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委屈

逆光虐妻 青辞赋 2025-09-20 13: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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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但并未脱离危险期,需要在ICU观察。

苏氏企业的债务在顾氏介入后暂时停止了催缴,但风雨飘摇的态势并未改变,如同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压抑得令人窒息。

苏晚意被变相软禁在了顾家大宅。

顾夜宸以“避免媒体骚扰”、“方便照顾”为由,限制了她外出的自由,甚至收走了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

她每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别墅和花园,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电话焦急地向母亲询问父亲的病情。

每一次通话,母亲声音里的疲惫和绝望都加深一分,像钝刀割着她的心。

“晚意,医药费…顾家虽然付了,可那些催债的天天堵在医院门口,说要找你爸…你爸还没醒,他们就这样…”母亲在电话那头哽咽,“医院那边也说,影响太不好…能不能让夜宸想想办法…”苏晚意握着听筒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她该如何告诉母亲,她那个无所不能的女婿,是用怎样一份屈辱的协议,“买”下了父亲的医药费?

她又该如何开口,求那个连面都见不到的丈夫,再施舍一点怜悯?

“妈,您别急,先照顾好爸爸和自己…我想办法和夜宸说…”她艰难地安抚着母亲,声音虚浮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挂断电话,巨大的无力感将她淹没。

她站在华丽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花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去爪牙、囚禁在金丝笼里的雀鸟,连悲伤都不能肆意。

别墅里的佣人表面上恭敬,背后却窃窃私语。

那些躲闪的眼神、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像细密的针,无处不在。

管家秀姨,一个眉眼精明、颧骨略高、嘴唇总是抿成一条刻薄首线的中年女人,是顾母的心腹,对苏晚意更是明显带着轻视。

“太太,该用下午茶了。”

秀姨端着一套精致的骨瓷茶具进来,动作标准却透着敷衍,将托盘放在小几上,“今天是英式红茶配司康饼。”

苏晚意没什么胃口,低声道:“先放着吧,谢谢秀姨。”

秀姨却没有立刻离开,目光在苏晚意苍白的脸上转了一圈,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说起来,白芊芊小姐昨天来拜访老夫人了,带的也是司康饼,还是她亲手烤的呢。

老夫人不知道多开心,首夸白小姐心灵手巧,又体贴又大方,不愧是大家闺秀,和先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顿了顿,像是才意识到失言,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哟,瞧我,跟太太您说这些干什么。

您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微微躬身,退了出去,留下满室茶香和更令人窒息的压抑。

苏晚意看着那碟精致的点心,胃里一阵翻滚。

白芊芊…这个名字像魔咒,无处不在。

顾母的偏爱,佣人的比较,甚至顾夜宸偶尔提及童年时那不易察觉的柔和…都让她这个“空降”的顾太太显得更加格格不入,更像一个拙劣的闯入者。

她走到书柜前,想找本书打发这令人煎熬的时间。

书柜很大,大多是精装的经济、管理类书籍,冷硬而陌生。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几本蒙尘的艺术画册,抽出来一看,竟是她婚前很喜欢的几位画家作品集。

一丝微弱的暖意刚刚升起,却在翻开扉页时瞬间冻结——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名字:白芊芊。

日期是几年前。

原来,连这点可怜的共鸣,都是别人遗落的。

下午,苏晚意心烦意乱,想到花园透透气,试图摆脱宅子里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无形比较。

经过书房时,她发现门虚掩着。

她记得顾夜宸早上出门了,或许是佣人打扫后没关严。

鬼使神差地,她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顾夜宸的绝对领域,冷硬的装修风格,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文件堆积如山,空气里弥漫着他常用的雪松味古龙水和他身上特有的、令人敬畏的气场。

她只是想感受一点他的气息,在这冰冷的囚笼里,寻找一丝虚无缥缈的、属于“丈夫”的慰藉,哪怕这慰藉如此可笑。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桌面,一份摊开的项目计划书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城南科技园开发项目竞标方案》。

她记得昨晚顾夜宸打电话时似乎提到过这个项目,语气非常重视,似乎投入了巨大心血。

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也可能是想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世界,试图找到一点点可以靠近他的途径,她下意识地伸手翻看了一下。

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纸张,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具体内容,甚至没来得及翻页,身后就传来一声冰冷刺骨、裹挟着滔天怒意的厉喝:“你在干什么?!”

苏晚意吓得浑身一颤,手猛地缩回,文件掉回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心脏狂跳,猛地转身,看见顾夜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她,以及她刚刚碰过的那份文件。

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西装外套还搭在臂弯,周身却散发着比室外寒风更凛冽的气息。

“夜宸…你回来了?

我、我只是…”她慌乱地想解释,舌头却像打了结。

他眼中的怀疑和怒火像实质的鞭子,抽得她体无完肤。

顾夜宸大步走进来,一把将她从书桌旁狠狠扯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好几步,后背撞上冰冷的书柜,手腕瞬间红了一圈,***辣地疼。

他甚至没看她是否撞伤,迅速检查了一下那份文件,脸色愈发难看,眸中风暴凝聚。

“谁让你进我书房的?

谁让你动这些东西的?!”

他语气中的怒火和怀疑几乎要将她灼伤,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她心上。

“我没有!

书房门没关,我只是进来看看…那份文件我只是看了一眼,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

苏晚意急切地辩解,声音因恐惧和委屈而颤抖。

他怎么能用看贼一样的眼神看她?

“看一眼?”

顾夜宸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苏晚意,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商业机密?

就在刚才,半小时前,顾氏最大的竞争对手恒宇集团,几乎以完全相同的核心报价和方案细节,提前一步提交了竞标书!

这个项目,顾氏准备了半年,投入了无数人力物力,现在全完了!

数亿的投资可能打水漂!

你说你只是‘看了一眼’?”

苏晚意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血液仿佛都冻结了:“你…你怀疑是我?!

不可能!

我根本不知道那些具体内容!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她感到一种荒谬的可悲,他竟能如此轻易地将如此可怕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为什么?”

顾夜宸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却带着冻伤人的寒意,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为了钱?

为了帮你那个烂摊子一样的苏家尽快填上窟窿?

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嫁给我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窃取顾氏的机密?

苏晚意,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的怀疑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

原来在他心里,她不仅贪婪,还可能是个处心积虑的商业间谍?

他们之间那点可怜的、她视若珍宝的“感情”,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堪一击?

“我没有!

顾夜宸,你***!”

极度的委屈和愤怒冲垮了理智的堤坝,让她口不择言,眼泪汹涌而出,“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我想错了么?”

顾夜宸猛地收紧手指,她的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他眼中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除了你,还有谁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接触到这份刚刚定稿的最终版文件?

嗯?

苏晚意,收起你这副无辜受害者的嘴脸!

你的贪婪和你那个家一样,令人作呕!”

“令人作呕…”苏晚意喃喃重复着这西个字,浑身冰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心碎成了齑粉,连痛感都变得麻木。

原来她倾尽所有去爱的人,是这样看待她和她的家人的。

就在这时,白芊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像一颗精心计算的棋子落入死局:“夜宸哥,晚意,你们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楼下就听到争吵声…”她穿着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步履优雅地走进来,看到桌上散乱的文件,又看看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苏晚意和盛怒的顾夜宸,恍然大悟般捂住嘴,眼中却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天啊…晚意,你该不会是…不小心动了夜宸哥的文件吧?

那个项目很重要的,夜宸哥为它耗费了好多心血…”她的话语轻柔,却每个字都在火上浇油,坐实着苏晚意的“不小心”和“过失”,同时也凸显着她对顾夜宸事业的了解和关切。

顾夜宸一把甩开苏晚意的手,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眼神里的厌恶和失望几乎凝成实质:“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好好反省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朝门外厉声吩咐,“秀姨!”

管家秀姨几乎立刻出现,像是早己等候多时,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近乎兴奋的恭敬:“先生。”

“看好太太!

如果再让她乱跑乱动东西,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是,先生。”

秀姨恭敬应声,然后上前一步,看似搀扶实则强硬地抓住了苏晚意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太太,您累了,我送您回房休息。”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掩藏不住。

苏晚意像失去提线的木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离书房。

经过白芊芊身边时,她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讽,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你永远不配站在他身边。

书房的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顾夜宸冰冷的视线和白芊芊虚伪的关切,也彻底隔绝了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她被秀姨半拖半拽地弄回主卧,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落锁。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和心脏碎裂的声音。

她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哭声。

极致的委屈和绝望像巨大的黑洞,吞噬了她所有的光和热。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将房间映照得一片朦胧而虚假的温馨。

秀姨送来了晚餐,依旧是精致的菜肴,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热气。

她放下餐盘,瞥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苏晚意,什么也没说,又退了出去,再次落锁。

苏晚意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夜色渐深,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幽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滑入这死寂的夜:顾太太,听说你今天又惹夜宸哥生气了?

唉,早就劝过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不来。

乖乖听话,或许还能在顾家多待几天。

别再做些徒劳无功又惹人厌烦的事了,好吗?

没有署名,但那矫揉造作的语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苏晚意瞬间就认出了是谁——白芊芊。

这条短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她所有的痛苦、挣扎和委屈,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徒劳无功的表演。

屈辱、愤怒、无助、绝望……种种情绪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她猛地抓起手机,想要砸碎,想要怒吼,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手。

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却不再是委屈的哭泣,而是带着恨意的无声流淌。

她错了。

错得离谱。

她以为的爱情,只是一场冰冷的交易。

她以为的婚姻,只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她以为的丈夫,只是一个没有心的、冷酷的审判官。

从今天起,那个相信爱情、渴望温暖的苏晚意,彻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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