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门内有几个故事,像雪花飞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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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对一个人来说是长是短。

十三岁包衣身份入宫,服侍后宫妃嫔长达十年,现今位阶己在一宫执掌姑姑,成为储秀宫皇后娘娘近身侍婢。

‘木都儿啊木都儿,你己二十有三,再过一年半载,二十有五便可自由了,不必每日处处看人脸色猜忌、事事谨慎小心算计,连抬头所见的天都是灰暗的。

’五更的时候,天麻麻亮。

差人打了盆热水,绸服女子细细梳洗打理好,撂下抹脸的汗巾,掂起眉搭子浅浅描眉画目,用抿子沾了桃片水做最后的整理,将乌云似的发髻梳得光滑平整,连鬓角的碎发都轻轻抚平,佩上芙蓉石簪花、方络子,戴上明示等级的瑾瑜花钿。

镜中人渐渐褪下青涩稚嫩,成了往日宫中行走严谨把持的储秀宫执掌姑姑。

木都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着镜中的青葱少女变成如今模样,眉目五官未有大变化,却在眼波流转里多了几分凌厉肃穆,变得不像自己,变得似乎有些严厉怕人了。

‘唉,不板着脸、不严肃一点,哪有宫人把一个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而且你的行止代表的是皇后娘娘、代表的是储秀宫上下,哪容得青春幼稚、烂漫天真呢?

’木都儿暗暗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从妆奁里摸出瓷质的胭脂坨,拧开盖子,用手指沾了一点拍在颊上,又拾胭脂棍点一点玫瑰露在唇上。

对着镜子比了比,果真气色要比先前好些。

脑中冷不丁记起马新满说的‘女儿家怎么能不打扮?

’说起来这胭脂坨还是开始马新满软磨硬泡非要给她,她本不想要却还是给他银子算作买下了,即使收了也一首丢在妆奁里冷落多时,今儿个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用了。

打扮的花俏又给谁看?

木都儿又将浅淡的妆容抹去。

“姑奶奶,尔桃、颂宜领凝絮、皓儿来给您请安。”

门外传来几个小宫女脆生生的问安。

木都儿端详了自己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不妥才道:“进来吧,都起了么?”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把手里捧的漱口水、送口点心、工序册子和湖州狐笔放到桌前,只留一个回话的,余下的端洗脸水去、收脏衣去、倒夜壶去。

“都齐了。

储秀宫里连带管教姑姑一十二人,都收拾停当在外候着,等姑奶奶指派。”

尔桃请个万福,低眉顺目回答道。

木都儿漱了口,拿起一旁工序册子,在今日的出勤上写画了几笔,“请两位管教姑姑带新进的女孩儿去缓福殿,教她们规矩,不过要悠着点,别再像之前延误了时辰吃饭,要知道过午不食,昨儿的事下不为例。”

昨儿教孩子们的是行走坐立的姿态和禁忌,许是总教不会记不住,管教姑姑发火罚站。

耽搁了时候,孩子们要吃饭可饭菜都收下去叫辛者库的打扫走了,木都儿心软就准了留下膳房几份点心分给她们吃。

虽说木都儿自入宫以来处事公正、循规蹈矩一步步走上这位阶,什么也不图,只想年届满了出宫罢了,不过,既然帝后离宫去了热河消夏,她这个深得皇后信赖倚重的掌事儿姑姑可忙起来,宫内大小事务都要经她的手打点妥当。

虽说按规矩办事但情面也要讲几分、留一点:一来是在这深宫内院想安身立命就得有本事,没本事也得有靠山,指不定偶然开罪的哪位背后有什么门道,命数这事也没人说得准;二来是大家同为宫婢内侍,看主子脸面做事,都不容易。

木都儿在册子上写了分工,递给尔桃,“吩咐下去,其他人工序如常不变,分到凤光厅、猗兰馆的需整理那里杂物,丝绵物品交辛者库奴妇晾晒,总由凝絮负责。

尔桃、颂宜、皓儿随我去各宫房巡视,问各位主子安。”

“是,姑奶奶。”

众人应了,又鱼贯退去。

众宫女掩在桃粉色宽袍敞袖里的婀娜倩影缓步离去。

木都儿也合上闺阁门窗,踏着花盆底子走出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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