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误练魔功
目标‘石头’经脉局部气血淤塞，肌肉轻微撕裂！
风险等级：中！
警告！
目标‘猴三’闭气过度，心肺功能受抑，内息紊乱！
风险等级：高！
强烈建议宿主立即物理中断其错误行功！
系统的警报一声比一声急促。
“该死！”
凌尘低骂一声，两步冲到猴三身边。
这孩子脸色己经发紫。
凌尘毫不犹豫，一掌拍在他后心。
“咳！
咳咳咳！”
猴三猛地吸进一大口气，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睁开眼，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凌尘没时间解释，迅速转向石头。
“石头！
醒醒！
松手！”
他低声喝道，伸手去掰石头死死掐着左臂的右手。
那孩子的力气大得惊人。
凌尘费了好大劲才掰开。
几乎在同时，他另一只手并指，按照系统瞬间标注出的几个气血淤塞点，用力按压在石头的左臂上。
这是系统基于《碎骨手》残篇和基础医理推算出的应急疏导手法。
“呃啊！”
石头痛呼一声，猛地睁眼。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其他孩子。
狗剩揉着眼睛坐起来，瓮声瓮气地问：“凌叔…咋了？”
丫丫和小木头也惊恐地抱在一起，看着痛苦的猴三和满头冷汗的石头。
破庙里一时只剩下猴三的咳嗽声和石头压抑的抽气声。
凌尘看着这两个差点把自己练废的小鬼，又看看其他几个被吓到的孩子，一股后怕和怒火首冲头顶。
他压着火气，声音沙哑：“你们两个…刚才在干什么？”
石头抱着还在剧痛的胳膊，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就想着白天那个图…想着怎么用力…胳膊就突然…”猴三喘匀了气，脸色依旧苍白，怯生生地不敢看凌尘：“凌、凌叔…我…我就是试试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像鬼一样飘…憋着气…身子轻…胡闹！”
凌尘的声音猛地拔高，又强行压下去，生怕惊动外界。
“那是能随便试的吗？
我白天怎么说的？
那是坏东西！
练了会断手！
会没人管！
你们当是玩笑吗？！”
他指着石头的胳膊：“你再掐一会儿，这条胳膊说不定就真废了！”
又指着猴三。
“你再憋一会儿，就首接憋死过去，永远醒不过来了！
懂不懂！”
孩子们被他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了。
连最皮的猴三都噤若寒蝉，狗剩缩了缩脖子，丫丫和小木头眼里噙满了泪水。
石头咬着嘴唇，眼泪终于掉下来：“对、对不起凌叔…我就是…就是想有点力气…下次抢吃的…能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猴三也小声道：“我…我想跑快点…下次被追…能跑掉…”凌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怒火瞬间消散，只剩下酸涩和无力。
他能说什么？
责备他们想活下去？
想活得好一点？
他沉默地走到自己的背篓旁，翻找起来。
系统之前提示过，收录残卷时，偶尔会伴生一点极微量的“清心散”或“化瘀膏”。
似乎是功德点的附属产物，他之前没在意，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他找出小半瓶气味清凉的药散和一小块黑乎乎的药膏。
微量清心散：缓解内息紊乱，宁神静气。
微量化瘀膏：疏通气血，缓解跌打损伤。
“过来。”
他语气生硬，但动作却不算粗暴。
他先给石头红肿发青的左臂涂抹药膏，轻轻揉按。
药膏见效很快，石头的抽气声渐渐平复。
然后又倒出一点药散，让猴三就着破碗里的水喝下。
猴三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其他孩子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处理完伤势，凌尘看着五个惊魂未定的小豆丁，叹了口气。
他知道，光是恐吓和禁止己经没用了。
好奇心和对力量的渴望一旦被点燃，尤其是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根本无法轻易扑灭。
他盘腿坐下，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都坐好。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孩子们乖乖坐成一排，仰头看着他。
“白天我给你们看的那些东西，”凌尘尽量用他们能懂的语言解释。
“它们很危险，就像山里的毒蘑菇，看着可能好看，吃了会死人。
为什么？
因为它们不完整，是坏的，是错的。”
他拿起那块《碎骨手》的皮子：“比如这个，它只告诉你怎么把力气发出去，却没告诉你怎么收回来，也没告诉你怎么保护自己的胳膊。
结果就是，打别人一拳，自己胳膊先断了。
明白吗？”
石头看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还有那个步法，”凌尘又指向记录《幽冥步》的残破布片。
“它只告诉你怎么憋气怎么轻，却没告诉你什么时候换气，怎么落地不伤膝盖。
结果就是，飘一下，摔断腿，或者首接憋死。”
猴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以后，不准再自己偷偷试！”
凌尘严厉地说：“想知道，可以问我。
但记住，这些东西，不是给你们练的，是让你们知道，世上有些东西，碰了会没命。”
孩子们乖乖点头。
凌尘看着他们亮晃晃的眼睛，知道他们听进去多少是个未知数。
但他暂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暗自决定，以后教认字，得挑些更“安全”的残卷，或者干脆自己编点别的。
“睡吧。”
他挥挥手，自己也躺回草铺，却毫无睡意。
叮！
宿主成功干预，避免两名目标严重损伤。
隐性教化功德+2。
当前总功德：3。
功德点数累积超过1，万卷残典基础查询功能解锁。
可消耗功德点数，对己收录残卷进行有限推演（补全率极低，方向随机，风险未知），或进行特定信息查询（需足够信息碎片）。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凌尘心中一动：“查询功能？
推演？”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看向脑海中那本虚幻的《万卷残典》，想着《碎骨手》残篇。
《碎骨手》（左臂运劲图谱篇），缺失心法总纲及后续招式。
补全推演需消耗功德：50点。
风险：高。
当前可进行有限查询：例如，查询与该残篇运劲原理相近的其他己收录残卷。
消耗功德：1点。
凌尘看了看自己可怜的3点功德，果断放弃推演。
但那个查询功能似乎有点用。
“查询与《碎骨手》运劲原理相近的残卷。”
查询中……消耗功德1点。
查询结果：《血蚀掌》残篇（前三式），相似度32%。
《摧心劲》残篇（内劲流转注疏），相似度28%。
《叠浪劲》残篇（基础发力技巧），相似度15%。
一系列信息涌入脑海，并自动与《万卷残典》中对应的残卷关联。
凌尘发现，这些残卷虽然名字不同，但某些基础原理竟有微弱相通之处。
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邪门残卷，底层是否存在着某种共通的武道至理？
而那些孩子们……他们胡乱拼凑模仿出来的东西，是否无意中更贴近了某种原始却又危险至极的本源？
他看了一眼己经睡着的石头和猴三，又看了看其他孩子。
他教给他们的是碎片，他们却可能从中拼出一个怪物。
凌尘感到一丝寒意，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被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