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菌丝蔓延之地
林野咳得弯腰，指缝里的血珠滴在地上，瞬间被菌丝吸走 —— 孢子己经穿透呼吸道，在肺里扎根了。
阿雪的防毒面具早破了个洞，脸涨得通红，每呼吸一次都要呛咳半天。
优一郎的鬼咒刀在鞘里震动，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对抗某种看不见的压力。
高楼的 “茧巢” 比远看更恐怖。
白色的茧上布满血丝，有的在剧烈蠕动，里面传出模糊的求救声：“救…… 救我……”阿雪盯着最下层的茧，突然瘫坐在地 —— 那是她同乡的制服，茧裂开的缝里，能看到半张被菌丝覆盖的脸，眼球还在转动。
“别碰！”
林野拽住她伸出去的手，话音刚落，茧突然炸开，白色菌丝像箭一样射出来，钉在对面的断墙上。
地面突然塌陷，裂缝里涌出刺鼻的甜腥味。
林野抓住阿雪的衣领往后扯，两人摔在地上，看着裂缝里的东西浑身发冷 —— 是无数条手腕粗的菌丝，缠着 B3 小队成员的尸体，尸体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抓挠，指甲缝里全是白色絮状物。
“菌丝在吃骨头……” 优一郎用刀戳了戳地面，刀刃刚碰到菌丝，就被牢牢粘住，扯出来时带起一串发黑的骨髓。
十字路口的怪物，比预想中更畸形。
丧犬的身体肿得像气球，背上裂着个大洞，里面全是跳动的孢子囊；人类的手臂从它的肚子里伸出来，五指变成黑爪，爪尖滴着黄绿色的粘液，落在地上就烧出小坑。
它闻到活人气味，喉咙里发出 “咕噜” 声，突然张开嘴 —— 不是白雾，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孢子颗粒，像弹珠一样射过来。
优一郎的刀瞬间红透，劈出一道火弧。
孢子颗粒碰到红光，瞬间烧成灰，可怪物没退，反而把肚子里的孢子囊往地上摔。
“砰！”
孢子囊炸开，白色菌丝像蛇一样缠向阿雪的脚踝。
“砍它肚子！
孢子囊是弱点！”
林野嘶吼着，捡起块石头砸向怪物的眼睛。
解决掉怪物时，优一郎的手臂己经爬满黑纹。
纹路从手腕爬到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刀上的红光越来越暗，差点从手里滑落。
“给你……” 阿雪掏出最后半瓶酒精，想帮他消毒，却被优一郎推开。
“留着…… 擦伤口用。”
他咳了一声，嘴角渗出血 —— 鬼咒的反噬和菌丝的入侵，己经开始争夺他的身体。
研究所入口的菌丝墙，比之前厚了三倍。
墙上趴着的吸血鬼，翅膀被菌丝缠成茧，只有头露在外面，眼睛里爬满白色纹路，尖牙上挂着带血的孢子。
它们看到主角团，突然发出同步的嘶鸣，墙上的菌丝瞬间竖起，像无数把白色的刀。
“它们能控制菌丝！”
林野刚说完，就有几根菌丝射过来，擦着他的耳朵钉在地上。
一只吸血鬼突然冲破菌丝，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优一郎的刀没来得及拔，肩膀就被撕开个大口子，血喷在菌丝上，发出 “滋滋” 的响 —— 菌丝不仅在退，还在被血腐蚀，化成灰。
“用你的血！”
林野抓起优一郎的手，往他的伤口上按，“按在菌丝墙上！”
优一郎咬着牙，把流血的肩膀贴在墙上 —— 菌丝像遇到火的雪，瞬间融化，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刚钻进缺口，身后就传来惨叫声。
是优一郎被三只吸血鬼缠住了，其中一只的肚子裂开，喷出来的不是血，是白色的菌丝，缠在优一郎的腿上，往他的伤口里钻。
“快走！
我殿后！”
优一郎的刀再次亮起，红光劈断菌丝，却没注意到另一只吸血鬼的尖牙，己经对准了他的脖子。
林野拉着阿雪往走廊里跑，回头时只看到优一郎的刀，插在一只吸血鬼的头上。
研究所的走廊里，应急灯在闪，每闪一次，墙上的菌丝就亮一分。
菌丝的颜色从白变成淡绿，空气里的甜腥味越来越浓，吸一口就觉得头晕。
阿雪突然摔倒，林野扶她起来时，发现她的小腿上，己经爬了几缕细菌丝，皮肤发红，像被烫伤一样。
“别抓！”
林野掏出最后一点酒精，倒在她的腿上，阿雪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敢喊出声。
前面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里面传出重叠的声音。
像是无数人在哭，又像是菌丝在蠕动，混合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野掏出导师的笔记，刚翻到最后一页，就有一缕菌丝飘过来，粘在纸上 —— 笔记上的字开始消失，被菌丝慢慢盖住，只剩下 “关闭裂隙需要……” 几个模糊的字。
“该死！”
他想把菌丝擦掉，却发现菌丝己经钻进纸里，和字迹长在了一起。
优一郎冲进来时，刀上的血己经凝固。
他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墙，脖子上的黑纹己经爬到下巴，眼睛里一半是红，一半是黑。
“后面…… 还有十几只变异吸血鬼。”
他喘着气，看向走廊深处，“里面的东西…… 在叫我，像在拉我的魂。”
林野突然想起什么，抓起优一郎的手，用钢笔尖扎破他的手指 —— 把血滴在笔记上，被盖住的字，慢慢显了出来：“需要炽天使的血，还要…… 献祭。”
整个研究所突然剧烈摇晃，天花板往下掉水泥块。
水泥块砸在菌丝上，瞬间被吞噬，连渣都没剩。
走廊深处的声音越来越大，地面上的菌丝开始往他们的方向爬，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
阿雪的脚踝又被缠住，这次的菌丝更粗，首接钻破她的裤子，往皮肤里钻。
“救我！
林野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敢挣扎，怕菌丝钻得更快。
优一郎的刀劈断菌丝，自己却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的手按在胸口，咳了一口血，血落在地上，被菌丝瞬间吸走，地面上的菌丝，竟然长得更快了。
“它们在吸我的血……” 优一郎苦笑了一下，“看来，我就是那个‘献祭’。”
林野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他想反驳，却发现笔记上的字，己经完全显了出来 ——“关闭裂隙，需以炽天使为引，血尽则裂隙闭。”
走廊尽头的门，被一只巨大的触手撞开。
触手比水桶还粗，上面挂满了茧，有的茧里的人还在动，手指从茧里伸出来，抓着触手，像是在求救。
触手突然挥过来，林野拉着阿雪往旁边躲，优一郎却没躲开，被触手缠住腰，往走廊深处拖。
“找裂隙！
在最里面的实验室！”
优一郎的声音越来越远，带着血沫，“别管我！”
林野拉着阿雪，往走廊深处跑。
菌丝己经缠上了他的脚踝，往他的裤子里钻，他能感觉到，菌丝在他的皮肤下，慢慢蠕动。
阿雪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也越来越弱，小腿上的菌丝，己经爬到了膝盖。
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就在前面 —— 门里有微弱的光，那是跨维度裂隙的光，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可身后的菌丝，还有追来的吸血鬼，以及被拖走的优一郎，像一张网，把他们往绝望里拉。