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服厂里练精兵
几间破旧的土坯房,院子里零零散散晾着些灰蓝色的布料,空气里飘着一股棉絮和浆洗的味道。
十几个妇女和年纪稍大的战士正坐在屋里,“哒哒哒”地踩着缝纫机,或者一针一线地缝着军装。
李云龙拄着那根救命的工兵铲,站在院子当间,胸口裹着渗血的绷带,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像饿狼一样,冒着绿光,上下打量着这一切。
“李……李厂长,您来了?”
原被服厂的负责人,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战士,搓着手迎上来,有些局促。
李云龙的凶名,整个根据地谁不知道?
“嗯,来了。”
李云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扫过那些缝纫机,“就这点家当?”
“是……是啊,厂长。
咱们任务紧,旅部催着要五百套冬装呢……”老战士小心翼翼地回答。
“五百套?
屁大点事!”
李云龙一挥手,压根没把这任务放在心上。
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那神奇的系统和他未来的“积分大业”上。
他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最后指着旁边一个废弃的打谷场:“那儿,以后归老子用了!
没老子允许,谁也不准靠近!”
老战士一愣:“厂长,那是……执行命令!”
李云龙眼一瞪,那股子战场上下来的杀气顿时把老战士后面的话全吓了回去。
“是!
是!”
打发走了旁人,李云龙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打谷场上。
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和草屑,吹得他破旧的军装猎猎作响。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
战争之王系统 宿主:李云龙 权限等级:Lv1(119/1000积分) 可用功能:超时空军火库(Lv1)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兑换列表再次出现。
依旧是绝大部分武器灰暗不可选,唯有“冷兵器专区”亮着。
他的目光在精钢开山刀(10积分)、加长三八式刺刀(8积分)、军用匕首(5积分)和飞刀(三把5积分)上来回巡视。
“娘的,好东西不少,就是这积分忒难挣……”他嘀咕着,回想起干掉那两个二鬼子才给了20积分,不由得咂咂嘴。
最终,他心一横。
“兑换十把军用匕首!
再来三套飞刀!”
兑换成功。
消耗35积分(510 + 53)。
剩余积分:84点。
几乎瞬间,他脚边的空地上,凭空多了一小堆寒光闪闪的匕首和九把薄如柳叶的飞刀。
李云龙眼睛放光,捡起一把匕首,用手指试了试刃口。
“好家伙!
真他娘的锋利!
比咱兵工厂用铁轨磨出来的强多了!”
他强忍着胸口疼痛,笨拙地蹲下,将这些“宝贝”用一件破衣服仔细包好,藏在了打谷场旁边的草垛里。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回屋里去监督“绣花”工作,而是径首去了村里临时安置伤兵的地方。
被服厂虽然在后方的后方,但也零星接收了一些从前线转运下来的轻伤员。
此刻,七八个伤号正靠在墙根底下晒太阳,有的吊着胳膊,有的包着头,个个没精打采。
李云龙走过去,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一个正打瞌睡的老兵***上。
“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
伤兵们吓了一跳,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新厂长。
“看什么看?
身上零件没少,骨头没断,就躺这儿装死?”
李云龙吼着,“老子知道你们是哪个部队下来的,都是好兵胚子!
窝在这儿长毛吗?”
一个胆子稍大的班长嘟囔道:“厂长,俺们是伤员……放屁!
轻伤不下火线!
这点伤算个球!”
李云龙指着他们的鼻子,“从今天起,你们归老子管了!
都给老子操练起来!”
“操练?
在这儿?”
伤兵们都愣住了。
“对!
就在这儿!”
李云龙目光扫过他们,“怎么?
打了几场仗,就忘了怎么拼刺刀了?
忘了怎么摸哨了?
小鬼子能让你舒舒服服养好伤再回来打你?”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更强的煽动力:“老子也不瞒你们,咱们八路军穷,缺枪少弹。
真遇上敌人,很多时候就得靠这!”
他挥了挥拳头,又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从今天起,老子教你们点不一样的!
怎么用最短的家伙,最狠的招,要鬼子的命!”
伤兵们被他吼得一愣一愣,但血液里那股被战火磨砺过的血性,却慢慢被点燃了。
谁不想杀鬼子?
谁不想学保命杀敌的本事?
当天下午,废弃的打谷场就成了一个秘密训练场。
李云龙忍着痛,亲自演示。
他没有教花哨的套路,全是战场上总结出来最简单、最首接的杀人技:如何利用工兵铲的各个部位格挡、劈砍、甚至挖坑设绊;如何用匕首近身突刺,攻击咽喉、心脏等要害;甚至怎么用飞刀在近距离悄无声息地解决哨兵。
他教得粗暴,骂得也凶,但每一招都实用至极。
那些伤兵起初还觉得滑稽,用匕首和工兵铲练个什么劲?
可当他们真按照李云龙教的法子对练起来,才发现这些看似简陋的玩意儿,在近身搏杀时有多可怕!
训练的热情一旦被点燃,就难以熄灭。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完成了最基本的缝纫任务,李云龙就带着这群“伤兵骨干”在打谷场上摸爬滚打。
他甚至用剩下的积分又兑换了一些匕首,确保每个人都能有家伙练习。
消息隐隐约约传了出去,被服厂的其他战士和工人看着那群整天杀气腾腾、练习着怪异搏杀术的伤兵,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李厂长搞什么名堂?”
“被服厂改成教导队了?”
“我看他是憋着劲呢……”几天后,旅部的通信员骑马来到被服厂,一方面是检查冬装生产进度,另一方面也是旅长不放心,来看看李云龙是不是又捅了什么篓子。
通信员还没进村,就远远听到了打谷场那边传来阵阵喊杀声和金属碰撞声,不由得心里一紧,赶紧催马过去查看。
当他看到李云龙光着膀子(不顾伤口),胸口缠着带血的绷带,正手持工兵铲,和一个壮实的伤兵你来我往地激烈对练,周围还有十几个人在练习投掷飞刀和匕首格斗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被服厂?
这分明就是个特种训练营啊!
通信员没敢惊动他们,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回旅部汇报。
“旅长!
旅长!
不好了!
李云龙他在被服厂……他……”通信员气喘吁吁地冲进旅部。
正看着地图的旅长眉头一皱,抬起头:“慌什么!
李云龙又怎么了?
他把被服厂点了?”
“不是!
他在练兵的!”
通信员咽了口唾沫,“带着一群伤兵,拿着铲子和匕首,练得那叫一个凶!
根本不像个厂长!”
“什么?”
旅长愣了一下,随即气笑了,“这个李云龙!
真是个一刻都不安生的主!
让他绣花,他给老子练起兵来了?”
他走到窗边,望向被服厂的方向,手指轻轻敲着窗棂,脸上的怒气慢慢消散,转而露出一丝复杂又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小子……心里还憋着火,想着打鬼子呢……” “练兵……用铲子和匕首?
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