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直播崩塌镜头红灯亮起的瞬间，我后槽牙狠狠咬住腮帮软肉。
这个角度能挤出最完美的梨涡，直播间弹幕正在为我的"富家女日常vlog"疯狂刷屏。
"霜霜宝贝的衣帽间比我整个家都大！""那个爱马仕是限量款吧？
"背景墙的马卡龙色系装饰板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维持着举化妆刷的姿势，
眼睁睁看着三块拼接连夜赶工的泡沫板轰然倒塌。发霉的灰绿色墙皮像溃烂的疮疤，
直播间观看人数正以每秒两百的速度暴涨。"意外惊喜！"我捏着嗓子笑出声，
指甲掐进掌心，"老房子改造企划提前泄露啦~"礼物特效炸开满屏彩虹，
没人注意到我舌尖抵着上颚的颤抖。三年来无论吞下多少代糖，味蕾就像被漂白剂泡过。
上次尝到甜味还是福利院停电那晚，程野掰开偷藏的红糖糍粑，
黑暗中他手指的温度比糖浆更烫。手机突然在化妆台震动。
经纪人发来的《甜蜜陷阱》综艺合同附件里，程野的乐队logo张牙舞爪。
他现在耳垂上那颗黑色耳钉，够买下我们当年整个福利院的午餐。"霜啊，
这综艺给得太多了。"经纪人消息追着进来，
"反正你味觉失调的事......"浴室传来轮椅碾过地板的声响。
林小满操纵着她的改装电动轮椅滑进来，膝盖上三块显示屏同时闪着代码流。
"江美娜刚给程野团队发通告。"她叼着棒棒糖，糖棍指向我还在直播的手机，
"你猜他经纪人开的什么价？"我伸手去关直播，发现镜头不知何时对准了墙角裂缝。
弹幕正在讨论"做旧风格好特别"，打赏金额突破今日峰值。"比我们预估的片酬高40%。
"林小满的轮椅发出机械嗡鸣，"条件是必须重现你们'青梅竹马'的设定。
"她突然掰过我下巴，薄荷味棒棒糖戳进我嘴里，"尝尝？"塑料棍撞在麻木的舌面上。
我盯着合同里程野的签名，那笔锋和十二岁在福利院墙上涂鸦时一模一样。
当年他左耳还能听见我说话，现在演唱会上万人的尖叫都传不进那只耳朵。"对了。
"林小满突然调出暗网页面，"你猜程野的抗抑郁药......"我猛地合上她笔记本。
轮椅后退时撞翻化妆凳，廉价散粉盒炸开一团灰雾。直播间终于黑屏的瞬间，
我瞥见最后一条弹幕："霜霜身后那个黑客妹子好帅！
"粉灰落进眼睛的刺痛让我想起那个雪夜。程野被领养家庭接走时，
福利院的陈妈妈往我手里塞了块硬糖。现在她每周都给我发信息，
说程野偷偷给福利院捐了音乐教室。手机又震。江美娜直接发来语音："唐小姐，
明天十点来试镜。"背景音里有人喊她程野前经纪人，她笑着骂了句脏话。
我打开冰箱取出代糖蛋糕，奶油在指间化成黏腻的泡沫。
林小满在客厅敲键盘的声音像某种摩斯密码，
她说程野团队刚买了#青梅竹马回忆杀#的热搜。蛋糕塞进嘴里的瞬间，门铃响了。
监控屏幕里站着穿快递制服的人，怀里抱着的马卡龙色礼盒扎着丝绸缎带。
寄件人那栏打印着程野工作室的LOGO。2 快递惊魂快递盒缎带在掌心勒出红痕。
我盯着监控屏幕里那个戴鸭舌帽的快递员，
他脖颈后隐约露出黑色纹身——是程野乐队周边里的荆棘图腾。"要签收吗？
"林小满的轮椅碾过地板，"暗网数据显示这单物流号不存在。"丝绸缎带突然散开。
盒盖弹起的瞬间，代糖蛋糕的甜腻混着某种熟悉药味扑面而来。
奶油裱花上插着支儿童用体温计，水银柱定格在39.5℃。"十二年前。
"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程野发高烧那晚......"林小满突然拽过我手腕。
她指甲划过体温计玻璃管，露出里面卷成细条的便签纸。
程野的字迹被水银洇湿："明天拍摄别戴假发。"手机疯狂震动。江美娜发来台本，
标红段落写着"重逢惊喜环节"。配图是程野站在提拉米苏推车后的剧照，
他左手小指戴着我们当年用易拉罐拉环做的"戒指"。次日摄影棚的强光灯下，
我假发片里藏的微型麦克风滋滋作响。程野白西装口袋里别着福利院小朋友送他的塑料花，
那是去年慈善直播时我亲手插的。"Action！"推车滚轮卡顿的瞬间，
程野突然踹翻餐车。奶油从我假发梢滴到锁骨，弹幕瞬间淹没整个监视器。"卧槽顶流手滑！
""这眼神绝对有故事！"程野扯松领带俯身，鼻尖几乎蹭到我耳垂。
他指尖划过我黏腻的颈侧，往我攥紧的拳头里塞了团纸。"你过敏季该到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薄荷味抗抑郁药苦香混着奶油腥气，"福利院的樱花树要砍了。
"江美娜突然冲过来补拍特写。程野后退时故意踩碎我掉落的假发片，
他左脚球鞋侧边用红笔画着歪扭的小太阳——和我日记本里夹的那张儿童画一模一样。
当晚热搜爆了三条：#程野蛋糕事故#、#复仇CP对视杀#、#青梅竹马有哪些暗号#。
林小满把监控画面投在墙上，我正用酒精棉片擦脖子上的奶油，
突然看见程野往道具组垃圾桶扔了个药瓶。"帕罗西汀。"林小满放大图片，
"和他经纪人申报的维生素包装不同。"我摸出皱巴巴的纸条。
程野的字迹下面还有褪色圆珠笔印，像是垫着别的纸写的。翻开童年日记本，
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脑瘤诊断书。患者姓名栏"程野"两个字被碘伏擦过，
日期是我们分开前两周。"当年医生说肿瘤压迫听神经......"我喉咙发紧，
"但他被领养时体检报告是正常的。"林小满突然调出暗网数据库。
她轮椅转得太急撞翻台灯，阴影里福利院当年的捐款记录闪着幽光。
程野养父公司名下列着笔可疑支出，收款账户是家已注销的私立医院。窗外闪过车灯。
我扒开窗帘看见狗仔的长焦镜头，对面楼顶还有《甜蜜陷阱》的无人机跟拍。
程野工作室刚更新的vlog里，他床头摆着福利院音乐教室的模型，镜头扫过窗台时，
有个马卡龙色礼物盒一闪而过。"要关灯吗？"林小满问。我摇头，把诊断书塞回日记本。
程野今晚直播时弹了福利院的院歌，他左耳戴着助听器，弹错第三个和弦时突然抬头看镜头。
有那么半秒，我觉得他在透过无数屏幕看我。手机亮起陌生号码短信："明天九点，
老樱花树见。"发信人显示是快递柜取件码，附了张被划烂的福利院外墙照片。
树影里若隐若现的，是当年我们刻在树皮上的两颗小星星。3 暗网真相凌晨三点，
林小满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我正用湿巾擦着脖子上的奶油，
抬头看见她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代码。数据流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某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名赫然写着福利院档案_绝密。“江美娜的私人服务器。”林小满咬着棒棒糖，
糖棍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在查你和程野的领养记录。”我凑近屏幕，
童年照片一张张弹出来。十二岁的程野站在福利院门口，左耳贴着纱布。
照片角落被裁掉的部分，露出我半个模糊的影子。“等等。”我按住林小满的手，
“放大右下角。”像素模糊的角落里，陈妈妈正把一叠文件塞给穿白大褂的男人。
那人胸牌上印着私立医院的logo，和程野养父捐款记录里那家一模一样。
林小满突然调出另一个窗口。暗网交易记录显示，江美娜上周买了批老式录像带。
“《童星程野成长记录》。”她念出商品描述，“附赠未公开花絮。”我喉咙发紧。
录像带封面是程野第一次登台表演的照片，他耳朵上还贴着退烧贴。而台下观众席的角落里，
有个扎马尾的小女孩正往嘴里塞药片——那是我。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又发来消息：九点，
别带电子设备。***福利院锈蚀的铁门虚掩着。我穿着高中校服混在晨练人群里，
背包里装着林小满改装的信号干扰器。老樱花树比记忆中矮了一半，
树干上刻的两颗星星已经长成扭曲的疤痕。树后传来打火机擦响的声音。程野靠在断墙边，
指间夹着的烟没点。他今天没戴耳返，左耳的助听器闪着微弱的红光。“你过敏了。
”他盯着我发红的手腕，“还是和以前一样，四月底就起疹子。”我下意识捂住脖子。
那里有昨天蛋糕留下的红痕，还有今早新冒出来的过敏疹。程野突然拽过我手腕。
他指尖冰凉，在我掌心写了三个数字：307。“江美娜的保险箱密码。”他声音压得极低，
“里面有我们当年的体检报告。”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程野猛地把我推到树干后，
他后背抵着我，体温透过单薄衣料传来。无人机嗡鸣声由远及近，
机身上贴着《甜蜜陷阱》的台标。“配合我。”程野突然提高音量，
“你当年偷吃的根本不是维生素！”他转身时往我口袋里塞了颗硬糖。
包装纸是我们小时候在福利院折的千纸鹤样式，里面裹着张内存卡。无人机盘旋着降低高度。
程野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疤痕——那是我十岁那年咬的，当时他抢走了我最后一颗退烧药。
“卡里有真相。”他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耳语，“今晚装醉来后台找我。
”***化妆间走廊的监控死角，林小满的轮椅无声滑出电梯。
她递给我一瓶伪装成香水的信号屏蔽剂，瓶底藏着微型摄像头。“江美娜在307房间。
”她调整着我耳钉里的接收器，“程野的体检报告被修改过，
他左耳失聪是——”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按下香水喷头，柑橘味雾气里，
林小满的轮椅灯诡异地闪了三下。“干扰成功。”她消失在安全通道，
“他吃的不是抗抑郁药。”我踉跄着撞开程野化妆间的门，手里拎着半空的红酒瓶。
浓重的薄荷味扑面而来，程野正把五颜六色的药丸倒进掌心。助听器红光突然剧烈闪烁。
我们同时看向化妆镜——镜框边缘有个针孔摄像头正亮着工作灯。程野猛地打翻水杯，
水流浸湿插线板的瞬间，整个房间陷入黑暗。黑暗中，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我耳畔：“体检报告上被涂改的名字，是你的。
”门外响起江美娜的高跟鞋声。程野突然把我推到沙发上，他膝盖压着我裙摆，
拆开的药盒撒了一地。“继续演。”他往我嘴里塞了颗真正的薄荷糖，
三年没尝过甜味的舌尖突然刺痛，“直播镜头还没关。
”4 糖罐秘密薄荷糖在舌尖炸开的甜味让我浑身一颤。程野的睫毛几乎扫到我脸颊，
他左手撑着沙发靠背，右手却悄悄摸向我后腰——那里别着林小满给的信号干扰器。
"收视率破五了！"场务的尖叫从门外传来。程野突然低头，舌尖卷走我唇边蹭到的糖渣。
监视器画面里，这个借位像极了热吻。"陈妈妈中风了。"他呼吸喷在我耳洞，
"今早被送去市立医院。"我假意挣扎时摸到他后腰的疤痕，
那是福利院火灾时我推他撞到铁架留下的。程野闷哼一声，突然咬住我食指指尖。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没人看见他齿间藏着张折叠的CT片。"卡。"江美娜踹门而入，
"补拍特写镜头！"程野拽着我站起来，薄荷糖包装纸粘在我掌心。
他背对镜头用口型说："307，现在。"走廊应急灯突然频闪。我假装醉酒撞翻道具架，
趁机把内存卡塞进路过场务的工牌夹层——那是林小满安排的自己人。
化妆间镜子后面藏着暗门。程野的指纹按在隐藏感应区时，
我闻到他袖口沾染的医院消毒水味。307保险箱里躺着两份泛黄的档案，
患者姓名处都贴着我们的童年照片。"看修改痕迹。"程野指甲划过纸张。我的体检报告上，
"左耳听力受损"几个字被化学药剂漂白过。而他的脑瘤诊断书边缘，还留着半枚指纹。
楼下突然响起警笛声。程野猛地关掉保险箱，从花瓶里抽出支白玫瑰塞给我。
花茎上缠着微型耳机，林小满的声音刺进鼓膜："粉丝在集资买甜品店，店主是程野生母。
"我捏碎花瓣，藏在蕊芯里的老照片飘出来。二十岁的甜品店老板娘抱着婴儿，
背景是福利院的老樱花树。她围裙上印着的店名，
正是今天直播时程野"失手"打翻蛋糕的那家。"直播继续。
"江美娜的声音从走廊扩音器传来，"观众投票要看你们去甜品店约会。
"程野突然撕开我衣领，纽扣崩飞的声音掩盖了耳机里林小满的警告。
他嘴唇擦过我锁骨上的过敏红疹："我妈当年收钱调换了体检报告。
"医院来电铃声突兀响起。程野划开免提，
护士长的声音在307房间回荡："陈女士刚才清醒了三十秒，一直重复两个字——糖罐。
"我们同时看向保险箱底层。铁皮糖盒里躺着两管儿童疫苗，
标签上的批号和林小满黑到的私立医院记录一致。楼下粉丝的尖叫声突然逼近。
程野拽着我躲进清洁间，
搜：#程野唐霜定情甜品店#、#扒出生母抛弃顶流内幕#、#福利院旧址惊现医疗废料#。
"计划提前。"程野往我口袋里塞了把车钥匙，"住院部712，
陈妈妈枕头下有——"清洁间门被撞开。闪光灯亮起的刹那，程野突然抱起我转了个圈。
他后腰撞到消毒柜，藏在腰带里的药瓶掉出来。不是帕罗西汀，
是福利院当年配给我们的同款维生素。"走！"他借着扶我的动作，
把助听器塞进我内衣肩带。机器内侧刻着小小的307，电池槽里藏着半块发黑的红糖糍粑。
我跌跌撞撞冲进消防通道时，听见程野在身后摔了花瓶。玻璃碎裂声中，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告诉陈妈妈，樱花树下的铁盒还在。
"林小满的轮椅从地下室阴影里滑出。她递给我护士服和病历夹，
平板上显示着市立医院的平面图。712房间被标红，隔壁711住着今早刚入院的陈妈妈。
"直播信号我劫持了。"她调整着我领口的微型摄像头，
"但江美娜在712装了——"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林小满突然把我推进电梯，
轮椅碾过她刚掉落的棒棒糖。晶亮糖壳碎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监听芯片。电梯门关闭前，
我看见她对着空气说："体检报告原件在糖罐里，他们被注射的根本不是疫苗。
"5 地窖惊魂712病房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甜腻的腐烂气息。我推着输液架假装查房，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完美掩盖了领口摄像头的电流音。陈妈妈左半边身子缠着绷带，
唯一能动的左手在床单上划拉着什么。她浑浊的眼珠转向我，
指甲在白色被单上抠出两个歪斜的三角形。"倒置的六芒星。"耳机里林小满声音突然变调，
"福利院地窖的标记！"我俯身调整她氧气管，陈妈妈突然抓住我手腕。
她指尖在我脉搏处敲了三下——是我们小时候偷吃糖罐的暗号。床头柜上的药杯突然震动。
水面倒映出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红光规律闪烁着，和程野助听器上的频率一致。
"糖...罐..."陈妈妈喉咙里挤出气音，右手艰难地伸向枕头下。
我摸到张被血渍浸透的拍立得相片。十二岁的程野蜷缩在福利院停尸间，
正往我嘴里塞葡萄糖针剂。照片背面用褪色墨水写着：他替你做了三次腰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