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那天我吓到腿软,她踮脚轻吻我下巴:“哥哥,连结婚登记表都不敢填吗?
” 婚后我总担心她受欺负,每天提前下班回家做饭等她。 直到某天我忘带文件,
推开夜总会包厢门—— 她踩着仇人胸膛慵懒吐烟圈,挑眉轻笑:“重新介绍一下,
我叫荆玫,道上人称玫瑰刀。” 身后黑衣保镖齐齐鞠躬:“姑爷好!
” 她勾着我僵硬下巴轻叹:“装小白兔可真累…今晚能跟我回家吗,老公?
”---民政局明晃晃的灯光下,我捏着那支细薄的签字笔,
指尖的汗洇得表格边缘都有些发软。身旁的女孩,不,现在该说是我的妻子了,
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口。一股清甜的果香钻进鼻腔,和她的人一样,柔软得毫无攻击性。
“哥哥,”她声音糯得像刚打出来的年糕,带着点怯,又有点娇,
“连结婚登记表都不敢填呀?”我低头,撞进她澄澈得能一眼望到底的眸子里。
她微微踮起脚尖,温软的唇瓣在我因为紧张而绷紧的下巴上印了一下,一触即分,
留下细微的、痒痒的触感。像被羽毛搔了一下心脏,
所有盘旋在脑子的不确定和对自己冲动的怀疑,瞬间被击得粉碎。我深吸一口气,
几乎是屏住呼吸,在那张决定命运的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划歪斜,
丑得像我此刻狂跳的心。她叫阮糯。人如其名,呆萌软糯。瓷白的小脸,
总是湿漉漉的黑亮眼睛,看人时带着全然的信赖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依赖。
说话声音轻轻软软,最喜欢穿毛茸茸的毛衣和暖色调的裙子,抱在怀里,
真的像揣着一块温软甜糯的糯米糕。我怎么捡到这么个宝贝的?现在想起来都像梦。
三个月前一个雨夜,她蹲在便利店门口的屋檐下躲雨,怀里抱着个纸箱,
里面是几只瑟瑟发抖的小奶猫,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眼睛红得像兔子。我把伞挪过去一半,
她抬头看我那一瞬,我就知道,我完了。后来她说她在这座城市无亲无故,工作也刚丢,
笨手笨脚总是犯错。我心疼得不行,几乎是水到渠成地照顾她,
然后在一个星月皆温柔的夜晚,看着她捧着热牛奶小口啜饮的乖顺样子,求婚的话脱口而出。
她当时惊得牛奶杯都没拿稳,洒了一点在裙摆上,眼圈瞬间就红了,不是难过,
是那种受宠若惊的、亮晶晶的红。她扑进我怀里,用力点头,说“好呀,哥哥”。
领证的过程我全程魂不守舍,一半是巨大的不真实感,一半是汹涌的保护欲。
这么娇这么软的她,成了我的妻。这个世界棱角太多,恶意不少,我得好好护着她。婚后,
我几乎是惯性般地延续着之前的照顾。总担心她离开我的视线就会受委屈,担心她找不到路,
担心她应付不来复杂的人际。设计院的工作不算清闲,但我雷打不动地提前下班,
冲进超市买菜,然后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折腾出一桌她爱吃的菜。她总是准时在饭点回来,
挎着那个毛茸茸的兔子包,开门的声音又轻又软:“哥哥,我回来啦!
”吃饭时会叽叽喳喳地说些公司里的趣事,谁又给了她一颗糖,谁夸她新买的发卡好看,
抱怨打印文件好难,差点又搞错了。我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听着,心里软成一滩水,
又隐隐担忧。她这么单纯,职场里那些弯弯绕绕,她怎么懂?偶尔她也会晚归,
电话里背景音安静,她说是在加班,或者和女同事逛街。我会坐立不安,一遍遍热着饭菜,
直到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那颗悬着的心才能落回肚子里。
然后看着她略带疲惫却依旧对我笑得甜软的脸,所有细微的疑虑都会被打散。我得护着她。
这份信念成了我生活的轴心。那天下午有个重要的图纸交底会,
我赶到公司才发现把最关键的一份结构图落在了家里。跟负责人打了声招呼,
我立刻开车往回赶。路上有点堵,心里着急,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下来,华灯初上。
在家门口掏钥匙时,才猛地想起,阮糯早上出门时好像说过,今晚部门有聚餐?可能不在家。
我叹了口气,推门进去,果然一片漆黑寂静。图纸就在书房桌上。我拿起来,转身欲走,
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忽然顿了顿。玄关鞋柜旁,她常穿的那双白色小皮鞋不在。
聚餐去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喝酒?有没有男同事灌她酒?她那个软性子,肯定不懂拒绝。
思绪有点乱,我捏着图纸,下意识想给她打个电话。指尖刚划开屏幕,手机却先震了起来。
是一个合作过的客户,声音嘈杂,背景音里音乐震耳欲聋。“周工!哎哟可算打通了!
我们在‘皇朝’888,碰见一超级大佬,正聊到上次那个项目,
有个细节非得您来才说得清!麻烦您跑一趟呗?十万火急!
”“皇朝”是本市最烧钱的夜总会之一。我皱了下眉,本想推辞,但对方语气急切,
连着催了好几次,关乎后续合作,不好得罪。看了眼时间,我叹了口气。也好,去完皇朝,
正好接阮糯回家。她聚餐的地方好像离皇朝不远。调转车头,驶向那片霓虹迷离之地。
皇朝门口豪车云集,我停好车,
着那份客户急需的“文件”——其实是我忘带出来的结构图图纸筒——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
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微笑着引我走向走廊最深处的豪华包厢。越往里走,
嘈杂的音乐声反而越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屏息的寂静和压迫感。
厚重的双开雕花木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耳戴通讯器的男人,身材壮硕,面无表情,
眼神锐利得像鹰。看到我走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抬手拦了一下,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图纸筒上。带路的迎宾小姐低声说了句什么,那黑衣男人看了我一眼,
对着衣领处的麦克风低声请示。我心头莫名一紧。这阵仗,不像普通应酬。片刻,
男人点了点头,侧身,沉重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条缝。
一股浓烈的雪茄烟味混合着某种冷冽的香水味率先涌出,紧接着,
是里面与门外死寂截然不同的景象——包厢大得惊人,灯光晦暗暧昧,却没人唱歌,
也没人嬉闹。黑压压地站了至少二三十个黑衣人,如同沉默的礁石,
将房间中央围出一个无形的圈。圈内的真皮沙发上,几个人姿态各异地坐着。而我那个客户,
正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脸上是谄媚又紧张的笑。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搜寻,然后,
像被最烈的强光刺到,猛地定格在最中央的主位——一个女人慵懒地靠坐在宽大的沙发里,
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点明灭间,映亮她瓷白的侧脸。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长裙,肩颈线条优美利落,裙摆开叉处,
伸出一只踩着银色细高跟的脚,鞋尖正不轻不重地碾在一个跪趴在地的男人手背上。
那男人西装凌乱,满头是汗,身体因疼痛和恐惧而微微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女人的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家后院晒太阳,
另一只手里慢悠悠地把玩着一把巴掌长、刀柄镶嵌着暗红宝石的精致小刀。
刀光在她指尖流转,寒芒刺眼。她微微侧头,对着旁边躬身站着的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什么,
红唇勾着一抹冷淡的弧度。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的眉眼,但那熟悉的轮廓,
那鼻梁的弧度,那唇珠微翘的唇形……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全身冰窖般的寒冷和耳鸣。
像是感应到我的注视,她忽然抬起眼,目光穿透烟雾和晦暗的光线,直直地朝门口射来。
四目相对。时间、空间、所有嘈杂或寂静的声音,全部凝固、碎裂。
她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随即那愕然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潭般的幽邃和玩味所取代。
她红唇微启,轻轻吐出一缕烟圈,然后,踩着那个男人手背的高跟鞋缓缓收了回来,
随意地交叠起双腿。整个包厢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黑衣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恭敬?我的客户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朝我使眼色,
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她看着我,忽地挑眉,
唇角弯起一个极致妖娆又极致危险的弧度。那声音不再是我熟悉的软糯甜嗲,
而是带着一种微哑的、磁性的、居高临下的慵懒:“哟,哪来的乖宝宝,走错门了?
”我僵在原地,喉咙像是被水泥封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手里的图纸筒变得沉重无比,
几乎要拿不住。她轻轻一笑,将那把宝石小刀随手扔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然后,她站起身。黑色裙摆如同暗夜流淌的河流,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她一步步朝我走来,高跟鞋敲击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却像重锤般击打在我心口的声响。
她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微微仰头看着比我稍矮一点的我——以前她总是需要踮起脚才能亲到我的下巴。目光相接,
她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看来,
装小白兔的游戏……”她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勾住我僵硬的下巴,迫使我更低一些头,
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那个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自己。她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带着烟草和冷香拂过我的唇瓣。“玩到头了呢。”“重新介绍一下,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包厢里,“我叫荆玫。
”身后那几十个黑衣人如同接收到指令的精密机器,齐刷刷地、动作划一地躬身,
低沉恭敬的声音震得空气都在发颤:“姑爷好!”那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姑爷?叫我?
荆玫,荆玫……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细细密密地扎进我的脑海。
某个盘踞在这座城市黑暗之巅、令人闻之色变的家族姓氏,
连同那个道上无人不知、代表着美貌、狠辣和那把标志性“玫瑰刀”的名号,轰然炸开,
将我所有的认知炸得粉身碎骨。阮糯?不,她是荆玫。是玫瑰,带着尖锐的刺和致命的毒。
她指尖微微用力,摩挲着我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那双曾经盛满依赖和清澈的眼眸,
此刻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渊,里面翻涌着我完全陌生的欲望、强势和一丝……戏谑?
她凑近了些,红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廓,用那种微哑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气声,
慵懒低问:“吓傻了?”“连老婆都不敢认了么,哥哥?”那声刻意拖长了尾调的“哥哥”,
叫得我脊椎骨窜起一股战栗的寒意,又诡异地点燃了一簇陌生的火苗。
她看着我彻底石化、连眼珠都无法转动的模样,忽然轻轻笑出声,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画面。指尖下滑,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脸颊,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餍足后逗弄猎物的叹息:“装不会反抗的小白兔可真累…”然后,
她微微退开半寸,目光扫过我手里那卷可笑的图纸筒,又落回我脸上,
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里,褪去些许冰冷,染上一点真实的、却依旧让我胆战心惊的温度。
她勾着唇,轻声问,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仿佛撒娇般的试探:“今晚…”“能跟我回家吗?
”尾音落下,她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反应。整个包厢的人也都屏息等待着,
空气凝固成沉重的实体,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痛,
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家?哪个家?
那个摆满毛绒玩具、飘着饭菜香、灯光明亮温暖的小公寓?
还是……另一个我所完全陌生的、属于“荆玫”的世界?老公。最后那两个字,轻飘飘的,
却像最重的锤,狠狠砸在我混沌的神经上。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熟悉到刻入骨髓,
又陌生到令人胆寒。世界天旋地转,轰然倒塌。我像个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彻底僵在原地。
大脑拒绝处理眼睛接收到的信息,耳朵里嗡嗡作响,
那声震耳欲聋的“姑爷好”还在颅内反复回荡。荆玫,玫瑰刀。
眼圈发红、煮泡面都会手忙脚乱烫到手指、晚上必须抱着我胳膊才能睡着的……小妻子阮糯?
荒谬感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她看着我煞白的脸,眼底那丝玩味更深了。
勾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我僵硬的脖颈弯得更低,
直到我的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怎么?”她红唇微启,气息带着冷冽的烟香,
“不认识你老婆了?”我喉咙发紧,干涩地滚动了一下,试图发出点声音,
却只挤出一点破碎的气音。她似乎觉得我这副模样很有趣,低低地笑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
转身,姿态慵懒地走回沙发边,重新拿起那支细长的香烟,旁边立刻有人躬身为她点火。
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隔着迷蒙的烟雾看我,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战利品。
“都出去。”她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权威。包厢里那几十个黑衣人,
包括那个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以及我那个面无人色的客户,
如同潮水般迅速而安静地退了出去,厚重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现在,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我和她。空气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空调细微的出风声和她偶尔吸一口烟的轻响。我站在原地,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卷可笑的图纸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无法思考,无法动作。她也不急,就那样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目光在我身上流转,
从我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看到我还系着的、早上她帮我挑的领带夹,
再看到我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腿。终于,那支烟抽完了。她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发出“呲”的一声轻响。她站起身,再次朝我走来。这一次,她没有在一步之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