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辞。
江闻舟知道我妈身体不好，也没多想。
反倒是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说事。”
我再无半分耐心同从前那般去揣测他所思所想。
他怔住，好半天才嗫嚅道：
“阿瓷，你知道的，薇薇丈夫因我而死，他们生前还未办过婚礼，薇薇想让我替她丈夫和她办一场婚礼。”
“你放心，只是走个仪式……”
“我同意了。”
他生怕我会拒绝，想着怎么说服我，没想到我会答应的那般干脆。
江闻打量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沈青瓷，你是不是太大度了点？我要和别的女人举办婚礼，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要娶她的人是你，要我同意的人也是你，我成全你们，你不应该高兴吗？”
江闻舟指间收拢，肩膀传来一阵痛意。
“既然你这么大度，婚礼那天，我希望你能准时出席。”
我挣脱开他的手，咆哮出声：
“江闻舟，不要欺人太甚！”
京圈里，谁不知道我和江闻舟、周洛薇这段狗血的三角恋。
我去了，也不过徒增笑料。
“江青瓷，你别忘了，我的腿是因为谁才受伤！”
最纯爱那年，江家人不认可我这个寒门女当儿媳，我提出分手。
江闻舟带我私奔，出了车祸，是他把我推下车。
醒来后，他双腿瘫痪。
没人愿意嫁给一个残废。
他自暴自弃，是我主动向他求婚。
我越主动，江闻舟越没有安全感，认定我是怜悯他，对我疏离冷淡。
卷卷也是我下药要来的。
我想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
可也因此，他怀疑我留在他身边有所图谋。
这些年，他无数次试探我的爱意。
察觉到我有离开的念头，就会拿腿来说事。
见我沉默，江闻舟手指抚过我的眉眼，罕见的温柔。
“阿瓷，放弃离婚的打算吧，我是不可能和你离婚的。”
想起昨天民政局工作人员打来的那通电话，我笑得释怀又庆幸。
“你不想签离婚协议书，我还能逼你不成？”
江闻舟是个工作狂，经常在书房加班到深夜，我会在旁边帮他整理文件，挨个让他签字。
提离婚后，他生怕我把离婚协议书夹进文件，不让我进书房半步。
江闻盯着我唇角的笑意，眉头拧紧，冰凉的大手挑落我的睡衣肩带。
“阿瓷，还是儿女成双好，我们再要个女儿吧。”
我推不开他。
每次察觉我要离开，他脸上都会出现近乎病态的狰狞。
4
关键时刻，是卷卷听见动静跑了进来，要抱着我睡觉。
一夜无眠。
婚礼那天，我把这套江景房挂到网上卖，带着美甲工具来到现场。
周洛薇的姐姐坐在观众席上，扔下一张支票。
“这笔钱够不够买你跪着为我妹妹服务？”
众目睽睽下，我跪着捡起支票，一路跪到红毯。
拿出美甲工具，捧着周洛薇的手。
她故意让我做甄嬛传人物系列，精细又复杂。
修型、底胶打底、上色涂层、装饰设计、封层保护、收尾清洁。
简单的六个步骤，便让我的膝盖跪到发抖。
周洛薇婚纱拖地，水灵灵的眉眼透着讥讽。
“那次在幼儿园我给你开双倍价格，你都不肯跪，怎么现在又肯跪了？”
我把重心转移到右边膝盖，以此缓解左边膝盖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