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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鸿,认罪吧。”大理寺公堂之上,顾玄清的声音清冷如冰,像一把淬毒的利刃,

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他穿着一身绯色的二品官服,衬得他那张曾让我痴迷了十年的脸,

愈发俊朗无双。我们就隔着几步的距离,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

枷锁沉重;他站在高高的堂前,前途似锦。三天前,我还是太傅府的嫡长女,

是京城人人称羡的才女,是即将与他成婚的准新娘。三天后,我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是我朝与敌国交战,那份泄露出去的、导致三万将士埋骨沙场的兵防图的唯一嫌疑人。

而指证我的,就是他,顾玄清。我爱了十年,辅佐了十年,即将与我成婚的男人。“我没有!

”我抬起头,枷锁上的铁锈混着血污,划破了我的脸颊,“玄清,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怎么可能通敌叛国?”他没有看我。他的目光,越过了我,

落在了旁听席上那个瑟瑟发抖、梨花带雨的身影上。柳如月。他的表妹,兵部尚书的千金,

也是他藏在心尖尖上的那抹白月光。我全明白了。那份兵防图,是我帮他整理文书时,

亲手誊抄的。而能接触到这份誊抄稿的,除了我,只有时常来找他、与我情同姐妹的柳如月。

原来如此。原来那日她打翻茶水,弄湿我的袖口,非要拉着我去换衣服,

都是为了创造一个嫁祸于我的机会。而他,我的玄清,为了保护他心爱之人,便毫不犹豫地,

选择将我推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证据确凿。”顾玄清终于开口,却依旧不看我,

“从你房中搜出的兵防图残片,和你与敌国奸细的‘来往书信’,皆是铁证。沈惊鸿,

你还有何话可说?”“来往书信”?我心中一阵冷笑。那不过是我与他多年来的情信,

他竟也能拿来,当作我通敌的罪证。他真的,一分活路都不肯给我留。我的心,在那一刻,

彻底死了。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对柳如月那毫不掩饰的心疼与保护,

看着他对我那冰冷刺骨的决绝,忽然就笑了起来。“好。”我只说了一个字。“我认罪。

”我看到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也看到柳如月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的微笑。

主审官惊堂木一拍,声如奔雷。“罪女沈惊鸿,通敌叛国,罪大恶疾,即刻押入大理寺天牢,

秋后问斩!”锁链被猛地拽起,我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狱卒拖着向外走。在经过顾玄清身边时,

我用尽全身力气,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顾玄清,

你会后悔的。”“你会来求我的。”他身形一僵,而我,已经被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2大理寺天牢,是人间真正的地狱。这里终年不见天日,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腐烂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被扔进最深处的死囚牢,

这里潮湿阴冷,墙角滴着不知名的液体,稻草里混着干涸的血迹和不知什么动物的粪便。

同囚室的,还有几个蓬头垢面的女囚。她们看到我进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艳,

随即变成了野兽般的贪婪。“哟,来了个细皮嫩肉的。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女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向我逼近,“看这身段,

以前是个大家闺秀吧?正好,让姐妹们也尝尝鲜。”我靠着冰冷的墙壁,

看着她们一步步逼近,心中一片死寂。我以为我会被撕碎,被***。

但就在那刀疤女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牢房外传来一声冰冷的呵斥。“住手!

”一个狱卒头子走了过来,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几个女囚,又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

最终,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话:“都给老子安分点!这位,可是顾大人亲自关照过的,

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就等着被剁碎了喂狗吧!”女囚们悻悻地退了回去。

我心中却是一阵凄凉的冷笑。顾玄清,顾大人。他把我送进这地狱,却又不让这些恶鬼碰我。

是还念着旧情吗?不。他只是怕我死得太难看,怕我受尽***后,

会不顾一切地攀咬出柳如月。他要我完整地、体面地、闭上嘴,去死。多么……仁慈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从太傅府的千金,彻底沦为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囚犯。每天的食物,

是馊掉的馒头和一碗能照出人影的菜汤。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

曾经引以为傲的容貌,也变得憔悴不堪。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因为我知道,

在这吃人的地方,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直到行刑日的前一天。狱卒送来了我的“断头饭”。

四菜一汤,甚至还有一壶温好的酒。在这天牢里,算得上是无上的恩赐了。“沈小姐,

这是顾大人的一点心意。”狱卒把食盒放在地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大人说,让您……体面地上路。”我看着那壶酒,知道里面盛着的,恐怕不是什么佳酿。

他终究是等不及秋后了。他怕夜长梦多,怕我临死前会翻供。所以,他要用一杯毒酒,

或者一条白绫,提前送我上路。我没有碰那些饭菜,只是拿起那壶酒,倒了一杯。酒色清冽,

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一丝诡异的光。我端起酒杯,透过杯中的液体,

仿佛看到了自己可笑的一生。我为了他,洗手作羹汤,为了他,研习谋略术,我把我的一切,

都押在了他的身上。最终,换来的,却是这杯断魂的毒酒。我笑了笑,

正准备将酒杯凑到唇边。就在这时,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牢房外。那脚步声,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威压,让整个天牢的空气,

都为之凝固。所有的喧哗、***、咒骂,都在这一刻,戛然而生。牢门外,

传来狱卒们惊恐的、压抑的请安声。“恭迎……恭迎大人!”我抬起头,透过牢房的栅栏,

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被火光拉得极长的身影。他穿着一身玄色的、绣着麒麟暗纹的官服,

腰间佩着一把狭长的、没有一丝装饰的黑鞘长刀。火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如同千年寒冰般的气息。他就是传说中,

掌管着这座人间地獄,能令小儿止啼的,大理寺卿——萧临渊。人称,冷面阎王。

3萧临渊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每一间牢房。凡是被他目光所及的囚犯,

无不低下头,瑟瑟发抖,仿佛被扼住了喉咙的鸡。这就是权势。在这座天牢里,

他就是绝对的主宰,是所有人生死的审判官。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我的牢房前。

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像两潭千年不化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黑暗。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酒杯,

看着我这一身狼狈。我没有躲闪,也没有畏惧。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甚至对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然后,将那杯“酒”,

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并没有预想中的剧痛。看来,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而是会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的类型。顾玄清,你可真是……“温柔”啊。我放下酒杯,

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萧临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没有离开,

而是对身边的狱卒头子,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缓缓开口:“她的卷宗。

”狱卒头子不敢怠慢,立刻将一本厚厚的卷宗,恭敬地呈了上去。萧临渊接过卷宗,

修长的手指,一页页地翻过。昏黄的火光,照在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明暗交错,

愈发显得深不可测。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一阵阵倦意,如同潮水般,向我袭来。

我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了。就在我的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萧临渊翻阅卷宗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卷宗的某一页上。

那一页,记录着我的生平。

之女……曾与翰林院学士顾玄清有婚约……其母……洛氏……云州洛家……”他一字一句地,

念出了这几个字。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

紧接着,他的目光,猛地从卷宗上抬起,像两道利剑,穿透了牢房的黑暗,

直直地射向了我脖子上挂着的一样东西。

那是我贴身戴着的一枚小小的、早已被我的体温捂热的玉佩。玉佩的样式很古朴,

上面只刻着一个字——“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她说,

这是我自幼便定下的、一门亲事的信物。对方是她一位故人之子,只可惜,后来战乱,

两家失散,再无音讯。我戴着它,只是为了纪念母亲。从未想过,有一天,

会真的找到那个人。而此刻,萧临渊的目光,就落在那枚玉佩上。他的手,下意识地,

伸向了自己的怀中,仿佛要去触摸什么。“开门。”他的声音,依旧冷硬,

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急促的命令。狱卒们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开死囚的牢门?这……这不合规矩!“本官的话,你们听不懂吗?”萧临渊的声音,

陡然转寒。一股磅礴的、令人窒息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过道。狱卒们吓得魂飞魄散,

手忙脚乱地,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那把沉重的铜锁。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萧临渊迈步走了进来。他无视了牢房里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蹲下身,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一股清冷的、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驱散了周围的腐臭,

也驱散了我意识里最后一丝混沌。他伸出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苍白而有力的手。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轻轻地,

触碰到了我脖子上的那枚玉佩。当他的指尖,碰到那枚刻着“临”字的玉佩时,他的身体,

猛地一震。他抬起眼,再次看向我。那双原本如同万年冰窟的眸子里,此刻,

却掀起了一场剧烈的、无人能懂的海啸。震惊,狂喜,愤怒,

以及……深不见底的、滔天的心痛。“惊鸿……”他开口,声音沙哑得,

像是一把被尘封了十几年的、生了锈的古琴。“是我。”“我是……萧临渊。

”4我是在一阵温暖中醒来的。鼻尖萦绕着的,不再是天牢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而是一种清雅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冷香。身下的,也不再是混着血污的冰冷稻草,

而是柔软舒适的、上好的云锦被褥。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朴典雅的紫檀木床顶,

上面悬挂着青色的纱幔。我……这是在哪里?“醒了?”一个低沉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在旁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萧临渊。他换下了一身肃杀的官服,只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

少了几分“冷面阎王”的煞气,多了几分清贵与内敛。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正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依旧残留着昨日那场情绪海啸的余波。

“你……”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使不出一丝力气。那杯毒酒的后劲,

依然在我体内肆虐。“别动。”萧临渊放下药碗,起身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

将我轻轻按了回去,又细心地为我掖好了被角。他的动作,

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意外的温柔。

“你喝了顾玄清送来的‘牵机引’,虽然我已用内力为你逼出了大部分毒素,但余毒未清,

还需要静养。”他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我怔怔地看着他。“我们……认识?

”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萧临渊沉默了片刻。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也是一枚玉佩,样式和我的那一枚,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那枚玉佩上,

刻着一个“惊”字。两枚玉佩,合在一起,便是“惊鸿”与“临渊”。我的心,在那一刻,

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十六年前,云州洛家,与京城萧家,曾为一对尚在襁褓中的儿女,

定下婚约。”萧临渊的声音,悠远得像是从遥远的时光里传来,“信物,便是这两枚,

由同一块暖玉雕琢而成的玉佩。”“后来,萧家蒙冤,满门获罪,男丁流放,女眷为奴。

我被父亲的旧部拼死救出,隐姓埋名,投入军中,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

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我花了十年时间,为萧家***。又花了五年时间,寻找你的下落。

我以为……我以为你们洛家,也早已在当年的党争中,遭遇了不测。我没想到,

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与你重逢。”他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我却能从他那双紧紧握成拳的、骨节泛白的手上,

感受到他内心那压抑着的、惊涛骇浪般的情感。我呆呆地听着,大脑一片空白。原来,

我那早已被我遗忘的、有名无实的未婚夫,竟然就是他。是这个权倾朝野,执掌生杀,

令百官闻之色变的大理寺卿,萧临渊。命运,何其荒唐。“你父亲当年,

在与我父亲定下婚约时,曾半开玩笑地说过一句话。”萧临渊看着我,

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类似于自嘲的情绪,“他说,他日,若我萧临渊能出人头地,

坐上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他便将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入这大理寺。”“如今看来,

一语成谶。”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所以,沈惊鸿,你现在,不是死囚。

”“你是,我萧临渊的……未婚妻。”“是这大理寺未来的,女主人。”我被他的话,

彻底震住了。从死囚,到大理寺卿夫人?这简直……比话本里的故事,还要离奇。

“那你……会为我翻案吗?”我看着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萧临渊的目光,

变得深邃起来。“翻案,需要证据。”他冷静地说道,“顾玄清做得天衣无缝,

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毫无破绽。在没有新的、足以推翻旧案的铁证之前,

我若是强行为你翻案,只会落人口实,让我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我的心,沉了下去。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如同刀锋般的光芒,

“我虽然不能立刻为你‘翻案’,却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活下去。”“从今天起,

你就住在这里。这是天牢的最高处,也是我的官邸。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

都不能踏入这里半步。”“而你,沈惊鸿,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养好身体。”“然后,

用你自己的手,去拿回,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包括,公道。”他端起那碗汤药,

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我的唇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喝药。”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那不加掩饰的庇护与决绝。我忽然明白了。他,萧临渊,

就是我在这场必死的棋局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变数。我张开嘴,将那碗苦涩的汤药,

一饮而尽。是的。我要活下去。我不仅要活下去,我还要站在这座人间地狱的最高处,

亲眼看着,顾玄清和柳如月,是怎样一步步地,走进我为他们准备好的、另一座地狱。

5成为大理寺卿“未婚妻”的第一天,是从一场无声的权力交替开始的。清晨,

当我换上一身干净的素色罗裙,在萧临渊的搀扶下,第一次走出那间卧房时,

整个官邸的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用一种夹杂着惊恐、好奇与敬畏的眼神,偷偷地打量着我。他们无法理解,

这个昨天还被关在死囚牢里的罪女,为何一夜之间,就成了这座府邸,

乃至整个大理寺的女主人。萧临渊没有解释。他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将一枚象征着府邸内务大权的令牌,亲手交到了我的手里。“从今日起,她的话,

就是我的话。”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去处理公务了。但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

我握着那枚冰冷的令牌,看着脚下跪着的一片人头,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我知道,

这些人里,必然有顾玄清安***来的眼线。很好。我就是要让他们看,让他们去回报。

我要让顾玄清知道,我沈惊鸿,不仅没有死,反而活得,比他想象中,好上千倍万倍。

我的第一顿饭,是在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天牢布局的阁楼上吃的。四名侍女,安静地在旁布菜,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以往只有在太傅府才能见到的佳肴。而仅仅在一天前,

我还在为了一个馊掉的馒头,和牢里的疯子打架。我慢条斯理地用着餐,目光,却透过窗户,

落在了下方那片压抑的、如同蚁穴般的牢房上。我能看到那些衣衫褴褛的囚犯,

在为了半碗发霉的米汤,而争得头破血流。我也能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狱卒,挥舞着皮鞭,

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而我,高高在上。这种感觉,很奇妙。“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嬷嬷的女人,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道。我放下筷子,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淡淡地开口:“当初,负责给我送‘断头饭’的那个狱卒,叫什么名字?

”管事嬷嬷的脸色,瞬间一白。“回……回夫人,他叫王三……”“让他过来见我。”很快,

那个名叫王三的狱卒,就被带了上来。他一见到我,就吓得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夫人饶命!

求夫人饶命啊!”我没有让他起来。我只是端起一杯茶,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慢悠悠地问道:“王三,我记得,你当初送饭来的时候,说,那是顾大人的一点‘心意’,

让我‘体面’上路。是吗?”“是……不不不!不是!小人胡说八道!小人罪该万死!

”王三吓得语无伦次。“哦?胡说八道?”我的声音,陡然转冷,“这么说,

你是假传顾大人的命令了?”王三浑身一哆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

我看着他那副恐惧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无趣。“算了。”我挥了挥手,“我也不为难你。

你现在,就去回复顾大人。”“你就告诉他,他的‘心意’,我收到了。他送来的那壶酒,

味道……好极了。”“还有,告诉他。这天牢顶上的风光,也甚是宜人。

请他……务必找个机会,也上来看看。”王三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拼命点头,如蒙大赦般,

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我知道,用不了半个时辰,我的这些话,就会一字不差地,

传回顾玄清的耳朵里。我能想象得到,当他听到这些话时,脸上,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冰冷的笑容。顾玄清,我们的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6顾玄清是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提着一盏灯笼,来到大理寺天牢的。

他用的是“探视”的名义。作为此案的主审官之一,

他有权来“关心”一下即将被处决的犯人,是否安好。当然,他真正的目的,是来确认,

我是否真的,如那个狱卒所回报的那样,活得……很好。通报传到我这里时,

我正在萧临渊的书房里,翻阅着天牢的内部卷宗。萧临渊给了我极大的权限,他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扳倒顾玄清,我就必须先了解,我手中最大的武器——这座天牢,

是如何运转的。“让他进来。”我头也没抬,淡淡地吩咐道。侍女有些为难:“夫人,

大人他……他现在在前堂……按照规矩,他不能进入大人的书房重地。”“规矩?

”我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在这大理寺,我,就是规矩。”侍女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

立刻退了出去。很快,顾玄清就提着灯,一个人,走进了这间充满了肃杀之气的书房。

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以为会看到的,

是一个在死囚牢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沈惊鸿。但他看到的,

却是一个穿着月白色锦缎长裙,悠闲地坐在大理寺卿专属的太师椅上,

一边喝着上好的君山银针,一边翻阅着绝密卷宗的……陌生女人。我变了。我的脸上,

没有了昔日面对他时的温柔与爱慕,只有一片平静的、如同冰封湖面般的冷漠。我的眼神,

也不再清澈如水,而是变得幽深、锐利,像两把能看透人心的刀。我们就这么,

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桌,对视着。他手中的灯笼,在微微地颤抖,昏黄的光,

将他脸上那难以置信的、惊骇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惊……惊鸿?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将手中的卷宗,轻轻合上,然后抬起眼,

用一种打量陌生人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将他扫视了一遍。随即,我笑了。“顾大人,

真是稀客。”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进了他的耳朵里。

“深夜到访我夫君的官邸,不知,有何要事?”“夫君”两个字,让我清楚地看到,

顾玄清的身体,猛地一晃,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你……你说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声音都变了调,“你……和萧临渊?

”“放肆。”我的脸色,瞬间一沉。我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顾玄清,你好大的胆子!”“大理寺卿的名讳,也是你,

可以直呼的吗?”我缓缓地站起身,绕过书桌,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我比他矮一个头,

此刻,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按照大周律例,下官见到上官家眷,

理应行礼。”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冰冷的弧度。“顾大人,见本夫人,为何不跪?

”7顾玄清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比他手中的灯笼纸还要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丝被我说中事实的……狼狈。让他跪我?

他可是前途无量的翰林院学士,是未来的内阁重臣。而我,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个被他弃之如敝履的、本该死在牢里的罪人。“沈惊鸿,你别太过分!”他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过分?”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出声,“顾大人,

你亲手将我送上断头台,毒杀我不成,如今,却有脸说我过分?”我的声音,

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割裂着他那层名为“清高”的假面。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我没有再逼他。我知道,

对付顾玄清这样自负的人,不能急于一时。一次性将他的傲骨全部打断,远不如一寸寸地,

慢慢敲碎,来得更有趣。我绕着他,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即将破碎的艺术品。“顾大人,别紧张。”我重新在他面前站定,

伸手,用指尖,轻轻拂去他肩上的一点落尘,动作,亲昵得,一如往昔。“我今天,

不让你跪。”我能感觉到,我的指尖碰到他官服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僵硬得,

像一块石头。“我只是想,请你帮我,给柳小姐,带一句话。”我抬起眼,

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不含一丝暖意的微笑。顾玄清的瞳孔,猛地一缩。“你告诉她,

”我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如同情人呢喃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说,我很喜欢,她送给我的那份‘大礼’。”“所以,我决定,要回赠她一份,更大的。

”“请她……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说完,我退后一步,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话,

带到了。顾大人,请回吧。”顾玄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原地。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骇、恐惧,以及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深的悔意。

他大概是第一次发现,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温柔如水的沈惊鸿,身体里,

竟然还藏着一个如此狠戾、如此陌生的灵魂。而这个灵魂,正是被他,亲手唤醒的。

他失魂落魄地,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书房。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缓缓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如同寒冬湖面般的平静。就在这时,书房的内门,被轻轻推开。

萧临渊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他走到我的身边,

将一件带着他体温的、温暖的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手,不冷吗?”他开口,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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