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身侧的床铺冰冷。丈夫失踪了。楼下隐约传来爱昧的低语声,
像毒蛇一样缠绕我的心。我赤脚下楼,指尖都在颤抖。当我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客厅。
闺蜜赤罗着申体,从丈夫怀里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01午夜三点十七分。
我从一场混乱的噩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我的肋骨。冷。
一种刺骨的冰冷从身侧的床单蔓延上来,瞬间包裹了我。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触手可及的只有一片冰凉的空旷。陈明不在。我的丈夫,陈明,失踪了。
枕头上还残留着他洗发水的味道,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体温,证明他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可这寂静的午夜,他能去哪?我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
带着一股潮湿的凉意。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嗒,嗒,嗒,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神经上。我开始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混杂着被噩梦惊扰后的心悸,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酵。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是女人的轻笑,
断断续续,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黏腻的、毫不掩饰的愉悦。紧接着,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同样在刻意压低,含混不清,但我无比熟悉。是陈明。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呼吸陡然一滞。那笑声和低语,纠缠在一起,
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格外暧昧。一种直觉,一种女人最原始、最可怕的直觉,
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变冷。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在轻微地发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即将面临深渊的恐惧。我不想下去。我的身体在抗拒,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我逃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可我的脚却不听使唤,一步一步,朝着房门走去。楼梯口的声控灯没有亮,我摸索着墙壁,
缓缓下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地板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客厅里透出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幽光,那暧昧的、令人作呕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它们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我,又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深渊,引诱我坠落。
我站在客厅的入口,身体僵硬,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黑暗中,我能看到沙发上交叠的两个人影。我的手在发抖,抖得不成样子,
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墙上的开关。指尖触碰到那片冰冷的塑料时,我犹豫了。我知道,
一旦按下,我精心维系了五年的婚姻,我自以为是的幸福,我坚不可摧的友情,
都会在瞬间化为齑粉。可那一声压抑不住的、属于女人的满足的呻吟,像一根淬了毒的针,
狠狠刺穿了我最后的自欺欺人。去他妈的。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决然地按了下去。“啪嗒。
”整个客厅,瞬间被刺眼的白光照亮。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光影凝固的画面,
将我的人生硬生生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沙发上,我的闺蜜,林晓,
斥罗着身体,像一条光滑的蛇,铲在我丈夫陈明的申上。她的长发凌乱地散在陈明的熊口,
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听到开关声,她懒洋洋地从陈明怀里抬起头,看向我。
那双我曾以为盛满天真和友善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赤罗罗的遇望和挑衅。然后,她对着我,
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极致满足的,充满了炫耀和胜利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沈薇,
你看,你所拥有的一切,我轻易就能得到。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种生理性的恶心直冲喉咙。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只能看到林晓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和我丈夫陈明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陈明脸上的惊慌只持续了一秒钟,就迅速切换成一副“不知所措”的伪装。
他手忙脚乱地想拉过一旁的毯子盖住林晓,动作间的慌乱和心虚,
反而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的羞辱。“薇薇……你怎么……下来了?”他开口,声音干涩。
林晓却丝毫没有羞耻感。她反而慢悠悠地推开陈明的手,
伸手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陈明的外套,随意地披在自己光裸的身上,
恰到好处地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她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嗲得让人发腻的语调,
对着陈明说:“亲爱的,你老婆醒了呢。”亲爱的。你老婆。
这两个称呼从我最好的闺蜜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没有尖叫,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没有质问。我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瞬间被冰封的雕塑。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倒流回了心脏,又被瞬间冻结,四肢百骸一片冰冷。
我的眼神空洞地扫过他们,扫过沙发上凌乱的衣物,
扫过地上那个被随意丢弃的、我送给林晓的生日礼物——一个限量款的包。原来,她今天来,
是带着“谢礼”的。“薇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陈明慌乱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裤子,一边语无伦次地朝我走来。“是……是林晓,她喝多了,
我送她回来,她……”他的解释苍白又可笑,每一个字都透着虚伪。林晓的酒量,
我比谁都清楚。我们一起跑业务的时候,她能一个人放倒三个客户。喝多?多么拙劣的谎言。
林晓轻笑了一声,将身体更深地埋进陈明的怀里,像一只宣示主权的猫。她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充满挑衅的眼睛看着我,无声地嘲弄着我的天真和愚蠢。
我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大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生命中最亲密的人,
他们联手为我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肮脏的骗局,而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转身。我像一个打了败仗的逃兵,
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人间地狱。我能感觉到身后陈明追上来的脚步,和他急切的呼喊。
“薇薇!沈薇!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回头。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步步逃回楼上的卧室,
反锁房门。身体沿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没有声音,
没有哭泣,只有冰冷的眼泪,一滴一滴,无声无息地砸在地板上。我抱着膝盖,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赤身裸体地置身于寒冬腊月。原来,心碎到极致,
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02天亮了。灰白色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
照亮了房间里漂浮的尘埃。残忍又清晰。我一夜未眠,双眼干涩红肿,像两条濒死的鱼。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是我,又不是我。楼下隐约传来收拾碗筷的声音,
叮叮当当,还有压低声音的交谈。他们居然还在。没有落荒而逃,反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在这个家里,准备起了早餐。这声音,此刻听在我耳朵里,无比刺耳,无比虚伪。“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薇薇,开门好吗?我们谈谈。”是陈明的声音,小心翼翼,
带着刻意伪装出来的歉疚。我没有回应。只觉得那声音黏腻得让人恶心,像一条毒蛇,
吐着信子,试图再次钻进我的生活。“嫂子,你开开门吧,都是我的错,
我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林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自责”。嫂子?她居然还有脸叫我嫂子。
愤怒和恶心瞬间涌上我的心头,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撕烂她那张虚伪的脸。可我忍住了。
我听到他们在门外低声交谈,声音很小,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
“……就说喝醉了……”“……她最心软了,你多哄哄……”“……绝对不能承认,
不然就全完了……”他们在对口供。在精心设计一个谎言,试图将昨晚那肮脏的一幕,
推给“酒后失误”和“闺蜜醉酒”的荒唐借口。一股冰冷的愤怒取代了心碎。
我被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可以被他们随意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蠢货。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脸。镜子里的我,除了眼睛红肿,
看不出任何崩溃的痕迹。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打开了房门。陈明和林晓正站在门口,
看到我出来,脸上同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陈明立刻上前一步,
想来拉我的手:“薇薇,你终于肯出来了,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我的眼神冰冷,扫过他,然后落在林晓身上。
她穿着我的一件备用睡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画着淡妆,
看起来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嫂子,对不起,我昨天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给你和明哥添麻烦了。”林晓的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无辜模样。
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楼下,
装作平静地倒了一杯水。“昨晚,”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紧紧锁定着他们两人,观察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薇薇,
真的就是你想的那样,”陈明立刻跟了过来,急切地解释,“晓晓她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
我送她回来,想让她在客房休息一下,结果她……她就吐了,我帮她收拾一下,
没想到……我发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是啊嫂子,”林晓也走了过来,附和道,
“我酒量一向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喝多了。
要是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酒量不好?
我差点笑出声。上个月我们公司团建,
是谁在KTV里把三个号称“千杯不醉”的男同事喝到桌子底下去的?他们的解释漏洞百出,
但我没有戳穿。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捕捉到陈明说话时眼神的闪躲,林晓低头时嘴角的轻微上扬。这些细节,在过去,
我可能会忽略,但现在,它们像放大镜下的污点,清晰无比。
林晓似乎觉得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开始变本加厉地在我面前表演。她主动帮我倒水,
手“不经意”地拂过陈明的手背。她拿起桌上的面包,细心地涂上果酱,递给陈明,
语气亲昵地说:“明哥,你昨晚也累了,快吃点东西吧。”她的眼神却越过陈明,瞟向我,
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得意。强烈的被冒犯感和不适感,让我胃里一阵阵抽搐。
她在用行动告诉我,她已经成功入侵了我的生活,我的家,我的丈夫。
陈明则在一旁假装“斥责”林晓:“晓晓,别闹了,没看你嫂子心情不好吗?
”他的话听起来是在维护我,但那游移在我和林晓之间的眼神,
分明透露出一种享受齐人之福的控制感和满足感。他喜欢这种被两个女人争夺的感觉。恶心。
我彻底看穿了他们虚伪的面具。内心早已决堤,但我表面依然镇定。我意识到,
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酒后乱兴。这是一场精心为我编排的戏码,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
试探我的底线,羞辱我的婚姻,嘲弄我的智商。巨大的耻辱感和愤怒在我心中燃烧。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们当成傻子一样欺骗和背叛。直觉告诉我,
这场背串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一定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需要证据。
我需要找到能将他们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证据。吃过那顿令人作呕的“早餐”后,
林晓“愧疚”地离开了。我开始在客厅里收拾。在拿起沙发垫,准备拍打整理的时候,
我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把它拿了出来。是一张被揉成一团的发票。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我还是看清了。消费项目:豪华情侣套房。
消费地址:市中心一家以私密性著称的高档情侣酒店。而上面的日期,赫然是三个月前。
昨晚那羞辱的一幕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林晓挑衅的笑,陈明虚伪的脸。我不再麻木,
也不再心碎。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怒火,从小腹升腾而起,
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看着手中的发票,笑了。那笑容,一定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冷。
陈明,林晓。你们的游戏,到此为止了。现在,轮到我了。03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一个无悲无喜的机器人,维持着这个家表面的平静。我接受了他们“酒后误会”的解释,
不再追问,甚至对陈明恢复了往日的温存。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以为我真的信了,
对我的“体谅”和“大度”赞不绝口。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对他笑,
每一次为他准备晚餐,我的内心都在翻滚着怎样的恶心和憎恨。我在等。等他们放松警惕,
露出更多的马脚。暗地里,我变成了一个最冷静的侦探,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理由总是千篇一律的加班和应酬。他的手机,以前总是随手乱放,
现在却从不离身,洗澡都要带进浴室。而林晓,来我家的次数更加频繁了。
她总能找到各种借口,约我逛街、喝下午茶,美其名曰“增进闺蜜感情”,
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打探我和陈明的关系,监视我的动向。有一次,我们逛街,
她看着一件昂贵的连衣裙,故作羡慕地说:“薇薇,你真幸福,明哥那么能干,
你什么都不用愁。不像我,开个小店,累死累活也买不起。
”我看着她身上那件最新款的香奈儿外套,心里冷笑。她那个小服装店的盈利,
连这件外套的零头都付不起。她的钱,是哪里来的?回到家,我打开了她的社交媒体账号。
她很聪明,朋友圈里都是些岁月静好的照片,美食、旅行、和朋友聚会,
看起来就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单身女性。但我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一张她在海边度假的照片,
背景里一个模糊的太阳伞,和我去年送给陈明的限量款一模一样。一条她抱怨工作累的动态,
发布的IP地址,恰好是陈明那几天出差的城市。还有一张她和“朋友们”聚餐的照片,
虽然她刻意裁掉了身边的人,但那只端着酒杯、戴着我送的情侣款手表的手,我一眼就认出,
是陈明。原来,他们早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构建了另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那些过去被我视若珍宝的“闺蜜情深”的瞬间,此刻回想起来,都像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刀片,
在我心头反复凌迟。我想起,在我怀孕初期孕吐严重的时候,是林晓“体贴”地搬来我家,
说要照顾我。结果,我吃不下东西,她却每天变着花样给陈明做他爱吃的菜,
说“不能饿着明哥”。我想起,陈明有一次感冒,我因为出差不在家,
是林晓“义不容辞”地去照顾他,还发信息告诉我:“嫂子你放心,有我呢!”现在想来,
那些所谓的“体贴”和“照顾”,不过是她登堂入室、鸠占鹊巢的借口。
悔恨和痛苦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恨他们,更恨自己的愚蠢和眼瞎。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天晚上,陈明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掉在沙发缝里。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我走到他身边,
确认他已经睡熟,然后,拿起了那部手机。意料之中,手机设置了密码。我试了我的生日,
不对。试了他的生日,不对。我冷静下来,看着他熟睡的脸,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输入了林晓的生日。屏幕,亮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我点开相册,
里面空空如也。聊天记录,通话记录,也全都被清空了。他很谨慎。但我没有放弃。
我像一个偏执的疯子,在手机的每一个角落里搜寻。终于,
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文件管理器的回收站里,我发现了一个被加密的文件夹。我的直觉告诉我,
秘密就在这里。我再次输入了林晓的生日。文件夹,打开了。里面的内容,
让我瞬间坠入冰窖……那是一张张不堪入目的亲密合照。在酒店的大床上,在餐厅的角落里,
在车里,甚至,在我们家的主卧,在我睡的那张床上。照片上的林晓,
穿着各式各样性感的睡衣,笑得花枝招展,而陈明,抱着她,吻着她,眼神里的爱意和痴迷,
是我从未见过的。照片的日期,最早的一张,可以追溯到两年前。两年。他们已经背着我,
偷了两年的情。其中一张照片,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照片里,
林晓穿着我去年生日时,亲手为她挑选的那条真丝睡裙,那是我们“闺蜜情”的象征。而她,
就穿着这条我送的裙子,和我的丈夫,在我们的婚床上,拍下了这张胜利者般的合照。
极致的恶心和屈辱,让我浑身发冷。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是陈明,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去洗了个澡。我迅速将手机锁屏,放回原位,装作在看电视。
他走过来,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像往常一样,从身后亲昵地抱住我。“老婆,
在看什么呢?”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没什么,随便看看。
”我表面平静地推开他,“我有点累了,想睡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的背上停留了几秒。但我没有回头。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已经不是眼泪可以宣泄的了。
它们在我身体里奔腾,冲撞,最后,沉淀成一种冰冷的、蓄势待待发的力量。我不会再哭了。
眼泪,是留给值得的人的。第二天,林晓又“恰好”上门了。她带来一束我最喜欢的白玫瑰,
声称是为那天晚上的事正式道歉。她坐在我身边,状似无意地问:“嫂子,
你和明哥最近怎么样?没因为我吵架吧?”她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试探和窥探。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关心”的脸,只觉得无比厌恶。“我们很好。
”我用最冷淡的表情和最简短的回答敷衍她。我的眼神深处,一定有什么东西变了。
因为我看到,林晓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疏远,
没坐多久就尴尬地离开了。她走后,我接到了陈明的电话。他问我林晓是不是来过了,
让我别多想,说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我正想挂电话,却无意中听到电话那头,
陈明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那笔信托基金,下个月就到期了,必须在那之前,
让她把字签了。”信托基金?我父亲留给我的那笔巨额投资?我的全身血液,
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我终于明白,这场背叛,从来都不仅仅是为了偷情。感情,
只是他们的伪装。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身后的,沈家的财富。那个瞬间,我彻底清醒了。
报复的种子,在我心底疯狂地滋生,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他们想要的,是我的钱。
那好。我就用钱,给他们设一个最华丽的,万劫不复的陷阱……04那通电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一扇通往更深、更黑暗阴谋的大门。
家族投资、陈明、林晓……这些原本毫不相干的词语,
此刻在我脑中串联成一条清晰的、充满了算计和贪婪的线。我开始回溯。
回溯父亲三年前意外离世后,家中所有事务都由陈明“代为”处理的细节。他总说:“薇薇,
你别操心,这些琐事交给我,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我曾为此感动不已,
觉得嫁给了世界上最体贴的男人。现在想来,每一个他为我“分忧”的举动,
每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都显得那么可疑。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以“工作压力大,
需要出差散心”为借口,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实际上,我住进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开始了我的秘密调查。我不再相信任何“偶然”和“巧合”。
我动用了一些父亲生前留下的人脉,
开始暗中收集关于家族那笔信托基金、公司近几年的财务报表以及陈明个人账户的所有信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惊雷滚滚。我发现,
那笔由父亲设立、作为我婚后生活保障的巨额信托基金,近期有几笔非正常的调动记录。
资金的流向,最终都指向了一家新注册不久的建筑设计公司。而那家公司的法人代表,
赫然是陈明。他用我的钱,给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更让我心底发寒的是,
我还查到了林晓的真实身份。她根本不是什么家境普通的服装店主。
她是本市另一个二流商业家族——林家的私生女。林家和我家在生意上素有摩擦,
算是半个死对头。林晓的母亲早逝,她在林家地位尴尬,一直不受待见。
一份更深入的背景调查显示,林晓和陈明在大学时,就曾有过短暂的接触。而林晓,对我,
对我家,一直保持着一种非同寻常的关注。我痛苦地回忆着我和林晓成为“闺蜜”的全过程。
我们相识于一场商业酒会。那天我被一个难缠的客户灌酒,是她“恰好”出现,替我挡了酒,
还“义愤填膺”地帮我骂走了客户。我被她的“仗义”所打动,从此将她引为知己。
现在想来,那场“英雄救美”,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偶遇”。她的每一次“贴心”,
每一次“偶然”,每一次在我遇到危机时的“及时出现”,
都可能是她为了接近我、接近沈家核心而布下的局。我,不过是她通往财富和地位的梯子。
我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和屈辱。我被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玩弄了整整五年。调查还在继续,
更惊人的发现接踵而至。陈明,这个我曾以为只满足于小有成就的男人,
他的野心远比我想象的要大。他一直在暗中拉拢我父亲公司里的一些元老,
和家族中的几个旁系亲属,画着“共同富裕”的大饼。他利用我的信任,
利用我父亲留下的资源,在我眼皮子底下,
悄无声息地编织了一张巨大的、企图吞噬整个沈家的网。而我,就是那个被他放在网中央,
用来引诱所有猎物的,最愚蠢的诱饵。证据链越来越清晰,阴谋的轮廓也越来越完整。
我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一个人的应对能力。我不能再单打独斗。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我从未想过会主动联系的号码。周律师,
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法律顾问,一个以精明干练、正直可靠闻名的业界传奇。
我约他在一个隐蔽的茶室见面,将我查到的所有情况,和盘托出。包括陈明和林晓的奸情,
他们背后的阴谋,以及我找到的所有证据。周律师安静地听完,镜片后的眼神犀利而凝重。
“沈小姐,”他开口,声音沉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婚内出轨和感情纠纷了。
”“这是一起目标明确、预谋已久的,针对你个人及整个家族企业的,
复杂的经济诈骗和财产侵占案。”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恐惧。“你现在要做的,第一,
保持冷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第二,继续伪装,让他们以为你还被蒙在鼓里。第三,
我们需要收集更多、更直接的,能将他们一击致命的铁证。”周律师的专业和冷静,
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那天晚上,回到酒店,
我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痛苦。我冲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