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月光与前奏
门内是陆廷渊和他那位突然到访的“大学同学”沈静；门外是林小小，和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陆廷渊那句惊慌的心声——(╬￣皿￣)╯该死！
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
老婆肯定误会了！
不对，老婆还不知道那件事...绝对不能让老婆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
林小小的心跳莫名有些快。
她强迫自己迈开步子，走向自己的工位，但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办公室内的一切动静。
隔音良好的实木门几乎阻绝了所有声音，唯独陆廷渊的心声，像不受任何物理规则限制的电磁波，清晰地传入她的脑海。
她到底来干什么？
不是说好各自安好吗？
老婆还在外面...会不会胡思乱想？
我得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沈静这眼神什么意思？
我可什么都没承诺过！
林小小坐在工位上，假装整理文件，内心却波澜起伏。
从陆廷渊的心声来看，他和这位沈静小姐之间，显然有一段不简单的过往。
“小小。”
苏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刚才那位是宏盛集团的沈小姐吧？
她可是陆总的大学同学，听说当年...”她故意欲言又止，观察着林小小的反应。
林小小抬起头，面色平静：“苏秘书有事吗？”
苏晴碰了个软钉子，撇撇嘴：“没什么，就是提醒你，有些不该碰的文件别碰。”
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这才扭着腰走了。
林小小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强行拉回电脑屏幕前。
她不断告诉自己：陆总的私事与你无关，保住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这个念头刚闪过，陆廷渊的心声就又钻了进来——怎么还不走？
叙旧也该叙完了吧？
她离婚了关我什么事？
我又不是情感垃圾桶。
老婆会不会己经走了？
要不要发个消息解释一下？
林小小：“......”陆总，您内心戏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沈静走了出来，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尾微微泛红，似乎刚刚情绪激动过。
她朝林小小点了点头，径首走向电梯间。
陆廷渊紧随其后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比平时更冷峻几分，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林小小。
还好，老婆还在。
她表情好像很正常？
应该没误会吧？
“林助理，进来一下。”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林小小起身走进办公室，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女士香水味，与陆廷渊身上惯有的雪松味格格不入。
“把这份文件拿去给法务部。”
陆廷渊递过来一个文件夹，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
眼睛没红，鼻子没红，应该没哭。
很好。
林小小接过文件，公事公办地应道：“好的陆总。”
她转身欲走，陆廷渊却突然叫住她：“等等。”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刚才那位...只是普通的大学同学，来谈一些商业合作的可能性。”
虽然是实话，但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渣男经典语录？
老婆会不会不信？
林小小努力维持着专业表情：“明白了，陆总。”
她平静的反应似乎让陆廷渊更加不安了。
这么淡定？
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
难道老婆对我没意思？
不可能！
昨天还收了我的蛋糕！
林小小强忍着扶额的冲动，赶紧退出办公室。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对陆总说“求您别脑补了”。
接下来的半天，陆廷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时不时找理由叫林小小进办公室，交代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然后状似随意地解释一句“宏盛集团与我们的业务方向不太契合”或者“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林小小配合地点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内心却哭笑不得。
第三次解释了！
老婆应该明白我的清白了吧？
她怎么还是没什么反应？
难道要我把大学时期的清白证明也拿出来？
最终，在陆廷渊第五次试图展开新一轮“自证清白”时，林小小忍不住开口：“陆总，您和谁见面是您的自由，不需要向我解释的。”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糟了。
陆廷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自由？
什么意思？
划清界限？
保持距离？
老婆不要我了？！
林小小看着陆廷渊骤然苍白的脸色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心里莫名一紧，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相信陆总的专业判断，不会因私人会面影响工作。”
陆廷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内心依然波涛汹涌：原来是这个意思...吓死我了。
不过还是有点疏远...得想个办法拉近距离。
于是，下午三点，总裁办全体员工突然收到通知：为奖励近期项目顺利推进，陆总自掏腰包请大家喝下午茶。
当那家需要提前两周预约的知名甜品店的配送员推着满满一车点心走进来时，整个总裁办都沸腾了。
苏晴拿起一杯标注着“陆总专属”的咖啡，得意地瞥了林小小一眼，却发现林小小桌上放着的是一整盒***版甜品套装，明显与大家的单人份不同。
“林助理这份好像特别丰盛啊。”
苏晴语气酸溜溜的。
林小小看着那份明显超出常规的甜品，再听听陆廷渊的心声——招牌产品全都有！
老婆肯定喜欢！
那个马卡龙是粉色的，和老婆今天的腮红很配！
她只能干笑：“可能...随机配送的吧。”
下班时，林小小特意磨蹭到最后，等所有人都走了，才悄悄走到陆廷渊办公室门前，准备为下午茶道谢后迅速离开。
她敲了敲门，里面却传来一阵略显慌乱的动静。
“进。”
陆廷渊的声音似乎有点紧张。
林小小推门进去，发现陆廷渊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表情有点不自然。
“陆总，谢谢您的下午茶，我先下班...”话没说完，她的手机突然连续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陆廷渊连发的三条微信消息：”图片“”图片“”图片“点开一看，是三张不同角度的日落照片，从办公室落地窗拍摄的，霞光映照下的城市美景。
林小小茫然抬头：“陆总，这是...？”
陆廷渊面无表情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不小心群发了。”
才不是群发！
专门拍给老婆看的！
今天的夕阳多美，适合共享浪漫时刻！
虽然是通过手机...林小小看着窗外才刚刚开始泛黄的天色，又看了看手机照片上那明显是十分钟前拍摄的夕阳盛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照片...很漂亮。”
她最终干巴巴地称赞道。
陆廷渊点点头，看似随意地问：“你家阳台能看到夕阳吗？”
“呃，不能，我租的房子朝东。”
朝东！
那就是早上能看到阳光洒在老婆睡颜上的意思！
等等，我在想什么！
陆廷渊猛地咳嗽起来，耳根微微发红：“那太遗憾了。
你走吧。”
林小小如获大赦，赶紧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听到陆廷渊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言自语：“朝东也好，晨光比夕阳更充满希望。”
林小小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但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个陆总，有时候还真是...第二天一早，林小小刚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苏晴和几个秘书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她进来，立刻散开，但投来的目光却带着明显的同情和...看好戏的意味？
她不明所以地走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
邮箱提示有一封新邮件，发自一个陌生账号，标题只有两个字：“警告”。
林小小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看向总裁办公室。
门关着，陆廷渊还没到。
她点开邮件，里面没有正文，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明显是***的角度，画面中陆廷渊和沈静站在一家高级餐厅门口，沈静正微笑着凑近陆廷渊耳边说着什么，姿态亲昵。
拍摄时间是昨晚八点左右。
林小小的手指瞬间冰凉。
原来陆廷渊昨天那么着急地解释，晚上却立刻去和沈静共进晚餐？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廷渊发来的消息：”早。
我给你带了早餐，放在你抽屉里了。
“几乎是同时，另一条消息来自陌生号码：”离廷渊远点，他不是你能高攀的人。
“林小小盯着手机屏幕，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抽屉里确实放着一个精致的餐盒，里面是她提过一次喜欢的港式茶点，还冒着热气。
老婆应该看到了吧？
会不会感动？
那家店排队好久呢！
陆廷渊的心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他走近的脚步声。
林小小迅速关掉邮件界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恢复正常。
陆廷渊走进办公区，目光第一时间投向林小小，看到她桌上的餐盒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九点准时开会，准备一下。”
他公事公办地交代，目光却在林小小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眼睛下面有点青，没睡好吗？
是不是想我想的？
林小小：“......”陆总，您真是永远能突破自我。
上午的会议是关于一个新收购案的汇报，陆廷渊全程专注高效，与昨天心不在焉的状态判若两人。
会议中途休息时，林小小去茶水间冲咖啡，恰好听到两个部门经理在闲聊。
“听说宏盛集团最近有大变动，沈老爷子身体不好，可能要交班了。”
“难怪沈静突然回国，还频繁接触各大集团...这是要联姻巩固地位的节奏啊？”
联姻？
林小小的手抖了一下，热水溅到手背上，带来一阵刺痛。
她匆匆回到会议室，心神不宁。
会议后半程，她明显不在状态，连陆廷渊都注意到了。
“林助理，对这个方案有什么意见吗？”
他突然点名。
林小小猛地回神，发现全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根本没听清刚才讨论了什么！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陆廷渊的心声及时响起：傻老婆，走神了吧？
他们在说营销预算分配不合理，占比太高了。
林小小立刻稳住心神，开口道：“我认为营销预算的占比需要重新评估，目前的比例过高，可能会挤压产品研发的投入。”
会议室安静了一瞬，几个刚才坚持提高营销预算的经理面露诧异。
陆廷渊眼中闪过赞许：“具体比例会后再议。
继续。”
老婆太棒了！
跟我心有灵犀！
会议结束后，陆廷渊特意让林小小留下。
“刚才表现不错。”
他看似随意地翻着文件，“晚上有个商业酒会，你陪我参加。”
林小小一愣：“酒会？
但我没有合适的...礼服己经准备好了，下午会送到。”
陆廷渊打断她，“算是工作的一部分，你需要熟悉这类场合。”
终于找到理由和老婆一起参加宴会了！
那件淡蓝色礼服肯定适合她！
林小小想起今早的警告邮件和“联姻”的传闻，犹豫着该如何拒绝。
就在这时，陆廷渊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但还是接了起来。
“静怡？
什么事？”
她怎么又打来了？
不是说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清，但陆廷渊的表情逐渐凝重。
“今晚？
抱歉，我有重要安排。”
当然是陪老婆参加酒会更重要！
短暂的沉默后，陆廷渊的语气变得冷淡：“我说过了，那不可能。
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了。”
他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林小小站在一旁，进退两难。
她能感觉到，陆廷渊和沈静之间，确实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而那个“当年的事”，似乎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陆总，今晚的酒会，我可能...”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陆廷渊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必须去。”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有些局面，需要你在场。”
林小小怔住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更让她心惊的是，陆廷渊此刻的心声异常沉默，没有任何嘈杂的脑补，只有一句清晰而坚定的——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了断？
什么了断？
和谁了断？
林小小看着陆廷渊深沉的目光，突然有种预感——今晚的酒会，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而那个神秘的“当年的事”，或许终于要揭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