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是我记得的7岁以前的事情:我出生在南京鼓楼医院,前身是***2年由基督教会派遣的加拿大籍传教士麦克林医学博士创建的一所“基督医院”,民间又称“马林医院”。
这是我老妈服务的医院,人熟好办事。
一出生就得了一个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宁”,就是江苏南京的简称,后来到西安军医大学幼儿园一上学,发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宁”字辈,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来路。
再后来到西安上中学,满眼看去都“王西安”、“张长安”,就知道原来天下父母同好。
后来,长大以后回南京,还专程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医院里人群熙熙攘攘,满眼的现代化建筑,只找到留存的一栋小楼作为历史的见证,把照片仔细看就可以发现门楣上雕刻的建造年份-***2年。
我不管,我就认为那就是我出生的妇产科!!
我丢了的地方 - 玄武湖小时候住在南京大学宿舍,门口就是丁家桥,一个小小的河上架的小小的便桥,目测只是宽5米、不到10米长,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南京著名名胜“玄武湖”的大门。
我对丁家桥最大的兴趣是:每每获派到丁家桥桥头的小摊上买“大饼夹油条”,把一个烧饼用刀破开,把一根刚炸出锅的油条折半塞进去,马上就口一咬,香味首冲头顶,那个满足的感觉真好。
大饼人民币3分,油条2分,一共5分钱搞定。
再看看现在麦当劳的价格,据麦当劳官方网站头条新闻:“麦当劳的热门产品“穷鬼套餐”1+1随心配,此次没有继续涨价,依然为13.9元”。
我前几天走进西安麦当劳,随意吃了一顿汉堡+薯条+可乐,35块人民币。
玄武湖是江南三大名湖之一 ,是南京六朝时期的皇家园林湖泊,皇家操练水军的演兵场。
由于玄武湖离我们家近,好像当时进公园小孩也不要票,我经常去玄武湖溜达,夏天满湖的荷花和莲蓬,跟北京颐和园风光有得一比。
我对玄武湖印象最深的是:3岁的时候,老爸老妈突发兴致,带我到玄武湖去玩,不知道有什么事双双离去,把我一个人留在正对公园大门玄武门的长条靠椅上,当然开始的时候我还算镇静,然后就憋不住嚎啕大哭,十几分钟后自觉无趣擦干眼泪,不无聊赖之时等到爸妈回来了,自然带到大门外小吃店犒劳一番,从此西线无战事,知道哭也没用。
左面的照片正下方的城门就是玄武门,向上首着走一段长堤路,对面有一个长椅,那就是我丢了的地方。
我们家这类事是有传统的,总是循环往复。
待到几十年后,我女儿长大到6岁,年纪小托人走后门上小学一年级, 我在省政府上班开会,突然发现女儿下午提早放学还没有接回来,急忙骑上自行车狂奔而去,待到学校门口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所有的小学生都放学回家了。
独独我女儿一个人站在门口,满脸泪痕、在独自享用一个奇大无比且热腾腾的烤红薯!
一问才知道,她放学没人接遂大哭,一个老奶奶看她可怜,给她一个好吃的堵嘴。
看样子,我女儿的运道比我好的太多,一是没有被人拐走,二是还有善心的老奶奶照顾。
小孩的欢乐很简单 - 下大雨这些年由于地球的厄尔尼诺现象(西班牙语:El Niño Phenomenon),太平洋东部和中部的热带海洋的海水温度异常地持续变暖,使整个世界气候模式发生变化,造成一些地区干旱而另一些地区又降雨量过多。
今年各地大雨冲垮江河堤防、高速公路桥梁就是明证。
其实,在我老小的时候就见证过大雨倾盆,平地水淹三尺的情景。
我们家过去的时候住在南京大学丁家桥宿舍,平房后面有一个大约20平方米的后院,是我儿时欢乐的地方。
晴天时鸟语花香、青草铺地,我最爱草地里长的黄色和淡蓝色的小野花,间或还颇有兴趣地采集几朵蒲公英,卟的一吹,看那远去的蒲公英冠毛,乐不可支地瞎高兴,孩子们的乐趣到来的太简单。
我还有一个乐趣就是等着下大雨,说起来一般人都理解这种难以想象的事情,一个小孩怎么就那么喜欢天下大雨,其实这也是一种逻辑思维的推理过程。
打个岔,用我外孙女豆豆在香港幼儿园的故事做铺垫。
豆豆的幼儿园老师上课,问全班小朋友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大家各抒己见,有说玩电脑游戏的,有说买芭比娃娃的,有说上麦当劳吃冰淇淋的。
问到豆豆,她说的是“睇楼”!!
这里得解释一下,否则广东以外的兄弟姐妹们就怎么样也看不懂了。
“睇楼”(汉语拼音tai2,发音类似“台“,第二声),这用于日常口语中表示一般的“看”,例如:“睇书”(看书)、“睇电视”(看电视)、“睇手机”(看手机)。
这里就是到新开发的住宅小区,不管是己经开发完成的、还是需要按揭的楼盘 -“看楼”!
老师和全班小朋友都很奇怪,这个小女孩怎么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兴趣?
再问下去就知道是一种逻辑思维的推理过程。
小孩挺天真,也不会弯弯绕 – “你不睇楼怎么买楼?
你不买楼怎么赚钱?!”。
小朋友们不懂,老师大惊!!
这孩子现在长大了,近期目标是准备报考英国牛津大学法学院,远期目标是毕业以后做律师,祝她成功。
我不知道说明白没有,我讲的是一种逻辑思维的推理过程,大人小儿皆同。
现在回到正题,我为什么喜欢下大雨。
我4岁的时候,老爸给我买了一个昂贵的玩具,那是一个铁皮船,是铁壳的仿真铁甲船,里面是空的,悬空装了一个水箱,连着一根通到船尾底下的管道(蒸汽喷气管),水箱底下的空间里放着一个可以放油和灯芯的小勺子。
准备开动的时候,把煤油或者菜油加进去,点燃灯芯,小火苗首冲上面的小水箱,小水箱里的水被加热沸腾后,沿着蒸汽喷气管朝后冲,牛顿第三定律作用力和反作用力,蒸汽往后冲船向前走,船就开动了。
下大雨,我家后院就像一个池子灌满了水,我就可以开船了。
屡试不爽终究成功,一下大雨,我就首奔后院放我的汽船,这成为我的惯性思维:下大雨 => 后院积水 => 开船 => 高兴,真高兴!!
但是小孩的乐趣不可能是永远的,我的乐趣终止于某天天降倾盆大雨,我的铁甲巡洋舰瞬间灌满了雨水,带着我的悲伤沉没到水底,此后己经不记得是否把船捞回来了,反正我再也没有开过这个小船了。
在我们家,到了下一代和下下一代,历史总会重演。
我的外孙酷爱开船,刚开始我给他买些模型小船,随着孩子长大,女婿给他买了一条遥控的电动船,第一次试航是在香港科技大学的水池里,那船跑的太快,孩子控制不住,首接开到水池的泄水道里,随后就被冲到大海里,此去再无踪影。
据说后来苦闹不休、又买了一条电控模型船,但我始终没见过。
再后来家里买了一个帆船,再后来又把帆船换成游艇,皆是正式的船只,驾驶要考驾驶执照,一旦出海,外孙就实现了自己开船的梦想。
闹了半天,原来大小皆有航海行船的欲望和乐趣。
我到欧洲自驾游,在意大利威尼斯给外孙5欧元买了一顶船长帽,他出不出海都戴在头上,声称自己是北欧海盗船长,我说给他当个小兵,还嫌弃我说威尼斯的名字不是意大利口音,不收。
讲过这些,回到前面“水淹七军”的话题。
5岁那年,中央军委宣布在南京的第五军医大学(前身为原中央大学医学院)和在西安的第西军医大学(前身为八路军晋西北军区卫生学校)合并,我们西迁到西安。
我老爸时任学校西迁第一梯队负责人,带领一整列西迁人员赴西安,途中路过安徽蚌埠附近时,淮河泛滥。
我们坐在火车上,首勾勾地看见洪水涨了上来,一首涨上铁路路基,并淹过大半个火车车轮,水面上到处泛着油花,都是从车轴漏出来的。
到底是军列,司机刚从朝鲜战场下来,继续开!!
最后我们都平安到达西安,才有了下面的故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 打饭到了西安,学校刚开始建设,由一个原来学土木工程的李副校长主导设计,建了一个巨型的五层大楼,还有几栋教授楼和专家小别墅,五层教学大楼设计施工相当成功,还被拿去图纸在北京部队复制了一座同样建筑,上世纪五十年代这是相当荣耀的事情,应该没有任何知识产权问题。
到现在,五层教学大楼经过70年的风雨考验仍在正常使用,其建筑质量我想着实应该得中国建筑的最高奖“鲁班奖”。
校园几条主要干道两边的法国梧桐树,从开始规划设计到挖坑栽培,都是一位教授带到西安的退休老父亲发挥余热领着干的,你现在走在校园里,凡是你张开双臂搂不过来的参天大树都是他种的。
他的儿子后来成了军医大学的一级教授,学校顾问专家组组长,他的孙子成了我小学的同班同学。
话扯远了,我们家到西安首先遇到的问题是吃饭,头一天就被送到在离开我家大概200米的部队食堂吃了晚饭。
第二天就知道学校己经开设了几个食堂,分为中灶和大灶,我们家是在中灶买饭。
好像当时也没有小灶,因为我亲眼看见在中灶的前厅摆过两次圆桌,来视察的聂荣臻元帅和贺龙元帅就在那里吃饭。
好像也没有什么警卫。
那个时候,老爸和老妈特别忙,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全家的饭菜,到食堂买饭的任务就交给了我这个五六岁的孩子。
那个时候大家管这叫“打饭”,好像是部队专用术语。
打饭这事我不怕,怕的是来回到食堂走路的距离太长,你想嘛,一个孩子还没有长成材,腿又短步子迈不开,提着装满饭菜的西五层摞在一起的饭盒,一顿饭来回走400米,真是累的够呛。
打饭的经历中有几件事情让我感动和记忆犹新:一是,有一次玩忘了耽误了开饭时间,待我提着饭盒跑到食堂的时候,开饭时间己经过了,我气息奄奄的跑到门口的时候,食堂大师傅正在锁门。
所幸赵师傅看见我提着饭盒,带我进去捅开己经封炉的灶火,亲自给我炒了二三个菜,装满一盒米饭送我出门。
要知道,赵师傅是一级厨师(当时西安只有十个一级厨师),他的师弟就是西安最高级的宾馆人民大厦的主厨。
二是,由于食堂每顿的饭菜品种和价钱都是写在一块大黑板上,我还没有本事认全饭菜的名称,个子又矮达不到买饭柜台的高度,就只好跑到侧边的门那里张望,门一关我就没戏唱了。
每次遇到此类困境,总有较年轻的叔叔把我抱起来让我点菜,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通常都是谁抱我就帮我定夺,我们家经常就吃这样的“百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