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到十八岁，被亲叔婶推进河里淹死的那天。柴房里，

奶奶咳血的药味中混着斑蝥和麝香——那是给牲口打胎的虎狼药。

他们一边用着我爹的抚恤金，一边计算着奶奶还有几天“好利索”。这一次，

我提前藏好了毒药渣，记下了每一笔账。但当我真的举起那碗汤药时，

我却笑着问婶娘：“你说，镇政府来的干部，会相信这是治咳嗽的偏方吗？

”第1章：重生十八岁，血债血偿！冰冷刺骨的河水猛地往我嘴里、鼻子里灌，

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肺像要炸开似的。最后一眼，

我看见我那个“好堂弟”林耀祖——就因为我不肯替他还赌债，整张脸扭曲得像恶鬼。

还有我那个狠心的叔叔，头也不回，走得多干脆。我这辈子，

算是全喂了老林家这一窝白眼狼！贡献？我贡献他祖宗十八代！真是悔啊！恨啊！……“咳！

咳咳咳！”我猛地坐起身，胸口扯着疼，像拉风箱一样大口喘气。没水？我瞪大眼睛。

月光从糊着旧报纸的破窗户缝里漏进来，身下是硌人的硬板床，空气里一股干草发霉的味儿。

这地方……是奶奶家的柴房？我赶忙抬手看。这双手虽然糙，带点茧子，但细、有劲。

不是后来我那双关节变形、长满冻疮的丑手。我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嘶——”真疼！

不是做梦？！“晚晚？咋的啦？做噩梦了？”隔壁传来奶奶沙哑的咳嗽和问话。是奶奶！

我眼泪一下子冲了出来，又死死咬住嘴唇憋了回去。前世，奶奶就是今年夏天没钱吃药没的。

我当时被黑心叔婶锁在屋里，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心咚咚直跳，

一个念头砸进心里：我回来了！回到了九一年，十八岁，正读高三。

那些吸我血、吃我肉的王八蛋，一个都别想跑！还有奶奶，我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出事！

我指甲狠狠抠进左手虎口，刺痛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对，就这股疼劲儿，

才能让我记住这恨！第2章：学费之争，初露锋芒天蒙蒙亮，我悄悄爬起来，

换上那身洗得发白、还带着补丁的蓝布褂子。走到破水缸前照了照。人瘦得脱了相，

脸颊凹进去，显得眼睛格外大。头发枯黄，随便拿皮筋扎了一把。但眼神不一样了，

不再是以前那怂样。我掬起一捧凉水狠狠搓了把脸，冻得一激灵，整个人彻底醒了。

摸进厨房，婶婶王春花正在灶台边忙活。她一斜眼瞅见我，

嗓门立马吊了起来：“死丫头片子！磨蹭啥呢！还不赶紧烧火！想饿死你叔和你弟啊？

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搁以前，我早低头缩脖子干活去了。但今天，我没动。

我就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被我看得发毛：“看啥看！中邪了啊？”我嗓子有点哑，

但字字清楚：“婶儿，我那一百二十块钱学费跟资料费，啥时候能给？

老师说这周五最后一天。”王春花舀米的手一顿，像被踩了尾巴：“钱钱钱！

整天就知道要钱！家里哪还有钱？你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让你读高中都是白给的恩典！”又来了。我心里冷笑，脸上没半点表情，

指甲又一次掐进虎口。“恩典？”我慢慢重复，“义务教育法上可都写着呢，你们这叫违法。

”我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她变了色的脸：“还有，我爹那五百块抚恤金，

村长可是亲口跟我叔说的，是留给我念书的。钱呢？”王春花脸唰地白了，

又猛地涨红：“你胡扯啥！哪来的抚恤金！谁跟你嚼的舌根！反了天了你！

”她抄起烧火棍就抡过来。我侧身躲开，眼神冷得冻人：“婶儿，这钱有没有，你清楚，

我也清楚。”我瞥了一眼窗外，邻居们都起来了。“我不吵也不闹。我就想问，

等中午村口老槐树下聚满了人，李家婶子张家奶奶要是问起来，

老林家是不是穷得连孩子学费都凑不出来，得用孩子爹的卖命钱凑合……您跟我叔这张脸，

还要不要了？”王春花举着烧火棍的手僵在半空，脸煞白，跟见了鬼似的瞪着我。

她不怕我闹，就怕丢人！这闷葫芦侄女，咋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能说？这么狠？

第3章：复仇账本，柴房藏志那顿早饭，吃得死寂。我叔林建国埋头喝粥，一声不敢吭。

我那个宝贝堂弟林耀祖，光知道抢咸鸭蛋。王春花脸铁青，跟吞了苍蝇似的。最后，

她还是摔摔打打，数出六十块钱拍在桌上：“就这些！爱要不要！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家里哪哪都是钱！”我平静地收了起来。我心里清楚，这才只是个开始。

饭后我刚要收拾碗筷，王春花一把抢过去，像赶苍蝇似的：“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看见你就来气！”正合我意。我退回柴房，挪开墙角一块松动的砖，

从后面掏出一个用塑料纸裹了好几层的小本子和一截秃头铅笔——我的“复仇小账本”。

这儿最安全，谁也找不着。我翻开本子，用只有自己才懂的符号写上：4.15，学费，

抠出六十。 又在日历上画了个圈。离奶奶前世咳血倒下，不到一个月。离高考，七十六天。

时间紧得很。我得搞钱，搞一大笔钱！指望他们漏一点，根本没戏。我记得，就这几天，

县文化宫有春季交流会，人多，机会也多。我起身，打算去村口赶最早那班拖拉机。

经过主屋窗下，听见王春花压着嗓子尖声说：“……肯定是那老不死的在背后教唆！

我就说那病痨鬼留不得……”我脚步猛地停住，浑身血液都凉了。说我可以，说我奶奶？

不行！左手虎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账，我死死记下了。抬头看天，晨光微亮，

照在我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极了我现在。这牢笼，我非破不可！

第4章：县城的商机去县城的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响，颠得我***发麻。

车里挤得满满当当，鸡叫鸭嚷，气味实在冲人。我缩在角落，

紧紧搂着我的旧布包——里面可揣着我全部的家当，那六十块钱“巨款”。我埋着头，

耳朵却没闲着，仔细听着周围人东一句西一句闲聊。“听说这回交流会，市里厂子都来人啦？

”“俺想去瞅瞅处理的布头。”“处理布头有啥好的，要买就买‘的确良’！”“拉倒吧，

贵死！哎，老孙家那小子前阵子倒腾电子表，好像真没少挣！”电子表？！这话像一把钥匙，

猛地撬开了我记忆的闸门！对！就这个时候！这玩意儿刚从南边传来，又新奇又便宜，

年轻人最爱！但眼下大家还不太敢碰，总觉得容易坏。可我清楚，这阵风马上就要刮起来了！

现在入手，稳赚不赔！车一到站，我立马跳下去，直奔文化宫。好家伙！真是人山人海，

锣鼓敲得震天响！我像条泥鳅似的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眼睛跟探照灯一样四处扫。找到了！

角落里，一个穿花衬衫、戴蛤蟆镜的南方老板，摊子上摆满了各式电子表和计算器。

看的人多，真下手买的却没几个。我没急着上前，先猫在旁边听价钱。

普通黑塑料壳的七八块，带日历、闹钟的十五六块。

我心里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前世被林耀祖逼着看了不少财经节目，

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老板，这黑的，拿货什么价？”我凑过去，直接问。

老板摇着蒲扇，斜我一眼：“小姑娘，一边玩儿去，我这儿不零卖。”“我知道。

我要二十个，什么价？”我声音没抖。老板愣了一下，放下蒲扇，正眼瞧我了：“二十个？

六块五一个。”我飞快心算：零售能卖八块，一个赚一块五，二十个就能赚三十。

但本金得要一百三，我只有六十，差得太远。“老板，诚心要。五十个，最低多少？

而且我不要这种，”我手指向另一堆，“我要那种银色金属壳，晚上能发亮的。”我记得，

这种夜光的更抢手，利润也更高！老板眼神变了，收起了轻视：“那种贵，拿货都得十块。

”“五十个，七块五。”我眼睛不躲不闪，直接砍价，“您今天开张不太顺吧？货压手里，

下次会什么时候开谁说得准？回笼资金，薄利多销，是不是这个理？

”“回笼资金”这词儿把他震了一下，他重新打量我，这哪像一般的农村丫头？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下三十个银色夜光表，八块一个。我只有六十块，磨破了嘴皮子，

最后把我爹留给我那块老上海表押给他，他才同意我先付六十定金，

下午卖完表再来付尾款、赎表。抱着那一小箱沉甸甸的表，我手心里全是汗。心跳得像擂鼓。

孤注一掷了！成了，海阔天空；输了，万劫不复。

第5章：电影院门口的“闪光”生意去哪儿卖？商场门口肯定没戏。电影院！对！周末下午，

年轻人扎堆！我跑到水龙头那儿，好好洗了把脸，把头发尽量梳整齐，不想显得太寒酸。

然后在电影院门口找了个不显眼又能观察人的地方。我没吆喝。只默默拿出一只表，

戴在自己手腕上。阳光一照，银表壳闪闪发亮！我时不时按一下，让那绿幽幽的夜光亮起来。

果然，很快吸引了一个穿喇叭裤的时髦小伙。“哎小妹，你这表挺炫啊？哪儿买的？多少钱？

”我抬头，努力挤出个有点害羞的笑：“哥，南边来的最新款，晚上能亮呢！就剩这几只了，

卖完可就没了。十五块。”“十五？忒贵了吧！”他咂咂嘴。“哥，您看看这质量，这亮度！

国营商场里那种普通的还得十二呢，还没这个炫！戴出去多有面儿！

全县城估计都找不出几块！”那小伙明显被“有面儿”和“没几块”打动了，犹豫了一下，

还是掏了钱。“行，来一个！”开张了！有了第一个，

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我摊子前很快围了一小堆年轻人。我耐心演示夜光功能，

嘴里不经意地强调“紧俏”、“时髦”、“最后几只”，精准拿捏了他们的攀比心和好奇心。

不到两个钟头，三十只表，全卖光了！一算账：本金六十，卖得了四百五，

还老板一百八尾款，赎回了我的旧表。净赚两百一！我捏着那叠钱，手心滚烫。这不再是纸，

是奶奶的命，是我的将来。前世奶奶咳血而亡的画面像刀扎在心里，我绝不让它重演。

第一步，成了！我没耽搁，立马跑去药店，照着记忆买了奶奶最需要的药，花了三十多。

又咬牙称了一斤奶奶念叨过想吃、却从来舍不得买的红枣糕。剩下的钱，仔细藏好。

这是我和奶奶的希望！第6章：红枣糕风波，巧言震慑踩着夕阳回村，

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快和硬气。可刚到门口，就感觉不对劲。院门虚掩着，

里头传来王春花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嚎，还有我叔沉闷的抽烟声和呵斥。

“……我造了什么孽啊！养出个白眼狼！供她吃穿还供出仇来了！一大早就逼我要钱，

不给就威胁我要出去嚷嚷！这要传出去，老林家的脸往哪儿搁？我还活不活了？！

”我眼神一冷，推门进去。院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王春花坐门槛上拍着大腿干嚎，一见我，

立马蹦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我脸上：“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死哪儿去了？说！

是不是出去嚼舌根了？”我侧身躲开，先看了眼奶奶那屋，门关着，心里一紧。

“我去县里书店看复习资料了。”我平静地说，把红枣糕往身后藏了藏。“看资料？骗鬼呢！

”王春花眼尖，一把抢过油纸包，打开一闻，眼睛瞪得溜圆，“好啊！还敢偷钱买好吃的！

说！这钱哪儿来的？是不是偷家里的了？”我叔也皱着眉看过来，眼神里全是怀疑。

我的心往下沉。她知道我没偷，就是想借题发挥拿捏我。我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说帮同学抄笔记挣的这借口我早就想好了。突然，“吱呀”一声，奶奶房门开了。

奶奶扶着门框，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显然被吵醒了。她看着我们，

叹了口气：“晚晚……你婶婶也是担心你……女孩子家，一个人出去一天，

不安全……”王春花立马像找到了靠山，哭嚎得更起劲了：“娘！您看看！

这丫头现在胆儿多肥！还敢顶嘴乱花钱！以后可咋办！”奶奶摇摇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晚晚，听话，认个错，以后别乱跑了……钱不够，

跟奶奶说……”我看着奶奶虚弱的样子，再瞅瞅王春花那得意的嘴脸，一股悲愤冲上来，

又被我死死压住。我知道奶奶是想护着我，息事宁人。但我不能认错！一步退，步步退！

我左手攥紧，指甲掐进虎口，疼痛让我冷静。我抬起头，越过王春花，直接看向我叔，

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叔，我没偷钱。这钱是我帮县里同学抄复习笔记，她给的报酬。

就五毛，买了块糕给奶奶尝尝。”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同学还说，

她爸在镇政府工作，最看不惯欺负孤儿寡母、克扣学费的人家。

要是再有人因为我没钱交学费去她家说道，她爸说不定真会来村里问问清楚！”话音一落，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王春花的哭嚎卡在喉咙里，脸憋成了猪肝色。我叔猛地抬头，

烟都拿不稳了，烟灰簌簌地往下掉。奶奶也愣住了，像不认识我似的看着我。我没再理他们，

走过去，从僵住的王春花手里拿回红枣糕，轻轻放到奶奶手里。“奶奶，您趁热吃。

我回屋看书了。”说完，我转身走向柴房，背挺得笔直。身后，是死一样的寂静。我知道，

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但我等着！第7章：柴房被锁，断粮断水“哐当！

”柴房门被人从外面拿插销挂上了，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我让你再跑！

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老娘在里面好好反省！饭也别吃了！

”王春花尖厉的嗓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又毒又狠。我站在门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关我？

饿我？哼，前世比这难熬的日子，我早就熬惯了。黑暗反而让我的心更冷、更硬。门外，

传来我叔压着嗓门的埋怨声：“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过分？我咋过分了？

”王春花的调门立马扬得老高，“要不是你个窝囊废屁用没有，

我能让个丫头片子骑脖子上拉屎？！”“她今天敢拿镇政府压咱，明天就敢去举报！

你这老脸还要不要了？耀祖往后还说不说媳妇了？！”声音渐渐远了，大概是回屋了。

院子彻底静了下来。月光从糊着旧报纸的破窗户渗进来，在地上投下几块冷冰冰的光斑。

我摸黑走到墙角，熟练地挪开那块松动的砖，掏出我的“复仇小账本”和那截短铅笔头。

就着那点微弱的光，我冷静地写下：4.16，被关，断粮。王反应极大，估计还有后招。

写完，我靠着墙慢慢坐下，把今天赚来、还剩下的一百七十多块钱仔细数了一遍，

用塑料纸层层裹好，塞进墙缝更深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我一点也不在意。皮肉之苦，

只会让我更清醒。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奶奶。刚才奶奶看我的眼神，有担心、有疑惑，

好像还有一点……害怕？她是不是也觉得我变了？变得不像个好孩子了？

这念头让我心里刺痛了一下。但我立刻甩开了这点软弱的想法。好人？前世我倒是乖顺听话，

结果呢？我和奶奶落得什么好下场？这一世，我宁可做个“坏人”，只要奶奶能活下去，

活得好！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飞快盘算。他们不可能一直关着我，

还得指望***活。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利用时间。第8章：鸡汤异味，骤起杀心果然，

一整天，没人给我送饭，也没人送水。我就靠着昨晚藏起来的那点凉水硬扛着。期间，

我听见林耀祖在院里疯跑傻笑。听见王春花故意拔高嗓门，指桑骂槐地骂鸡骂狗。

直到天快擦黑，柴房门锁才“咔哒”一声被打开。我叔沉着脸站在门口，

语气硬邦邦地甩过来一句：“出来做饭。”我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走出去。脚步故意有点飘，

脸色也装得惨白，完美扮演了一个饿了一整天的可怜虫。王春花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

冷眼瞅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我默默蹲下生火、洗菜、做饭。

我瞥见米缸里的米下去得快多了，那罐平时舍不得吃的猪油也快见了底。呵，昨天我那一闹，

并没耽误他们一家三口照样大吃大喝。饭做好了，桌上照样没我的份。

王春花把最好的肉菜全扒拉到林耀祖碗里。我盛了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米汤，

正要端回柴房。“站住！”王春花突然叫住我，下巴朝灶台一扬，

“把那碗鸡汤给你奶奶端去。老太太咳嗽又厉害了，真是……尽会添麻烦。”那口气，

不像关心，倒像嫌弃一个快扔掉的包袱。我心里一紧——奶奶病又重了？我快步走到灶台边，

那儿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汤色浑浊，只飘着几点油花和几块没肉的鸡架子。

我刚端起碗，一股浓得有点怪的中药味混着鸡味直冲鼻子——不对劲！我鼻子很灵。

奶奶的药是我偷偷去买的，我清楚是啥味。但这碗汤里的药味，更苦、更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