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血红弹窗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绯红,像一只充血巨眼,
透过窗帘缝隙,冷冷地窥视着房间。键盘噼啪作响,屏幕光影变幻。凌晨三点十五分,
陈默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狠狠灌了一口冰可乐,试图驱散浓重的睡意。屏幕里,
《超自然行动组》的新副本“格雷庄园”阴森诡异,
他操控的角色正小心翼翼地在布满蛛网和灰尘的长廊里探索。
“这关卡设计***阴间……”他嘟囔着,
耳机里回荡着游戏自带的、令人脊背发凉的背景音乐——若有若无的叹息,
远处拖沓的脚步声,还有细微的、像是金属摩擦的刮擦声。
就在他解决掉一个突然从壁画里扑出来的幽灵怪,准备推开下一扇雕花木门时,
屏幕猛地一暗!不是断电。游戏界面消失了。
一张极其复古、仿佛用鲜血勾勒边框的电子邀请函,毫无征兆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猩红的底色浓郁得快要滴出来,墨黑的古老字体扭曲着,
形成一行令人极度不适的邀请语:格雷庄园的午夜盛宴诚挚邀请您的光临。是/否下方,
一行更小的、仿佛用指甲刻出来的字迹闪烁着:错过者,永坠长夜。“草!什么玩意儿?
木马病毒?现在这些垃圾插件都搞这种行为艺术了?”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烦躁地骂了一句。
熬夜带来的头痛和游戏卡关的焦躁让他失去了耐心。他只想赶紧关掉这碍眼的弹窗,
继续他的副本。他移动鼠标,习惯性地去找右上角的“×”。没有。整个弹窗光秃秃的,
只有那硕大的、透着邪气的是/否选项,像两只窥视的眼睛,悬浮在血红色的背景上。
“妈的智障!”陈默低声咒骂,熬夜熬得混沌的大脑懒得深究,只想用最快的方式解决麻烦。
他嘟囔着“选否总行了吧”,鼠标箭头移向了“否”。就在指尖即将按下的瞬间,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猛地攫住他!仿佛生物本能在大声尖啸,警告他绝不能碰那个“否”!
冷汗瞬间从额角渗出,鼠标指针僵在半空。那轮血月的光,透过窗帘缝隙,
恰好落在他握着鼠标的手上,冰冷得不似月光。鬼使神差地,他颤抖着,
将鼠标挪到了“是”上。“搞这么邪乎,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带着一丝赌气和强烈的不安,他点击了左键。
点击的触感反馈回来的瞬间,不是清脆的微动开关声响,
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吸吮般的粘滞感。屏幕中的血色邀请函猛地爆炸开来!
不是像素的扩散,而是真正的、粘稠的、冰冷的液体感扑面而来!
巨大的吸力从屏幕深处爆发,仿佛有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灵魂,狠狠一扯!
“呃啊——!”天旋地转!恶心反胃!视觉、听觉、触觉所有感官瞬间被搅碎、剥离!
他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冰冷粘稠的旋涡,
无数扭曲的阴影和凄厉的尖啸在他意识边缘掠过。……冰冷刺骨的感觉率先回归。
像是赤身裸体被扔进了冰窖,寒气无孔不入,钻透皮肤,冻结血液。陈默猛地睁开眼,
剧烈地咳嗽起来,肺叶被冰冷污浊的空气刺得生疼。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刚才失去意识前似乎磕在了什么地方。眼前一片昏暗,只有诡异的光源提供着有限的视野。
他不在自己的房间了。身下是冰冷坚硬、积满灰尘的老旧石板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灰尘味,
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腥的……像是铁锈又像是腐烂东西的气味。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条极其宽阔却破败不堪的走廊。高耸的天花板隐没在阴影里,两侧是斑驳的墙壁,
覆盖着暗色繁复的壁纸,大多已剥落卷边,露出底下黑黢黢的墙体。
墙壁上镶嵌着古老的烛台,但跳动的火焰却是幽绿色的,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鬼气森森。
巨大的落地窗外,一轮放大了数倍、红得滴血的血月悬挂在天幕,它的光芒透过彩玻璃窗,
在地板上投下扭曲怪诞、如同牢笼栏杆般的猩红色光影。远处,走廊的深处,
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有什么巨兽正蛰伏其中,无声地喘息。陈默低头看向自己。
身上粗糙劣质的亚麻衬衫和长裤取代了他熟悉的睡衣触感。手边,放着一盏冰冷的黄铜提灯,
玻璃灯罩裂了几道纹,里面没有蜡烛,却兀自散发着微弱、摇曳的幽绿色光芒,
堪堪照亮他周围一小片区域。彻骨的寒意并非全部来自环境。
一个清晰的、恐怖的认知瞬间击穿了他所有的侥幸和迷茫:格雷庄园。
他就在《超自然行动组》游戏里那个以高死亡率和新手噩梦著称的格雷庄园副本里!
血月的投影、空气里的味道——都和他几分钟前在屏幕上看到的、操控角色经历的一模一样!
但那只是游戏啊!强烈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痛感无比真实地宣告着这不是梦。他不是在玩VR游戏,
不是产生了幻觉。他是真的……穿进了这个恐怖游戏世界!
“嗬……嗬……”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
伴随着某种金属物品刮过石板的、令人牙酸的噪音,
毫无征兆地从走廊另一端的黑暗深处传来。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
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压迫感,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
游戏里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格雷庄园的初始追杀者:提灯管家,剪刀女仆,斧头园丁!
一旦被他们抓住……陈默的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
一把抓起那盏破旧的提灯,也顾不上它发出的光会不会暴露自己,
踉跄着朝着脚步声相反的方向玩命狂奔!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
吸入的空气冰冷刺鼻带着霉味。幽绿的提灯光在他前方投下摇晃扭曲的影子,
仿佛无数鬼影在张牙舞爪。两侧无数扇紧闭的、雕刻着诡异花纹的房门飞速向后掠去,
像是一张张沉默的、窥探的巨口。身后的脚步声顿了一下。随即,陡然加快!哒哒哒哒哒!
皮鞋跟敲击石板的声音变得急促而响亮,那金属刮擦声也变得尖锐,紧紧咬在他的身后!
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腐烂气息的风喷在他的后颈上!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他不敢回头,拼命压榨出双腿最后一丝力气,
在一个拐角处猛地转弯!前方,一扇厚重的橡木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但正常些的昏黄光亮,与走廊里幽绿邪异的光芒截然不同。希望!
也许是生路!也许是同样被困的人!他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撞了下去!砰!木门被撞开,
他收势不住,重重摔在房间内的地板上,提灯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撞在墙脚,
幽绿的光芒闪烁了几下,险些熄灭。房间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几乎跳起来。
短暂的死寂。陈默剧烈喘息着抬头,心脏瞬间沉了下去。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时尚羽绒服、化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人,正蹲在地上,
用一支口红在地板砖的缝隙间飞快地画着某种奇怪的、像是符咒的图案。她脸色苍白,
但眼神却异常冷静锐利,抬头看向他时,带着审视和极快的判断。
另一个是位微胖的中年阿姨,身上还套着一件沾着油渍的食堂白色工作围裙,
蜷缩在离门最远的墙角,双手死死捂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没有想象中能一起作战的队友。
只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年轻女人,和一个显然已经吓崩溃的阿姨。完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门外走廊上,那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刮擦声已然逼近!咚!咚!咚!
沉重而缓慢,这一次,是直接停在了这扇门外。冰冷的、仿佛能渗透门板的恶意弥漫开来。
墙角的中年阿姨喉咙里发出被掐住似的呜咽,绝望地看着门口。年轻女人脸色一变,
猛地站起身,目光飞快扫视房间,最终定格在靠墙放置的一个巨大、古老的橡木衣柜上。
“不想死就进来!”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同时一把拽起那个几乎软瘫在地上的食堂阿姨。陈默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帮忙。
三人手忙脚乱地拉开沉重的柜门,
柜内居然已经蜷缩着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
顾不得思考三人手忙脚乱的挤进了进来,让这个满是樟脑和灰尘味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
女人最后一个进来,从里面将柜门轻轻合上,只留下一条极细的缝隙,用于观察外界。
黑暗中,拥挤,窒息。
心脏狂跳的声音、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身边阿姨抑制不住的牙齿打颤声交织在一起。
吱呀——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了。幽绿的光芒率先流淌进来,
伴随着皮革碾过地板的沉重脚步声,以及铁链拖曳的瘆人刮擦。透过缝隙,陈默看到了它们。
为首的正是提灯管家,惨白的脸上挂着标准到诡异的微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手里端着的银质餐盘上,放着一把锈迹斑斑、沾着暗红污渍的餐刀。
稍后一点是低着头、双手垂下的女仆,
干枯如鸟爪的手指攥着一把巨大的、沾着不明污物的剪刀,“咔嚓……咔嚓……”地开合着。
最后面,一个壮硕如山、戴着兜帽的身影几乎堵住了门口,
手里拖着一把巨大的、刃口坑洼的伐木斧,斧刃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它们在房间里缓慢地踱步,幽绿的光线将它们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墙壁和天花板上,
如同群魔乱舞。提灯管家停在了房间中央,恰好是陈默刚才摔倒的地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一种陶醉般的诡异表情。“客人……”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带着故作优雅的扭曲腔调,“原来您躲在这里……盛宴已经备好,您的不告而别,
真是……令人伤心。”那拖着斧头的园丁,停在了衣柜前方不远处。沉重的阴影笼罩了柜门。
陈默能感觉到身边阿姨的颤抖骤然加剧,冰冷的绝望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那庞大的阴影举起了一只手,缓缓伸向衣柜的门把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身边那个异常冷静的年轻女人,用几乎微不可闻的气声,
时……他们……不能看镜子……”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不由自主想去信服的力量。
镜子?陈默瞳孔猛地一缩,视线拼命透过缝隙向外扫视——就在房间对面,
被一张破旧沙发半挡着的墙壁上,似乎……真的有一面蒙尘的落地镜!
与此同时——“吱嘎——”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的锐响声中,
衣柜门被猛地向外扯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尸斑、肿胀腐烂、指甲尖利的手扒住了门边,
巨大的力量开始将门彻底拉开!提灯管家那张裂开的、带着诡异微笑的脸和幽绿的光芒,
逐渐挤入柜内的黑暗!“找到您了,不守规矩的……”冰冷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二部分:镜中裂痕“找到您了,
不守规矩的客人……”嘶哑扭曲的嗓音像是直接刮擦在骨头上。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像冰封般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身边的食堂阿姨张翠芳发出一声被掐断喉管似的呜咽,
眼睛翻白,身体软软向下滑去。蓝外套男生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疯狂涌出,
身体抖如筛糠。就在这绝望的刹那!“敕!”一声短促尖锐的清喝炸响!
是那个年轻女人林玥!她不知何时已将那张画着朱砂符的口红符纸拍在了衣柜内侧板上,
另一只手结着一个奇怪的手印,狠狠按在符纸上!嗤——!
一股无形却灼热的气浪以符纸为中心猛地爆开!“嗷——!
”扒着门缝的管家发出一声尖锐痛苦的嘶鸣,那只腐烂的手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缩了回去,
皮肤表面甚至冒出丝丝诡异的黑烟!幽绿的提灯光剧烈晃动,
门外传来一阵混乱的、夹杂着愤怒低吼的脚步声。“走!去镜子那边!快!
”林玥声嘶力竭地大喊,一脚踹开衣柜另一侧的门板!求生的本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活!
陈默猛地架起几乎瘫软的张阿姨,连拖带拽地跟着林玥扑出衣柜!
那个蓝色外套男生反应稍慢半拍,但也连滚带爬地跟着冲了出来,
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恐惧呜咽。管家脸上那标准化的诡异笑容彻底消失,
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和愤怒,餐刀带着破风声狠狠刺向最后的林玥!女仆的剪刀“咔嚓”作响,
剪向陈默的脚踝!那壮硕园丁的斧头更是带着千钧之力,
拦腰劈向队伍中间踉跄的蓝色外套男生!“小心!”陈默眼角瞥见,下意识吼了一声,
猛地将拖着的张阿姨往旁边一推,自己则狼狈地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剪向他脚踝的凶器。
那男生听到警告,惊骇回头,正看到那巨大的斧刃带着风声劈来!他尖叫一声,潜力爆发,
猛地向前一扑!嗤啦!斧刃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后背劈下,
将他蓝色的外套后襟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甚至带飞了一小块布料!男生重重摔在地上,
吓得魂飞魄散,但总算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镜子!去镜子那边!”林玥再次大喊,
她不知从哪摸出几枚铜钱——显然是随身携带的“业余爱好”道具——看也不看地向后撒去。
铜钱落地发出清脆声响,竟短暂地阻碍了一下管家的追击步伐,让他发出更加愤怒的咆哮。
四人连滚带爬,几乎是凭着最后一口气,
扑向房间对面那面被沙发半掩着的、落满灰尘的巨大落地镜!血月的光恰好在此刻偏移角度,
透过另一扇高窗,惨白猩红的光辉水银泻地般洒落,恰好照亮了那面蒙尘的镜面!
奇迹发生了。三个恐怖追击者的动作在触及镜面反射光影范围的瞬间,猛地僵滞!
像是高速奔跑的野兽狠狠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墙壁!“嘶——!
”更加痛苦和愤怒的嘶鸣从它们喉咙里挤出。
它们扭曲的身体在镜光范围内冒起更加浓郁的黑烟,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腐蚀声。
管家那可怖的面容在镜光前剧烈地抽搐、扭曲,试图强行突破,
却被那看不见的力量死死挡住,只能徒劳地挥舞着餐刀,发出不甘的咆哮。镜光,
成了暂时救命的屏障!四人瘫倒在镜子前的光影里,剧烈喘息,如同离水的鱼。
张阿姨还在不住地哆嗦,蓝色外套男生则看着自己背后破裂的衣服,后怕得几乎要哭出来。
“它们…它们过不来?”男生声音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希冀。“暂时…但撑不了多久!
”林玥喘息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镜中扭曲的怪物影像和它们身上冒出的黑烟,
“这光在削弱它们,但也在消耗!我们必须想办法!”“砸了它!”陈默猛地反应过来,
想起游戏里某些场景设定,“就像游戏里破坏诅咒物一样!砸了镜子!”“对!所有镜子!
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林玥立刻赞同。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陈默红着眼环顾四周,
猛地冲向墙脚,抓起那个之前被自己撞翻的沉重黄铜提灯——虽然裂了,但足够沉!“阿姨!
帮忙扶着!”他朝张阿姨吼道。张阿姨被他一吼,愣了一下,
看到门外那三个在镜光前张牙舞爪却无法寸进的怪物,一种绝境中被逼出的凶性似乎冒了头。
她嚎叫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真的上前帮陈默一起抱稳了那沉重的提灯底座,
对准了巨大的镜面!“我…我来帮你们!”蓝色外套男生也鼓起勇气,他身体灵活,
看到镜子高处不易砸到,立刻搬起旁边一个摇摇晃晃的木凳。“一!二!三!”陈默大吼。
哐啷——!!!!震耳欲聋的碎裂声炸响!沉重的提灯底座和木凳同时砸在镜面上!
巨大的镜面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如同下了一场晶莹却致命的雨!“嗷啊啊啊——!
”几乎在镜子破碎的同一时刻,门外的三个怪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嚎!
它们的身影随之剧烈地闪烁、扭曲,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
甚至连形体都出现了瞬间的溃散迹象!那幽绿的提灯光也暗淡了大半!“有用!真的有用!
”男生激动地大喊,脸上第一次有了点血色。“那边!梳妆台!”林玥眼尖,
指向房间另一个角落一个被布盖着的梳妆台,台子上赫然有一面手镜!同时,
她快速从口袋里又掏出点什么似乎是朱砂粉,迅速撒在门口区域,形成一道简单的阻隔,
虽然微弱,但似乎能进一步延缓怪物的行动。三人此刻如同疯魔,冲过去扯掉布!
陈默和男生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等等!”林玥突然喊道,她死死盯着那面手镜,
镜子里映照出身后破碎的落地镜碎片,以及里面更加支离破碎、痛苦扭曲的怪物影像,
光…反射…血月的光…它们的力量来源…或者说…弱点…”她的话如同闪电划过陈默的脑海!
“就像游戏里某些BOSS畏光!它们怕的是血月光在镜子里的某种特定反射!
”这个发现让他们精神大振!破坏行动有了更明确的目标!哐啷!又一面镜子化为碎片!
怪物们的惨叫声更加尖锐,身影闪烁得愈发厉害!“还有!找!所有的!
”林玥喘着粗气指挥,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此刻的她,
冷静得不像刚刚经历生死时速的人,反而像是个在极端环境下终于找到关键数据的科学家。
破碎声接二连三响起!墙壁上的装饰镜,
甚至一个银质酒杯光滑的反光内壁……任何能映出影像的玻璃表面都被他们找出来疯狂破坏!
张阿姨也发挥了她的优势——她对各种角落和细节有着惊人的注意力,
总能发现他们遗漏的小块镜片或者反光物。每破坏一面镜子或反光物,
那些怪物的痛苦就加剧一分,存在的稳定性就下降一分!
就在他们砸碎梳妆台上最后一个小化妆镜时,异变陡生!那个一直表现怯懦的蓝色外套男生,
因为动作太急,脚下踩到一块之前破碎的镜片,猛地一滑!整个人惊呼着向后倒去,
手中的半截凳腿也脱手飞了出去!而他倒下的方向,
恰好是林玥用朱砂粉划出的那道微弱阻隔之外!更可怕的是,他手中飞出的凳腿,
撞在了墙壁烛台上!幽绿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虽然没有熄灭,
但却让房间内的光线瞬间一暗!就是这瞬间的光线减弱!“嗬!
”一直在门外徘徊、等待时机的剪刀女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
竟然猛地突破了镜光残存力量的束缚,如同一道鬼影般扑了进来,
干枯的爪子直抓向倒地的男生!“不!”陈默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却已然来不及!
男生惊恐地睁大眼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咔嚓!
令人牙酸的、剪断硬物的声音响起!男生蓝色的外套肩头瞬间被剪开一个巨大的破口,
鲜血飙溅而出!他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但万幸的是,他在最后关头拼命扭动身体,
那原本剪向他脖颈的致命一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然而,
女仆的另一只爪子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踝,巨大的、非人的力量要将他拖向门外那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