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竹血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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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镜裂暴雨将青竹山浇成一幅流动的墨卷,竹浪翻涌间,每片竹叶都成了蘸满浓墨的笔,在天穹这块巨帛上狂草。

银线般的雨箭穿透茅屋残顶,在青石地面凿出细密的坑洼,积水汇聚成蜿蜒的血色溪流,倒映着天穹不断炸裂的紫电。

云舒跪坐在尘空镜的碎片旋涡中,那些棱角锋利的镜片在她周围悬浮,折射出十几个支离破碎的倒影。

左手指缝间漏下的血珠坠入镜面,竟化作尾尾赤鲤,在镜中虚幻的碧波里摆尾游弋。

她忽然想起几日前,这支银簪还绾在那人鸦青的发间,簪尾的珊瑚珠流转着莹润光泽,曾清晰映出过她鬓边羞赧的梨涡。

"空尘..." 喉头涌上腥甜,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捂,咳出的淤血溅在未完工的霞帔上,那片本该绣着凤翅的素缎顿时绽开几点红梅,艳得刺目。

镜面残片突然齐齐震颤,其中最大的一块里,她涣散的瞳孔正映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魇渊披着空尘的皮囊,连眉宇间那抹清寂都仿得惟妙惟肖,可眼底深处藏着的邪肆,却像淬了毒的冰棱,冻得她血液发僵。

"啧啧,至净灵体孕育的孩儿,竟是这般模样。

" 魇渊的低语随着炸雷一同响起,每个音节都震得墙角的竹简簌簌坠落,"你腹中骨肉流着我的魔血,也淌着云家的灵血,猜猜看... 那位冰壶秋月的空尘仙君,会如何处置这孽障?

"他抬手抚过鬓角,那支云舒亲手为 "空尘" 绾发的银簪正斜插在发间,珊瑚珠在雷光中泛着妖异的红。

云舒猛地攥紧掌心,尘空镜的碎片深深嵌入皮肉,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镜面绽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血花。

木匣中的嫁衣突然渗出缕缕金线,那些本该绣着比目鱼的纹样,此刻正扭曲成狰狞的锁链形状,将凤凰的羽翼牢牢捆缚。

他当时交给他之时,她的心境就好比那天温柔的月光,透过竹窗洒在他月白的道袍上,连衣袂翻飞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缱绻。

可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温柔,不过是魇渊用蚀情香织就的幻境,而她这具百年难遇的至净灵体,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布下的棋子 —— 一个能完美承载魔尊之力的容器。

"你以为空尘是真心待你?

" 魇渊俯身靠近,镜中的脸与记忆里的空尘渐渐重叠,"他当年在昆仑雪巅封印我父尊时,剑峰上的冰棱比此刻的雨箭还要冷。

你腹中这孩儿,不过是他偿还血债的凭证。

"紫电再次撕裂天幕,照亮云舒苍白如纸的脸。

她望着镜中自己支离的倒影,忽然笑出声来,笑声混着咳血的嘶鸣,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凄厉。

原来,她痴迷的爱恋,竟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

血珠再次坠入镜面,那些游动的赤鲤突然翻肚,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尘空镜的碎片开始剧烈旋转,在她周围形成一道光怪陆离的旋涡,镜中倒映出的,不再是她的身影,而是昆仑雪崩时的漫天风雪,是三千魔族哀嚎着坠入深渊的惨状,是空尘执剑而立的孤绝背影 —— 他的剑上,还滴落着魔尊的黑血。

"不..." 云舒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些幻象,可魇渊的声音却像附骨之疽,钻进她的魂魄深处:"空尘若知你怀了魔种,定会亲手斩了你,就像当年。

若你肯以命换命,说不定....."银簪从发间滑落,"当啷" 一声砸在镜面碎片上。

云舒看着簪尾的珊瑚珠,那里面曾映出的梨涡早己消失,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如同她此刻的心湖。

第二节:遗物竹篮里的婴孩酣睡如常,***的小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唯有额间那道若隐若现的魔纹,在偶尔穿透雨幕的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紫晕,像朵含苞待放的罂粟。

云舒咬破的指尖还在渗血,她颤抖着抓起那串紫檀佛珠,将血珠一颗颗抹在珠身上。

檀木吸收了血珠,渐渐浮现出几行模糊的字迹:"持此珠可避邪魔"。

这本是去年上元节,空尘从腕间褪下的护身之物,她说喜欢佛珠上的降魔香气息,他便毫不犹豫地赠予了她。

她记得那夜灯火如昼,青竹山被满城烟火照得如同白昼。

空尘解下佛珠时,腕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火味,他的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掌心,烫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那时她以为,这便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十方..." 她低低地唤着,将佛珠小心翼翼地塞进婴孩的襁褓。

这是她昨夜为孩子取的名字,云十方,愿他将来能拥有十方天地,不必困于这方寸竹林,不必背负这沉重的血脉。

指腹突然触到一片冰凉,她掀开襁褓夹层,那枚羊脂玉佩静静躺在那里。

正面的 "尘" 字还带着她的体温,反面的冰裂纹却像极了师尊留下的警言:"玉碎可补,道裂难修。

"那天他来告别,说要闭关冲击仙阶,临走前将这枚玉佩交给她:"此玉与我灵识相通,若遇危难,捏碎它,我便知。

" 可当魇渊撕开伪装时,她捏碎了三块玉佩,空尘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玉佩早己被魇渊掉了包,真正的信物,此刻正贴着孩儿的肌肤。

窗外竹影突然剧烈摇晃,竹叶摩擦的沙沙声如同鬼魅的低语,让她想起三百年前昆仑雪崩的传说 —— 那场大雪下了整整三月,掩埋了魔族圣地,也埋葬了空尘与魔尊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恨。

剧痛自掌心炸开,尘空镜的碎片突然齐齐转向,镜面折射出魇渊得意的笑脸。

云舒瞥见案上那支银簪,簪尖的寒光在晨光中闪得刺眼。

她记得昨日清晨,"空尘" 还戴着它,说这珊瑚珠与她的泪痣很像。

"你在犹豫吗?

" 魇渊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这世上也就只有娘亲,肯用命为儿子封印魔气,护他周全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舒没有回头,她反手握住银簪,簪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最后看了一眼竹篮里的婴孩,他睡得那么安稳,小小的鼻翼微微翕动,右耳垂那颗与生俱来的血珊瑚痣,像极了她眉心的朱砂。

"我的孩儿,轮不到你们摆布。

" 她轻声说着,将簪尖猛地送入心窝。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视线开始模糊,她却清晰地看见银簪尾的珊瑚珠里,倒映出自己释然的笑。

竹简上未写完的《往生咒》被涌来的血浸透,墨迹与血痕交织,竟化作一道奇异的符文,缓缓飘向竹篮中的婴孩,隐入他额间的魔纹深处。

"师尊..." 弥留之际,她仿佛又看见那个立在竹门外的身影,月白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始终没有回头,可她却突然读懂了他背影里的挣扎与不舍。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那句 "玉碎可补,道裂难修",说的从来都不是玉。

血珠滴落在玉佩的冰裂纹上,那道裂痕竟奇迹般地愈合了几分。

云舒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听见婴孩发出一声轻浅的呓语,像极了空尘诵经时的语调。

第三节:归墟空尘破门的瞬间,流霜剑在鞘中发出震耳的悲鸣,剑穗上系着的同心结沾满泥泞,那是他强行冲破结界时被魔气侵蚀的痕迹。

月白道袍下摆滴落的魔血黏稠如漆,与他此刻凝固的呼吸同样沉重。

云舒倚在窗边的姿态像幅被雨水泡烂的绢本,青白纱衣浸透了鲜血,宛如打翻的胭脂晕染在生宣上,触目惊心。

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上,还系着他们初见时互赠的冰晶铃铛,只是那铃铛早己染血,失去了往日的清越。

"舒儿!

" 他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指尖触到的肌肤冰冷刺骨,比昆仑雪巅的寒冰还要凉。

云舒的眼睛还微微睁着,瞳孔里凝固着最后一丝光亮,仿佛还在望着窗外那片熟悉的竹林。

空尘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泪痕的痕迹。

可他终究是来迟了。

"来迟了..." 魇渊的声音从每根竹节里渗出,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你看,她到死都以为你是负心人。

"竹叶背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魔纹,在风雨中闪烁着幽光,将整座茅屋变成一个巨大的阵法。

空尘周身灵力骤然爆发,流霜剑自动出鞘,剑身在雷光中划出一道冰蓝色的弧线,将那些魔纹震得粉碎。

"你对她做了什么?

"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抱着云舒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我只是让她看清了真相。

" 魇渊的身影在镜中碎片里闪烁,"看清她深爱的人,不过是个双手沾满魔族鲜血的刽子手;看清她腹中的孩儿,本就是个不该降生的孽种。

"竹篮里的婴孩突然发出一声啼哭,声音清亮得穿透了雨幕。

空尘循声望去,那个小小的身影在襁褓中蠕动,额间的魔纹因为啼哭而愈发清晰,紫得发黑。

当他的指尖触及婴孩颈侧那道魔印时,丹田内的金丹突然剧烈震颤。

那道魔印的形状,那流动的紫光,与三百年前昆仑雪崩时,他亲手封印的魔尊额间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 空尘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很眼熟,对吗?

" 魇渊的笑声越发狂妄,"这是我魔族皇族的印记,是你永远无法抹去的证明。

他流着云舒的血,也流着我魔族的血,更是你空尘欠我们的血债!

"婴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伸出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那掌心的温度滚烫,竟让空尘暴走的灵力瞬间平复了几分。

他低头看着婴孩熟睡的脸,左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像极了云舒眉心的朱砂,右耳垂的血珊瑚痣,又带着魔族特有的妖异。

这是云舒用性命护住的孩子。

空尘小心翼翼地将婴孩抱起来,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婴孩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嘴无意识地呶动着,像是在寻找母亲的***。

"你要护着他?

" 魇渊的声音陡然转冷,"你忘了昆仑雪巅的誓言?

忘了那些死在魔尊手下的同门?

你要让一个魔种,继承你的衣钵?

"空尘没有回答,他低头吻了吻婴孩柔软的胎发,又看了看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云舒,眼底翻涌的情绪复杂得如同窗外的暴雨。

流霜剑突然发出一声长鸣,剑身上浮现出云舒的虚影,她正对着他浅浅地笑,像极了上元节那晚,灯火下羞赧的模样。

"空尘,护好他。

" 虚影的声音轻得像风,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空尘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决绝。

他将云舒的遗体轻轻放在竹榻上,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又将那枚羊脂玉佩放在她心口 —— 那是她至死都珍藏着的信物。

"我会的。

" 他轻声说着,抱着婴孩转身踏入暴雨之中。

流霜剑在他身后自动归鞘,剑穗上的同心结在风雨中摇曳,像一个永不褪色的承诺。

第西节:封印"此子当诛!

" 玄风长老的拂尘裹挟着凛冽的罡风袭来,银丝在婴孩面门前寸许处凝成一张细密的霜网,寒气几乎要将那小小的身躯冻结。

空尘侧身挡在竹篮前,指尖迅速结印,九道冰蓝色的咒文自他掌心涌出,与霜网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金丹的光华从他眉心漫至喉结,在皮肤下勾勒出完整的太极图,那是他以道基为誓的证明。

"玄风师兄,他是无辜的。

" 空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罪在魇渊,与这孩子无关。

""无关?

" 玄风长老怒极反笑,拂尘指向婴孩额间的魔纹,"你看看他的印记!

那是魔尊的象征!

三百年前你忘了吗?

多少同门死在魔族手下,多少仙门被夷为平地!

你要养虎为患?

"殿内的长老们纷纷附和,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竹篮里的婴孩身上,有愤怒,有鄙夷,有恐惧,却唯独没有怜悯。

空尘沉默地解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狰狞的伤疤 —— 那是三百年前与魔尊对战时留下的,至今仍能感受到魔气侵蚀的灼痛。

"我没忘。

"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我也记得,云舒是如何用性命护住他的。

"婴孩似乎被殿内的争吵惊醒,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

当他的目光与空尘相遇时,漆黑的眸底突然浮动起细碎的金线,那些金线蜿蜒盘旋,竟与尘空镜的裂痕走向完全一致。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呆了。

空尘的心猛地一颤,他想起云舒临终前,那些被血浸透的竹简化作符文,隐入了婴孩的额间。

原来她早己布好了局,用自己的灵血为引,在孩子体内种下了尘空镜的碎片,以此来制衡魔性。

"他叫十方。

" 空尘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云十方。

"他俯身抱起婴孩,指尖蘸着自己的舌尖血,在那小小的掌心缓缓画下一个 "云" 字。

血珠渗入肌肤的瞬间,婴孩突然发出一声啼哭,哭声清亮,竟带着净化魔气的力量,让殿内残存的魔息瞬间消散。

空尘的丹田内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像是镜片相击,又像是符咒解锁。

他知道,这是云舒留下的后手开始生效了。

"吾以金丹为引,封尔记忆,锁尔魔性。

" 他低声念诵着咒文,冰蓝色的光华从他掌心涌入婴孩体内,在那小小的身躯上勾勒出复杂的符文,"待你成年,封印自解,届时是仙是魔,全凭你心。

"婴孩的哭声渐渐平息,额间的魔纹隐去了紫色,变得黯淡无光。

他伸出小手抓住空尘的手指,眼神纯净得如同青竹山的晨露,再没有一丝魔气的痕迹。

玄风长老看着这一幕,拂尘上的银丝渐渐垂落,脸上的愤怒化作深深的无奈:"你这又是何苦... 为了一个魔种,赌上自己的道基。

""他不是魔种。

" 空尘将婴孩抱得更紧,"他是云舒的孩子,是我的徒弟。

"他转身走向殿外,没有再看那些长老一眼。

流霜剑穗扫过门槛上的青苔,发出沙沙的轻响,惊动了悬在殿角的那串冰晶铃铛 —— 那是从青竹山带回来的,是云舒系了三年的念想。

此刻无风自鸣的铃铛,正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念诵着往生咒。

每一声脆响落下,殿外的青竹上便会多出一道裂痕,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个特殊的孩子,刻下命运的印记。

空尘抱着云十方踏入山门时,阳光正好穿透云层,洒在婴孩熟睡的脸上。

他忽然想起云舒曾说过,她最喜欢青竹山的晨光,因为那光芒里,藏着新生的希望。

或许吧。

他低头看着怀中小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会守住这个孩子,守住云舒用性命换来的希望。

第五节:因果三年后的练武场上,积雪被暖阳折射出刺目的光。

三岁的云十方穿着小小的练功服,手里握着一把木制的短剑,正踉踉跄跄地对着木桩练习突刺。

他的动作还很稚嫩,剑招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空尘站在廊下看着他,目光复杂。

这孩子的突刺轨迹,竟与当年魇渊破封时的魔气走向惊人地相似,连手腕翻转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师尊!

你看!

" 云十方突然转过身,举起小小的手掌,掌心的血泡因为用力而破裂,渗出的血珠在雪光中泛着奇异的虹彩。

那些血泡的分布,俨然是缩小版的魔族妖纹。

空尘广袖中的手猛然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云舒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字句,那些文字此刻正在他的识海里燃烧:"非魔非仙,是劫是缘..."寒鸦突然从枝头惊飞,扑棱棱的翅膀声打破了练武场的宁静。

云十方右耳垂的血珊瑚痣骤然亮起,映得他左眼下的泪痣也泛起红光。

空尘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暗藏的半片镜刃 —— 那是尘空镜的碎片,上面凝固的血珠,正与云十方眉心的朱砂痣同时搏动。

这三年来,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用自己的灵力压制着十方体内的魔性,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吐纳练气,试图将他培养成一个普通的仙门弟子。

可有些东西,终究是藏不住的。

"师尊?

" 云十方见他走神,拿着木剑跑过来,小小的身子撞进他怀里,"你怎么了?

是不是十方练得不好?

"空尘回过神,弯腰将他抱起,指尖轻轻拂过他眉心的朱砂痣:"没有,十方练得很好。

"云十方咯咯地笑起来,用带着奶气的声音说:"那等十方长大了,就能保护师尊了,像师尊保护十方一样。

"空尘的心猛地一揪,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那里曾埋葬了太多的仇恨,也埋下了他与魔族之间不解的纠葛。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不知道这个孩子未来会走向何方,更不知道当封印解开的那一天,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但他知道,云舒的选择,一定有她的道理。

"好。

" 空尘抱着十方,声音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那师尊就等着十方长大。

"阳光穿过廊下的冰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十方在他怀里渐渐睡去,小小的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空尘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指尖触及那片细腻的肌肤时,仿佛又看到了云舒最后望向他的眼神 —— 那里没有怨恨,只有嘱托。

他将那半片镜刃从袖中取出,轻轻按在十方的眉心。

镜刃化作一道流光,隐入那小小的身躯,与三年前云舒种下的碎片融为一体。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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