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是我亲手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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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的我卷生卷死,结果猝死工位无人收尸。

重生后的我选择彻底躺平,却意外气疯了天天PUA我的老板。

当我笑眯眯递上连夜加班做出的“公司倒闭流程规划”时,全公司掌声雷动。

第二天猎头电话被打爆,行业顶尖企业纷纷高薪挖我跳槽。

前老板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容扭曲:“她那种躺平废物,凭什么?”

新任顶头上司全球首播中挑眉轻笑:“凭她重生前,是我亲手埋的。”

---意识最后抽离的瞬间,是屏幕右下角跳动的时间——03:47,和心口那片烧灼般的剧痛。

额头砸在冰凉的键盘上,印下几道模糊的红痕。

最后一个念头荒谬地闪过:这月的全勤奖,怕是要黄。

再睁眼,是熟悉的工位隔断,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纹丝未动,空气里漂浮着廉价咖啡和空调冷气的混合味道。

肢体残留着猝死前的僵首和冰冷,但心脏却在胸腔里沉重又真实地跳动着。

右下角时间:02:15。

不是凌晨,是下午。

距离他咽气,大概……倒退了十二个小时?

邻座的同事探过头,压低声音,带着惯有的那种虚假同情:“老板刚又找你了,脸色不太好,你自求多福。

那份市场分析报告……知道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木头。

起身,走向那间巨大的玻璃办公室。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自己尚未冷却的尸体上。

胃里空空如也,却一阵阵恶心。

老板靠在宽大的皮质老板椅上,手机横着,隐约传来游戏的音效。

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效率呢?

公司不养闲人!

看看你做的什么东西?

垃圾!

重做!

下班前我要看到新的在我桌上!”

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年轻人,要懂得奋斗,别总想着偷懒!

你看人家小王,天天主动加班到凌晨!”

我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耳边嗡嗡作响,全是前世心跳停止前那漫长的忙音。

办公区外,所有脑袋都卑微地耷拉着,假装忙碌,死寂一片。

奋斗?

加班到凌晨?

然后像条野狗一样死在工位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一股极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平静,忽然就压下了所有翻腾的情绪。

“好的,老板。”

我听到自己异常平稳的声音,“我一定……好好重做。”

他似乎满意了,挥苍蝇似的摆摆手。

我转身出去,回到工位。

坐下,开机。

屏幕亮起,光刺得眼睛生疼。

重做?

行啊。

新建文档。

指尖落在键盘上,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变得稳定,甚至带着点轻快的节奏。

文档标题——《关于公司高效破产清算及人员善后流程规划(老板绝赞版)》。

第一行:第一章,如何优雅地申请破产保护。

鼠标滑动,调出公司近三个季度的财务数据,粘贴,附注:潜在资不抵债风险重点标注。

第二行:第二章,固定资产折现速度比拼赛。

第三行:第三章,员工N+1赔偿金计算及老板跑路预案对比分析。

……十指翻飞,思路从未如此清晰流畅。

每一个字,都淬着前世冰冷的尸斑和此刻滚烫的嘲讽。

周围的键盘敲击声、电话***、窃窃私语声都远了,褪色成模糊的背景音。

世界中心,只剩下我这块屏幕,和屏幕上正在疯狂滋长的、大逆不道的“工作报告”。

下班时间到。

同事们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投来夹杂着怜悯和庆幸的目光,一个个溜得飞快。

我没动。

灯火通明的办公区很快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办公室里偶尔传出的游戏音效。

凌晨三点。

打印机的指示灯闪烁,发出低沉的嗡鸣,一页页吐出那份还带着滚烫温度的“流程规划”。

足足二十七页,图文并茂,数据详实,逻辑严谨,建议“贴心”。

装订成册。

起身,再次走向那间办公室。

老板打着哈欠正好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施恩般的表情:“嗯?

做完了?

虽然超时,但态度还算……”话卡在半途。

他看清了我手里那摞厚得不正常的文件,以及我脸上那绝对不该出现的、堪称慈祥的微笑。

我双手将文件递过去,语气诚挚:“老板,您要的报告。

我加班加点,查阅了大量资料,深入思考,力求完美。

请您过目。”

他狐疑地接过去,低头。

空气凝固了十秒。

他的脸色从困惑到惊愕,再到难以置信,最后猛地涨成一种濒死的猪肝色。

额头青筋暴起,捏着文件的手指剧烈颤抖,纸张哗哗作响。

“你……***……”他猛地抬头,眼球充血,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你找死——!!”

咆哮声炸响在寂静的办公区,玻璃墙都在震。

几乎同时——“哗——!”

身后,一片压抑的、积蓄己久的掌声猛地爆开,瞬间汇成洪流!

我回头。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工位区,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不知多少人去而复返,或者根本就没走。

他们站在那里,拼命地鼓掌,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快意,眼睛亮得惊人。

有人甚至吹了声尖锐的口哨。

老板的咆哮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声生生掐断,他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像一尊滑稽的泥塑。

我转回来,对着他,笑容加深,微微颔首,然后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从容转身,走向电梯间。

第二天,我的私人手机像个高烧病人,持续不断地嗡鸣、震动,滚烫得几乎要炸开。

屏幕被无数条短信和未接来电提醒塞爆。

号码来自全国各地,前缀五花八门,全是业内叫得上名号的猎头和巨头HR。

“您好,这里是XX资本,诚挚邀请您……XX集团副总裁职位虚位以待,薪资您开口……我们老板非常欣赏您的‘魄力’,希望能尽快聊聊……”我靠在公寓舒适的躺椅里,慢条斯理地刷着牙,听着语音信箱里那些一个比一个急迫、一个比一个条件优厚的留言,顺手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电视屏幕里,正在首播一场新闻发布会。

我那位前老板,西装皱巴巴,眼袋浓重,面对台下闪烁的镜头,情绪彻底失控,挥舞着手臂咆哮:“……***!

叛徒!

那种毫无职业道德、只知道躺平摆烂的废物!

她凭什么?!

凭什么得到这些?!

这是行业的耻辱!

是……”镜头猛地一切,信号被强硬切入另一个首播现场。

背景是摩天大楼顶层的全景落地窗,气势恢宏。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镜头前,身姿舒展,指尖随意交叠。

他面对着全球首播的镜头,唇角勾起一抹锐利又玩味的弧度,打断了那边的无能狂怒:“凭什么?”

他微微挑眉,目光穿透屏幕,冷冽如冰刃,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嘲弄。

“凭她重生前——”他刻意顿了顿,每个字都砸得掷地有声。

“是我亲手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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