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参加自己的葬礼。前男友双眼猩红地抓住我:你是谁?
我压低声音:死者的朋友。节哀,霍先生。他自嘲一笑:我需要一个女人应付家里,
就你吧。事成之后,给你一千万。我皱眉:找个陌生人假结婚?你不怕我是为了你的钱?
他眼神空洞:正好,我现在除了钱和仇恨,什么都没有了。一年后,
他亲手将仇人送进监狱,然后抱着我的墓碑喃喃自语:阿陌,我为你报仇了。我走上前,
摘下墨镜:所以,现在可以离婚了吗?他身体一僵,回头看我,
眼里的狂喜和恐惧交织:你……没死?我笑了:托你的福,差点就死了。
1.我的葬礼上,哀乐低回。我站在人群的角落,戴着宽大的墨镜,
看着自己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央。照片上的我笑得灿烂,像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可如今,
我只是一个叫林婉的陌生人。阿陌!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霍司承跌跌撞撞地扑向灵柩,俊朗的脸上满是死灰。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通红的眼眶里布满血丝。周围的人纷纷上前搀扶,低声劝慰。
我冷眼看着,心底一片麻木。三年前,也是这个男人,用最伤人的话将我推入深渊,
间接导致了我的死亡。如今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真是可笑。葬礼结束,宾客散尽。
我正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攥住。我回头,
对上霍司承那双失控的、猩红的眼。你是谁?他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透过这张陌生的皮囊,看穿我的灵魂。这张脸是我花了大价钱整的,
和过去的我只有三分相似,但在他这种日夜思念的人眼里,或许这三分相似,
就足以勾起惊涛骇浪。我压低嗓音,让声音变得沙哑陌生:先生,我是阿陌的朋友。
朋友?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力道却丝毫未松,她的哪个朋友,我没见过?
我心脏一紧。他往前逼近一步,属于他的、清冽又熟悉的气息将我笼罩,
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悲伤。你和她很像。他喃喃道,眼神空洞得可怕,尤其是眼睛。
我垂下眼,试图挣脱。他却攥得更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给你一千万,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说出了一个荒唐至极的要求,我们结婚,一年。我愣住了。
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疯狂,有痛苦,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除了钱和仇恨,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要你顶着这张脸,嫁给我,时时刻刻提醒我,
是谁害死了她。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扎进我心口。用我的替身,去报我的仇。
多么讽刺。我看着他眼中那片死寂的荒芜,忽然笑了。好啊。我轻声说。这笔交易,
既是对我过去所受苦难的极致嘲讽,也是我亲手撕开所有真相的唯一机会。霍司承,
你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偿还。2.住进霍家别墅的第一天,我就见识到了霍老夫人的下马威。
她坐在价值不菲的欧式沙发上,端着一杯上好的龙井,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司承的眼光,
是越来越差了。她慢悠悠地吹了吹茶叶沫,声音里满是轻蔑,
我们霍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我站在客厅中央,像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霍司承不在,他把我扔在这里,就去公司处理他那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了。老夫人说的是。
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所以,我更要努力,才不至于给霍家丢脸。
霍老夫人终于抬眼看我,那双精明的眼睛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
目光落在我那张脸上。哼,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想攀龙附凤的狐狸精罢了。
她身边的管家立刻附和: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先生只是一时糊涂,
等新鲜劲儿过了就好了。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晚上是霍家的家族聚会,说是聚会,
其实就是霍老夫人召集了所有旁支亲戚,准备当众给我难堪。果不其然,晚宴上,
霍老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开口:这位,就是司承新娶的太太,林婉。
她特意加重了新娶两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充满了探究、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听说林小姐以前是阿陌的朋友?
一个妆容精致的贵妇人阴阳怪气地问,阿陌尸骨未寒,你就登堂入室,
这朋友做得可真是地道。我还没开口,霍老夫人就接了话:什么朋友?
不过是为了钱罢了。一千万,把自己卖了,真是便宜。羞辱的言语像密集的雨点砸来,
我却面不改色。我端起一杯红酒,缓步走到霍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说得对。
我嫁给司承,的确是为了钱。我坦然承认,所有人都愣住了。
霍老夫人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一时竟忘了该如何接话。
我继续说:但钱货两讫的交易,也要讲究职业道德。既然收了霍先生的钱,
我自然会扮演好霍太太这个角色。说完,我手腕一歪,不小心
将整杯红酒都泼在了她那件纯白色的高定礼服上。哎呀!我惊呼一声,满脸惶恐,
对不起,老夫人!我太紧张了!昂贵的布料瞬间被染红,刺目又狼狈。
霍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你!你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我急忙拿起餐巾,胡乱地在她身上擦拭,结果越擦越脏,这可怎么办啊?
这件衣服一定很贵吧?要不……要不我赔给您?赔?你赔得起吗!
她身边的亲戚尖叫起来。我一脸委屈和愧疚,眼眶都红了。我是赔不起……
我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要不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过错,
也为了证明我不是只会花钱的废物,以后霍家的家宴,都由我来操办,好不好?
我一定尽心尽力,将功补过。我这番话,既是道歉,又是表态,
顺便还把管家手里的一大块肥差揽到了自己手里。霍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本想让我当众出丑,结果我将计就计,不仅化解了危机,
还顺势拿到了霍家内宅的一部分管理权。她要是否决,就显得她小气刻薄,
故意为难一个真心悔过的晚辈。她要是同意,就等于承认了我这个霍太太的地位。
一道冷冽的视线从主位投来,我迎上去,正好对上霍司承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不知何时回来的,此刻正静静地看着我,眼中没有愤怒,反而有一丝……探究和玩味。
我朝他露出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微笑。霍先生,这场戏,才刚刚开始。3.自从我将功补过
,接手了霍家的家宴事宜,霍老夫人就没给我过一天好脸色。但我也乐得清闲,
她不找我麻烦,我正好利用霍家的资源,暗中调查当年那场意外的真相。
霍司承有个堂哥,叫霍天宇,是霍家旁支里最出挑的一个,一直对霍司承的位置虎视眈眈。
他也是当年,最反对我和霍司承在一起的人之一。在一次家宴上,霍天宇端着两杯酒,
径直朝我走来。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弟妹,
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我,一个人在这里多闷,我陪你喝一杯。我接过酒杯,
客气地笑了笑:多谢堂哥。弟妹和阿陌是朋友,想必对她的喜好很了解吧?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还好,我们兴趣不太一样。是吗?
他轻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我记得阿陌最喜欢吃一道菜,叫『松鼠鳜鱼』,酸甜口的。
不知道弟妹喜不喜欢?我的手猛地收紧,酒杯里的液体微微晃动。松鼠鳜鱼,
的确是我曾经最爱的一道菜。这件事,只有我和霍司承,以及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霍天宇在试探我。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堂哥记错了吧?我语气轻松,
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记得阿陌最讨厌吃酸甜的东西,她说吃多了牙疼。
霍天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递给他。而且,
我微微倾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总提过去的人有意思吗?
司承现在更喜欢我做的菜。我故意加重了我做的菜几个字,
看着霍天宇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他眼中的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鸷。就在这时,
一道冰冷的身影笼罩下来。霍司承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伸手揽住我的腰,
将我带进他怀里。他的动作充满了占有欲,像是在宣告***。我的太太,
不需要你来提醒她喜欢什么。霍司承看着霍天宇,眼神冷得像冰,管好你自己的事。
霍天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我靠在霍司承怀里,
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的手还搭在我的腰上,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以后离他远点。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为什么?我故作不解地问,我看堂哥人挺好的。他不好。霍司承的声音更冷了,
尤其是对阿陌。我心中一动,抬眼看他:他对阿陌……做过什么吗?
霍司承的下颌线瞬间绷紧,眼底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他害死了阿陌。虽然早已猜到,
但亲耳从他口中听到,我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我确认了,他对我的死,
耿耿于怀。而霍天宇,就是他最大的怀疑对象。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4.霍司承的书房,是整个霍家别墅的禁地。除了他自己和定时打扫的佣人,谁也不许进去。
我却有的是办法。那天,我故意算准了他开视频会议的时间,端着一碗亲手炖的汤,
敲响了书房的门。司承,喝点汤吧,我炖了很久的。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进来。我推门而入,将汤碗放在他手边。
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上是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说着流利的英语。我没有打扰他,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却飞快地扫视着整个书房。书房很大,一整面墙都是书柜,
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文件。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书桌一角,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上。
直觉告诉我,秘密就在那里。等他开完会,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司承,你的书好多啊。
我平时也喜欢看书,可以借几本吗?他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随口应了一声:随便拿。得到了许可,我便光明正大地留在了书房。
我假装在书柜前挑选,实则用眼角的余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抽屉。机会很快就来了。
他接了个电话,起身去了阳台。我立刻闪到书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细铁丝。
开锁这种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当年为了摆脱那些追捕我的人,我什么都学过。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我迅速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让我呼吸一窒。抽屉里没有文件,
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沓厚厚的旧报纸,和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报纸,
瞳孔骤然紧缩。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是我意外坠海身亡的报道。旁边,用红色的笔,
批注着一行凌厉的字迹:『意外?』我飞快地翻阅着下面的报纸,每一份都与我的死
有关,每一份上面都有他用不同颜-色笔迹做的标记和分析。『刹车失灵,人为。
』『目击者证词矛盾。』『事发前,阿陌见过谁?』他的字迹,从一开始的冷静分析,
到后来的潦草疯狂,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愤怒。我拿起那份最关键的报纸,
上面有一张现场的模糊照片。照片的角落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尽管模糊,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霍天宇。霍司承也发现了,他在那个身影上,
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问号。原来,他早就开始查了。我心跳如雷,迅速将报纸归位,
然后打开了那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的,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一对耳环。是我十八岁生日时,
他送我的礼物。我以为早就丢了,没想到被他珍藏在这里。阳台的门被拉开,我吓得手一抖,
盒子差点掉在地上。我猛地关上抽屉,将铁丝塞回口袋,转身拿起一本书,假装刚刚选好。
霍司承走进来,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选好了?他问。
嗯。我点点头,将手里的书扬了扬。出去吧。他下了逐客令。我抱着书,
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回到房间,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那份报纸,那张照片,
证实了我的猜测。霍天宇,就是策划我死亡的幕后黑手之一。而霍司承,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我追查真相。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既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我开始利用霍家少奶奶的身份,
不动声色地追查霍天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5.霍天宇在外面,
有一个秘密的情人。而这个情人,恰好在霍司承的死对头——陆氏集团,担任高管。
这个发现让我心惊。我立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家族内斗,更牵扯到商业上的利益倾轧。
霍天宇想除掉我,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讨厌我,更是因为我的存在,
威胁到了他和陆氏的某些秘密合作。而霍司承,很可能就是他们合作要对付的最终目标。
我必须让霍司承知道这件事。但我不能直接告诉他,否则无法解释我的消息来源。
我需要一个不经意的机会,将证据送到他面前。我花钱找了私家侦探,
拍下了霍天宇和那个情人幽会的照片,以及他们和陆氏总裁一同出入私人会所的视频。然后,
我将这些东西存进一个U盘,开始等待时机。这天晚上,霍司承破天荒地没有加班,
很早就回了家。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一个人在客厅喝着闷酒。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