爸爸的不容易，所以高考分数出来时她本可以报京大的，
但爸爸说希望她留在本市，她毫不犹豫答应了爸爸，只为了多陪陪父亲。
开始两人只是在微信上偶尔聊两句，后来慢慢的楚然会约她出去吃饭，
孟思莹会婉拒说自己没时间要***，楚然就会出现在她***的餐厅等她下班，
慢慢的她也接受了他闯入她的世界，答应跟他在一起是在她20岁生日那天，
爸爸又一次缺席了她的生日，其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结束打开手机，
微信里收到爸爸祝她生日快乐的信息，她才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过生日了，爸爸跑货车，经常在外地，小的时候还好，
等她会照顾自己了，爸爸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楚然把她带到自己的房子，
给她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还贴心准备蛋糕和生日礼物，
孤独久了人很容易被真诚的关心打动，孟思莹有了家的感觉，于是她答应了楚然的追求，
做他的女朋友。确定恋爱关系后，楚然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早上爱吃的早餐，
雨天会给她送伞，只要不忙都会来接她下班，她说句想去海边，楚然就会做好攻略，
安排好工作，陪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们在海滩上接过吻，在雪山上许过愿，
在美丽的古镇拍过***，一切都那么美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楚然偶尔会失联一段时间，
还有他们牵手、拥抱、接吻，只有最后一步没有突破，楚然说他家里传统，
要求男孩要好好爱护女孩，必须要到婚后才能***，否则就是不负责，
孟思莹觉得这是男人对她珍重的表现，没有放心上，所以每次楚然留宿孟思莹家里，
两人都是分房睡的，有一次孟思莹半夜起来，发现楚然在书房找什么，
她问了句怎么那么晚没睡，楚然说他在新环境睡不着，在书房找本书看看，
孟思莹那时也没多想，只是提醒他早点睡。三个月前，楚然跟她求了婚，
楚然要比孟思莹大五岁，他说家里催婚催的紧，孟思莹虽然不想结婚那么早，
但是结婚对象是楚然，感觉也不是不能英年早婚，所以同意结婚并将婚期提上日程。
大到安排双方家长见面，拍婚纱照，选好婚庆公司，小到挑选请柬、糖果盒、伴手礼，
细无巨细，都是孟思莹亲力亲为，虽然累，但是她很幸福，
布置婚房时还幻想过以后生孩子要怎么安排儿童房，那时的楚然会经常看着她发呆，
偶然还流露出不忍的神情，孟思莹以为楚然太累了，还有点恐婚，所以并没放心上。
婚礼前一天晚上，爸爸把她叫到书房，红着眼睛跟她说：“思思，你明天就要出嫁了，
你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但要记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爸爸永远是你的退路，
你只管大胆的去追求你的幸福，这张卡有一百万，还有爸爸在城区给你买了套房，
这套房是你一个人的家，人心难测，以后用不到最好，这些都是爸爸给你的嫁妆。
”父女俩在书房里聊了很多，聊小时候的调皮，聊爸爸和妈妈的故事，直至凌晨才去休息。
第二天，孟思莹穿着梦幻的婚纱，在房间里等着自己的新郎来接自己，可是来的不是婚车，
而是军方的车子，带走了爸爸和跟爸爸很要好的几个叔叔，孟思莹得到消息从楼上跑下来，
婚纱的裙摆太大，她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赶到时，只看到爸爸被押上车的背影，
她用尽全力喊了声：“爸爸”，孟坤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钻进了军方的车子，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军方的阵仗，事情不会简单，可爸爸只是个老实的货车司机，
为什么会出动军方的力量来逮捕他，是不是误帮别人运输了违禁品，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误会，孟思莹不断地安慰自己。
但看到本应该穿着她挑选的西装来接亲的楚然一身军装站在她面前时，她脑子一片空白，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淡漠的男人：“阿然，你怎么穿成这样，我爸他是怎么回事？
”“我是军方的人，负责调查云省特大贩毒案，你作为嫌疑人孟坤的女儿，
跟我回去录个口供。”楚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陌生得好像跟她从来不认识，
她不敢相信前一天还跟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如今像换了一个人，她瘫倒在地，
脑子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假的！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楚然，
你演的真好，一切都是为了利用我，对不对。”说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而下，
她不知道爸爸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今自己该做什么，她只知道她上一刻还在幸福的天堂，
此刻却跌入了地狱，楚然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孩，没有一丝动容，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给边上的女同事做了个手势，那位女同事走过来将孟思莹带上了车。审讯室里，
孟思莹身上还穿着沾满了灰尘的婚纱，本该代表幸福的婚纱，如今就像一场笑话，
她木讷的回答着审讯员的询问，
而审讯室外楚然看着女孩跟身边的林队说：“我跟她相处四年，她应该确实不知情，
孟坤把她护得很好。” 林队看了一眼楚然：“孟坤还不招吗？”“还没有，
自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开口。
” “听说他很爱他这个女儿”两人将视线放到审讯室的女孩身上，
林队说：“如果他还一直不开口，让他女儿去劝劝他吧。”另一边审讯室里，孟坤一言不发，
审讯员知道像这种大鱼不会轻易开口，：“孟坤，
你以为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会无缘无故的抓你？”孟坤一脸死灰，
他其实想过自己迟早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是在女儿出嫁这天，
而且他女儿的婚礼都是假的，只是用来钓他和他同伙逢场作戏的戏码，思思一定很伤心吧。
孟坤叹了口气，跟审讯员说：“我答应交代所有事情，但我有个条件，我要见我女儿一面。
”审讯员没说话，出去了一会，应该是跟上级申请，
审讯员很快就回来：“上面同意了你的请求，你女儿一会就到。”很快孟思莹就来到审讯室，
身上还是那身脏兮兮的婚纱，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在审讯室坐下后，未语泪先落，
孟坤也不安慰，只能红着眼看着女儿埋在手心痛哭，安静的审讯室只余女孩的抽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孟思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见到孟坤之前，
孟思莹内心还有一丝侥幸或许有什么误会，
但是进审讯室这一刻她确定爸爸确实做了违法的事情，因为爸爸最害怕她哭，
如今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爸爸都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孟坤看到孟思莹平静下来了，哽着声音说：“很遗憾，昨天的婚礼是假的，
没能看到我女儿出嫁。”听到孟坤的话，孟思莹的眼泪又无声的落了下来，
孟坤也终于忍不住落了泪，但是他很快就擦掉了，
然后深呼吸了一下：“跟你讲讲我和你妈妈的故事吧，我跟你妈妈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
你妈妈小时候跟你小时候一样，长得可好看了，白白净净，我见她的第一眼就陷进去了，
所以在孤儿院我无时无刻给她献殷勤，其他小朋友欺负她我就帮她打回去，
会把自己的饭菜点心分给她，她生病了我照顾她，她想家人哭鼻子时我在边上哄着她，
慢慢的我们就变得形影不离，高中毕业那年我和她都考上了同一所重点大学，
但是我们没钱上学呀，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放弃上大学的机会，然后打工供你妈上学，
但是你妈死活不同意，于是她做了一个让我们后悔终生的决定，
她瞒着我悄悄去黑市卖了一颗肾，那时我真的恨呀，恨自己没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
就这样我们拿着你妈卖肾的钱交了大学第一年的学费，上了大学我们除了上课就是***，
为了方便***，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房子，生活艰苦，但是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一切都不是问题，我们大一开始拿奖学金，加上我们***，大学生活没有想象中过得艰难，
就这样我们顺利毕业了，毕业后我们回到昆市，只因你妈妈说昆市是我们成长的地方，
充满了很多酸甜苦辣的回忆。回昆市没多久我们就拿到大厂offer，
拿到offer后的第一件就是领证结婚，婚后的生活也很甜蜜，半年后你妈妈怀上了你，
对你的到来我们满怀期待，这是我们生命中的又一个重要时刻，
于是我们经常一起去购买新生儿的衣服、玩具，一起布置儿童房，一起胎教。
等你呱呱坠地那刻，我觉得我的人生圆满了，
有青梅竹马的爱人、高薪的工作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当我们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时，
噩梦就这样突然来了，产后你妈妈身体恢复得很慢，我们以为是少了一个肾的原因，
我尽可能得照顾好方方面面，细心的给你妈妈炖各种补汤，有一天我给你妈妈做好早餐，
准备出门上班时，发现你妈妈在流鼻血，我们那时都没在意，你妈还说是我炖的补汤太补了，
我又急着去上班，然后就把这事给忘了，一个星期后我发现你妈妈脸色越来越点苍白，
她说可能是感冒了，身体有点热，我刚摸上她的额头，她的鼻血又流了出来，
我才突然有些心慌，于是带着你还有你妈妈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检查，
医生建议我们住院观察，第二天看到你妈妈检查报告的上写着“慢性白血病”时，
我感觉天塌了，恐慌和内疚瞬间吞噬了我，我明明说要照顾好她的，
之前她身体那么多症状我都没及时发现，好不容易苦尽甘来，
为什么老天爷要一直抓着我们不放呢，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妈妈还有你，
我在医院的楼梯间坐了好久，一直拿着手机在网上查关于白血病的资料和治疗方法，
我想即使只有渺茫的希望也不能放弃，我的家庭需要我，我的妻女还要我照顾，我不能垮下，
我做好心里建设，回到病房强颜欢笑跟你妈说她的身体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是因为之前卖肾导致现在身体有点损伤，需要在医院里住院观察一阵子，你妈没有怀疑。
安排好你妈妈在医院住下，我带着你回到家里，我心里一团乱麻，你和你妈需要照顾，
我回公司请个长假，你妈妈的医药费也要一大笔钱，我们家那会才买了新房子，
根本就没有多少积蓄，还有***病最好进行骨髓移植，但是去哪里找合适的骨髓，
一件件一桩桩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日子就在这样兵荒马乱中过了一个多月，问题又接踵而来，
首先是公司那边因为我长期请假，公司了解我的情况后，出于人道主义给我办了停薪留职，
如果半年内不能回到岗位，就视为自动放弃；其次家里的钱很快就用完了，
我开始从朋友那里借钱，但是我和你妈也没几个朋友，他们也是爱莫能助。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同是孤儿院长大的阿豪找到我，
支支吾吾跟我说他有一条挣钱快得路子，之前一个人不敢做，现在看我缺钱，
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试试，阿豪本来就是老实本分的人，只是有次他生病没人照顾他，
我给他打了几天的饭，他记了一辈子。我也知道他说挣钱的路子是什么，
在云省这样的边境省市无非就是带货，那晚我没答应，只说会考虑，
直到有一天你妈妈病情突然加重，骨髓移植迫在眉睫，原来是你妈妈早年卖了一个肾，
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好，大学期间学业和***过度透支身体，加上现在生产身体亏损厉害，
导致病情急速恶化，那晚我又躲在医院的楼梯间，抽了一晚上的烟”孟坤说着停顿了一下，
搓了搓脸仿佛又回到了那晚的绝望和挣扎，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女儿失望，
看着手腕上冰冷的镣铐继续说：“我知道你妈妈等不了了，我不能没有你妈妈，
第二天我叫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曹静，就是你的静阿姨来照顾你和你妈妈，我去找了你阿豪叔，
我不想把你阿豪叔拖下水，我叫他带我见引路人，干票大的就收手，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简单，我们刚接触，人家也不信任我们，说要先试试水，
所以我们先带了两次小货，出发时你阿豪叔还是跟上来了，他拍着我肩膀说孤儿身后没人，
只有兄弟了，于是我们就踏上了这条不归路，等我们真正带完大货拿到钱回家时，
迎接我的是你妈妈的死讯。很可笑是不是，我拼命拿到你妈妈的救命钱，你妈妈却没命了，
甚至连她生前最后一面都没见不到。”讲到这里，孟坤哭得不能自已，
失去爱人的痛即使过了多年依然如此剜心，孟思莹也没催他，只是陪着他默默流泪，
过了好一会，平复了心绪，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带货都不能带自己手机，
为了安全也基本不会跟外界联系，我和你妈在一起十几年，所有的酸甜苦辣都一起尝过，
所有的重要时刻都有对方陪在身边，没了她我也活不下去，我了解你妈，你妈也了解我，
所以她临别前给我拍了一段视频，视频里说我是她黑暗人生里的一束光，
也回忆了很多我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视频的最后她要求我好好活着，
她说女儿已经没有妈妈了，所以不能没有爸爸，如果我跟着她走了，
你要在孤儿院要经历一遍我们的苦，她说那时她身边有我日子都好难熬，
她不敢想象一个小小的你要怎么在孤儿院里生活，她还说她很爱你同时也很愧疚，
从你出生后没多久就病了，都没好好照顾过你，所以她要我给你双倍的爱，
每年你生日给你买双份礼物。看完***视频，看着襁褓中的你，我知道自己要活下去，
为了你也为了你妈。等我把你妈妈的后事办好，准备带你好好生活时，
带货那边的人找到了我，我说不干了，他笑我天真，他说入局了脱身就不是我们说得算了。
我没当回事，心想最多把钱退回去。直到你阿豪叔在一次晚归途中经过一条偏僻巷子时，
差点被人勒死在巷子，幸亏一群年轻人经过救下了他，阿豪说我们接触过他们的人，
知道他们的线路，以防万一，要么继续跟他们干，要么去阎王那里报到，
我才知道那句“脱身我们说了不算”背后的含义，生命的威胁是最直接的方式，
我害怕他们把主意打在你身上，所以不得以我和阿豪回到组织，接受他们的安排，
然后再找机会摆脱他们，但是我们真的天真啦，这些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越深入他们的组织，我们越清楚，想要脱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开始在组织里我们就是一线的马仔，最危险最脏的活都是我们干，
而且我们拿到的好处是最少的，后来我们想既然无法全身而退，那就将掌握权握在自己手上，
于是我和阿豪花了五年的时间发展自己势力，接管了现在的组织，
又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基本清除了其他组织在云省的势力，后来我就退居幕后。
成立一个运输公司，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我们全国各地跑，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用来抚养你的钱，全都是通过正常方式获取的，
爸爸没有拿过一分赃款用在你身上，思思呀，爸爸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对面的孟思莹听完了一切既震惊又难过，
直到此刻她也无法相信事实，她知道爸爸犯了很严重很严重的错，内心一片悲凉，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父女俩都哭累了，审讯员提醒时间差不多了，
孟思莹看着仿佛一下子就老了的父亲，声音带着沙哑和浓重的鼻音：“爸，
从小到大你就跟我说做错事了就得认，所以你该坦白的就坦白吧，雁过留痕，
不要给大家增添麻烦，还有，无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是我爸爸，我和妈妈都很爱你，
你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起面对。”说完孟思莹走过去抱了一下父亲，
然后在审讯员的催促下离开了审讯室，在审讯室外遇到了楚然，孟思莹像不认识他一般，
从他身边经过，楚然却抓着她的手，孟思莹停下，看着抓住她手腕的手没说话，
楚然像是感觉到不妥松开了她，同时手上袋子递给她：“因为调查和审讯工作还需要时间，
你暂时还需要在这里待上几天，我刚刚回去帮你拿了两身衣服，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孟思莹看着身上的婚纱，确实要把这像笑话一样的衣服换下了，她没说话，
默默接过袋子转身走了，楚然看着她绝望的背影，内心闪过了一丝不忍。孟坤见过了女儿后，
知道挣扎也无用，所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供了出来，会议室里，林队和楚然看着孟坤的口供，
还有在孟坤交代的地方拿到的各种证据，内心五味杂陈，孟坤掌握组织后，
组织的纪律很严格，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组织里的所有成员都不能吸食毒品，不能恃强凌弱，
而毒品的销售市场全在境外，不允许在境内销售，
销售毒品的赃款几乎绝大部分用于慈善活动，
像：孤儿院捐赠、贫困家庭大额疾病救治、白血病救治机构、贫困学生资助。
有了孟坤的供述，收网工作就变得简单很多，这个案件轰动全国，经过漫长的调查取证，
一年后案件公开判决，孟坤、阿豪、阿谆为首的十几名主犯被判处***，立即执行，
坐在旁众席的孟思莹面如死灰，自从父亲逮捕后头顶就悬着一把刀，尽管已经猜到结局，
如今这把刀落下，还是把她砍得血肉模糊。行刑前孟思莹最后一次去探望孟坤，
两人拿着听筒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像是看穿女儿眼里的悲伤，
孟坤强扯出一抹笑：“傻姑娘，其实我早就想去见你妈了，如今你长大了，
我更加没有遗憾了，就是方式有点不体面，丫头，答应爸爸，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路是爸爸自己选的，所有的后果都是我该承受的，所以你不要埋怨楚然，
他也是职责所在，放下过去，放下这些不美好的人和事，离开这里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只是每年要记得回来看看我和你妈，到时我去见你妈，
你妈生气不理我，你还要给我烧多点钱，让我买礼物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