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八岁,千金姜柠扇破了我的耳膜,转校生当即废了她的右手。
后来,沈烬被学校开除,把所有钱留给我治耳朵。
自己用最后二十块买了止疼药,一头扎进地下拳场,硬生生把自己卷成了拳场老大。
二十五岁,我心疼地拉住他的伤痕累累的手。
“沈烬,干完最后一场就金盆洗手吧,我想结婚了。”
沈烬满目柔情,笑着应好。
结果那场接风宴,沈烬迟迟没有归来。
我慌乱至极,一脚踹翻来拦我的小弟,冲出去要找他。
经过地下车库,却隔着一层车窗,看到沈烬把一个女人压在身下翻云覆雨。
女人嗓音哭腔,愤然屈辱。
“沈烬,我被你废了右手,又被你***了整整三年,明天你就要金盆洗手结婚了,为什么如今还要这么对我!”
我浑身如坠冰窖,耳边响起沈烬沙哑低沉的笑声。
“金盆洗手?姜柠,当初你家严禁任何单位雇用我,害***地下生意整整七年,身上的污点早就洗不干净了,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
“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一辈子沦为见不得光的金丝雀,生生世世受我折磨!”
车里响起暧昧的水声,我强忍恶心躲进拐角,取出那份足以洗清所有污点的科研所邀请,拨通电话。
“张教授,我答应加入药物研发部队,你给我留的家属安置名额转给别人吧,我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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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是你费了半条命才拿到的名额,确定要让出去吗?”
听见张教授略带犹豫的话音,我的胸口猛然被针刺了一下。
当初,为了获得研究所的青睐,拿到家属安置名额。
于是整整三年,我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
甚至在我突发心悸倒下,送到医院打了七天七夜的点滴,醒来后第一件事依旧是火急火燎地赶回实验室。
那时我一心盼着,只要拿到了家属安置名额,沈烬就能洗清污点,我们就能像所有夫妻一样,拥有安稳幸福的后半生。
却没想到,当我在想尽办法带着沈烬逃脱泥潭时。
他却拉着另一个女人,在深渊里夜夜笙歌。
我压下心底的痛楚,故作轻松道。
“没关系的张教授,反正我也用不上了,不如让给更需要它的人。”
对面沉默片刻,还是答应了。
“好,老师尊重你的决定,明早就来研究所报道吧。”
挂断电话,我突然一阵耳鸣。
自从当年耳膜撕裂,身子就落下后遗症。
情绪剧烈起伏时,总会耳鸣头痛。
我扶住墙,撑着身子回了休息室,吩咐小弟端来药汤。
一口饮下,苦涩在舌根蔓延。
当初,沈烬心疼我发病痛苦,求遍国内顶尖医生,才为我找来一味能缓解痛楚的药方。
虽然有用,但药却苦到极致。
于是沈烬每次出门前,都会细心地在我的口袋里备上一盒糖果。
我伸手,摸出口袋里的糖盒打开晃了晃,空空如也。
我突然意识到,沈烬已经很久没有检查过糖盒,也很久没有关心过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