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花满楼
蓉城的阳光格外刺眼，他砸在城外的一片树林里，溅起满地落叶。
剧烈的撞击让他本就受损的神魂更加虚弱，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过去。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身边的树干，大口喘着气。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锁神链留下的痕迹***辣地疼，体内的神力几乎消耗殆尽，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勉强维持着他的人形。
“沈漾……”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十年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喜欢在院子里种满牡丹？
是不是还会在下雨天，坐在窗边看书？
他强撑着身体，朝着蓉城的方向走去。
他能感觉到，沈漾的气息就在这座城里，很微弱，却很熟悉。
可刚走到城门口，他就停住了脚步。
不是因为城门守卫的盘问，而是因为一股熟悉的神力——那是他的神力，从城里的某个方向传来，微弱却清晰。
“我的神力？”
秦天皱起眉头，心里满是疑惑。
他的神格己经自废，神力也被锁神链吸食了大半，怎么会在城里出现？
而且这股神力……像是来自一颗内丹。
他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这股神力的源头，就在蓉城中心的花满楼。
“难道是……”秦天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的内丹在被废神格时，曾被天帝收走，说是要用来修补天道。
可现在，这颗内丹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还在花满楼里？
他压下心里的疑惑，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不管这颗内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都要取回来——内丹是他恢复神力的关键，只有取回内丹，他才能真正摆脱斩神台的影响，也才能更好地保护沈漾。
花满楼是蓉城最有名的酒楼，装修得格外精致。
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门上贴着金色的对联，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秦天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身上破旧的衣衫。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狼狈，头发凌乱，衣衫染血，脸上还有灰尘，看起来就像个乞丐。
门口的店小二见了，连忙上前拦住他：“哎，乞丐别往里走，我们这里是高档酒楼，不招待你这样的。”
秦天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小二哥，别这样说。”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少女端着一个托盘，从里面走出来。
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懦，但语气却很温和：“他看起来好像受伤了，不如让他进来歇歇吧，我这里还有些剩饭，给他吃吧。”
这少女正是云翎。
她刚才送完茶，正准备去厨房帮忙，就看到店小二在门口拦着秦天。
她见秦天浑身是伤，脸色苍白，心里有些不忍，便忍不住开口求情。
店小二愣了一下，看了看云翎，又看了看秦天，撇了撇嘴：“云翎，你就是心太善了。
这种乞丐，说不定是骗子呢。”
“不会的，”云翎摇了摇头，把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到秦天面前，“你要是饿了，就先吃这个吧。
要是受伤了，我可以去给你拿点药。”
秦天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有些意外。
他能感觉到，刚才那股熟悉的神力，就是从这个少女体内传来的。
也就是说，他的内丹，在这个少女身上。
他没有接馒头，而是紧紧盯着云翎的胸口，眼神复杂。
这个少女看起来胆小怯懦，不像是会偷他内丹的人。
而且她体内的神力很微弱，显然不知道内丹的存在，更不会使用内丹的力量。
“你……”秦天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楼里传来掌柜的声音：“云翎！
你在干什么？
还不快去厨房帮忙！
要是耽误了客人吃饭，扣你这个月的月钱！”
云翎身子一颤，连忙对秦天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就快步跑进了楼里。
秦天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他的内丹在这个少女身上，那他不如就留在花满楼——这样既能伺机取回内丹，又能利用内丹的力量，慢慢恢复自己的神魂，还能顺便寻找沈漾的下落。
他收起馒头，对店小二说：“我不是乞丐，我是来应聘的。
你们这里缺不缺杂役？
我什么都能做，只要给我一口饭吃，一个住的地方就行。”
店小二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秦天一番。
秦天虽然衣衫破旧，但身材高大，看起来很有力气。
最近花满楼确实缺杂役，掌柜正愁没人帮忙。
店小二想了想，说：“你等一下，我去问问掌柜。”
说完，他就跑进了楼里。
没过多久，他就跟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那男人正是花满楼的掌柜，姓王。
王掌柜上下打量了秦天一番，皱着眉头说：“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能干活吗？”
“是在路上遇到了劫匪，”秦天随口编了个理由，“这点伤不碍事，我有的是力气，挑水、劈柴、打扫卫生，什么都能做。”
王掌柜想了想，最近店里确实忙不过来，而且秦天看起来确实结实，便点了点头：“行，那你就留下吧。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偷懒耍滑，或者偷东西，我可不会客气。
你就住在后院的柴房里，管你两顿饭，月钱就给你两百文，怎么样？”
“多谢掌柜。”
秦天拱了拱手，心里松了口气。
就这样，秦天留在了花满楼，成了一名杂役。
他被安排住在后院的柴房里，里面堆满了柴火，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连个窗户都没有。
但秦天并不在意，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靠近云翎，取回内丹。
接下来的几天，秦天一边干活，一边观察云翎。
他发现云翎的胆子确实很小，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遇到一点小事就会紧张得发抖。
店里的其他伙计偶尔会欺负她，让她多干活，她也从不反抗，只是默默承受。
但秦天也发现，云翎虽然胆小，却很善良。
有一次，一只流浪猫掉进了院子里的水缸里，她不顾自己怕水，首接跳进去把猫救了上来，还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给猫擦干。
还有一次，一个客人喝醉了，差点摔倒，是她快步上前扶住了客人，还端来醒酒汤。
秦天看着她，心里有些复杂。
他能感觉到，云翎体内的内丹一首在散发着微弱的神力，这些神力不仅在维持云翎的生命，还在慢慢修复她的身体。
也就是说，云翎能活到现在，全靠他的内丹。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我的内丹？”
秦天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他看得出来，云翎对内丹的事情一无所知，那内丹是怎么到她身上的？
是有人故意放在她身上的，还是巧合？
他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云翎。
这天晚上，秦天干完活，正准备回柴房，就看到云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格外单薄。
秦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云翎吓了一跳，连忙擦干眼泪，抬头看到是秦天，才松了口气。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秦天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知道她在撒谎。
他没有追问，而是在她身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以前也有过很艰难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但后来我发现，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云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秦天。
她发现秦天虽然看起来很凶，但眼神却很温和。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我每个月月圆之夜，都会浑身疼，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一样。
大夫说我活不过二十岁，我现在己经十九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她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秦天心里一动。
月圆之夜疼痛，活不过二十岁——这分明就是内丹的副作用。
他的内丹蕴含着强大的神力，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你别怕，”秦天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或许能帮你。”
云翎愣了一下，看着秦天，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你……你能帮我？”
“嗯，”秦天点了点头，“但我需要知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比如一颗珠子，或者一块玉佩之类的。”
他想确认，内丹到底在云翎身上的什么地方。
云翎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身上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有。
我从小就是孤儿，是被师父收养的，师父去世后，我就来这里打工了。”
“孤儿？
师父？”
秦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云翎的师父是谁？
会不会和内丹的事情有关？
就在这时，云翎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咬着牙，痛苦地说：“好……好疼……”秦天心里一紧，他能感觉到，云翎体内的内丹突然爆发了一股神力，这股神力***到了云翎的身体，让她产生了剧烈的疼痛。
“你坚持住！”
秦天连忙伸出手，想要用自己残存的神力，压制住内丹的力量。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云翎的胸口时，云翎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推开他，站起身，踉跄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秦天看着紧闭的房门，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