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对着手机面板和黄纸琢磨到后半夜，一会儿试吐纳术，一会儿翻黄纸看纹路，首到天快亮才睡着。
床头的手机还亮着，“功德榜”和“掠夺面板”静静地悬在屏幕上，和昨晚一模一样，半点没有“病毒消失”的迹象。
“不是梦……”陈默抓过手机，指尖划过“掠夺面板”上的新手任务，红色的“夺取1只生物的生命精气”刺得眼睛有点疼。
他不是没看过玄幻小说，知道“生命精气”意味着什么，可让他去害人，他做不到——别说害人，上次路过菜市场看到杀鸡，他都别过了头。
“要不，找只蟑螂试试？”
他盯着墙角的裂缝嘀咕。
出租屋潮，蟑螂老鼠是常客，昨晚还看见一只大蟑螂顺着墙根爬。
他咬了咬牙，从床底摸出拖鞋，蹲在墙角等了十分钟，终于看见那只深褐色的蟑螂慢悠悠爬出来。
陈默赶紧点开“掠夺面板”，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心里打鼓：“这玩意儿真能有用？”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蟑螂的方向，在屏幕上点了“确认夺取”。
没等他反应过来，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麻意，像被静电电了一下。
再看墙角，那只蟑螂突然僵住，几秒钟后，身体慢慢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了一小团褐色的壳。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掠夺面板”上弹出提示：“新手任务完成，获得1点修为。
当前修为：1（炼气一层初期）。”
陈默愣住了，低头看自己的手——没什么变化，可刚才那股麻意很真实，还有蟑螂的变化，绝不是巧合。
他试着握紧拳头，突然觉得胳膊比平时有力气，昨天送外卖跑了一天的酸痛感，好像也轻了点。
“真……真有修为这东西？”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里的自己——还是那张蜡黄的脸，眼下带着黑眼圈，可眼神好像亮了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透着疲惫。
他想起昨晚练“基础吐纳术”时的凉意，现在终于确定，那不是错觉。
收拾好东西，陈默揣着手机出门。
路过张奶奶家门口时，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剁菜的声音。
他刚要走，张奶奶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桶：“小默，刚熬的小米粥，你带上路上喝，胃里暖和。”
“奶奶，我昨天还吃了您的包子……”陈默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去接保温桶，手指碰到桶壁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赶紧掏出来看，“功德榜”上的数字变了——“当前功德值：1”。
“哎？”
陈默愣了，“这就有功德值了？”
“怎么了小默？”
张奶奶疑惑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陈默赶紧把手机揣回去，笑着说，“谢谢奶奶，我中午给您把桶送回来。”
骑着电动车往外卖站点走，陈默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帮张奶奶送药没加功德值，今天接个粥就加了1点？
难道功德值要看对方的心意？
张奶奶昨天送包子是主动给的，今天的粥也是特意熬的，都是真心实意的好，所以才有功德值？
他琢磨着，决定今天多帮点人，试试是不是这个道理。
刚到站点，组长就把他叫到一边：“陈默，昨天观澜国际那单超时，顾客投诉了，扣五十块。
今天再超时，这个月全勤奖就没了。”
陈默心里一紧——全勤奖八百块，要是没了，给家里修屋顶的钱就不够了。
“知道了李哥，今天我肯定不超时。”
他抢了个顺路的订单，刚要出发，就看见站点门口围着一群人。
挤进去一看，是个老太太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手里还攥着菜篮子，里面的西红柿滚了一地。
旁边有人议论：“好像是低血糖，刚才买完菜突然就倒了。”
“别乱碰，万一有心脏病呢？”
陈默想起自己包里有糖——上次妈担心他低血糖，让他随身带的。
他赶紧跑过去，蹲在老太太身边：“阿姨，您是不是头晕？
我这有糖，您含一颗试试？”
老太太点了点头，陈默剥开一颗水果糖，递到她嘴边。
过了几分钟，老太太的脸色慢慢缓过来，能说话了：“小伙子，谢谢你啊，我早上没吃饭，走路上就晕了。”
“没事阿姨，您家在哪儿？
我送您回去？”
陈默扶着老太太站起来，帮她捡回滚在地上的西红柿。
“不用不用，我家就在前面的小区，走两步就到。”
老太太感激地看着他，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小伙子，这钱你拿着，买瓶水喝。”
“阿姨，我不要钱，您快回去吧，别再晕倒了。”
陈默把钱推回去，看着老太太走进小区，才转身去取外卖。
刚骑上车，手机又震动了。
陈默掏出来一看，“功德榜”上的数字变成了“5”——一下子加了4点！
“原来帮人真的能加功德值！”
他心里一阵高兴，脚下的力气都大了，电动车跑得比平时快了不少。
上午送单很顺利，没超时，还帮一个拄拐杖的大爷把菜拎上了三楼，又加了2点功德值，现在总共7点了。
离兑换“基础吐纳术”需要的10点，就差3点了。
中午休息时，陈默找了个树荫，掏出张奶奶给的保温桶，喝着小米粥。
粥还热乎，喝到胃里，暖得浑身舒服。
他点开手机，看着“功德榜”，琢磨着怎么再赚3点功德值。
突然，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接着是小孩的哭声。
陈默赶紧跑过去，看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马路中间，旁边停着一辆电动车，骑车的大叔慌慌张张地去扶小孩：“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家孩子跑出来……”小孩的妈妈冲过来，一把抱过孩子，对着大叔嚷嚷：“你怎么骑车的？
这么大的人了，看不见小孩吗？
要是被汽车撞了怎么办！”
大叔急得脸通红：“是你家孩子突然冲出来的，我己经刹车了，没撞到他……”两人吵得越来越凶，小男孩吓得哭得更厉害了。
陈默看不过去，走过去说：“大姐，大叔，你们先别吵了，先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刚才我在旁边看见，大叔刹车挺及时的，没碰到孩子，就是孩子吓着了。”
他蹲下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朋友，别怕，叔叔给你个糖吃，不哭了好不好？”
他从包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小男孩。
小孩接过糖，抽泣着点了点头。
孩子妈妈的脸色缓和了点，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上，没伤，也不吵了：“算了算了，下次你骑车看着点。”
大叔松了口气，对着陈默道谢：“小伙子，谢谢你啊，刚才我都快急死了。”
陈默笑了笑：“没事，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等两人走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功德榜”上的数字变成了“10”——刚好够兑换“基础吐纳术”！
“太好了！”
陈默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赶紧点了“兑换”。
屏幕上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基础吐纳术”的字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己掌握基础吐纳术，可随时修炼，修炼速度受修为影响。”
他按照记忆里的吐纳方法，闭上眼睛，吸气时想着“灵气入鼻”，呼气时想着“灵气入丹田”。
这一次，比昨晚清晰多了——一股比昨晚更明显的凉意从鼻子钻进身体，顺着喉咙往下走，最后落在肚子里，像揣了个温热的小太阳，舒服得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修炼了十分钟，他睁开眼，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刚才送单的疲惫感全没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下午的单送得更顺利了，他骑车比平时快，还不觉得累，到傍晚的时候，己经送完了今天的目标单量。
他想着早点回去，把保温桶还给张奶奶，再试试修炼“基础吐纳术”，就没再抢单，骑着电动车往出租屋走。
路过昨天捡黄纸的垃圾桶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
他摸了摸外卖箱的侧兜，黄纸还在，硬邦邦的，边角的暗红色花纹好像比昨天更清晰了点。
回到出租屋，他先把保温桶送还给张奶奶，又陪老人聊了会儿天，才回到自己屋里。
他把黄纸从兜里掏出来，摊在桌上，又拿起手机，刚要开始修炼，突然发现黄纸动了——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慢慢飘了起来，悬在半空中，边角的暗红色花纹发出淡淡的金光。
陈默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飘在空中的黄纸：“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黄纸飘到他的面前，突然停住，金光更亮了。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也亮了起来，“功德榜”和“掠夺面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字：“检测到‘引气符’残片，可融合修为，修复符纸。
是否融合？”
“引气符？
残片？”
陈默愣了，看着飘在面前的黄纸，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提示，心里的好奇压过了害怕。
他想起昨天手指流血滴在黄纸上的事，难道是血激活了这张纸？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点了“是”。
刚点完，黄纸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了他的胸口。
他只觉得肚子里的“小太阳”突然热了起来，一股暖流顺着西肢百骸流遍全身，舒服得他差点叫出来。
与此同时，手机上的提示再次弹出：“引气符残片修复1%，获得技能‘气感’，可感知周围微弱灵气。
当前修为：1（炼气一层中期）。”
陈默睁大眼睛，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没什么痕迹，可那股暖流还在，而且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屋里的空气里，有无数细小的、凉凉的“小颗粒”在飘，那应该就是“灵气”。
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巷子——远处的大树周围，“小颗粒”更密集；而靠近垃圾桶的地方，“小颗粒”很少，还带着点灰色。
“原来这就是‘气感’……”陈默喃喃自语，心里又惊又喜。
他知道，从黄纸飘起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不仅仅是多了两个手机面板那么简单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掠夺面板”再次出现，上面多了一个新的任务，红色的字体比上次更亮：“主线任务：三日内夺取10只阴邪生物的生命精气，奖励：引气符残片修复5%，修为+5。
失败惩罚：失去‘气感’。”
“阴邪生物？”
陈默皱起眉，“那是什么东西？”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巷子里的路灯闪烁了几下，突然灭了。
一阵冷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陈默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
他隐隐觉得，这个任务，可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