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凑齐母亲的进口透析费,护士林晚攥着 “月薪三倍” 的招聘启事,
踏入了彭亨州雨林深处的琅勃拉庄园 ——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
只有挂着褪色风铃的老木屋、眼神诡异的乌鸦雕像,以及深夜扒门缝的黑影。
当她在陈默房间发现藏钱的秘密、跟踪湿漉漉的脚印找到地下室暗门,
再到撞见嘴角裂到耳根的白衣女鬼时,才惊觉这不是高薪工作,而是噬人的陷阱。
林晚在吉隆坡市中心的私立医院当护士的第三个年头,
终于把 “辞职” 两个字咬碎了咽回肚子里。不是不想走,
是走不了 —— 母亲苏慧的慢性肾病上个月加重,每周两次透析,
一次就要花掉她小半个月的工资;弟弟林晨读高二,学费单像雪花似的飘来,
妹妹林曦刚上初中,正是要吃要穿的年纪;还有那个租了两年的老小区单间,
房东已经来催了三次房租,说再拖就把他们的行李扔到街上。那天值完夜班,
林晚攥着刚发的工资条往家赶,路过楼下的便利店想买瓶牛奶给母亲,刚掏出钱包,
就被个蒙着脸的男人抢了个干净。钱不多,却是她攒了三个月,
准备给母亲换进口透析液的费用。看着男人窜进小巷的背影,林晚蹲在便利店门口,
眼泪混着汗砸在水泥地上 —— 她连追的力气都没有,夜班熬得她眼前发黑,
胃里空荡荡的,只有早上剩下的半块面包在打转。回到家时,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叠衣服,
透析留下的针孔还在手腕上泛着青,见她回来,赶紧起身:“晚晚,今天怎么这么晚?
晨晨说学校要交资料费,我把我那对银镯子找出来了,明天你拿去当铺……”“妈!
” 林晚打断她,把母亲扶回沙发,“镯子不能当,那是外婆留给你的。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其实她也没什么办法。手机里刷招聘软件刷到凌晨,手指都划酸了,
突然跳出个 “高薪护理” 的启事 —— 地点在彭亨州的雨林深处,照顾一位独居老人,
月薪是她现在工资的三倍,包吃包住,还提前预支一个月工资。招聘人留的名字是方兰,
电话里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说老人就是年纪大了有点健忘,脾气偶尔急,没别的毛病,
就是庄园偏,没手机信号,有事得去三公里外的高速路口才能打电话。林晚犹豫了两天,
母亲透析的费用再不交就要停了,弟弟的资料费也拖不起,她咬咬牙答应了。出发前一天,
母亲把一个深褐色的平安结塞到她手里,那结编得紧实,藤蔓摸起来有点扎手,
还带着股淡淡的草药味。“这是我用钩吻藤编的,” 母亲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心,
“你外婆以前教过我,钩吻藤能驱邪,你带着,在外面别受欺负。记住,这藤有毒,
千万别弄破了沾到皮肤,更不能吃。”林晚点点头,把平安结挂在脖子上,塞进衣领里。
她没太在意母亲说的 “有毒”,只当是老人的心意 —— 母亲一辈子喜欢研究草药,
家里阳台种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什么鱼腥草、马齿苋,小时候她感冒,
母亲摘片叶子煮水给她喝,比吃药还管用。方兰是开着一辆旧皮卡来接她的,
车后座堆着几个纸箱,说是给老人带的日用品。从吉隆坡市区往彭亨州走,越往南开,
高楼越少,最后全变成了连绵的雨林,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泥路,车轮碾过泥水,
溅起的水花打在车窗上,像无数只小手在拍。“快到了,” 方兰握着方向盘,突然开口,
“琅勃拉庄园是陈老先生的祖产,他年轻的时候在美国待过,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儿,
没怎么出过门。”林晚顺着方兰指的方向看过去,雨林深处突然冒出一片木质建筑,
红棕色的木板上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屋顶是尖的,挂着几个褪色的风铃,风一吹,
叮铃响的声音有点刺耳。庄园门口立着个半人高的乌鸦雕像,翅膀张着,
眼睛是用黑色石头嵌的,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觉得眼神里藏着东西。
“这雕像……” 林晚忍不住问。“陈老先生喜欢乌鸦,” 方兰笑了笑,停下车,
“说乌鸦通人性,能帮他守着庄园。”跟着方兰走进庄园,院子里种着几棵大榕树,
树根盘在地上像巨型的蛇,树下摆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个缺了口的陶瓷碗。
正屋的门是雕花的木门,推开时发出 “吱呀” 一声,像是老骨头在响。
方兰把她领进东边的房间,“你就住这儿,隔壁是陈老先生的房间,有什么事你喊一声就行。
”房间里的家具都是老物件,一张木床,一个掉漆的衣柜,
墙上挂着幅油画 —— 画的是一只乌鸦站在树枝上,背景是黑漆漆的雨林,
画框边缘裂了道缝,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林晚摸了摸床头的插座,
方兰在旁边说:“庄园里用的是太阳能发电,晚上十点后就断电,你记得提前把手机充好电。
对了,这里没信号,要是有急事,得开车去高速路口,大概半小时路程。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没信号意味着她没法随时联系母亲,
但想想预支的工资已经打到母亲卡上,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这时方兰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黑色的枪身泛着冷光,递到她面前:“拿着,
庄园里偶尔会有野猴子窜进来,陈老先生怕你受惊,让我给你带的。”林晚吓得后退一步,
摆手说:“我…… 我不会用枪,不用了。”“拿着吧,” 方兰的语气突然变重,
眼神也沉了下来,“陈老先生的脾气有时候不好,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东西能帮你。
” 她把枪塞到林晚手里,枪身冰凉,硌得手心发疼,“就放你床头柜里,
别让陈老先生看见,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这个。”方兰走后,林晚盯着那把枪看了半天,
最后还是用块布包起来,塞进了衣柜最底层 —— 她长这么大,连玩具枪都没碰过,
更别说真枪了。收拾完东西,她走到隔壁房间,想跟雇主打个招呼。房间里拉着窗帘,
光线很暗,床上躺着个老人,头发花白,脸朝着墙,背有点驼。“陈老先生,我是林晚,
来照顾您的。” 林晚轻声说。老人没动,方兰在门口喊:“陈老先生,林护士来了。
”老人这才慢慢转过身,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脸,眼睛浑浊,盯着林晚看了几秒,又转过去,
闭上眼,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林晚心里有点失落,
方兰走过来小声说:“陈老先生有点老年痴呆,有时候认人慢,你别往心里去,
他其实人挺好的。”那天晚上,林晚把陈默安顿好后,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睡觉。刚躺下,
就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轻轻的,像光着脚在走。她坐起来,竖起耳朵听,
脚步声停在她门口,接着是 “窸窸窣窣”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扒门缝。
林晚吓得攥紧了被子,刚想喊,脚步声又消失了。她壮着胆子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地上有个黑影,一闪就没了。“肯定是野猴子吧。” 林晚安慰自己,
关上门,把椅子抵在门后,这才敢躺下。可刚闭上眼,就觉得窗户那边有动静,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窗帘后面站着个黑影,很高,像是个女人,头发很长,垂到肩膀。
林晚的心跳瞬间飙到嗓子眼,她抓起枕头旁边的台灯,喊了一声:“谁?!”黑影没动,
过了几秒,慢慢往后退,消失在窗帘后面。林晚跑过去拉开窗帘,窗外只有黑漆漆的榕树,
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像是有人在笑。她赶紧把窗户锁死,拉上窗帘,回到床上,
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 她这时候才想起母亲的话,这庄园里,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林晚顶着黑眼圈起来,去厨房做早餐。庄园的厨房很大,灶台是老式的,
冰箱是***门的,看起来很旧,但擦得很干净。她打开冰箱,里面除了鸡蛋、牛奶,
还有一整排酸奶,都是同一个牌子,草莓味的。“陈老先生喜欢喝这个?” 她嘀咕着,
拿了一瓶出来。把早餐端到餐厅时,陈默已经坐在桌子旁了,穿着件灰色的衬衫,
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手里拿着个放大镜,在看一张旧照片。“陈老先生,吃早餐了。
” 林晚把粥和鸡蛋放到他面前。陈默没理她,还是盯着照片看。林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穿着旗袍,站在榕树下面,手里抱着一只乌鸦。“这是……”“阿秀。
” 陈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妻子。”林晚愣了一下,刚想追问,
陈默突然把照片收起来,拿起勺子喝粥,喝了两口,又把勺子放下,皱着眉说:“太烫了。
”林晚赶紧把粥端到厨房,加了点凉水,再端回来时,陈默正盯着那瓶酸奶看。
“您要喝这个吗?” 林晚把酸奶递过去。陈默接过酸奶,撕开盖子,慢慢喝了起来,
喝完后,突然抬头对林晚说:“谢谢。”林晚心里一暖,觉得这老人也没那么难相处。
接下来的几天,她慢慢摸清了陈默的习惯:早上喜欢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太阳,
中午要睡两个小时,晚上不爱说话,就坐在房间里看旧照片。林晚偶尔会陪他聊天,
问他年轻时候的事,陈默有时候会说两句,说他父亲是马来西亚华人,母亲是本地人,
他十几岁就去了美国,当了几年雇佣兵,后来母亲去世,他就回来继承了庄园。“雇佣兵?
” 林晚有点惊讶,“那您一定很厉害吧。”陈默没说话,只是盯着院子里的乌鸦雕像,
眼神变得有点吓人。林晚赶紧转移话题:“我母亲也喜欢养花,
家里阳台种满了……”“别提你母亲。” 陈默突然打断她,声音很凶,“我不想听。
”林晚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那天晚上,她给母亲打电话,在高速路口的公用电话亭里,
母亲问她过得怎么样,她强装着开心说:“挺好的,陈老先生人不错,就是偶尔脾气急,
您放心吧,透析的费用我已经交了,晨晨的资料费也交了。”挂了电话,林晚站在路边,
看着远处的雨林,心里有点发慌 —— 她总觉得这庄园里藏着什么,
比如晚上走廊里的脚步声,窗户后面的黑影,还有方兰每次来送东西时,眼神里藏着的慌乱。
这天下午,林晚在打扫陈默的房间时,不小心碰掉了书架上的一本书,书掉在地上,
从里面掉出一沓现金,用橡皮筋捆着,大概有几万马币。林晚吓了一跳,赶紧把现金捡起来,
想塞回书里,这时陈默突然走进来,站在她身后,声音冷冷的:“你看见什么了?
”林晚手里攥着现金,手都在抖,她转过身,把现金递过去:“陈老先生,
我…… 我不是故意的,刚不小心碰掉了书,钱掉出来了。”陈默盯着她的手,眼神浑浊,
却带着股压迫感:“你没动?”“没有!” 林晚赶紧摇头,“我刚捡起来,准备塞回去。
”陈默走过来,接过现金,塞进书架最上面的格子里,然后转过身,
盯着林晚看了几秒:“记住,不该看的别碰,不该问的别问,在这里好好干活,
我不会亏待你。”林晚点点头,赶紧走出房间,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她回到自己房间,
坐在床上,心脏还在狂跳 —— 那沓现金太多了,不像普通老人会藏的钱,
而且陈默的反应,太奇怪了,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晚上,林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她听见院子里有声音,像是有人在挖东西。她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往外看,月光下,
一个黑影正在榕树下挖坑,手里拿着把铁锹,动作很快。林晚眯着眼睛看,
那黑影穿着黑色的衣服,个子很高,像是个男人。“是谁?” 林晚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