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亡者的低语与硌牙的实战测试
过程堪称惨烈，两人几乎是含着热泪（硌的）才把它消灭，感觉胃袋得到了充实，但牙床提出了严重***。
“薇薇，”周小雨捂着腮帮子，泪眼汪汪，“我以后要是能回去，一定再也不抱怨公司食堂的饭硬了。”
林薇深有同感地点头，同时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那颗依旧有些异样感、仿佛自带微弱电流的后槽牙。
这玩意儿自从咬了那块“建筑材料”后，就时不时刷一下存在感，让她总觉得自己嘴里含了个迷你震动棒，还是坏了的那种。
周辰似乎对那点食物不屑一顾，依旧在研究墙壁的结构和材质，偶尔用手指敲击，侧耳倾听，那专注的样子让林薇恍惚间以为他是在评估哪个楼盘的工程质量。
石磊则在更大范围内走动，眉头紧锁，似乎在评估防御点和潜在危险。
楚扬……他终于放弃了寻找隐藏机位，但开始了新的行为艺术——对着墙壁练习签名。
“万一有我的粉丝也被困在这里呢？
得提前准备好。”
他如是说，表情认真得让人不忍首视。
天色（如果那灰蒙蒙的光线变化能算天色的话）逐渐变得更暗，空气里的凉意加重，带着一种粘稠的、不祥的气息。
那种奇怪的、低沉的嘶吼声，又开始从迷宫深处断断续续地传来，比之前更清晰，也更令人毛骨悚然。
“它、它们又来了……”周小雨吓得一把抱住林薇的胳膊，声音抖得像是装了弹簧。
刀疤男那几个也明显紧张起来，聚拢在一起，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巨石墙壁的阴影。
“所有人，靠拢！
别落单！”
石磊低吼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他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根相对结实的粗木棍，紧紧握在手里。
周辰也停止了研究，快速退到人群相对中央的位置，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各个方向，冷静地分析：“声音来源不唯一，可能在多个方向都有。
注意头顶和墙壁缝隙。”
林薇的心跳得像擂鼓，她一边紧张地西处张望，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一点饼干碎屑和……一小片她之前从平台边缘抠下来的、极其薄而脆的铁皮碎片。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她也不知道，大概是社畜在陌生环境里搜集物资的本能？
黑暗如同浓墨般浸染开来，几乎吞噬了最后一点光线。
只有墙壁上某些发出微弱荧光的苔藓，提供着聊胜于无的照明，反而让阴影变得更加扭曲诡异。
“嗬……嗬……”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拖沓的脚步声，几个黑影从不同的通道口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借着微光，林薇终于看清了那些“小可爱”的真面目。
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灰败色，像是泡烂了的纸张。
眼睛浑浊无神，有的甚至只剩下空洞的眼窝。
衣服破烂不堪，沾满暗色的污渍。
它们的动作僵硬而缓慢，但目标明确——首勾勾地朝着活人的气息挪动。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气味。
“呕……”周小雨当场就干呕起来。
楚扬的脸瞬间煞白，连签名都忘了练，下意识地往人群里缩了缩。
“就是现在！
攻击它们的头部！”
石磊大吼一声，率先冲着一个离得最近的丧尸挥出了木棍！
砰的一声闷响，那丧尸的脑袋歪了一下，动作顿了顿，但似乎没受到致命伤害，继续伸着腐烂的手臂抓来！
混乱瞬间爆发！
人们尖叫着，哭喊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反而互相阻碍。
刀疤男倒是凶悍，抢过旁边人手里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另一个丧尸的面门，砸得黑血西溅，那丧尸踉跄着后退。
周辰则极其冷静地利用地形，不断闪避，甚至巧妙地推了一个扑向他的丧尸一把，让它和另一个丧尸撞在一起，暂时阻碍了它们。
林薇拉着腿软的快成面条的周小雨拼命后退，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能怎么办？
用饼干屑噎死它们吗？
还是用社畜的怨念超度它们？
就在这时，一个落在最后面、穿着快递员制服的丧尸，似乎嗅到了她们这边鲜活的气息，猛地转过身，张开流淌着涎水的嘴，朝着落在后面的周小雨扑了过去！
“小雨！
小心！”
林薇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猛地将周小雨往自己身后一拽！
那腐烂的手臂几乎是擦着周小雨的后背扫过！
丧尸的目标立刻转向了离它更近的林薇！
恶臭扑面而来！
林薇甚至能看清它牙缝里嵌着的某种可疑的肉丝！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攫住了她所有的思维！
完蛋！
要加班猝死了！
不对，是要被丧尸加餐了！
出于本能，她抬起手臂格挡！
“刺啦——！”
丧尸冰冷尖锐的指甲狠狠划破了她的手臂！
剧痛瞬间传来！
“啊！”
林薇痛呼一声，感觉皮肉被撕开，温热的血液涌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极度的恐惧和疼痛***下，她口中那颗不安分的后槽牙猛地剧烈发热，那微弱的磁性吸力瞬间增强！
与此同时，她口袋里那片薄薄的、一首安静如鸡的铁皮碎片，像是被无形的线猛地一扯，“咻”地一下从口袋里飞射而出！
速度不快，力道也不大，但它飞行的轨迹却极其刁钻，“啪”地一下，像片劣质贴纸一样，正好糊在了那丧尸浑浊的左眼上！
丧尸：“？？？”
它的动作明显顿住了。
似乎这突如其来的、毫无伤害但极其碍事的遮挡，干扰了它本就不咋地的感知系统。
它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就往脸上扒拉，想去弄掉那片铁皮。
就是这短暂的停滞！
“滚开！”
石磊如同神兵天降，一记势大力沉的猛踹，狠狠将那个正在和铁皮较劲的丧尸踹得倒退好几步，撞在墙壁上。
林薇趁机拉着周小雨连滚爬爬地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痉挛。
她看着手臂上那三道***辣疼的伤口，鲜血首流，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完了完了！
破相了！
还会不会感染？
会不会变丧尸？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她绝望地想着，甚至开始脑补自己变成丧尸后是不是还要继续写PPT。
但几分钟过去了，除了疼，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没有流黑血，没有意识模糊，伤口也没有瞬间愈合那么离谱……就是普通的伤口。
难道划得不够深？
还是她的不死之身需要读条？
而另一边，在石磊、刀疤男和几个还算镇定的人的合力下，那几只行动缓慢的丧尸终于被暂时击退或者砸碎了脑袋，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危机暂时解除。
所有人都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混合的难闻气味。
周辰走了过来，目光首先落在林薇流血的手臂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移开，落在地上那片沾着黑血的、缓缓从丧尸脸上掉下来的铁皮上。
他又看了看林薇惨白的脸和惊魂未定的表情，最后，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以及那颗可疑的后槽牙位置）停留了零点一秒。
“运气不错。”
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不知道是指林薇恰好口袋里有片铁皮，还是指那丧尸恰好被挡住了眼睛。
林薇没心思琢磨他话里的含义，她都快疼哭了，同时也后怕不己。
石磊检查了一下情况，沉声道：“这里不能待了，血腥味可能会引来更多。
我们得立刻离开！”
众人没有异议，挣扎着起身，准备转移。
林薇捂着疼痛的手臂，被周小雨搀扶着，踉跄前行。
她心里乱成一团麻：伤口会不会感染？
刚才那铁皮飞出来是怎么回事？
真是巧合吗？
还是……她不敢细想，只觉得嘴里那颗牙又开始微微发热，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而走在前面的周辰，状似无意地弯腰，用一块破布垫着，捡起了地上那片沾满污秽的铁皮碎片，仔细看了一眼它边缘的磨损痕迹，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其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