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躲在废弃货柜里，撕开最后一管“营养膏”——绿色的糊状物散发着机油味，这是返祖者的“主食”。
他的左手还在隐隐作痛，掌心的金色纹路偶尔闪烁，提醒他那块碎片带来的“礼物”并非没有代价。
三天前杀了执法队的人，现在整个锈蚀区都在通缉他。
更麻烦的是，体内的辐射值正在飙升，必须尽快弄到“抑制剂”——一种能延缓返祖者基因崩溃的药剂，只有黑市才有卖。
陈默摸了摸怀里的东西：一把用星舰残骸碎片磨成的匕首，刀刃泛着暗金色，是他用新觉醒的能力“融合”的。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货币”。
黑市在锈蚀区的中心，一座被掏空的巨型反应堆里。
入口处挂着生锈的霓虹灯牌，闪烁着“苏媚的金属乐园”——据说老板娘苏媚是锈蚀区最神秘的女人，她的店里什么都有，从抑制剂到基因武器，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陈默刚走进反应堆，一股甜腻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混合着金属的腥气。
昏暗的灯光下，穿着暴露的机械侍女端着托盘游走，托盘里放着闪烁的能量晶体和冒着泡的药剂。
吧台后，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正用涂着银色指甲油的手指把玩着锁链，她的左眼是机械义眼，虹膜里流转着数据流，嘴角叼着一支金属烟管，烟圈吐出来都是金色的。
“新来的？”
女人的声音像浸了蜜，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就是苏媚，指甲上的银光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陈默认出那是“钚粉”，一种对返祖者致命的放射性粉末。
陈默将匕首拍在吧台上：“换三支抑制剂。”
苏媚瞥了眼匕首，机械义眼突然放大，数据流飞速闪过：“星舰坟场的‘暗物质引擎碎片’？
不错的料子。
可惜啊……” 她站起身，踩着十厘米的金属高跟鞋走到陈默面前，皮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胸口复杂的金属纹身（后来陈默才知道，那是用液态金属绘制的情报网地图）。
苏媚的手指划过陈默的脸颊，带着钚粉的冰凉触感：“小弟弟，这匕首顶多换一支抑制剂。
不过嘛……” 她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姐姐可以给你三支，再加一张执法队的巡逻路线图。
条件是……你得留下来，陪我玩个游戏。”
陈默皱眉：“什么游戏？”
苏媚轻笑一声，突然用锁链缠住他的手腕。
钚粉瞬间渗入皮肤，陈默感到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刚要调动噬金能力，却发现金属化的左手像被冻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别挣扎哦，” 苏媚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钚粉会让你的‘噬金因子’暂时休眠。
现在，你是我的猎物了。”
她用脚尖挑起陈默的下巴，“游戏规则很简单：用你的身体来换抑制剂。
每周一次，让我‘吸取’一点噬金因子——放心，姐姐很温柔的。”
陈默的拳头在身侧握紧。
他知道苏媚说的是实话：返祖者的噬金因子对某些基因崩溃的新人类来说是“解药”，而亲密接触是传递因子最有效的方式。
在锈蚀区，身体确实是最值钱的货币。
“如果我拒绝？”
苏媚突然掐住他的喉咙，机械义眼的红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拒绝？
那就把你拆成零件，卖给‘机械改造狂’。
他最喜欢返祖者的骨头，说用来做义肢关节最灵活。”
陈默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那不是伪装，是基因崩溃者特有的绝望。
他突然明白了：苏媚需要他的因子，就像他需要抑制剂一样迫切。
“好。”
陈默开口，声音沙哑，“但我有条件：告诉我觉醒者组织的位置。”
苏媚的动作顿住了。
机械义眼的数据流乱成一团，她松开手，重新靠在吧台上，给自己倒了杯冒着紫色泡泡的酒：“觉醒者？
你找那群疯子干什么？”
“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苏媚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有趣。
成交。
不过今晚……你得先‘付定金’。”
她指了指吧台后的一扇门，“里面有浴室，洗干净点。
姐姐不喜欢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