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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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榆市入秋的风总带着股旧铁味,从东侧机床厂文创园的生锈水塔那边吹过来,掠过修表街的砖木店铺檐角,把 “顾记钟表行” 挂在门口的铜铃吹得叮当作响。

顾晓阳正坐在柜台后,指尖捏着块麂皮绒布,反复擦拭手里的怀表 。

那是爷爷顾松年留下的东西,也是他守在这条老街上两年的理由。

柜台是爷爷传下来的老松木柜,抽屉里码着大大小小的钟表零件,黄铜齿轮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和街对面文创园玻璃幕墙上刺眼的反光格格不入。

顾晓阳低头看了眼怀表,铜制表壳边缘有道浅痕,是爷爷当年修表时不小心磕的,表盘里的指针永远停在 1998 年 7 月 15 日 14 点 30 分,秒针像被冻住似的,纹丝不动。

“又擦呢?” 隔壁花店的王婶路过,探进头来笑,“这表都擦出包浆了,晓阳啊,你爷爷要是想回来,早回来了。”

顾晓阳抬头笑了笑,把怀表轻轻放进贴身的布兜里:“再等等,他留了纸条,说 7.15 去水塔下见,没说哪年。”

王婶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顾晓阳望着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布兜里的怀表。

两年前爷爷突然失踪,只留下这怀表和一张写着 “7.15,水塔下见” 的纸条,没说原因,没说归期。

他辞了外地的机械维修工作,回来守着这家开了四十年的钟表行,白天修表,晚上去机床厂文创园附近转,总觉得爷爷的失踪和那片改头换面的老厂房有关。

下午五点半,修表街的店铺陆续关门,只有顾晓阳还亮着灯。

他刚修好一块 50 年代的上海牌挂钟,上好弦,挂钟 “咚” 地敲了一下,清脆的钟声在空荡的店里回荡。

他看了眼手机,还有半小时到六点 —— 每天这个时候,修表街所有还在走的老钟表都会同步报时,是这条街保留了几十年的习惯,像某种无声的约定。

六点还差五分,顾晓阳收拾好工具,准备关店。

他习惯性地从布兜里掏出怀表,想再看看那停摆的指针,手指刚碰到表壳,突然听见街面上传来一阵整齐的 “咚 —— 咚 ——” 声。

是报时了。

街角的老座钟、杂货店墙上的挂钟、甚至隔壁修鞋铺那台快散架的闹钟,全都在同一时刻敲响。

顾晓阳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他低头一看,怀里的怀表竟动了 —— 秒针先是轻轻颤了颤,然后 “滴答、滴答” 地开始往前走,分针也跟着缓慢转动,像是从沉睡中突然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顾晓阳愣住了。

这怀表他试过无数次,上弦、拆修、换零件,怎么都走不动,今天怎么会突然……

他下意识地用拇指按住表盘,想感受那震动的来源。

就在指尖贴上玻璃表盘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

不是店里的灯灭了,是视野里的景象变了。

昏暗的空间里弥漫着机油味,耳边是机床运转的 “嗡嗡” 声,眼前是一台锈迹斑斑的机床,一个穿深蓝色工装的男人正弯腰站在机床前,左手握着扳手,右手拧着齿轮上的螺丝。

男人的左手缺了一根食指,袖口沾着黑褐色的油污,后背的工装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

顾晓阳想动,却发现自己像被定在原地,只能看着男人的动作。

男人拧了两下螺丝,突然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那挂钟的款式和他手里的怀表一模一样,表盘上的指针指向 14 点 25 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 “轰隆”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

男人脸色一变,扔下扳手想往门口跑,顾晓阳的视野却突然晃了晃,像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

他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站在柜台后,手里攥着怀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街面的报时声已经停了,怀表的秒针也不再转动,重新停回了 14 点 30 分,仿佛刚才的走时和那诡异的片段都是幻觉。

但指尖残留的震动感、鼻腔里挥之不去的机油味,还有那男人缺了食指的左手 —— 都清晰得不像假的。

顾晓阳深吸一口气,把怀表塞回布兜,走到门口锁店门。

天色已经暗透,修表街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刚转身要走,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街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深蓝色的工装,身形和刚才片段里的男人有些像。

顾晓阳停下脚步,眯起眼仔细看 , 对方的左手垂在身侧,手里攥着个东西,借着路灯的光,能看清是一把生锈的扳手。

更让他心脏一紧的是,那人的左手,缺了一根食指。

顾晓阳的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爷爷留下的旧扳手 , 那是爷爷早年又修表又修小机械时用的,扳手柄被磨得光滑。

他盯着对面的人,想开口喊一声,却发现对方只是静静地站着,面朝着他的方向,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几秒,那人突然抬起右手,手里的扳手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朝他比划什么。

顾晓阳的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他不敢再看,攥紧扳手,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路灯下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只有昏黄的灯光照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出现过。

回到家,顾晓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布兜里掏出怀表,又拿出爷爷的旧工装。

他把怀表放在工装上,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

是下午在片段里闻到的机油味,和工装上残留的、已经淡了很多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又想起刚才锁店门时,手指碰到店门把手的触感。

好像沾了点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顾晓阳猛地站起来,想回店里看看,却又停住了脚步。

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吹得窗户玻璃 “呜呜” 响。

顾晓阳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怀表,表盘上的指针依旧停在 1998 年 7 月 15 日 14 点 30 分,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爷爷留下的,不只是一块怀表和一张纸条。

还有一个藏在时间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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