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雨中的决断江城深秋，冷雨敲打着落地窗，模糊了窗外璀璨的灯火。

苏晚意站在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冰凉。她手中紧握的财务报表，

密密麻麻的数字像针一样刺痛她的眼睛。“苏总，这个月又亏损四千三百万，

银行已经发出最后通牒，如果下季度还不能扭转，就要启动强制还款程序。

”财务总监的声音低沉，“顾氏那边...还在持续打压我们的核心业务。”苏晚意闭眼，

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半年了，自从顾瑾言以雷霆手段掌控顾氏大权后，

就对苏家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围剿。那个曾经在酒吧打工、被她错认成酒保的私生子，

如今已是江城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而谁也想不到，他第一个开刀的对象，

竟是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情的苏家独女。“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苏晚意声音嘶哑。

办公室重归寂静，她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着脸。镜中的自己，

面色苍白如纸，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胃部突然一阵痉挛般的剧痛，她扶着洗手台，

剧烈地干呕起来。半晌，她看着洗手池中淡淡的血丝，苦笑了一下。

一周前的体检结果像判决书一样锁在抽屉里——胃癌晚期，最多还有半年。手机震动，

是医院再次打来的。“苏小姐，您必须立即住院接受治疗，否则...”“否则会死得更快，

是吗？”苏晚意平静地接话，“我知道了，谢谢。”挂断电话，

她看着办公桌上那张泛黄的童年照片。照片上，她和一个小男孩站在西山公园的湖边，

笑得灿烂。那个男孩颈后，有一颗清晰的星形胎记。她找了十二年的“小星星哥哥”，

终于在半年前重逢，却成了将她推入深渊的恶魔。手机再次响起，是母亲。“晚意，怎么样？

银行同意延期了吗？”母亲的声音焦急而疲惫。苏晚意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还没，但我有办法，您别担心。”挂断电话，

她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幕，下定了决心。顾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顾瑾言站在全景玻璃窗前，

俯瞰雨中的江城。“顾总，苏氏又一家子公司申请破产了。”助理站在身后汇报，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两个月，苏氏就会彻底瓦解。”顾瑾言面无表情，

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U盘。那里有他这半年来搜集的所有苏氏违法经营的证据，

足以让苏家永无翻身之日。“继续施压。”他声音冷硬，“我要苏晚意亲自来求我。

”助理犹豫了一下：“顾总，苏老董事长刚去世不久，这样对待苏家，

外界恐怕...”“出去。”顾瑾言声音不高，却让人不寒而栗。办公室门轻轻合上，

顾瑾言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冷峻的眉眼。

这半年来，他几乎成了另一个人。从那个隐忍的私生子，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商界枭雄。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晚，他是如何靠着酒精麻痹自己，

如何压下想去找苏晚意的冲动。她背叛了他。他亲眼看见她和沈皓在酒店房间，

听见她说：“顾瑾言？不过是条可怜虫，怎么比得上你沈大少爷？”那一刻，

所有关于重逢的美好幻想全部粉碎。他终于明白，她从未真正爱过他，

只是把他当作接近苏家的工具。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让她看看，

这条“可怜虫”如何将她和她珍视的一切，都踩在脚下。手机响起，

是他安排在苏氏内部的眼线。“顾总，苏晚意刚刚又呕血了，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需要我去查一下具体情况吗？”顾瑾言皱眉：“不必。苦肉计罢了。”挂断电话，

他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2 跪求的尊严苏晚意站在顾氏集团总部大楼下，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冰冷刺骨。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沉重的旋转玻璃门。

暖气扑面而来，前台小姐认出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很快又被职业性的微笑掩盖。

“苏小姐，顾总正在开会，您可能需要等一会儿。”苏晚意点点头，

选择大厅角落的位置坐下。胃部隐隐作痛，她悄悄从包里摸出一片止痛药，干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前台小姐的声音将她唤醒：“苏小姐，顾总请您上去。

”她跟着走进专属电梯，镜面墙壁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她试着挤出一个微笑，

却比哭还难看。顶层办公室的门开着，顾瑾言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西装革履，

身姿挺拔，早已不是半年前那个在酒吧打工的顾瑾言了。“有事？”他没有转身，

声音冷得像冰。“顾瑾言，我们谈谈。”苏晚意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虚弱。

他终于转过身，眼神扫过她，不带一丝温度：“我和苏总没什么好谈的。”“就五分钟。

”她强忍着胃部的抽搐，“苏家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你赢了，能不能高抬贵手？

”他嗤笑一声，迈步向她走来：“这就是苏大小姐求人的态度？”苏晚意咬紧下唇，

尝到一丝血腥味：“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苏家？”他凑近她，

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我要你跪下，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苏家不如顾家，

承认你当初只是在利用我。”她的胃猛地一抽，疼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办公室外的员工们虽然假装在工作，但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这里。

“你...真的这么恨我？”她的声音在颤抖。顾瑾言冷笑：“恨？你不配。

我只是讨厌被人当傻子耍。”说完，他转身欲走。那一刻，

苏晚意想起父亲临终前紧握她的手，想起母亲哭红的双眼，

想起苏家上下几百名员工期待的目光...“好。”这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瑾言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苏晚意缓缓屈膝，

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撞击地面的疼痛远不及胃部的万分之一，

但她强撑着抬起头。“我承认苏家不如顾家，承认我...利用了你。

”每一个字都像刀片割过喉咙，“现在，可以放过苏家了吗？

”顾瑾言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冰冷：“真是能屈能伸啊，苏大小姐。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惜，我要的不仅是你的尊严，还有整个苏家。”他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苏晚意跪在那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员工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羞耻了。胃部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出办公室。电梯下降的失重感让她恶心反胃。门一开，

她冲出去，在雨中踉跄几步，终于支撑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3 真相的代价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苍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让她本就反胃的感觉更加严重。“你醒了？”护士正在调整点滴速度，

“送你来的先生说有急事先走了，让你好好休息。”苏晚意点点头，

心里明白哪有什么“先生”，大概率是好心的路人。手机上有32个未接来电，

大部分是妈妈打来的，还有几个是公司秘书。她正准备回电，胃部又是一阵痉挛，

她猛地趴到床边干呕起来。“苏小姐，你必须立即接受治疗。”医生拿着她的检查报告，

面色凝重，“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再拖下去就真的没机会了。

”苏晚意虚弱地摇头：“给我开点强效止痛药就行，我现在不能住院。”医生欲言又止，

最终叹了口气：“那你至少每周要来复查一次，否则...”否则她可能连三个月都撑不到。

他没说出口，但她明白。打车回公司的路上，苏晚意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想起半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时顾瑾言还是那个会在加班后带她去吃路边摊的顾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