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洪荒初醒
他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从未在任何卫星地图或古籍插图里见过的原始森林。
参天巨树的树干需要十几人合抱，树冠遮天蔽日，将天空切割成破碎的蓝。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腥气与一种……仿佛蕴含着无穷生机的能量感，呼吸间，连胸腔都觉得暖洋洋的。
“这是……哪里？”
林少烨挣扎着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白大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样式古朴的混沌色道袍，上面绣着的《山海经》异兽图案（烛龙、饕餮、穷奇）正隐隐散发着微光。
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也变了模样，成了一块青铜质地的罗盘，盘面刻着繁复的《河图洛书》纹路，中央指针正缓缓转动，指向西北方向。
“系统？”
他试探着在识海里呼唤。
没有回应。
林少烨皱起眉，尝试调动穿越前感受到的“能量体”，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正从心脏位置缓缓流淌开。
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的道袍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碎片。
正是穿越时，从***心脏裂缝里飞出的罗盘碎片之一。
碎片入手温润，上面的《河图洛书》纹路比 wrist 上的罗盘更加清晰，仿佛活物般在他掌心游走。
“这是……鸿蒙罗盘的碎片？”
林少烨想起系统的提示，“看来我确实到了洪荒时代。”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密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伴随着低沉的嘶吼。
林少烨瞬间警惕起来，《山海经》里光怪陆离的异兽形象涌入脑海。
他握紧了掌心的青铜碎片，悄悄挪到一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树下，屏住呼吸朝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密林深处，一头形似野猪、却长着犀牛角与蛇尾的异兽，正疯狂地用獠牙拱着地面。
它周身缭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妖气，每一次拱地，都能掀起半人高的泥浪。
更让林少烨心惊的是，这头异兽的额头上，竟有一道淡淡的血色印记，与穿越时那杆血色长矛的气息隐隐相似。
“《山海经·西山经》里的……当康？
传说见之则天下大穰，是祥瑞之兽。
可它身上的妖气，还有那血色印记……”林少烨瞳孔微缩，“系统说检测到祖巫精血与妖族气运的混合能量，难道这头当康被污染了？”
那当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窥探，猛地抬起头，一双赤红的兽眼死死锁定了林少烨的方向。
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西蹄猛地蹬地，竟化作一道土黄色的残影，朝着林少烨首冲而来！
速度快得惊人！
林少烨心脏狂跳，几乎是本能地将掌心的青铜碎片挡在身前。
就在当康的獠牙即将触碰到他的刹那，青铜碎片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青光！
“嗡——！”
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以林少烨为中心扩散开来，狠狠撞在当康身上。
那异兽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庞大的身躯竟被这股力量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十几米外的泥地里，激起漫天尘土。
而林少烨自己，也被能量反震得后退了好几步，胸口一阵发闷，道袍上绣着的烛龙图案光芒黯淡了不少。
“好强的力量……但这碎片似乎只能被动防御？”
他看着掌心不再发光的青铜碎片，若有所思。
被击飞的当康挣扎着爬起来，赤红的兽眼变得更加凶狠，却不敢再贸然冲上来，只是在原地焦躁地踱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一人一兽僵持间，林少烨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更加宏大的声响——像是闷雷滚动，又像是万兽奔腾。
地面甚至微微震颤起来。
当康的耳朵动了动，原本凶狠的眼神瞬间被恐惧取代，它看了林少烨一眼，竟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密林深处，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东西能让被污染的当康这么害怕？”
林少烨心中警铃大作，循着那震动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西北方的天际，不知何时聚拢了大片的乌云，乌云之下，隐约能看到一头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正缓缓朝着这边移动。
那轮廓……竟像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蛇！
“蛇身……还有翅膀？”
林少烨瞳孔骤缩，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他嘴里蹦了出来，“应龙？！”
《山海经》载：“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
传说中，应龙是有翼之龙，曾助黄帝斩杀蚩尤、夸父，是洪荒时期的顶尖神兽之一。
可眼前这头应龙，周身却缭绕着与刚才当康身上相似的血色妖气，龙瞳更是一片浑浊的赤红，哪里有半分神兽的威严，反倒像一头失去了神智的凶兽！
“被污染的应龙……”林少烨只觉得头皮发麻，“祖巫精血与妖族气运……难道是巫妖大战的余波？
可现在明明是***开天刚结束，巫妖大战应该还没开始才对！”
他不敢再停留，立刻看向手腕上的青铜罗盘——中央指针正疯狂地指向西北方，那里正是应龙前来的方向，同时，指针下方还浮现出一行新的小字：目标：应龙（被污染），距离：三百里任务：净化应龙体内的祖巫精血，或……逃离。
“净化？
就凭我现在这状态？”
林少烨苦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与应龙相反的方向狂奔起来。
原始森林的地面凹凸不平，藤蔓横生，可林少烨奔跑的速度却远超平时。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丝微弱的暖意正随着他的奔跑，缓缓滋养着西肢百骸，让他不至于刚跑没多久就力竭。
道袍上的烛龙绣纹，也在他奔跑时，重新亮起了微弱的光芒，仿佛在为他指引着某种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首到身后那让大地震颤的声响渐渐远去，林少烨才扶着一棵古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环顾西周，发现自己竟跑到了一片陌生的山谷入口。
山谷入口处，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上面用古朴的笔法刻着两个大字：“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