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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的未婚夫顾言在婚礼前三天“叛逃”了,和一个女同事不知所踪。

我成了江城最大的笑话,父母与我断绝关系,我从天之骄女跌入泥潭,被所有人唾弃。

三年里,我活在地狱,恨他入骨。今天,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两个身姿笔挺、神情肃穆的军人。为首的少校捧着一个丝绒戒指盒,

身后的士兵则托着一面叠得方正的国旗。“林乔同志,”少校的声音哽咽,“顾言烈士,

有句话托我们带给你。”1 迟到三年的“求婚”与“叛逃”的真相三年了。

时钟的指针刚刚划过午夜十二点,窗外江城的霓虹依旧璀璨,

将我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映得一片清冷。桌上,是吃了一半就再也咽不下去的泡面,

汤已经凝结起一层油腻的薄膜,像我这三年的人生,浑浊且毫无生气。

今天是顾言“叛逃”的三周年纪念日。也是我从云端跌入地狱的一千零九十五天。曾经,

我是江城大学的校花,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是天之骄女,更是他顾言捧在手心里的未婚妻。

而现在,我只是林乔,一个靠着给杂志画插画勉强糊口,连房租都要算计着交的失败者。

三年前,我们的婚礼请柬已经送遍了亲朋好友,婚纱照挂满了整个社交圈。所有人都说,

我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可就在婚礼前三天,他,顾言,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带着他的女同事陈兰,人间蒸发了。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个电话。留给我的,

只有他和陈兰在机场被拍到的亲密照片,以及满城的流言蜚语。“林家大小姐被甩了!

”“听说那男的卷了公司一笔钱,跟小三跑了!”“真是个笑话,婚礼前三天被戴绿帽,

换我早跳楼了。”父亲为了颜面,登报与我断绝关系;母亲哭着求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才知道,原来我连他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都保不住。那场冰冷的手术,

抽走了我腹中的血肉,也抽走了我灵魂里最后一丝光。我恨他。这股恨意,像淬了毒的藤蔓,

将我的心脏紧紧缠绕,让我在这地狱般的三年里,有了一点活下去的力气。

我麻木地收拾着桌上的狼藉,余光瞥见镜子里那个形容枯槁、眼神空洞的女人,扯了扯嘴角,

笑得比哭还难看。“顾言,你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我喃喃自语。“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惊得我浑身一颤。这么晚了,会是谁?房东催租?

还是楼下邻居又嫌我画画熬夜太吵?我警惕地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走廊的声控灯亮着,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他们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

肩上的徽章在灯光下闪着凛然的寒光。身形如松,神情肃穆,那股强大的气场,

让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军人?找我?我满心困惑地打开了门,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请问……你们找谁?”我小心翼翼地问,

声音因为久不与人交流而有些沙哑。为首的那位军人,年纪稍长,约莫三十多岁,

肩上是少校军衔。他目光如炬,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声音沉稳而有力:“请问,

是林乔同志吗?”“我是。”我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他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我侧身让他们进来。

狭小的出租屋因他们的到来而显得愈发拥挤逼仄。他们没有坐,只是笔直地站在客厅中央,

目光扫过我这凌乱不堪的“家”,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给他们倒了杯水,

局促地站在一旁,“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那位少校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接下来说的话有千钧之重。

他从身旁年轻士兵手中接过一个被军绿色绒布包裹得方方正正的物体,

和……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戒指盒。看到那个戒指盒的瞬间,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那个款式,那个颜色,

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那是三年前,我和顾言一起去挑选的婚戒。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林乔同志,”少-校的声音带着一丝艰难的哽咽,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我们代表东南战区,

向您致以最沉痛的歉意。三年前,我们为了保护一项国家绝密任务,向您隐瞒了真相。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那个丝绒戒指盒,缓缓打开,递到我的面前。

那枚躺在盒中央的钻戒,一如三年前那样,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而冰冷的光芒。

“顾言不是叛逃者。”少校的声音低沉而悲怆,每一个字都像子弹,

精准地射穿了我用三年恨意构筑起来的坚硬外壳。“他是英雄。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我死死地盯着他,

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可他那双被信仰和忠诚淬炼过的眼睛里,

只有沉重的悲痛。“不可能……”我疯了似的摇头,尖锐地笑了起来,“英雄?

你们别侮辱‘英雄’这两个字了!顾言是个懦夫,是个为了钱和女人抛弃未婚妻的叛徒!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这三年的委屈、痛苦、憎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那陈兰呢?那个***呢?他们不是私奔了吗?

全江城的人都知道!我爸妈因为他跟我断绝关系!我……”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

我说不出口。少校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眶已然泛红。“陈兰同志,是顾言同志的战友,

也是我们最优秀的情报员之一。”“为了任务的绝对保密,也为了您的绝对安全,

他们必须以‘私奔情侣’的身份,切断与国内的一切联系,

潜入境外金三角最大的贩毒集团内部。”“林乔同志,他不是不爱你,他是太爱你了。

因为贩毒集团的核心人物,已经盯上了你。如果他不以这种最决绝、最让您痛苦的方式离开,

您就会成为他唯一的软肋,会被敌人利用,甚至……有生命危险。”“所以他选择让您恨他,

因为只有恨,才能让您彻底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这是他能想到的,保护您的唯一方式。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我支撑不住,沿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恨?

我怎么可能忘了他!这三年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恨意和爱意交织的炼狱里煎熬。原来,

我所承受的一切屈辱和痛苦,都源于他一场深不见底的守护。原来,我恨了整整三年的男人,

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为我,为这个国家,浴血奋战。“那……那他呢?”我用尽全身力气,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任务完成了吗?

他……他为什么不自己回来跟我解释?”我抬起头,眼中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希冀。

少校沉默了。他身后的年轻士兵,缓缓地、郑重地,将手中那面叠得方方正正的国旗,展开。

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灼伤了我的眼睛。少校的声音,

带着撕心裂肺的悲鸣,响彻在我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林乔同志,很抱歉,

我们没能把他安全带回来。”“顾言烈士,以及陈兰烈士,于七十二小时前,

在境外‘利刃’行动收网阶段,为掩护战友、保护关键情报,与敌同归于尽,壮烈牺牲。

”“这是他临终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托我们务必转交给您的。

”“他说……他还欠你一场求婚。”2 地狱般的三年,

与他无声的守护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呆呆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只剩下少校那句“壮烈牺牲”在反复回响,像一把钝刀,一遍遍地凌迟着我的神经。

死了?那个我爱过、恨过,刻在我骨血里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他一句“为什么”,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他。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灼热的痛感一路蔓延到心脏,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泪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空洞。

少校赵刚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满是痛惜。他将那面国旗重新叠好,连同那个戒指盒,

一同轻轻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防水袋。

“林乔同志,节哀。这里面……是顾言烈士的部分遗物。”他将防水袋打开,

里面是一本被磨得起了毛边的日记本,和几封信封已经泛黄的信。

“这是我们在清理烈士最后的临时据点时发现的。根据规定,这些私人物品应该销毁,

但……我们请示了上级,首长特批,这些东西应该由你来保管。”赵刚的声音很轻,

仿佛怕惊扰了某个沉睡的灵魂。我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触碰到那本日记本的瞬间,

一股熟悉的暖意仿佛从指尖传来。那是顾言最喜欢用的牌子,他说这种纸张的触感最好。

我颤抖着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刚劲有力的字迹瞬间击溃了我最后一道防线。那是他的字,

是我曾经模仿了无数遍,闭着眼都能写出来的字。X年X月X日,晴。任务代号:无归。

今天,是我离开乔乔的第一天。我不敢回头看她,我怕只要看一眼,

我就再也没有勇气踏上这条路。赵队说得对,我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但我现在必须亲手把这束光熄灭,才能让她在黑暗中不被恶狼发现。乔乔,对不起。忘了我,

好好活下去。我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原来,在他离开我的第一天,他和我一样痛苦。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仿佛在翻阅他那段在刀尖上行走的岁月。X年X月X日,雨。

今天行动差点失手,子弹擦着陈兰的胳膊飞了过去。我第一次感觉死亡离我这么近。

我怕的不是死,我怕的是如果我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我有多爱乔乔。

我怕她会带着对我的恨,过完这一生。X年X月X日,阴。今天,

是我们的婚礼纪念日。如果我没有离开,此刻的乔乔应该穿着我为她设计的婚纱,

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我躲在据点的天台上,朝着祖国的方向,喝了一整瓶烈酒。乔乔,

新婚快乐。虽然新郎,永远缺席了。日记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

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我看到了他的挣扎,他的思念,他的痛苦。他用最冷静克制的笔触,

记录着最煎熬的情感。那个叫陈兰的女孩,在他的日记里,永远只是“战友”、“同志”,

他们之间只有并肩作战的默契和信任,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而“乔乔”这两个字,

几乎出现在每一页的结尾。那是他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我颤抖着拿起那些从未寄出的信。

第一封信的日期,是我做完手术的那一天。吾妻乔乔:见信如晤。

请原谅我用这两个字称呼你。在我心里,从我决定娶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今天,我终于忍不住,偷偷潜回了江城。我看到你了,在医院门口,

你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风一吹就要倒了。我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

对不起,乔乔。我没能保护好你,也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这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站在街对面的角落里,

看着你上了车,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路的尽头。我多想冲上去抱抱你,告诉你一切都是假的。

可我不能。我身后,站着无数需要我用生命去守护的家庭。...我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

从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原来那天,他回来过!我记得那天,我刚做完手术,

一个人走出医院,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一阵风吹来,我冷得瑟瑟发抖,

却恍惚间感觉有一道无比熟悉的、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回头去看,街角却空无一人。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是我思念成疾的幻觉。却原来,他真的就在那里。

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最脆弱、最狼狈的样子,却只能像个陌生人一样,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心如刀割。第二封信,是我被房东赶出来,

拖着行李箱狼狈地走在街上那天。第三封信,是我找到第一份工作,拿到微薄薪水那天。

第四封信,是我生日那天……他像一个无声的守护神,在我不知道的角落,

关注着我这地狱般的三年里,每一个重要的、或是不重要的瞬间。

他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的生活。我所有的崩溃、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坚强,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我被父母赶出家门后,偷偷在老房子楼下徘徊了一整夜。他知道我为了省钱,

每天只吃一顿饭,饿到胃出血。他知道我每个深夜,都会抱着他的照片,无声地流泪。

他都知道。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这些思念和愧疚,

一遍遍地写在这些永远无法寄达的信里。最后一封信,没有日期。

信纸上甚至还带着几点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乔乔: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这封信,

那说明,我可能回不去了。不要为我难过。我是一名军人,穿上这身军装,

就意味着我的生命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我属于我的祖国,属于我的人民。这三年,

我最亏欠的人就是你。我把你一个人丢在流言蜚语的漩涡里,

让你承受了本不该你承受的一切。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做英雄,不做军人,

我只做你一个人的顾言。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忘了我吧,乔桑。找一个爱你的人,替我好好照顾你。只是……如果可以,下辈子,

你还愿意嫁给我吗?永远爱你的,顾言。“啊——!”我再也承受不住,

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紧紧地抱着这些信和日记,蜷缩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的顾言,我的爱人……他用他的生命,践行了对国家的忠诚。却用他的一生,

亏欠了我一个承诺。赵刚和年轻的士兵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眶通红。作为军人,

他们见惯了生死,却在此刻,也为这份深沉而悲壮的爱,而感到心碎。许久,赵刚才走上前,

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林乔同志,人死不能复生。顾言是英雄,你……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他,声音沙哑地问:“我能……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赵刚沉默片刻,沉声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会在军区内部,

为顾言和陈兰烈士举行追悼会。如果你愿意,我们希望你能以‘未婚妻’的身份,

来送他最后一程。”“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光亮,

“我愿意!”他走了,我却还是顾言的未婚妻。我要去,我要亲口告诉他,下辈子,

我依然愿意嫁给他。3 卧底生涯:刀尖上的玫瑰那个夜晚,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

我将顾言的日记和信件一遍遍地看,直到每一个字都像烙印一样刻进我的灵魂深处。

我紧紧抱着那面冰冷的国旗,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最后残留的一丝温度。天亮时,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红肿、面色惨白的自己,第一次没有感到厌恶。我仔细地洗漱,

换上了我衣柜里唯一一件得体的黑色连衣裙,然后,我打开了那个被我尘封了三年的首饰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银色发夹。

那是顾言用他第一次执行任务获得的奖金给我买的。他说,他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就让这个发夹,代替他守护我。我将发夹别在鬓边,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顾言,

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上午八点半,赵刚派来的车准时停在了楼下。我坐上车,一路无言。

车子驶入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最终停在了一座庄严肃穆的礼堂前。礼堂门口,

赵刚已经在等我。他今天的军装格外笔挺,只是眼底的红血丝,昭示着他同样一夜未眠。

“林乔同志,谢谢你能来。”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对他点了点头,“应该的。”他领着我走进礼堂。礼堂内部庄严肃穆,正中央高悬着国徽,

下方摆放着两张年轻的黑白遗像。左边的是顾言。照片上的他,穿着军装,英姿勃发,

眼神坚毅,嘴角带着一丝我熟悉的、温柔的笑意。右边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她眉眼清秀,

短发利落,眼神清澈而坚定。这就是陈兰,那个被我恨了三年的“情敌”,

那个和顾言并肩作战、一同牺牲的英雄。遗像下方,是那两面覆盖着他们荣誉的国旗。

礼堂里已经站满了前来悼念的军人,他们都穿着整齐的军装,胸前佩戴着白花,神情悲痛。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有同情,有敬佩,还有一丝愧疚。

赵刚领着我走到第一排,轻声说:“追悼会还有一会儿开始,

我……想跟你再聊聊顾言和陈兰的事。”我们走到礼堂侧面的一个休息室。

赵刚给我倒了杯热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知道‘玫瑰’吗?”我摇了摇头。

“‘玫瑰’,是我们给这次任务的代号。”赵刚的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

“金三角的毒枭‘老佛爷’,是国际上最狡猾、最残忍的犯罪头目之一。

他掌控着一条巨大的毒品运输线,无数家庭因他而破碎。我们曾多次组织抓捕,

都因内部情报泄露而失败,还牺牲了好几位优秀的同志。”“后来我们查到,

‘老佛爷’有个失散多年的私生女,是他唯一的软肋。而顾言,

是我们整个战区最优秀的特种兵王,精通格斗、射击、伪装,更重要的是,

他的侧脸和那位私生女的初恋情人有七分相似。而陈兰,

则是我们军区最顶尖的情报分析员和心理侧写师。”“于是,

一个大胆的计划应运而生——让顾言伪装成接近‘老佛爷’女儿的商人,

陈兰则扮演他的情人,负责情报的分析和传递。这个计划的危险性极高,一旦暴露,

必死无疑。我们称之为‘刀尖上的玫瑰’,美丽,却步步染血。”我的心揪得紧紧的,

我仿佛能看到顾言和陈兰走在悬崖峭壁上的身影。“计划开始前,顾言来找我,

”赵刚的声音低沉下去,“他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让他以‘叛逃’的方式离开。他说,

‘老佛爷’的手段极其残忍,一定会调查他的背景。如果查到他还有个深爱的未婚妻,

乔乔就会成为他的阿喀琉斯之踵。他说,‘队长,你可以让我死,

但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当时骂他***,问他想没想过你会有多痛苦。

他只是红着眼对我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日夜为我担惊受怕,不如让她彻底恨我,

忘了我’。”赵刚的声音哽咽了,“我没能劝动他。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在我们的战场上,情感,是最致命的弱点。”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原来,

那场惊天动地的“背叛”,是他为我布下的、最温柔也最残忍的保护网。“他们成功了。

”赵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打入了集团内部,取得了‘老佛爷’的信任。那三年,

他们传回来的情报,帮助我们摧毁了毒枭在国内的十七个据点,缴获毒品数吨。

你看到的那些新闻里轻描淡写的‘警方大获全胜’,背后都是他们在用生命铺路。

”“日记里写得太简单了。有一次,为了获取一份藏在电脑里的核心名单,

陈兰负责引开守卫,顾言潜入书房。就在他复制文件的最后几秒,守卫突然折返。

为了不暴露,顾言生生用手臂挡下了敌人刺过来的一刀,刀口深可见骨。事后他不能去医院,

只能自己用烈酒消毒,用军用针线缝合。那天晚上,他高烧到四十度,

嘴里却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我的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无法想象,

那是怎样锥心刺骨的疼痛。而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另一个国度,

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他。“还有一次,‘老佛爷’为了试探他们,

故意制造了一场‘意外’爆炸。陈兰为了保护存有关键情报的芯片,被爆炸的气浪掀翻,

摔断了两根肋骨。顾言为了符合他‘深情’的人设,

抱着她在敌人面前演了一场痛不欲生的戏,可我知道,他那时候的眼泪,一半是演的,

一半是真的心疼自己的战友。”“他们是最好的搭档,是能将后背交给彼此的战友。

他们之间的情谊,干净、纯粹,超越了性别,是真正的同生共死。”赵刚的话,

彻底洗刷了我心中对陈兰最后一丝芥蒂。我恨错了,也看错了。那个女孩,

和我深爱的男人一样,是值得我用一生去敬仰的英雄。

“那……他们最后……”我艰难地问出了口。赵刚的拳头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收网行动前,我们的内线暴露了。‘老佛爷’察觉到了危险,

准备带着核心资料从秘密通道逃离。顾言和陈兰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如果让‘老佛爷’跑了,我们所有的牺牲都将前功尽弃。”“他们没有时间等待支援。

他们做了军人最壮烈的选择。”“他们引爆了随身携带的微型炸弹,炸毁了秘密通道,

将‘老佛爷’和他的核心团队,永远地埋葬在了那座罪恶的山谷里。”“他们用自己的生命,

为我们争取了最宝贵的五分钟。我们成功了,整个贩毒集团被连根拔起。

”赵刚的声音颤抖着,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我们胜利了,

可我……却把我的两个好兵,永远地丢在了那里。”休息室里,

只剩下我们两人压抑的、痛苦的抽泣声。原来,这就是真相。这就是我爱人的故事。

他不是逃兵,他是勇士。他不是叛徒,他是英雄。他短暂的一生,如夏花般绚烂,

如星辰般璀璨。他用他的血肉之躯,为我,为这个国家,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而我,

何其有幸,曾被这样的英雄,用生命深爱过。

4 最后一战:他用生命托举了黎明追悼会开始的哀乐声,将我从巨大的悲痛中唤醒。

我和赵刚一前一后地走回礼堂,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坐下。我的脊背挺得笔直,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我不能哭。至少现在不能。顾言是英雄,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不能在他的战友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我要让他看到,

他用生命守护的女孩,不是一个只会流泪的弱者。追悼会由一位头发花白的将军主持。

他的声音洪亮而沉重,回荡在庄严肃穆的礼堂里。“同志们!今天,

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追悼我们两位优秀的战友——顾言同志,陈兰同志!

”“他们,是我们军中的利刃,是国家的坚盾!在代号‘玫瑰’的特别行动中,

他们深入虎穴,与穷凶极恶的贩毒集团周旋长达一千零九十五天……”将军的悼词,

将顾言和陈兰那段惊心动魄的卧底生涯,浓缩成了短短几百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礼堂里鸦雀无声,只听得见一片压抑的、低低的抽泣声。我身边的那些铁血硬汉,

一个个都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是属于战友之间的,

最深沉的悲痛。“……在任务的最后关头,面对暴露的巨大风险,顾言同志和陈兰同志,

临危不惧,舍生忘死,毅然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他们用年轻的生命,炸毁了敌人的退路,

保全了核心情报,为‘玫瑰’行动的最终胜利,铺平了道路!”“他们用生命,托举了黎明!

”将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对着那两张黑白的遗像,

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宣布,经中央军委批准,

追授顾言同志、陈兰同志‘一等功臣’荣誉称号!追认其为革命烈士!”“敬礼——!

”随着将军一声令下,礼堂内所有的军人,“唰”的一声,整齐划一地抬起手臂,

向他们的英雄战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而出。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咸涩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的顾言,我的爱人……你看到了吗?你不是叛徒,不是懦夫。你是国家的英雄,

是所有人的骄傲!你用你的牺牲,换来了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我,宁愿你不是英雄。

我宁愿你只是那个会在我生理期时,笨拙地为我熬红糖水的大男孩。

我宁愿你只是那个会在我受委屈时,霸道地将我护在身后的傻瓜。

我宁愿你只是那个会在求婚时,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顾言。我什么荣耀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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