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作为假千金的我被绑进地下**。周屹安为了救我,在巷子里替我挨了七刀,
最致命的一刀离心脏只差一公分。被送进抢救室时,他抓着我的手说:“别怕,有我在。
”“以后这世上谁敢动你,我就让他死!”后来他胸口留下的疤,
断送一片光明的飞行员前程。他转行开了家小公司,摸爬滚打成了周总。婚后,
他把我宠成了温室的娇玫瑰。直到我在他的手机里,
看到了真千金江朝朝的一百零八张私密照。他发现后,
只是平静地将照片删除:“朝朝发错了而已,你别多想。
”我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签字吧,周屹安。”他点燃一支烟,
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这婚你离不了。”1、周屹安没有签字。
他说,除非他死,否则这婚我离不了。这是十八岁他把我从地狱里捞出来时,
刻进我们骨子里的誓言。离婚协议被他随手丢进垃圾桶,他转身离开。第二天,
京市最大的拍卖会,他却带着江朝朝公开亮相。江朝朝挽着周屹安的手,
脖子上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胸前别着一枚熠熠生辉的铂金胸针。那是一只展翅的飞鸟,
翅膀尖端镶嵌着碎钻。我再熟悉不过。周屹安曾说,等他拿到最佳飞行员的勋章,
就把它作为聘礼,亲自给我戴上。后来他为了我,前程尽毁,胸口留下狰狞的疤,
也留下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如今,这个梦,却落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江朝朝故意找到我,
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姐姐,你看,屹安哥还是最疼我。
他说这枚胸针是他年少最好的回忆,象征着自由和新生。”所有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同情,
怜悯,还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而周屹安没有察觉到我的难堪。直到我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他才缓缓回头,眉头微蹙。我还未开口。江朝朝立刻小鸟依人地靠过去,
声音带着委屈:“屹安哥,姐姐好像误会了什么,她看起来好凶。”周屹安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冷杉香,此刻却像刀一样刺人。“江晚,别闹。
”他声音带着不耐。“我闹?”我笑了。“周屹安,你把她带来这种场合是什么意思?
”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随即拉过江朝朝的手,
将她护在身后:“朝朝不像你从小锦衣玉食,我只是带她来见见世面。”好一个见世面。
我点点头,脸上的笑愈发讽刺。“说得对,那周总今晚是要为她点天灯了?”我转身,
示意拍卖师开始。接下来拍卖的是一块罕见的帝王绿翡翠,起拍价八百万。
江朝朝楚楚可怜地看了周屹安一眼,他随即加价。价格一路攀升到三千万。在他再次举牌后,
我清亮的声音响彻全场:“五千万!”全场哗然。周屹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看着我,
目光锐利。我再次举牌:“八千万!”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翡翠本身的价值。周屹安没有再跟。
回到别墅,他坐在沙发上,指间点燃了一支香烟。“江晚,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我将那块用八千万买下的翡翠随手丢在桌上。“难看吗?我觉得还好。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屹安,比起你把我们的回忆戴在别的女人身上,这点难看,
算什么?”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我说了,那只是安抚一下朝朝。
”“安抚?”我笑出声。“一百零八张私密照是意外,胸针是安抚。周屹安,
你还真是暖心啊!”他掐灭了烟,一步步向我逼近,眼底是翻涌的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份离婚协议,拍在他胸口。“签字。然后,滚。
”2、离婚协议被他捏在手里,很快撕成了碎片。他猩红着眼,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江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的耐心也早就耗尽了!”我嘶吼着,
将桌上那块八千万的翡翠狠狠朝他砸了过去。他侧身躲过,翡翠撞在身后的墙上,
绿色的残片迸溅得到处都是。“我说过,除非我死!”他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那就去死!”我被他眼中的狠戾彻底激怒,
抓起茶几上的匕首,不管不顾地刺了过去。他没有躲,只是更紧地攥住我的手,
任由刀尖抵在他的胸口。那个位置,离十八岁那年留下的疤痕不过几寸。“怎么不动手?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你不是很想我死吗?”我的手在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道疤痕,曾是我被爱过的证明,如今却成了我被背叛的烙印。僵持中,他忽然松了力道。
我始料未及,脚下被散落的翡翠绊倒,整个人向后摔去。后脑重重地磕在了茶几的尖角上。
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瞬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周屹安那张向来沉稳的脸,
瞬间惊慌失措起来。他冲过来抱我,双手在半空中颤抖。“晚晚……别怕,
有我在……”他重复着十八岁那年,在血泊中对我说过的话。我看着他的脸,忽然笑了。
推开他伸来的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别碰我。”“脏。”他的身体僵住了。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出这个让我窒息的牢笼。我自己开车去了医院。医生处理伤口时,
我一声没吭。这点痛,比起心口的千疮百孔,根本不值一提。缝了三针,医生让我留院观察。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一夜无眠。周屹安没有来。第二天,我的手机突然亮了。
江朝朝发来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周屹安和我的婚房。她穿着宽大的男士衬衫,
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上暧昧的红痕。衬衫的款式,是我去年亲手为周屹安挑选的生日礼物。
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姐姐,屹安哥昨晚一直陪着我。他说,他的怀抱,
永远是我的避风港。”我盯着那张照片,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删掉照片,将她拉黑。刚放下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条信息。依旧是江朝朝。
“对了,忘了告诉你。屹安哥已经决定,把***从你手里拿回来,物归原主。”“他说,
你这个假千金,占了我的东西太久了。”3、***,是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尽管我是个假千金,但他们待我视如己出。公司在我手里,经过多年打拼,
早已不是当年的规模。周屹安要把它夺走,送给江朝朝。这比拿刀捅我还要狠。我立刻出院,
赶回公司。迎接我的,是一场早已预谋好的鸿门宴。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董事和股东。
江朝朝坐在主位旁边,笑意盈盈。我推门而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神色各异。
“林总,你迟到了。”一直对我颇有微词的董事开口。“我们正在商议,
关于***未来归属权的问题。”“归属权?”我冷笑一声,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
“江氏的董事长是我,法人是我,最大的股东也是我。它的归属,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商议了?”江朝朝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姐姐,
话不能这么说。江氏是我父母的心血,我才是江家唯一的血脉。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资格?”我身体前倾,目光如钉。
“就凭我让江氏的市值翻了十倍,就凭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是靠着我才赚得盆满钵满。
你呢?你为江氏做过什么?”江朝朝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神情难堪。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周屹安走了进来。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江朝朝身边,
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看着众人:“我今天来,是代表周氏集团,
宣布对***的收购计划。”“同时,我个人将无条件支持江朝朝小姐,
成为***新的掌舵人。”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无奈。“周屹安。
”我站起来,和他遥遥对视。“你这是在逼我!”“是你逼我。”他终于正眼看我,
眼神却冷得像冰。“江晚,这是江家的东西,本来就该还给朝朝。”“还?”我气得发笑。
“我用十年青春和心血换来的江山,你一句话就要我还?你凭什么?”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当年你家出事,是我保下了江氏的根基。现在,我也可以随时收回。
”我笑得讽刺。原来当年他救我,扶持我,把我捧上高位。只是为了有一天,
能亲手把我拽下来,还给江朝朝。“好,周屹安。”我环视全场,
看着那些曾经对我阿谀奉承,如今却一声不吭的脸。“你们记住了。今天,
是我江晚自己走出去的。”走出大厦的那一刻,心脏一阵绞痛。我眼前一黑,
助理冲过来扶住我:“林总!你没事吧?我们去医院!”“不用……”我摆摆手。“死不了。
”回到别墅,周屹安已经回来了。他看到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想通了?
”我走到他面前,将文件甩在他脸上。“这是我手上剩下的所有江氏股份,百分之三十。
现在,它们是你的了。”他没有动,任由文件散落一地。“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崩溃地吼道:“签了离婚协议,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拿起笔。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他却在协议上写下了几个字。“休想。”4、“周屹安!
”我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扑过去,像疯了一样撕扯他手里的协议。他没有反抗,
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任由我发泄。直到协议变成一堆碎纸,我脱力地瘫坐在地。
“为什么……”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他蹲下身,与我平视。“我说过我不会和你离婚,
公司的事只是给朝朝的补偿!”我只觉得恶心。他伸出手,想碰我的脸,
却被江朝朝的电话及时打断。“江晚,朝朝那边出事了,等我回来。”说完,他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满地狼藉,铁锈味充斥整个口腔。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别墅病了。昏昏沉沉中,好似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小巷。
周屹安挡在我身前,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他却笑着对我说:“别怕,有我在。
”那份温暖,是我在世界里唯一的光。如今,光却灭了。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助理守在床边,眼眶通红。她说我昏迷了两天,是她报警撬开门才把我送进来的。周屹安,
自始至终没有出现。我的心,彻底死了。出院那天,我接到了周屹安律师的电话。
他约我见面,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我去了。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袋,神情严肃。
“周先生已经签字了。”我打开,是一份崭新的离婚协议。末尾处,
是周屹安龙飞凤舞的签名。我以命相搏都求不来的东西,在他见了江朝朝后,
轻飘飘地送到了我面前。像是一种恩赐,又像是一种极致的羞辱。心脏突然抽痛起来。
我笑了。原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坚持和挣扎,都只是一个笑话。我没有去拿那份协议。
我对律师说:“告诉周屹安,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
传来律师错愕的声音:“林小姐,这……”我没有理会。我这个人脾气犟。
小时候养父母说我不听话就送我回孤儿院,我宁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肯低头。
长大了说要和周屹安同生共死,我可以为了他,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寸土不让。现在,
他说除非他死。那么这场婚姻,就只能以丧偶告终。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
正准备让助理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一个快递员却送来加急的档案袋。寄件人,江朝朝。
我让助理拆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和另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助理把信纸递给我。
她的笔迹娟秀中带了难以抑制的张扬:知道屹安哥为什么会答应签字吗?
我打开那个牛皮纸袋。脸色发白。5、那个牛皮纸袋里,是一份伪造的绝症诊断报告。
诊断人,江朝朝。病症,晚期胃癌,预计生存期,不超过半年。我盯着那份报告,心里冷笑。
原来,这就是他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他以为江朝朝要死了。所以他要补偿她,
要把我拥有的一切,都双手奉上给她。包括我的公司,我的婚姻,我的人生。
我忽然觉得无比可笑。我以为的深仇大恨,在他那里,
竟然只是出于对另一个女人的怜悯和愧疚。我的痛苦,我的挣扎,我的决绝,在他眼里,
都成了不懂事、不大度的无理取闹。助理看着我的脸色,担忧地问:“林总,
这……是真的吗?”我将那份纸丢在桌上,扯出冰冷的笑。“是真是假,又有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周屹安信了。他选择相信江朝朝,而将我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周屹安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声音带着疲惫。“晚晚?”“周屹安,你满意了吗?
用一份离婚协议,换她最后半年的心安理得。”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