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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深处,死寂如同凝固的浓墨。张德芳被拖走时那怨毒不甘的呜咽,

禁军甲胄铿锵的远去声,都已被身后那扇重新关闭的厚重石门彻底隔绝。囚室内,

只剩下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噼啪声,

以及我和赵珩——顶着彼此躯壳的父子——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在污浊冰冷的空气中碰撞、缠绕。赵珩顶着我的龙体依旧僵立在原地,

保持着刚才指向门外的姿势,那双属于“皇帝”的眼睛里,翻腾的惊涛骇浪尚未完全平息。

恐惧、后怕、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愤怒,

以及张德芳最后那句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吼——“陛下可知先皇后如何薨逝?

”——所引爆的、更深沉更尖锐的恐慌,在他眼底激烈地冲撞。他握着剑的手,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那身明黄的龙袍穿在他身上,

此刻非但没有帝王的威严,反而衬得他像一只受惊过度、炸起毛的困兽。

“他…他刚才…吼了什么?”赵珩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濒临崩溃边缘的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砂纸磨砺过的喉咙里挤出来。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

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急切,烙在我的脸上,“告诉我!那个老疯子!

他吼了什么关于母后?!你听见了!你一定听见了!”母后。孝懿皇后。

张德芳那淬毒般的低语——“您以为您那贤良淑德的孝懿皇后……真是……真是病薨的吗?

”——如同最阴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我的心脏,狠狠噬咬!

我顶着太子皮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引魂玉在胸口散发着温润却沉重的暖意,

试图抚平那瞬间被撕裂的旧伤疤,却只带来更尖锐的痛楚。

那些刻意尘封的、关于她缠绵病榻最后时光的画面,那些太医闪烁其词的回禀,

她苍白面颊上偶尔掠过的、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以及……她临终前紧紧抓着我的手,

眼中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欲言又止的哀伤……此刻如同被点燃的潮水,

汹涌地冲击着理智的堤坝。“他……”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仿佛声带也沾染了这囚室的锈蚀,“他说……孝懿皇后……并非病薨。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砸在地上,也砸在赵珩骤然收缩的瞳孔里。“不……不可能!

”赵珩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铁栅栏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那双属于“皇帝”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瞬间被巨大的、纯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所淹没,

方才强行凝聚的沉静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巨大噩耗击垮的、茫然失措的少年。

“母后……母后是病逝的!太医……父皇您……您亲口告诉我的!宫里的记档……都写着!

他胡说!那老贼在胡说!他在挑拨!他疯了!”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

声音因极度的恐慌而变调,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长剑几乎脱手坠落。

看着他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看着他顶着我的脸却露出如此脆弱惊惶的神情,

一股混杂着心痛、愤怒和更深沉疑虑的复杂情绪猛地攫住了我。张德芳是个疯子,

一个被仇恨扭曲了心智的恶鬼,他的话自然不可尽信。但……那老贼蛰伏十年,

布下这“魂蜕”死局,每一步都精准狠毒。

他选择在骨笛声攻击、我心神失守的瞬间抛出这个致命的问题,绝非无的放矢!

这很可能……是他计划中,彻底摧毁我们父子、摧毁这江山社稷的最后一根毒刺!

孝懿……我的发妻,赵珩的生母……她的死,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一个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念头,如同深渊的寒气,

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难道……难道与赵珩有关?!就在这时!

“嗡——呜——嗡——!”那令人灵魂颤栗的骨笛声,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这一次,

声音的来源并非来自囚室外的通道,而是……仿佛直接穿透了厚重的石壁,

从四面八方、从这地宫的最深处、从地底幽冥之中,幽幽地、带着更加粘稠阴冷的邪异力量,

弥漫开来!声音不再是刺耳的尖啸,

而是一种低沉的、如同无数冤魂在深渊底部齐声呜咽的嗡鸣,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滞感,

无孔不入地钻入耳道,直刺灵魂核心!“呃!”我和赵珩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比之前强烈十倍不止的灵魂撕裂感,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意识深处疯狂地切割、搅动!

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无数扭曲的、带着血色的幻影在视野中疯狂闪烁!

身体的控制权仿佛正在被强行剥离,手脚冰冷麻木,不受控制地抽搐!“啊——!又来了!

又来了!”赵珩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抱着头,身体痛苦地蜷缩下去,

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像一头落入陷阱濒死的野兽,在地上翻滚、挣扎,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哀嚎,“痛!好痛!它在撕我!它在吃我!父皇!救我!

救我啊!”属于“皇帝”的皮囊,此刻彻底被恐惧和剧痛所支配,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我的情况同样糟糕。引魂玉在胸***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如同烧红的烙铁紧贴着皮肤,

试图抵御那无孔不入的邪音侵蚀。那缕暖流变得狂暴而紊乱,

如同失控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我死死抠住冰冷的石壁,

指甲在湿滑的岩石上崩裂,鲜血渗出,却丝毫感觉不到皮肉的疼痛。

所有的感知都被灵魂深处那恐怖的撕扯感所吞噬!骨笛声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缠绕、勒紧!

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混乱的幻象中沉浮、挣扎。就在这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一个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灵魂本源深处的“声音”,如同溺水时抓住的一根稻草,

艰难地挤入了我混乱的意识——“玉……玉……”是引魂玉!它在疯狂地示警!

在拼命地传递着某种信息!它那狂暴的灼热,不仅是在抵抗邪音,更是在……指向!

指向这骨笛邪音的源头!“地……宫……深处……”一个模糊的意念碎片闪过。张德芳!

那幕后邪术师!他们真正的巢穴!就在这诏狱地宫之下!那骨笛声,是从更深的地底传来的!

引魂玉感应到了!它在指引方向!“赵……珩!”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

从剧痛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起来!

跟着……玉……走!地底……源头……杀了他!”翻滚在地的赵珩猛地一震!

他布满血丝、充满恐惧的眼睛看向我,又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里,属于皇帝的龙袍之下,

也贴身佩戴着一块玉佩!是当年孝懿皇后留给他、与太子那块引魂玉同源的那半块玉珏!

此刻,它同样在灼热、在震动、在传递着相同的信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赵珩眼中闪过一丝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疯狂!他猛地抓起地上的长剑,挣扎着爬起,

嘶吼道:“在哪?!往哪走?!”引魂玉的灼热感如同烧红的指针,

死死指向囚室深处那面最为潮湿、布满深绿色苔藓的冰冷石壁!

那股源自地底深处的、更加浓郁阴寒的邪秽气息,正丝丝缕缕地从石壁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那里!”我咬牙指向石壁,身体因剧痛和强行动作而剧烈摇晃。赵珩顺着我的指向看去,

那双属于“皇帝”的眼睛里,最后一丝犹豫被狂暴的杀意取代!他低吼一声,

如同受伤的狂狮,双手紧握剑柄,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面布满苔藓的石壁,狠狠劈砍下去!

“开——!!!”“锵——!!!”剑刃与坚硬石壁猛烈碰撞,

爆发出刺目的火星和令人牙酸的巨响!石屑纷飞!然而,石壁并未应声而开!

只在表面留下了一道深白的斩痕!骨笛的呜咽声陡然变得高亢、急促!仿佛被激怒!

灵魂撕裂的痛楚瞬间加剧!引魂玉的灼烫感也攀升到极致!“不够!力量不够!

”我嘶声喊道,剧痛让视线一片模糊,“引魂玉……共鸣!用……玉的力量!”共鸣?

赵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化为孤注一掷的狠厉!他不再试图劈砍,

而是猛地将左手狠狠按在了自己胸口佩戴玉佩的位置!同时,右手长剑剑尖,

竟带着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决绝,猛地刺向石壁那道斩痕的中心!

就在剑尖触及石壁的刹那——嗡——!一股无形的、却沛然莫御的震荡波,

猛地从赵珩身上爆发开来!他胸口的半块玉珏,与我胸口的引魂玉太子那半块,

隔着空间,隔着血肉,隔着灵魂的错位,竟在这一刻产生了某种玄之又玄的共鸣!

两道温润却蕴含着磅礴力量的玉光,一明一暗,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同时透体而出!

轰隆——!!!那面看似坚不可摧的石壁,在玉光与长剑触及的瞬间,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从内部轰击,轰然向内崩塌!碎石如同暴雨般激射!

一个更加幽深、更加黑暗、散发着浓烈刺鼻硫磺与腐朽血腥混合气味的巨大洞口,

赫然出现在眼前!一股比囚室阴冷十倍、裹挟着浓烈邪秽气息的狂风,如同地狱的呼吸,

猛地从洞开的黑暗深处倒灌而出!风中夹杂着无数细碎、凄厉、仿佛来自九幽的怨魂尖啸!

骨笛声,骤然清晰!源头就在这黑暗深处!“走!”赵珩发出一声混杂着痛苦与疯狂的咆哮,

第一个纵身,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洞口!

我强忍着灵魂撕裂的余痛和引魂玉灼烫的冲击,紧随其后,

踉跄着扑入那如同巨兽咽喉般的黑暗之中!洞口之后,并非想象中狭窄的通道,

而是一个巨大得令人心悸的地下溶洞!穹顶高悬,隐没在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唯有洞壁之上,稀疏地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幽绿色、惨白色磷光的诡异矿石,

如同无数只窥视的鬼眼,提供着微弱而阴森的光源。

脚下是湿滑、崎岖、布满粘稠苔藓的岩石地面,空气粘滞得如同胶水,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硫磺味和令人作呕的腥甜血气。

骨笛那低沉粘稠、如同万千冤魂齐声呜咽的邪音,

在这空旷巨大的溶洞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扭曲、回荡,

形成一种足以令人精神错乱的恐怖声浪,从溶洞的最深处源源不断地传来!

每一次笛音的起伏,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灵魂之上,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眩晕!

引魂玉在我胸口疯狂地搏动、灼烫,那缕暖流狂暴地冲击着经脉,

试图抵御这无孔不入的灵魂侵蚀,却如同怒涛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呃啊!

”前方的赵珩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他顶着朕的龙体,此刻步履蹒跚,

全靠手中长剑拄地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龙袍的下摆早已被污秽的苔藓和泥水浸透,

狼狈不堪。他胸口的半块玉珏同样在隔着衣料透出微弱却急促的光芒,

显然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坚持住!就在前面!”我嘶声喊道,

声音在笛音的干扰下显得破碎不堪。引魂玉的灼热指向异常清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死死锁定着溶洞深处某个方向。我们如同在粘稠的噩梦中跋涉,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灵魂的剧痛和笛音的干扰让感知变得混乱不堪,时间也失去了意义。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幽暗的磷光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平台的轮廓。

平台由某种惨白色的、仿佛巨大骨骼堆砌而成的物质构成,散发着浓重的死亡和不祥气息。

平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由森森白骨垒砌而成的、约一人高的诡异祭坛!祭坛之上,

无数扭曲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红色符文闪烁着污秽的光芒,

构成一个复杂而邪异的法阵核心!祭坛正前方,

一个身着宽大、破烂、仿佛由无数块陈旧裹尸布缝合而成的黑色斗篷的身影,背对着我们,

盘膝而坐。他枯瘦如同骷髅般的手,

正握着一支长约尺许、通体惨白、顶端镶嵌着一颗幽绿色眼状宝石的骨笛,凑在嘴边。

那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笛音,正源源不断地从笛孔中溢出!在他身旁,祭坛之下,

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破麻袋般被随意丢弃着——正是被堵着嘴、五花大绑的张德芳!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邪术师的背影,里面充满了狂热、期待,

以及一丝被彻底利用、沦为弃子而不自知的愚蠢!邪术师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笛音之中,

对身后的闯入者恍若未觉。然而,就在我和赵珩的身影出现在平台边缘,

被祭坛污秽光芒映照出的瞬间——骨笛声,戛然而止!整个巨大的溶洞,

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那祭坛上暗红色的符文,

还在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地闪烁着邪光。那穿着裹尸布般斗篷的身影,

极其缓慢地、以一种非人的僵硬姿态,转了过来。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

阴影完全遮盖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兜帽下方,

一个如同被利刃划开般的、扭曲的、没有嘴唇的惨白下颌。

一股冰冷、死寂、仿佛埋葬了千万年的墓穴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桀桀桀……”一阵如同砂纸摩擦朽木、又像是无数细碎骨骼在摩擦的怪异笑声,

从那无唇的口中发出,在死寂的溶洞里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终于……等到了……皇帝陛下……太子殿下……”他的声音嘶哑、干涩,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阴寒,

“这‘魂蜕’的盛宴……少了主祭品……终究……不够圆满……”主祭品?!

我和赵珩心头剧震!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你……你是谁?!

”赵珩强撑着用剑指着对方,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仪,

“装神弄鬼!速速解开妖法!否则……”“否则?

”邪术师那无唇的下颌似乎咧开了一个更大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弧度,“否则……如何?

用你手里那柄……凡铁?”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支惨白的骨笛,

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

血肉……祭我圣坛……补全这……逆乱阴阳的最后一步……桀桀桀……”随着他阴冷的笑声,

祭坛上那些暗红色的符文骤然亮起!一股更加浓烈、更加污秽的邪力如同沸腾的黑色潮水,

从祭坛中心汹涌而出!溶洞穹顶那些磷光矿石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这污秽之力吞噬!

“动手!”我嘶吼出声!不能再让他继续催动法阵!引魂玉在胸口疯狂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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