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胜利在望，我看向唐乐瑶：“乐瑶，下令吧，今日过后你就是那千古唯一的女帝了！”可唐乐瑶却摇了摇头：“传我令，三军退出城外。”

“再给我拿三根荆条，我要让墨风向我负荆请罪！”我满脸震惊：“请罪？不是应该直接杀进去改朝换代吗？”唐乐瑶却给了我一巴掌：“大乾就是我的家，我不过是想让墨风给我个道歉而已，谁说要当女帝了！”我忍着怒意最后一次劝诫：“我们打进皇城已经是叛军，到时候墨风事后清算我和身后的将士都得死！”唐乐瑶却满不在乎：“什么清算我不管，我就要他亲自给我认错！”看着她蹦蹦跳跳走进城里，我默默拔出了剑对向了她。

从龙之功我不要了，现在我要亲自做那条龙！“将军，皇城破了！”一位将士满脸兴奋地看着我。

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有半日我就可以完成对乐瑶的承诺了。

三年前我刚从北狄战场回来，一身征尘还没来得及抖落，就撞见禁军把唐国公府的人往乱葬岗拖。

火光映着唐乐瑶的脸，她藏在尸堆后，华贵的衣裙被血污浸透，发间金簪断了半截，却死死攥着一块刻着 “唐” 字的玉佩。

我把她从尸堆里拉出来时，她浑身都在抖，却咬着牙对我说：“李昭，我爹是被冤枉的！墨风那个小人，他为了丞相的兵权，构陷我唐家谋反！我要报仇，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让他血债血偿！”​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混着眼泪砸在我手背上。

她抬头时，眼里的恨意像淬了火的刀：“你若肯帮我，他日我登上女帝之位，定封你为兵马大元帅，让跟着你的兄弟都能分良田、赏爵位，再也不用受苛捐杂税的苦！”我望着她眼底的光，想起战场上那些冻死在雪地里的弟兄，想起家乡被墨风的税吏逼得卖儿鬻女的百姓，终是点了头。

我把母亲留给我的羊脂玉双鱼佩当了，换了第一笔军饷。

我顶着 “谋逆” 的罪名，拿着唐乐瑶的手谕，在各州府招兵买马。

多少个深夜，我对着将士们念唐乐瑶的承诺，他们眼里的光，比战场上的火把还要亮。

​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缓缓举起手，发出最后的冲锋号令。

一道娇蛮的女声像根淬了毒的针，突然扎进这即将功成的肃穆里：“喂，那个披甲的，愣着做什么？我们家主子有令，让你手下的三军即刻退出城外三里，马放南山刀入库，不得有误！”​我猛地回神，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侍女正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手里帕子捂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满是硝烟与血腥的战场沾了什么脏东西。

“你说什么？”我压着嗓子，声音里的寒意让周围的风都似乎冷了几分。

如果不是我认出这人是唐乐瑶的贴身侍女，就凭她刚才的言论早就被我当场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