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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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都说定远候好运气。出门征战还顺便抱得美人归。可惜美人在战乱中撞到头失忆,

性子痴傻,但定远候待之却如珍如宝。“我此生最大的运气,就是出征攻打西鲁,得遇夫人。

”我表面懵懂微笑,袖子里的手指将掌心掐出血痕。无人知晓,

在这场战争前我是西鲁第一才女 。1“我此生最大的运气,就是出征攻打西鲁,得遇夫人。

”顾长渊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他惯有的、施舍般的温柔。我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痴傻的、全然依赖的微笑。袖中的手,指甲却狠狠刺入掌心,

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他满意地揽住我的腰,向满堂宾客展示他的战利品,以及他的仁慈。

“阿奴能得侯爷垂怜,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道娇柔的女声插了进来,

是顾长渊的表妹柳清言。她端着一碗汤,莲步轻移,裙摆拂过我脚边。“阿奴姐姐,

这是我亲手为你炖的燕窝羹,最是滋补身体了,你尝尝?”她将汤碗递到我面前,笑意盈盈,

眼中却是一片淬了毒的冰。我学着寻常痴儿的模样,伸出双手去接,动作笨拙。“哎呀!

”柳清言惊呼一声,手一歪,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了我的胸前和手臂上。

灼烧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我却不能喊痛。我只能睁着一双懵懂的眼,

看着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茫然地抬手去碰。“你这贱婢!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可是上好的官燕,就这么被你糟蹋了!”柳清言身边的丫鬟立刻跳出来指着我鼻子骂。

柳清言则是一脸泫然欲泣,拉着顾长渊的衣袖。“长渊哥哥,你别怪阿奴姐姐,都怪我,

是我没端稳。阿奴姐姐,你没事吧?烫到没有?”她说着,拿出帕子想来擦拭我身上的污渍,

手却“不经意”地在我被烫红的皮肤上用力按了一下。剧痛让我身体一颤。“你看你,

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清言妹妹好心给你喂食,你都不知道张嘴!活像条没训好的狗!

”一个与顾长渊交好的世家公子高声笑道,引来一阵附和的哄笑。“王兄说笑了,

”顾长渊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阿奴只是脑子不大好使,人还是乖的。”他看向我,

像是看一个有趣的物件。“阿奴,给各位大人学个小狗叫,就饶了你这次的笨手笨脚,如何?

”满堂的哄笑声更大了。柳清言捂着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胜利的快意和***裸的羞辱。

“长渊哥哥,你别这样,阿奴姐姐会害怕的。”她嘴上劝着,身体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看着顾长渊,他眼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和一丝不耐。他要我学狗叫。

在这个由他掌控的、胜利者的世界里,我这个亡国的“痴女”,就只配像狗一样活着。

我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就在所有人以为我会照做时,

我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世界陷入黑暗前,

我听到柳清言那带着一丝惊慌的尖叫。“死人了!长渊哥哥,她……她是不是死了!

”2额角的刺痛,将我拖入一片血色的回忆。不是我与顾长渊的初遇。

是我与他的第一次交锋。西鲁都城的城墙上,烽火连天。我,西鲁的长公主苏锦,身披重甲,

手中长剑指向城下那个玄甲银枪的男人。他就是顾长渊。大燕的定远候,

踏破我山河的侵略者。“放箭!”我声嘶力竭。箭雨落下,他却毫发无伤,

他身边的亲兵用盾牌为他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城门被撞开,父王的头颅被高高挂起。

我目眦欲裂,弃了长弓,拔出匕首,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目标只有一个——与顾长渊同归于尽。然后,后脑传来剧痛,我便失去了一切知觉。醒来时,

我成了他府中一个撞坏脑子的“阿奴”。西鲁第一才女苏锦,死了。“阿奴姐姐,你醒了?

”柳清言的声音将我从地狱拉回人间。她坐在我的床边,手上端着一碗药,满脸“关切”。

“大夫说你只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长渊哥哥可担心坏了。”我转动眼珠,

痴痴地看着她。她用勺子舀起一勺药,递到我嘴边,柔声说:“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可是在侯府,你总要学着讨人喜欢。你看,你一晕倒,宴席都散了,扫了多少人的兴。

长渊哥哥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她的话语轻柔,却字字诛心。

“你过去在西鲁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现在,

你只是长渊哥哥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一个玩意儿。玩意儿,就要有玩意儿的本分,

要懂得取悦主人,不是吗?”她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听说西鲁的女人最擅长狐媚之术,姐姐怎么就学不会呢?还是说,国破家亡的滋味,

让你连男人都不会伺候了?”我猛地攥紧了被子。“清言!

”门口传来顾长渊含着怒意的声音。柳清言瞬间变了脸色,眼眶一红,委屈地站起身。

“长渊哥哥……我……我只是想劝劝阿奴姐姐,让她别再生你的气了。”顾长渊快步走进来,

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将柳清言护在身后。他对着我,眉头紧皱。“阿奴!清言好心照顾你,

你又在耍什么脾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今日在同僚面前丢了多大的脸!”我张了张嘴,

发不出声音。“长渊哥哥,你别怪阿奴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说那些话的,

”柳清言从他身后探出头,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告诉她,让她以后乖一点,

不要再惹你生气了……”顾长渊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你就是太善良了。她一个傻子,

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阿"奴,你给我记住,再有下次,

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来人,把她关进柴房,让她好好清醒清醒!”门被关上,

我能听到他温声细语地安慰着柳清言,渐渐远去。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笑了。

顾长渊,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善良,给了你的“表妹”。你的残忍,

却全都给了你的“夫人”。3柴房阴冷潮湿,只有一扇小窗透进月光。我被关了三天。

每日只有一碗馊掉的冷饭。第三天晚上,门被打开,顾长渊站在门口,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长。

他似乎清减了些,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还在生气?”他走进来,蹲下身,

试图用一种温和的口吻与我交谈。我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不看他。“阿奴,

那天是我话说重了。但清言她身子弱,从小被我呵护到大,我见不得她受委屈。

”又是柳清言。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片空白。“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他叹了口气,

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城南张记的桂花糕,你不是最喜欢吃吗?吃吧,

吃了就跟我回去。”我看着那包桂花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喜欢吃?不,

是柳清言喜欢吃。他连我们二人的喜好都分不清。见我没动,顾长渊的耐心告罄。

“给你台阶你不要?非要我抱着你出去?”他强硬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半拖半抱地带回了我的院子。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直到柳清言哭着跑来找顾长渊。

“长渊哥哥!我娘留给我的那块玉佩不见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肿,我见犹怜。

娘唯一的遗物了……我找遍了屋子都找不到……呜呜呜……”顾长渊立刻下令封锁整个侯府,

所有下人逐一排查。我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进进出出,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

玩得不亦乐乎。最后,一个管事妈妈领着两个丫鬟,走到了我的面前。“侯爷,

夫人的院子还没搜。”顾长渊看了我一眼,眉头紧锁。柳清言拉住他:“长渊哥哥,算了,

别搜阿奴姐姐的院子了。她……她不会拿的。”她越是这么说,顾长渊的疑心就越重。“搜。

”他只说了一个字。很快,一个丫鬟从我的枕头底下,搜出了那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

柳清言“惊喜”地扑过去拿起来:“是我的!就是我的!”随即,她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脸色煞白地看着我,又看看顾长渊。“不……不会的……长渊哥哥,阿奴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看这玉佩好看,拿去玩玩的……你不要怪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有鄙夷,有不屑,有幸灾乐祸。我依旧在玩我的狗尾巴草,嘴里咿咿呀呀,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顾长渊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阿奴,

是你拿的吗?”我抬起头,对他傻笑。他从我手里抽走那根狗尾巴草,扔在地上。

“我问你话!是不是你拿的!”他的声音透着失望和怒火。我看着他,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柳清言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泪水掩盖。“长渊哥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姐姐的错!她什么都不懂!你把玉佩还给我,这件事就算了吧!

”她想从顾长渊手里拿回玉佩。顾长渊却攥紧了玉佩,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我顾长渊的夫人,可以痴,可以傻,但不能是一个贼。”“来人。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夫人不准踏出这个院子一步。”他转身,

将玉佩塞回柳清言手中,柔声安慰。“别怕,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比这个好一百倍。

”他们相携离去,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我的院门被一把大锁从外面锁上。我走到门边,

透过门缝,看到院外一个粗使婆子对另一个吐了口唾沫。“呸!什么夫人,

就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傻子,还是个贼!”4我被软禁了。顾长渊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每日送来的饭菜,都是些残羹冷炙。我不在乎。我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床下那个箱子里。

那里头,是我从西鲁带来的唯一一件东西。我母亲的遗物——焦尾琴。这是我最后的念想,

也是我最后的底线。然而,这道底线,很快也被他们残忍地踩碎。那天下午,

院门的大锁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顾长渊,是柳清言。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裙,珠翠环绕,

身后跟着几个健壮的婆子。“阿奴姐姐,一个人待着闷不闷呀?”她笑着走进来,

目光在我的房间里四处扫视,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我听说,西鲁的女子都能歌善舞,

姐姐以前,肯定也是个中高手吧?”我的心一沉。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床底。“来人,

把那箱子给我抬出来。”婆子们上前,粗鲁地将箱子从床底拖了出来。“柳清言,你敢!

”我第一次开口说了清晰的话,声音因为久不言语而干涩。柳清言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哟,原来姐姐会说话呀?装了这么久的傻子,不累吗?

”她走到箱子前,示意婆子打开。琴身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我的呼吸停滞了。

“好一张古琴,”柳清言伸出她那涂着丹蔻的指甲,在琴身上划过,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只可惜,是亡国之物,晦气。”“把它还给我。”我盯着她,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杀意。

“还给你?苏锦,你还当自己是西鲁那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吗?”她凑近我,

恶意满满地低语,“你现在不过是长渊哥哥养的一条狗!”正在这时,

顾长渊从外面走了进来。“清言,你在做什么?”柳清言立刻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跑到顾长渊身边。“长渊哥哥,你快看!我发现阿奴姐姐偷偷藏着一张琴,她刚刚还弹了,

那曲子哀哀戚戚的,全是亡国之音!我怕……我怕这不吉利的东西,会影响侯府的气运啊!

”顾长渊的目光落在那张琴上,脸色沉了下来。他走向我,我下意识地将琴护在身后。

“阿奴,把琴给我。”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不。”我死死抱着琴,身体不住地颤抖。

“长渊哥哥,你别逼她了,”柳清言假惺惺地劝道,“姐姐她也是可怜人,念着旧物罢了。

要不……要不就把这琴烧了吧,一了百了,也断了她的念想,对她才是好事。”“烧了?

”顾长渊重复了一遍,眼神愈发冰冷。他似乎觉得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主意。“阿奴,

过去的一切都该过去了。你现在是定远侯夫人,不该再沉湎于那些不该有的回忆。

”他向我伸出手:“把它给我。”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亲手毁了我国家,杀了我父王,

现在又要毁掉我最后念想的男人。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顾长渊,你敢动它一下,

我让你悔不当初。”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耳中。他被我的眼神震慑了一瞬,

但随即被巨大的怒火取代。一个“傻子”的挑衅,彻底点燃了他的掌控欲。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不再废话,直接命令身后的侍卫:“把琴夺过来,拿到院子里,

烧了!”两个侍卫上前,轻易地从我手中抢走了琴。我像疯了一样扑上去,

却被顾长渊死死从身后抱住。“放开我!放开!”我挣扎着,嘶吼着,

眼睁睁看着我的焦尾琴被扔进了燃起的火堆。火焰瞬间吞没了那熟悉的木纹。噼啪作响。

琴弦在烈火中断裂,发出几声不成调的悲鸣,像是我母亲最后的哀嚎。

我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我不再挣扎,任由顾长渊禁锢着我。火光映在他的脸上,

他神情冷硬,嘴里还在说着:“阿奴,我这是为你好,忘了过去,

你才能好好活下去……”为我好?多么可笑的三个字。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身体软了下来。

顾长渊以为我终于屈服了,力道松了些。我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曾让我误以为有温柔的眼睛。火光在我的瞳孔里跳跃,也映出他清晰的倒影。

我用只有他能看到的口型,一字一顿,用最纯正的西鲁语对他说:“血债,需血偿。

”5那日之后,我便如他们所愿,成了一个真正的“木头人”。不哭,不笑,不言不语。

顾长渊似乎终于感到了那么一丝愧疚。他不再禁足我,还赏赐了许多珍贵的珠宝首饰,

绫罗绸缎堆满了我的库房。我一眼都未曾看过。他来看我,我便看着窗外。他与我说话,

我便充耳不闻。他的耐心很快被耗尽,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乐得清静。直到宫中设宴,

皇帝要为几位皇子选妃,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皆要携家眷出席。顾长渊不能再把我藏在府中。

他派人给我送来最华丽的宫装,命令我必须出席。御花园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跟在顾长渊身后,面无表情,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柳清言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艳,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穿梭在贵女们中间,享受着众人的吹捧,时而回头给我一个轻蔑的眼神。

我觉得烦闷,趁着顾长渊与同僚应酬,独自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假山流水,翠竹掩映。

一个穿着素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坐于石桌前,独自对弈。他看起来有些孱弱,脸色苍白,

时不时还咳嗽两声。是传闻中体弱多病,从不参与朝政的七皇子,萧彻。我停下脚步,

目光落在他的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围追堵截,已然是一片死局,再无翻盘的可能。

萧彻手执黑子,悬于棋盘之上,久久未能落下,似乎也为这困局所扰。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我伸出手,从棋盒里拈起一枚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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