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望着落地窗外密布的积雨云。二十八层写字楼的风声裹挟着键盘敲击声，在开放式办公室里织成无形的网。
"小满，陈总监让你去他办公室。"行政助理探头的瞬间，我的手指在回车键上悬停了三秒。走廊尽头的磨砂玻璃门后，隐约可见市场部新晋主管苏晴的剪影，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两周前的场景突然清晰起来。茶水间飘着蓝山咖啡的焦香，我捧着熬夜修改的策划案站在打印机前，苏晴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经过时，"不小心"碰倒了我的文件夹。
"抱歉啊。"她弯腰时，Chanel N°5的香气钻进我的鼻腔。第二天晨会上，那份创意却出现在她的PPT里。
此刻总监办公室的温度比走廊低五度。陈总监推了推金丝眼镜："青年社区改造项目的提案，客户更倾向苏晴的元宇宙概念。"
我盯着他身后那幅抽象派油画，扭曲的蓝色色块像要吞噬整个空间。指甲陷进掌心时，忽然想起上个月地铁里的场景——穿校服的男生撞到我的新包，我脱口而出的刻薄话让整个车厢陷入死寂。
"小满？"陈总监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的传统街区活化方案很有温度，只是..."他身后的电子钟跳成11:11，这个曾被苏晴称为天使数字的巧合。
走出办公室时，苏晴正在给同事分发Godiva巧克力。"尝尝比利时空运来的新品？"她递来的金箔包装纸刺痛我的视网膜。我扯动嘴角的弧度应该很完美："最近控糖。"
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嗡鸣。加热便当的间隙，手机弹出母亲的信息："你张阿姨女儿考进投行了。"番茄炒蛋的汤汁在饭盒里漾开，像某种溃烂的伤口。
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我站在便利店屋檐下等雨停，身后飘来潮湿的茉莉花香。"林小满？"转身看见举着透明长柄伞的周教授，她眼角的皱纹比十年前深了些，但眼神依旧清亮如月下潭水。
"您还记得我？"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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