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失落的静谧雨夜,城市被一层灰蒙蒙的水汽笼罩。女侦探苏瑶接到报案,
赶赴城郊一栋昂贵的独栋别墅。报警人是男主人张宇辉,
声称妻子林晚深夜不慎从家中楼梯跌落,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征。现场异常“干净”。
客厅整洁得一丝不苟,甚至带着某种刻意的秩序感。林晚静静地躺在楼梯底部,姿态扭曲,
身边散落着几本从楼梯旁书架上震落的书籍。张宇辉穿着丝绸睡袍,脸色苍白,
眼神里混杂着“悲痛”与“惊魂未定”,他身边的女儿张霞瑶,约莫五六岁,
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玩偶,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一言不发。苏瑶例行公事地勘察。表面看,
这确实像一场意外。
但她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几处不协调:楼梯扶手下端有一处极其细微的刮痕,
林晚指甲缝里似乎有极细微的、不同于家居环境和衣物的纤维;张宇辉的悲伤表演痕迹过重,
尤其是在眼神与女儿霞瑶有短暂接触时,女孩会明显瑟缩一下。苏瑶蹲下身,
试图与霞瑶交流:“小朋友,别怕,告诉阿姨,昨天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 霞瑶猛地低下头,把小脸埋进玩偶里,身体微微发抖。 张宇辉立刻上前,
温和却不容置疑地隔开苏瑶:“警官,孩子吓坏了,她什么都没看到。请让她安静一会儿吧。
” 苏瑶抬头,与张宇辉的目光相遇,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层冰冷的伪装。
2 旧伤与新痕林晚的尸体被送往法医处。初步尸检报告显示,
死者除了跌落造成的撞击伤外,身体多处有新旧不一的淤青,旧伤呈现不同愈合状态,
新伤与跌落伤几乎同时发生。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手腕和上臂有轻微的约束性伤痕,
这与意外跌落的特征不符。苏瑶走访了林晚的社交圈。
一位与林晚相识多年的闺蜜偷偷告诉苏瑶,林晚长期生活在张宇辉的精神和肉体暴力之下,
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张宇辉控制欲极强,几乎切断了她与所有朋友的联系。
“晚晚最近一次找我,偷偷告诉我,她发现张宇辉外面有人了,
而且……她好像还在收集什么东西,说是在找机会脱身。”闺蜜泣不成声,“她还说很害怕,
觉得宇辉可能会……”“收集东西?”苏瑶追问。 “她没说具体,
只说是能保护霞瑶和她自己的东西。”与此同时,技术科的同事在复原林晚手机数据时发现,
最近几个月,她频繁访问一个加密的云存储账号,
但手机本地和常用电脑里均未发现登录痕迹或文件。密码是什么?苏瑶再次来到张家,
以补充现场资料为由,想寻找林晚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并尝试与霞瑶建立信任。
张宇辉全程陪同,姿态合作却无时无刻不形成一种无形的监视。霞瑶依旧沉默,
但在苏瑶离开时,小女孩的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抠了一下怀里玩偶的纽扣眼睛。
3 雾中魅影苏瑶的调查像一把梳子,细细梳理着张宇辉看似光鲜的生活。
他的商业伙伴称赞他精明能干,邻居们印象里他是位忙碌但“体面”的先生,
只是偶尔在深夜会传来一些模糊的争吵声,但谁家锅底不冒烟呢?
直到银行流水和通讯记录摊在苏瑶面前,一个名叫林霞的女人身影逐渐清晰。林霞,
张宇辉的行政秘书,年轻,漂亮,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满足的野心。
他们的关系远超出了工作范畴。消费记录显示,张宇辉多次为她购买奢侈品,
酒店入住记录更是***地揭示了他们的婚外情。最关键的是,案发当晚,
两人的通话记录显示有一次持续了三分多钟的通话,时间点就在张宇辉报警前约一小时。
传唤林霞到警局问话时,她表现得无懈可击。她穿着价值不菲的套装,妆容一丝不苟,
仿佛不是来接受问询,而是来参加一场商务会议。她坦然承认了与张宇辉的恋情,
语气甚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我们是相爱的,”林霞的语气平静,“张太太……林晚姐,
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宇辉他很痛苦。” “案发当晚,你和张宇辉通过电话?
”苏瑶问。 “是的,大概九点多吧,”林霞抬手理了理鬓角,动作优雅,
“他问我一份明天的会议资料准备好了没有,例行公事问候一下,很快就挂了。
那时我已经在家了。” “有人能证明你在家吗?” “我一个人住。”林霞微笑,
眼神却像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吧?我和宇辉是真心在一起的,
但我们绝不会为了在一起去做违法的事。林晚姐发生意外,我们也很难过。
”苏瑶紧盯她的眼睛,捕捉到那镇定之下极快速闪过的一丝慌乱,
尤其是在提到“案发当晚”和“一个人”时。她的说辞太完美,太流畅,像是精心排练过。
然而,正如林霞所言,没有直接证据。
张宇辉和林霞都提供了看似坚实的不在场证明——张宇辉声称一直在家,林霞声称独自在家。
通讯记录只能证明他们联系过,无法证明内容。现场被处理得过于干净,
没有留下清晰的第二人指纹或搏斗痕迹除了那些被解释为救援造成的痕迹。
压力接踵而至。张宇辉聘请的知名律师向局里递交了正式函件,质疑调查进度,
暗示警方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对其当事人造成困扰,要求尊重悲剧,尽快以意外结案。
甚至有一些来自上面的“关心”电话,提醒苏瑶“注意影响”,“拿证据说话”。深夜,
警局办公室只剩苏瑶一人。台灯下,现场照片、证物清单、询问笔录铺满了桌面。
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所有的直觉和零散线索都指向谋杀,但就是缺那最关键的一环,
能将所有疑点串起来的铁证。她疲惫地揉着眉心,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证物清单上的某一项:儿童玩具熊旧一个,由死者女儿张霞瑶持有
。霞瑶……那个吓坏了的小女孩。她紧紧抱着玩偶的样子,那双盛满恐惧的大眼睛,
还有……那个细微的、抠动玩偶纽扣眼睛的小动作。
林晚闺蜜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她好像还在收集什么东西,
找机会脱身……能保护霞瑶和她自己的东西……”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击中了苏瑶。
那个玩偶……会不会太旧了?旧得与那个奢华冰冷的家格格不入。
霞瑶为什么在母亲遭遇如此“意外”后,唯独紧紧抓着它不放?那不仅仅是寻求安慰,
那眼神里,似乎还有别的……一种小心翼翼的守护?苏瑶猛地坐直身体,心脏怦怦直跳。
也许,证据一直就在他们眼前。4 玩偶的凝视第二次上门搜查,
张宇辉的反应激烈得超乎寻常。他不再是那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而是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堵在女儿卧室门口。 “你们有完没完?
我妻子的意外已经让这个家支离破碎,你们还要来折腾我受惊的女儿?连她的玩具都不放过?
”他怒吼着,眼神深处却泄露出一丝真正的恐慌。 “张先生,这是例行程序,
我们需要检查所有可能相关的物品。”苏瑶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她的目光越过他,
看向房间里蜷缩在角落抱着玩偶的霞瑶。女孩的脸色更白了,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我绝不允许!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你们这是骚扰!”张宇辉试图强行阻拦。
“如果您继续阻挠公务,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苏瑶身后的另一位男警员上前一步,
态度强硬起来。最终,在近乎对峙的气氛中,玩偶被依法带走。张宇辉的脸色铁青,
盯着苏瑶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恨意。而霞瑶,在玩偶被拿走的瞬间,
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呜咽,眼泪无声地滑落。
技术科的同事对这个脏兮兮的旧玩偶进行了极其细致的检查。它看起来太普通了,
填充物是普通的pp棉,外表是磨损的绒毛。直到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技术员,
在反复触摸玩偶背部时,发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绒毛缝合线融为一体的缝合痕迹,
针脚与工厂原装的不同。小心地拆开这处线脚,伸手进去摸索。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很快,
料袋紧紧包裹、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微型录音设备——一种市面上已经很少见的老式型号,
但电量指示灯微弱地亮着,显示它仍在工作。连接电脑,导出数据。音频文件播放出来,
背景噪音很大,断断续续,需要极大的耐心去分辨。 先是模糊的电视声,然后是开门声,
脚步声。 接着,争吵声陡然爆发!是张宇辉的怒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些东西你藏哪儿了?!” 林晚哭泣着哀求:“……我没有…宇辉,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可以带着霞瑶走……” 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林霞!:“宇辉,别跟她废话了!
她肯定备份了!不能再留了……她肯定会说出去!到时候我们都完了!
晚凄厉的短促尖叫、重物砸在肉体上的闷响、林霞似乎在帮忙按住什么的喘息声…… 最后,
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混乱的滚落声……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录音到此为止。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谋杀现场的录音,
还是让所有参与侦破的警员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寒意。这不是意外,
是一场极其残忍的共同谋杀!苏瑶胸口堵得难受,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想起那个温柔却饱受折磨的女人林晚,她是怀着怎样的恐惧和决心,留下了这最后的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