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玻璃幕墙被成片撕下，取而代之的是嵌着神经传感网的智能外膜。
这些银灰色建筑表面不时闪过成串数据流，像电子爬虫在啃食钢筋水泥。
刚下磁悬浮列车的陈默缩了缩脖子，把廉价西装领子竖起来，却挡不住空中巡逻的广告无人机。
那些投影在视网膜上的猩红字幕，正随着虹膜定位精准投放："永生科技第四代机械义肢，首付仅需15%寿命信用点！
"人行道闸机突然亮起红灯，陈默的塑料工牌在感应区磨蹭了三下才通过。
前方传来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五个戴防毒面具的工人正用液压钳拆除ATM机。
他们的机械义肢在晨光中泛着油污，背后墙上还留着没撕干净的招聘启事——"银行柜员，本科及以上，肢体完整度需达100%"。
"让让！
"清洁机器人撞开陈默冲进电梯，履带碾过地砖上未干的血迹。
昨夜又有两个期货交易员从37楼跳下，他们的工牌还挂在安全护栏上，在穿堂风里晃得像招魂幡。
证券大厦17层，晨会正在全息投影中进行。
五十个血肉之躯与二十具仿生躯体同时起立，向浮在空中的主管虚像鞠躬。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盯着前排那个新来的仿生交易员——对方后颈处***的碳纤维脊椎正在吸收太阳能，八根手指在会议期间已完成三份套利模型。
"本月淘汰率提升至30%。
"主管的声音经过电子合成后格外刺耳，虚拟手指划过所有人头顶，"建议落后员工考虑B级机械化改造，公司提供低息贷款。
"茶水间的智能镜面突然亮起，陈默看着镜中男人：三十出头却已有白发从鬓角钻出，瞳孔因长期盯着屏幕布满血丝。
当他伸手去按咖啡机时，镜面突然裂成蛛网状，全息广告从裂缝里喷涌而出。
手术刀划开皮肉的画面中，机械手指正在以每分钟300次的速度敲击键盘。
"置换三个指关节，效率立增50%！
"广告里的男人咧嘴微笑，露出牙龈里的微型处理器。
陈默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小指在发抖，茶包溢出的水渍在袖口洇出褐斑。
走廊传来急促的电子音，三个穿黑西装的催债机器人正围住财务部的老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